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索里,正是与麦卡德交战的国家,索里的难民营里,住着很多战事中活下来的平民与孤儿。
这些人的性命,或许在下一场战事中就会消亡。
慕容桦此举,竟然是打算借刀杀人,用战争结果了罗御希的命。
刚刚找到罗御希的时候,覃君尚气的拳头捏的咔咔响,眸色中杀气飙升,慕容桦的狠毒再次刷新了覃君尚的认知。
覃君尚想去救罗御希,但几次试探,竟差点被当成奸细直接杀死。
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覃君尚每天都很担心,有时候夜里甚至能梦到罗御希,有时候梦到以前和罗御希相处时的欢喜。有时候,也会梦到小家伙被关在牢笼里,哭鼻子。甚至还梦到,麦卡德的军队杀进了索里的后方,机枪无情的扫过难民营,罗御希小小的身体被血染透……
每每此时,覃君尚都会惊醒,都会非常烦躁。
不过,他不能太着急,必须寻一条稳妥的法子。
麦卡德和索里边防战事,覃君尚作为一个外人,涉入其中,并不是明智的举动,不过,麦卡德袭击他的事还没完,就算麦卡德说了,并不知道当时覃君尚在他们的枪口前,也没用。
这笔帐,覃君尚不可能善罢甘休,既然如此,那就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以挑选孩子为由,给索里提供武器。
覃君尚很谨慎,他不能暴露罗御希,在见到罗御希之前,一旦暴露了罗御希,罗御希便会成为索里的靶子,到时候,拿来要挟覃君尚,覃君尚倒不怕,救怕要挟过程中擦枪走火,伤到罗御希。
不过,要是换成其他理由,就合理多了。
比如,覃君尚想要一批小孩,从索里难民营的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中挑选,很合适。
至于要孩子干什么,那能干的事儿就多了,索里见到了实惠的武器,根本不会多考虑。
在他们看来,像覃君尚那等存在,训练一群杀手、特工等等,没什么稀奇,那种组织,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能用在他们看来累赘的孩子们去交换点实用的东西,很划算。
商谈好的交易时间,是三天后,覃君尚打算亲自过去。
他说过,罗茗娇不在的时候,他会守护好罗茗娇所在乎的所有人,哪怕那孩子是罗御希和别人的孩子。
两日后,覃君尚效仿慕容桦,来了个替身镇宅、金蝉脱壳,换了一身行头,走出了宝鼎华府,慕容桦虽然不认为覃君尚会翻多大的浪,却也让人盯着宝鼎华府呢!
所以,在他们并不知道覃君尚已经能走的前提下,覃君尚堂堂正正的和几人走出别墅,钻进汽车,那些盯梢的人,根本没想到,那其中会有覃君尚。
因为彼时,‘覃君尚’和往常一样,正坐在阳台的轮椅上,看着门外。
一日后,覃君尚进入了索里境内。
因为事先约好,覃君尚的出现很快便有人出来迎接。
出来的是正与麦卡德对峙的索里军方负责人里盎,里盎对覃君尚的到来非常欢迎,开玩笑,覃君尚带来的可是武器,能与麦卡德抗衡的武器。
战事在侧,都是爽快人,也没多少墨迹,交谈了几句后,里盎便迫不及待的带覃君尚等人去了驻军后方的难民营里,这里是距离前线最近的平民聚集地。
原本这些人该后迁,但是索里只是个小国,真要往后撤,差不多都能直接冲进索里国都去了,那里是索里的根本,动摇不得。
况且,索里和麦卡德的战事,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年年如此,祖祖辈辈住在边防的平民,没有国家的安排,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所谓的难民营,实际上并不是营地,而是一座土坯残城,就跟时光倒退了百年一般,不仅是建筑物,就连人,都带着随时都会枯萎的气息。
看到面黄肌瘦、衣不裹体的人们,覃君尚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秒秒钟的工夫,整个人好似笼罩在阴云之下。别说覃君尚,就连同行的米特尔和阿布,也都神色凝重。
尤其是看到一些靠在墙根,奄奄一息的人时,他们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担忧。
罗御希还不到四岁,那么小,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语言不通,无所依靠,他怎么活?……
覃君尚后悔了,早知情况这么糟糕,就算是硬闯,也该早点将罗御希带出去。
“我要的人比较多,希望能给我提供充足的备选。”覃君尚的声音透着股子冷意,里盎并不介意,哈哈笑道:“当然,一定将所有三到七岁的孩子挑出来,供您备选。”
能拿孩子换武器,里盎可不会按照覃君尚的意思,只备选孤儿,只要符合年龄条件的,他都会带出来,多换出去一个,他就多得几部枪、几十子弹,这买卖划算。
几分钟后,众人来到了位于难民营中央地区的一片空地上,已经有很多人等在了这里。
边沿地带卷缩在墙角的、衣衫褴褛、目露惧怕的平民,拿着枪穿着军装以强压阵的军人,以及被军人阻隔起来围在中间的、大约百十个萝卜头。
孩子们都面黄肌瘦、灰头土脸,衣服也都是残破的,他们卷缩挤靠在一起,打眼去看,根本看不到哪个是罗御希。
覃君尚见到这些孩子,心中就有些捉急,他恨不得立马找到罗御希。
可是他知道,不能急。
米特尔用那种审视货物的态度扫了几眼孩子们,然后皱眉道:“眼中除了恐惧,有些狠劲儿,不过,可用。”这话是说给里盎听的,毕竟,拿武器与战争中的国家换孩子,这事儿从无先例,如此说,便是在告诉里盎,覃君尚看中的是什么。
果然,里盎在听了米特尔的话后,眼神微顿,随即看向孩子们,果然从有些孩子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神色。
除了恐惧、迷茫之外,还有像狼崽子一样的狠!
对,这股劲儿很适合培养。
想到覃君尚挑选孩子的意图,里盎都有点懊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