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启动,快速驶出了辰家别墅。
“请你慢点开,我死不了。就是死,我也不想和你这个恶魔死在一起。”山雪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一开口,全是不好听的话。
“闭嘴!”辰星北没有看她,狠声地命令道。
他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好,所以,不想听她说那些难听得要命的话。
山雪讥讽地看着他:“我这样是谁给造成的?我又哪里来的病?”
山雪说完了话,便不再理辰星北,而是看向了车窗外面。
她自己心里有数,她不是病了,而是让这个恶魔给折腾的。
这个家伙只要一生气,她的下场就是这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昨晚,不对,应该说是已经后半夜,辰星北回来后又到了她的房间,解开绑着她的绳子,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反对,又开始继续折腾她,最后她是连气带累,竟是让他给折腾得昏了过去,要有多没出息就多没出息。
不是她有多么地坚强,但她就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有一点的软弱。
可是,即使她已经昏睡过去,那个家伙也不放过她,一会儿热水一会儿凉水地给她擦来擦去,没睡多大一会儿,便被他弄醒,一夜都没能安稳地好好地睡上一觉,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太变态?
不过,他现在还有精神开车,她已经算是服了他,他的精力总是这么地旺盛。
她真的没有病,就是太累。
而她也知道,他这样在意她,是因为两个孩子,他担心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两个孩子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凭良心说,辰星北对两个孩子是绝对的好,就像他对以前的辰星南,他的哥哥。
她的眼睛虽然看着车窗的外面,但从车窗的玻璃上还是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就是有些模糊。她转过头,眼睛半闭半睁地,从侧面看着眼前这个与她纠缠不清的男人,一时间,说不上是怎样的心情。
六年了,从那个雨夜开始,他和她就这么地纠缠了六年。
她时刻让自己记住那个夜晚,时刻让自己记住对他的恨,可是,恨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却还是觉得他长得真好看,从没有讨厌过他的这张脸。
辰星北的侧面头像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渐渐地,那影像与另外一个人的影像重叠,她分不出那影像是谁的了。
辰家两兄弟长得很像,大哥辰星南活着的时候,人们会经常为这两个人谁才是第一美男的问题争辩不休。
喜欢阳光美男的人会说大哥辰星南是第一美男,而喜欢酷酷美男的人则要喜欢辰星北。
记得上中学的时候,班上的女生都是知道辰家兄弟的人,因为她们都是富家或官家的孩子。她们曾经为此进行投过票,结果是辰星南以一票的优势胜出。
放学后,她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辰星南淡淡地一笑,没有说什么,辰星北却是用手紧握她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像要把她捏得粉碎:“你把票投给了谁?”
“当然把票投给了大哥,你以为会是你,你做梦吧。”她鄙视地看着他,看到他挫败的神情,只觉痛快。
他们俩只要在一起就会打,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说过三句话。
辰星北的俊脸立刻变黑,黑的就想锅底似的。
然后她就发出了一声惊叫,因为身材高大的辰星北已经把她高高地举过了头顶,随后便是“扑通”的一声,而她的惊叫嘎然而止。
与山雪惊叫的声音同时发出还有辰星南的惊呼:“星北,你要干什么?”
