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一过,工部和礼部又抓紧时间建造恒王府。此时京城来了信,告知恒王殿下再过一个多月将出发前往。他们默默算了算,恒王府必须在殿下到来之前安置妥当,工期肯定会很紧张。
工部和礼部两位大人一番合计,发现若按照礼制建造肯定来不及。想到恒王殿下虽贵为皇子,却不是陛下最为疼爱的儿子。且
恒王殿下也不是计较之人,没那么多的虚头巴脑。他俩一商量就决定,精简诸多规矩加快工程进度要紧。想着反正北边也不是恒王的封地,不完全按礼制建造应该没有大问题。如此这般自我安慰,他俩便心安理得的执行起来。
可事与愿违,俩人打好的算盘尽数被打乱。年后一过,便是飞狐县下种的时节。赶工期的工人纷纷过来请假,欲回家下种。可工部和礼部俩位恨不得大伙儿日日夜夜做活赶工期。哪里肯同意他们请假。两双陷入僵持,互不相让。
最后工人们索性不管不顾,径自停了工,回家下种去了。工部和礼部的两位大人怎么拦怎么威胁都无济于事。恒王府的工程只得停下。
不只恒王府的工程暂停,防御墙修筑工程也停了下来。王行之倒是好说话,防御墙停一停也不是问题。毕竟离游牧族来侵犯还有半年呢。
可工部的人哪肯罢休,恒王府的工程本来就赶,再停上一停,到时候殿下来了,没地方住,他们岂不是饭碗不保。
工部的人不愿放手,放话道:他们若再不回来上工,工钱别想结。百姓们这下是真的束手无策。两边都是紧要的事情,哪个都不愿放弃。
双方胶着,工程仍旧开不了工。工部和礼部两位大人急得嘴冒燎泡,仍然解决不了。最后只得求助县令黎崇文。
工部和礼部两位官吏联袂来到飞狐县衙门。黎崇文好生迎了进来。那边的事,他早有耳闻,今日两位过来所为何事,他自是心中有数。三人坐定,工部和礼部两位大人实在着急的紧,三五句客套话过去,便直奔主题。
“黎县令,咱们也不多说客套话了。你应该也晓得恒王府的进度已经落后不少。殿下前几日来信道,再过一个月便出发来北边。可咱这府邸还未完工。你说殿下若来了,没地可住,不是要咱们的脑袋么。”工部大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了一番。这恒王府的建造全责在他俩身上,他们却将黎崇文给扯了进来。
“黎县令,虽说恒王府是陛下交给咱们俩的差事。可到底在你的地界里,倘若到时候真让殿下难堪了,我俩保不住饭碗,你自然也没好果子吃。”他俩仗着是京官,即便和黎崇文同级别。在语气上硬是显得高人一等。
工部和礼部两位来之前显然是商量过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就等着黎崇文向他俩妥协,尽数听他俩指挥。
“两位大人办差有困难之处,本官身为飞狐县县令自当全力支持。还请两位说说你们的想法?”黎崇文本就不是个欺软怕硬的胆小鬼。自是没将他俩的威胁放在眼里。
工部大人和礼部大人互相看眼,心道这没背景没钱财的寒门子弟骨头蛮硬的。
“咱们不允许建造恒王府的百姓请假。倘若他们硬要请假,这些工钱就别想要了。”工部大人实在逼急,梗着脖子强辩。
“孙大人,眼下就是播种季节。你若硬是不放人,来年他们要吃什么?大伙儿心不甘情不愿的,万一工程上出了点岔子,可要如何收场。”
两人想想也对。礼部大人忍痛道:“大不了咱们给他们加工钱就是。”
“赵大人打算给他们加几多钱?”
“这还能加多少,眼下每人每日50文,咱们给加到70文总也够了。”70文一天在物价极高的上京都能请到手艺人了。在飞狐县绰绰有余。
“赵大人该晓得,咱们飞狐县连年遭游牧蛮子抢夺,整个县里连个铺子都没有。你便是给他们提高几文工钱又有何用。”
“那你说当如何?”
“依孙大人的经验,这恒王府可得多久能建造完成?”
“怎么着也得再一个月。”
“王大人那边的防御墙工程可以暂停一个月。索性咱们飞狐县的麦种可晚半个月下种。我建议将两边的百姓都用到恒王府去。如此一来赶上半个月,工程也差不多了。你们看如何?”
“王大人?”哪位?他们怎不晓得还有一位王大人也来北边了?礼部和工部两位明显一愣。但想想这不是重点,“咱们不管你怎么安排,只要恒王府能如期完成便可。”
“孙大人和赵大人且放心,明日两边人一道开工必定能赶上进度。”
总算能解决这事,礼部和工部两位大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半路上他俩还在琢磨着是哪个王大人也在北边。思来想去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索性搁一边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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