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愣了半晌,忙退出他一丈外。
岂料连星看到我这个动作,竟然抿唇笑了笑:“你看,我如果有害你之心,刚才又何必救你?”
“也是哦。”我点点头,有点不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们妖族不是都很讨厌我么?”
而且你也不像个妖怪,这句话我是在心里说的。
连星慢腾腾的移到我跟前,面容清俊,人很斯文:“我可以拜你为师么?”
“啊……我知道了,你想拜我为师,然后偷学我的灵术来打我们神族!”我总算明白这个男人的“良苦用心”了,可是天杀的,这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为了一个男人背叛我神族的女人么?我是么?!
连星垂下眸子,安静的继续跟我说:“你不必惊慌,我觉得我不适合生活在妖界,将来九重天劫,我想要修神道。”
“……”我竟没想到他会像成为神族。
大抵是见我愣住,连星温润无害的眸子眨了眨,又问我:“那个时候,你愿意收我做弟子么?”
愿意么?
我看着他很好看的眼睛,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然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后来的事,我都记得不打清楚了,只是不知中间过了多少年,时间久的我都快忘记连星这个仙风道骨的妖了,他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好像昨日黄昏刚分离似的对我道:“如今我已是神族,能拜你为师么?”
我想都没想,点头答应。
后来的几千个****夜夜,我与连星几乎天天在一起,他从一个对医术只是有浅陋见识的小神,到后来几乎可以与我相比,这中间,他吃了多少苦,我都知道,而我也知道,我爱上他了。
我是不会做作的女人,喜欢他,看着他就开心,有时候和他坐在一起温习医书,我都会凑上去亲一下他,连星从来都不说什么,也不决绝我。
我心里欢喜,大抵每个次尝到爱情的女人,都是这般矫情,我开始向织女学习织衣服,甚至亲自纳了鞋给连星穿。
我是看着他穿上我给他织的衣服的,腰带那么繁琐,我让丫鬟退下,亲自给他系上,然后搂住他的胳膊说:“连星,你娶我吧。”
连星只是笑,也没说什么。
我以为他会娶我的,可是第二日清晨,我被帝君叫到千机殿,他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徒弟怎么可以娶师傅,违背礼节,为世人所不齿。
我不乐意,我就是喜欢连星,在我心里,他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帝君也很生气,他说我这完全属于无理取闹,并说,若我执意要嫁连星,就削去他的神职,将他辛辛苦苦修炼而来的道行全部毁去,永受轮回之苦。
帝君一直是个严肃的人,虽然平时我仗着是神界的医神而使使性子,他也会让我,可如今不同,我知道他是把这事当真了。
可是我心里很不爽,偌大的神界,礼教森严,还不如魔界自由。
我被天规压得喘不气来,离开千机殿后,飞奔去找连星,却听到连星房里传出的,让我至今难忘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个女声是谁,听起来清甜无比,她说:“等那个笨女人惹怒天帝,天帝将她贬了,连星你就可以回我们妖界了。哈哈哈,到那时候,我们妖界又是六界之中最强大的!”
我简直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呢,连星用数万年的修炼,就是为了这个阴谋?
面对他这么忍耐的性格,我有些后怕,只能胆战心惊的听着他们的对话,那女声还在说着,可我听不见连星的声音,我是多么想让连星回一句话,只要他说他不愿回妖界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连星却在沉寂了半晌之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向后退了一步,感觉胸腔内有个东西碎了。疼的厉害,每走一步,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似的,我想快离开这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这时,屋内忽然传出一声犀利的叫声:“谁在外面?!”
我下意识的想跑,但我根本就不是屋内女子的对手,她一阵掌风扫出来,就将我打倒在地,我吐了口血,觉得自己真真是狼狈极了。
那女子穿着红衣,原来是一只九尾狐。我看到她隐形的九条尾巴,翘的又高又长,可以看出至少修炼了好几万年。
而我的连星,他从屋内走出来,仍是一脸平静,连个表情的懒得给我。
“她说的,是真的?”我问。
连星点头。
我无奈的闭上眼:“好,你杀了我吧。”
九尾狐在一旁笑道:“你也真是太好笑了,我们怎么杀你?你的下场,应该是被你们天帝贬去凡间,受尽轮回之苦,若不然,我们妖界费这么多心神做什么?”
难怪,难怪连星对我的爱意从不拒绝,可他,也从未接受过,哪怕给我一个拥抱,一直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原来我竟是这么不堪。
“你先回去吧。”连星忽然对那只狐狸说,但他看也没看我一眼。
九尾狐狐疑的看了我和他一眼,皱眉道:“连星,你别忘了你是妖王的弟弟,你可不能对这个笨蛋动什么心思。”她的眼眸落在连星身上时,是不一样的,我敏感的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对连星有不一样的情愫,可是如今,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会的,你回去吧。”连星对她笑了笑,九尾狐这才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我低着头,不知道怎么面对连星。
他却蹲下来,跟我说话:“刚才那个,是我们妖界的妖后。”
我就猜到应该是灵力深厚的妖族,否则她又怎么能入天宫如入无人之地,还光明正大的在神界打伤了我?
想到连星的背叛,我死咬着牙,不想让泪水流下来,每个女人在遇见自己心爱的人之前,都觉得自己挺聪明,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那只狐狸叫我笨女人之前,我都以为自己挺聪明。
“遇卿。”他又低低的唤了我一声,然后问我:“你恨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