但辰星北根本就没听他们两人说什么,手臂一甩,便将山雪抛进了旁边的水池里,旁边的辰星南脸『色』都变了。
这个水池是由一个很深的池塘改建的,辰家在此处建宅之后,只是将水池边上做了改造,但对水池里面没有做任何改变,不但水深,下面还有好多的淤泥。那个时候正是春末夏初,池里的水冰冷,而她又不会游泳,人进了水里便向下沉去,大哥辰星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随后跳了下去,把她从水里救出。
“她不会游泳,你要淹死她?”说话总是和颜悦『色』的总是辰星南对辰星北怒吼道,可见他是真的气了。
那一次她病了,发了高烧,得了肺炎,住了半个多月的院。
辰星北并未因此对她道过歉,住院的半个月一次都没有见到他的影,都是大哥辰星南每天到医院看她,陪着她。
可她出院后的第一天,就被他硬拉着去了游泳馆,尽管她抗议,还是一脚就把她踢进了游泳池,还不是浅水区,而是深水区。
这一次,她有了经验,憋着没有喘气,竟是自己浮出了水面,但立刻又沉了下去。
他就站在游泳池的边上,脸『色』黑黑地看着她,直到她精疲力尽,才把她捞了上来。等她恢复了体力,就又把她踢了下去。
“辰星北,你这个混蛋!”山雪就这么骂了他一句后,便不得不专心地对待满游泳池里的水了。
一连两个月,她都被他如此地虐待着,只要她有时间,便被拽到游泳池,在她几乎喝了一个游泳池的水之后,她的游泳技术终于可以畅游长江。
到了这时,辰星北得意洋洋地把辰星南也一起叫到游泳池:“看,她现在再也不会被淹死了。”
而那个差点把她淹死的水池也被他霸道地让人填进了不知多少石块,一直到小孩都淹不死了,从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的石头。
家里人都知道他脾气暴虐,经常会劝解她,替他向她道歉,而她也是把他当成一个大顽童,虽然也会生他的气,甚至和他争吵动手打架,但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恨过他,直到六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
在那之前,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辰星北把她当成女孩子看待。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在孤儿院和以前的学校时,她就知道了。她虽然是个孤儿,可在哪里都会有人喜欢她,她的生活并不苦。
但辰星北似乎看不到她的与众不同,对她就没有过好的话语。
好听一点,会叫她小野猫,更多的时候总是骂她是妖精。
但她知道辰星北对他哥哥特别好,对他的哥哥从来都是很尊重,对他的话也是言听计从,即使不同意,也不会与他顶。
自从她与辰星南确定了恋爱关系,辰星北便与她不那么成天地打和吵了,她知道他的这些改变是因为他的哥哥,因为她是他哥哥喜欢的女人,所以,对她就好了很多。
但是,她实在不明白,既然那么地在乎他自己的哥哥,却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对他哥哥的女人下手,霸占了她!
这些年来,山雪有的时候觉得很能看得懂辰星北,但有的时候又觉得她对他一无所知。她觉得她知道他都在想什么,知道他为什么要做某件事,可是,当她再去想的时候,又发现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合情理。所以,从真正的意义上说,她不懂辰星北对她所做的一切。
有时感觉他对她挺好的,有时又感觉他是讨厌极了她,对于这样的辰星北,她只好想法远离他。
她的书只读到高中毕业就结束了,这是她至今为止的一个最大的遗憾。
还是她初中毕业的时候,韩红英把她叫进了书房,让她在兄弟两个人选一个要嫁的人。她可不想嫁给辰星北这个怪里怪气,成天对她没个好样的家伙,所以,她顾不上矜持,立刻没有犹豫地就说道:“大哥辰星南。”
韩红英一笑:“我知道就会是这样,正合我意。”
先是订了婚,高中毕业就被韩红英催着结了婚。
那年她才十七岁,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但她的结婚证书上的年龄是合法的。
有钱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没有人管。
其实她也不清楚,『奶』『奶』为什么要那么早地让她结婚,而她是多么想可以继续念书,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那么好,她的愿望是可以考上清华大学,等学成了,就可以帮助星南打理公司的事情,不让星南那么累。
但是『奶』『奶』的话在家里就是圣旨,让她嫁的又是她心里爱的的人,而辰星南也是爱她如珍如宝的,这样嫁了没有什么不好,她高兴得经常晚上睡觉都会笑醒。
婚后的她很幸福,辰星南对她几乎是宠溺无边,只有一点不尽人意,他总是很忙,忙到无法陪她。
辰星南和辰星北都比她年龄大,她结婚时辰星南已经在公司里独挡一面,几乎全部担起了公司管理的重担。辰星北也从国外留学三年回来,可他就是不肯回云水工作,帮助哥哥,而是自己在外面开公司。
对于这个,全家人都对他没有办法,而辰星南却是纵容他,从来都不强迫他回去。
因为这个原因,辰星南总是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早晨早早地又要离开,夫妻常常只能在早上匆匆地见上一面。
新婚之夜,她一举中的,还怀了个龙凤胎,全家人都把她当成了宝呵护着,辰星南更是小心得没法,竟是可以克制住男人的欲望,一直都不碰她,生怕她有了什么闪失。
可惜,她与他究竟还是情深缘浅,就在孩子快要出生的那几天,他却不得不去欧洲进行商业洽谈,结果一场车祸,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他们天人永隔!
