那是一股愤怒夹杂疯狂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答话,门外的人只是失声尖叫。★w√wくw★.★8 1 z★w√.√
紧随而来了许多护士和医生,他们与面前的四名匪徒对峙着。
那四人仿佛有组织,有预谋,都是青壮年,劫持了三名医护人员,一男两女向特护病房且行且退,然后推门闯入。
这始料未及的一幕,致使单雨朦惶然叫喊道:“啊,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其中一名平头男子横眉冷斥道:“没你的事,给我老实待着,否则连你一块杀。”
单雨朦被吓了一个哆嗦,噤若寒蝉,不敢语言了。
这件事情生太过突然,徐烈还没能回神来,只见另一名男子威胁道:“还有你,给我过来。”
那男子说话间,并未对徐烈动粗。
还是先前那男子说道:“喂,这里有个男的,把他给绑了,免得他坏事。”
三人齐刷刷看向徐烈,眼里尽是不善,其中一人便鹰瞵虎视渐渐逼近。
徐烈大感错愕,想看他们到底唱哪一出,于是慌忙求饶:“各位大哥,我只是名老师,我学生受伤住院,我是来看她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妨碍你们。”
那人脚步顿然停住,狐疑不定道:“你说你是老师,她是你的学生。”
徐烈笑着急忙点头道:“没错,我们保证老老实实待着,不给你们添麻烦。”
只是在他话落下的一刻,那名被挟持的男医生怫然变色,口没遮拦的骂道:“你特么还算不算个男人,没看到我们被劫持了,你不见义勇为就算了,竟然还要坐着看戏,真是怂货。”
另外一名被劫持的女医生则一言不,只紧紧注视着徐烈,显得很平静自然。
单雨朦霎时张口结舌,没想到名女医生,竟然会是易棠,止不住惊讶道:“表……”
话没说出,就被徐烈及时捂住了嘴,那名歹徒有所察觉,霎时恶声粗气道:“你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认识,那就只能把你给绑了,对不住了。”
他身材并不高大,中等样子,肩上背着灰色帆布包,从里头拿出一堆绳子。
这男子为防万一,又取出一把仿六、四手枪,向着单雨朦缓缓迫近。
便在这时候,徐烈忽然煞有介事的批评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一个女孩子要注意修养,虽然那位医生确实很贱,但你也不能骂他婊砸啊,那毕竟是骂女人的嘛。哎呀,你看看你,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啊,做女孩子,还是要有内涵,把素质放在第一位,懂了吗。”
单雨朦一开始不明白,可看见徐烈死命眨眼睛,她立马会意了,痛定思痛道:“我知道了,徐老师,我以后一定做个有涵养的女生的。”
徐烈心满意足的说道:“这才像话嘛。”
那名拿着刀逼近的歹徒,此刻却停了下来,惊疑不定道:“你们真是师生?”
徐烈和单雨朦同时点头如啄米,很真诚的模样。
在这名歹徒犹豫之际,另外为一人却嗤笑道:“什么狗屁师生,现在社会道德沦丧,一看他们俩就是对狗男女,那女生恐怕早就被他弄上床了吧。女的也是贱,不自尊自爱,就喜欢玩不伦恋。”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愣然呆滞。
不过那名歹徒还真信了,毫不留情讥讽道:“看来又是个老师玩女学生的戏码,现在的老师师德败坏,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却龌龊不堪,不知道你作为老师,睡了多少女学生,用了多少卑鄙无耻的手段啊。”
其余三名歹徒也哄然大笑起来,言语污秽迭出:“老师,我看是老湿吧,背地里只想着上女学生吧。”
面对他们不堪入耳的言论,徐烈竟然不哼不哈,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
反观单雨朦却大为气愤,不知哪来的勇气,豁然喝止道:“你们给我闭嘴,真正龌龊无耻的是你们。徐老师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我刚刚向他表白被他拒绝了,虽然这让我很伤心,但是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才真正让我感到悲哀,你们把所有人都想得这么不堪,你们自己就干净吗,不要在这贻笑大方了。”
现场因为她这句话,变得安静了些。
那些歹徒刚想反驳,却听到门外的敲打声,随即一个声音传来:“你们不要冲动,院长现在不在,我是医纠办主任孙贺强,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乱哄哄的局面不减反增,在一片喧嚣中,一名歹徒饱含暴虐的说道:“我干、你娘啊,马上叫你们院长来,还我媳妇的命,你们这所草菅人命的医院吗,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隐约里,外头还是传来劝诫声:“我告诉你,你们这么做,问题是得不到解决的,你们已经触犯了法律,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看你们先把人放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者你们可以请律师,走法律途径。但你们要是暴力威胁,那么很抱歉,医院是不会做出让步的。”
一那男人恶声狠气,怒意难平道:“尼玛的,不让就不让,大不了鱼死网破,法律只是给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设置的,老子打了十三年官司都没得到应有的赔偿,你们准备一直拖着是吧,拖到我死。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你既然想吃我,老子就要反咬你一口,让你们知道,我他妈不是任由你们欺负的。”
那孙贺强一番话,似乎点燃了那死命歹徒的怒火。
另外一人也似惊天咆哮道:“没错,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们和法院早就串通好了,无论我们怎么打官司都没用,既然法律不能帮我们解决,那我们只有自己解决。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我母亲现在还瘫痪在床,你们这家黑医院,吃人不吐骨头。”
“老子不怕告诉你,我们是有备而来,我特么的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既然你们医院不给活路,那好,大不了玉石俱焚。”
