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亮,就开始了真正的两军交战,大型的重型的装备也都投入了战斗。而此时在蓝军的战区,已经到处散落着红军的突击小组。
不是坦克连队的驾驶被“击毙”就是辎重武器运输途中,道路被毁。以至于整场演习才开始,蓝军就陷入了大面积的瘫痪,首尾不能兼顾,处境十分的被动。
“李国富,办法你的兵能学去,经验你的兵也能学去么?”郉空卧在高地的树丛中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官道上受伏击“报销”了的整个坦克连队。
问杨炎“这两个狙击手,叫什么名字?”
“王铁军,陈奇。”杨炎欣喜的介绍着。
“嗯,枪打的不错,嘉奖,记功!”郉空边说着边起身“这的戏唱完了,转移吧。”
一天下来,蓝军被打的七零八落,红军的主力也攻上了蓝军战区。
下午,简单的休整吃过了饭,郉空看着地图,听着各个部分的战势汇报,拧上水壶的壶盖儿,说:“走吧,去蓝军指挥部。”
“啊?李国富回去了?”虎子拎起枪,跟在郉空身后。
“他再不回来,蓝军就打没了。”杨炎督促着其他人抓紧集合“等成了光杆司令时再回来,晚三秋喽。”
因为之前蓝军指挥部一直都没受到任何攻击,所以蓝军误以为指挥部很安全,并没被红军发现。
郉空他们带人突击进去的时候,李国富正在指挥部吃饭,看样子是才回来不久,脸上的油彩还没洗掉。
“老李,伙食不错啊。”郉空看了看李国富饭盒里的猪肉炖粉条还冒着热气,对虎子说:“告诉咱们炊事班也整点儿,演习完了,战士们聚个餐。”
李国富黑着脸瞪着郉空,歪了歪头,最后终于忍不住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敦,气急败坏的纳闷着“你天兵天将啊?咋哪次都神出鬼没的呢!你咋进来的。”
又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外面的哨兵都干啥吃的?这些人进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郉空摘下军装上的蓝色臂章,在李国富眼前晃了晃“我们就是这么走着进来的啊。”
原来郉空的人,全部都戴了缴获来的蓝军臂章,哨兵误以为是自己人,又见他们十万火急的样子,也没盘问,所以轻而易举的就来了。
李国富气的七窍生烟,碍于自己的部下都在,又不好发作。
演习宣告结束后,郉空火烧火燎的找到周向武,让他代表自己跟大家聚餐,自己则是着急坐车往家赶。
等到家时,都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老邢。”苏瑾倒是意外郉空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惊喜的指了指楼上,示意她老人孩子都睡了。
再见郉空这一身军装上都是泥,脸上的油彩看样子只是简单的抹了抹,帽子头发上全是灰土。
“我去打水。”苏瑾低声说:“你要是懒得动,洗洗脸,就睡吧。”看着郉空眼里的血丝和沉重的脚步,知道她这一天一宿应该也没睡过。
郉空现在上了年纪了,不比以前,每次演习回来,身上都要疼上好几天。
“苏瑾!”郉空一把扯住她,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苏瑾低头看了看她拽着自己的手,黑乎乎的都是枪油,不解的问“什么事呀?我去倒水。”
郉空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口袋里翻着,不久一脸神秘的,小心翼翼的拽出一片树叶,放到苏瑾掌心“给你做书签用。”
“呦。”苏瑾不禁轻笑起来,看看手里的叶子再瞧瞧咧着嘴傻乐的郉空“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这不,咱俩结成革命伴侣,七年了么。”郉空搓了搓手上的枪油“我在基地,冒烟咕咚的,也没啥好东西。”
苏瑾只是巧笑盈兮的摆弄着那片树叶“我都没记过,没想到你还记着这些呢。”
“咚咚咚。”两口子正说着话时,又有人敲门,是李啸身边的警卫员,说有急事要她马上去趟司令部。
郉空去了才知道,为什么李啸让自己这次演习一定要尽力,原来林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当然,现在的他已经是国防部长了。
只是说了些上级对下级鼓励的话,其余的倒也没说什么。
日子依旧平静的过着,但没出一个礼拜,李啸就被调进了京。郉空也毫无征兆,出乎意料的被任命为司令员,接替了李啸的之前的工作,这年郉空三十八岁。
周向武随即就升了军长。
李啸走后,郉空做为军区一号首长,搬进了李啸之前住的三层独楼,家里一下宽敞了许多。
还特意为苏瑾的父母在三楼留了房间,北方的夏天清凉,郉空打了电报,请他们二老夏天过来避暑。其实,主要的还是苏瑾马上要做手术了,有她父母在,郉空安心些。
郉空刚接手全军区工作,自然是大会小会的不断,每天十分忙碌,更是顾不上家里的琐碎事了。
这天才进院子,就听见开着的窗户里传来了苏瑾的乡音,家里十分热闹,想必是来客人了,进去一看,苏瑾的父母到了。
苏老爷子叼着烟斗,拄着拐杖,正站在客厅的主席像前,仰头看着画像上面“保家卫国”四个大字出神。
“爸,妈。”郉空在苏瑾父母面前还是很拘束的,摘了帽子,规规矩矩的立在茶几前。
忽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这才发现苏母怀里抱着个尚在襁褓的小孩儿。
“老邢,快过来,看看这孩子。”苏瑾边哄着孩子边朝郉空招手“你喜欢么?”
“是个弃婴,前段时日饥荒闹的厉害,往来的难民也多,不知是谁把他丢在了我们家门口。”苏母十分怜惜的哄拍着怀里的孩子“你岳父喜欢的紧,我们就抱过来,看看你的意思。”
“哦哦。”郉空想了想,多双碗筷的事儿,况且有了这个孩子,也可以分散下他们逼自己和苏瑾生孩子的注意力。
“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一直沉默的苏父走到沙发前,示意郉空坐到自己下手。
“我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苏老爷子吐了口烟,对郉空说:“这个孩子既是弃在我苏家的门庭上,可见是段天成的缘分。可否随了瑾儿的姓,待我百年之后,苏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郉空边听着边点头,直到最后还是一直点头,连连的说:“好好好,我没有意见。”
“如此,便皆大欢喜,哈哈哈!我名字都为他取好了。”苏老爷子难得眉开眼笑的蘸了点茶水在茶几上写给郉空看“就叫苏然,顺其自然的然。”
“苏然——。”郉空念了念,看看苏瑾,赞同的说:“好听好听!”
“瞧他,你爸说什么是什么。”苏母见郉空言听计从的样子,小声对苏瑾说:“都管千军万马了的人了,还怕丈人。”
“饭得了,大伙吃饭吧!”孔母从厨房出来,招呼着大伙“哎,小远哪去了?小远,洗手吃饭了。”孔母朝楼上喊着。
忽然就听楼上“嘭”的一声,郉空一凝眉“哪打枪?”说着赶紧往楼上跑,进了书房,见邢远手里还在鼓捣自己抽屉里的手枪。
“你这孩子!”郉空指了指他“枪给我放那,走过来。”
邢远吓的脸色煞白,把枪放到书案上,挪着走了过来。郉空一把扯过他,搂到身前,抚了抚头,上下看了看好在没伤着,只是把墙上的画框打碎了,心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