这位狠人说着,猛地拉开门,脱掉自己的黑色上衣,暴露出了绑满全身的炸弹。
此等画面,引得所有医护人员大吃一惊,连连后退不迭。
医纠办主任孙贺强有些蒙圈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没想到这次会如此之难,以往他们来闹的时候,软硬兼施都将被劝退,现在好像要破釜沈舟啊。
这四个人他并不陌生,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跟医院生医疗纠纷的家属或直接受害者。
只是他们提出的赔偿数额太大,医院又顾忌影响,一直采取拖延战术,有的拖了十几年,他们这是拖红了眼,完全不顾后果了。
在他束手无策之时,院长霍永芳在众人簇拥下前来,一到这里后便问明情况。
霍永芳是个身宽体胖的家伙,脑袋圆鼓鼓的,脸庞上的赘肉垂下来看不见下巴。
顶着一个将军肚,就连皮带都系不住,仍然扶住腰间,指点江山:“孙主任,你还愣着干什么,既然无法沟通,那就报警,就说医院遭恐怖医闹,挟持了两名医生,并且身上绑有炸弹。”
孙贺强微微凛然,这么报警那几人不管有理没理,最后铁定完蛋。其实在一些事上,医院不愿赔钱,确实做得不地道。
这些生医疗纠纷的家属,原本其乐融融的家庭,变得面目全非。有些人因为打官司而被拖得一贫如洗,该得的赔偿没有,迫使他们走向极端。
孙贺强思前虑后,觉得不妥,建议道:“霍院长,他们一直吵着要见您,要不您先跟他们说两句,看看他们的意思,如果行不通,我们再报警,您看怎么样。”
霍永芳即刻回绝,不容置喙道:“哼,你没看他们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些刁、民不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让你赶紧打电话,没听到吗。”
孙贺强趑趄嗫嚅,没计奈何,只得打电话报了警。没过几分钟,来了两辆警车,停靠在医院门口后,十名警务人员狂奔上楼。
在三楼楼道内,不一会便挤满了人,叶温柔带领队亮相。
霍永芳一见是警察,笑容可掬的迎上去说道:“你们终于来了,我是市立中心医院的院长霍永芳。”
他说话的同时眼中光芒大盛,面前这女警给他的感觉太过惊艳了。
叶温柔瞥着他,象征性的表明身份:“崇景分局刑侦大队叶温柔。”
霍永芳知道名字后,还想套近乎,话不着调:“你这么年轻就当队长了,我女儿要是在世的话,就跟你一般大了。我们还真是有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斗胆认你做个干女儿怎么样。”
随行的警察听到这句话,神情别提多古怪了。
叶温柔沉默少顷,冷冰冰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小心老娘揍你啊。”
一股气势的转变,将霍永芳吓呆滞了,一时讪讪无言。
叶温柔不想跟他废话,简单的了解了下情况,现形式不容乐观。
房间内此时有九个人,四名歹徒,三名被劫持的人质,还有一名伤患和探病家属。
快制定了作战计划,叶温柔一马当先,来到病房门口,进行谈判:“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将人质放出,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现在投降,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她一番程序性的话语方落,房门被拉开,那名绑着炸弹的男子冲出,左手捏着导火索,右手持着打火机,情绪激昂地说道:“你们不许过来,否则我们同归于尽,我告诉你,我这里面装的可是黑、锁金炸药,退后,都给我退后。”
叶温柔俏脸陡然变色,黑、索金炸药比普通炸药威力大很多,是黄色炸药的一点五倍,这让她感到怵惕不安,强自镇定的打出手势道:“退后,都退后。”
那群原本虎视眈眈的警察们,迟疑一阵后全都退却了。
身上绑满炸弹的男子,此时气焰高涨,大声嚷道:“我要见你们院长,霍永芳你给我出来,我告诉你们,这份炸弹,可以将这个楼层炸塌,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答复,我就跟你们拼了。”
说完这话后,那名歹徒窜入病房内,紧锁房门。
事情一度陷入愁城,叶温柔等人聚集在护士站,商讨了良久,决定动用狙击手,在对面建筑物上进行锁定狙击。
不久后,分局派来了两名狙击手,但在找可用建筑物时现,歹徒所在的三楼那间房,位置极为隐蔽,周围竟然没有可供使用的制高点。
即使勉强找到一处,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将病房的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叶温柔在调派好这些后,向霍永芳说道:“霍院长,歹徒要求见你,想必你也听到了,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你还是见一见吧。”
谁知那霍永芳怕死,坚决推脱道:“不不,我不会见他们的,这应该是你们警察的事。”
叶温柔往下瞧去,看见他瑟瑟抖动的双腿,心中一顿鄙夷。
她眉头深皱,变换了口气:“霍院长,现在不是关系到你一个人的安全问题,而是关系到所有人质的安全,甚至医院所有人的安全。他身上的炸弹一旦引爆,不光是这个楼层,这整个医院都有可能会坍塌。”
霍永芳骤然惊悚,倒吸口凉气,小心翼翼问道:“这么严重?”
叶温柔神情凝重,肯定的点头。
霍永芳暗自吞口唾沫,有些害怕。到最后,霍永芳妥协了,不得不与歹徒当面对话。
在一群警察护送下,霍永芳来到病房门口,叶温柔率先喊话:“你们要的霍院长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们就跟他说吧。”
不一会,病房门打开了,里面闪出一人来,依然是那个身上绑满炸弹的男子。
他瞧见霍永芳后,呵呵冷笑道:“霍老狗,你终于出来了,见你一面还真难啊。”
霍永芳怛然失色,看他浑身的炸弹,只觉头皮麻,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他就连说话都不便利了,抖抖索索道:“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眼里凶光绽放,狞笑连连道:“干什么?我要你还我老婆孩子的命。”
霍永芳想起来了,这个人叫翟建,因为与自己霍字相近,并且当时医疗事故闹得极大,他想不记得都难。
七年前,他老婆在医院生产,不幸大出血,导致一尸两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