当山雪听到辰星南出车祸死亡的这个噩耗之后,人昏了过去。昏了多长时间,她自己不是很清楚,但等她醒来时,身边多了两个宝宝。
辰星北最后接管了云水集团的掌舵人身份,等于替代了辰星南所有的工作,甚至是她。
他自己都说了,他是在替他的哥哥尽一个男人的义务。
每当山雪想起他的这个说辞,她就感觉到讽刺。
于是她就要问,辰星北你对你的哥哥真的有那么地好吗?有的时候,她甚至会从最坏的方面去想他,要知道,辰星南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辰星北!
那她是不是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辰星北,那就是,辰星北喜欢她!
因爱生恨,他的哥哥被他设计!
但是,山雪也只是这么一想,这个假设推翻从来都在她的心里站不住脚。
无论她怎样地恨辰星北,恨他对她所做的事,但仍然认为说他设计陷害他的哥哥是太离谱的事情。
至于说他喜欢她,那是她自己太自恋了,她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辰星北对她有过那么一点的喜欢。如果他喜欢她,又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事,说出那样无情侮辱人的话?
没有事的时候,她就会把所有的事想来想去,甚至是每个细节都会仔细地想,仔细地回忆,可她就是想不明白,无法对辰星北的行为做出合理解释。
她还记得在那一天发生的事,就是辰星北雨夜强行霸占她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从失去丈夫的悲伤中解脱出来,但由于不忍心看到家里的其他人继续为她担心,她装着变得情绪好一些,而事实上,她正在为『自杀』暗中准备着。
『奶』『奶』韩红英对失去辰星南这个孙子自然也是悲伤,但还是没有忘记为她的未来着想。
“山雪啊,『奶』『奶』现在说这件事似乎不太合时宜,可这话,我还是想现在就说。”
山雪认真听着。
“星南不在了,我们不会要求你一辈子都为星南守着,你还这么年轻,有权利追求自己未来的幸福。可是,我们能不能要求你留在辰家三年,等孩子长大一点,你再离开?”
听了『奶』『奶』的这话,她当时忍不住又哭了,什么都没有说。
她还没有从失去心爱的丈夫的悲痛中完全解脱,改嫁更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事,她不想去谈论这样的事。
但就在那天半夜里,她的生活轨道出了意外,酒后的辰星北强要了她。
所以她就想,辰星北是因为『奶』『奶』的话才会那样做的吗?
可是,还是不合逻辑。
说起来,她与辰星南有过的夫妻生活仅限于洞房那天。
对于那天的经历,她一直都是很模糊。
只记得她一直都在等辰星南,可是很晚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而她可能是因为那些天一直都是太兴奋,也是太累,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了她,让她躺下。
她知道那是星南回来了,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但屋里没有光线,显然是星南关上了灯,黑暗中,她连星南的脸都看不清楚。
她轻轻地叫了声:“星南。”他没有回应她,但她听到了他那跳得如同战鼓般的心跳。
她紧张,她的星南也是紧张,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就连对她的温柔都和平时不一样。
原来,男人第一次要女人的时候也会紧张得要命。
她很顺从地听任星南的摆布,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其实那一晚的欢好一点都不好,她能记住的就是那一夜的痛。
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痛,她也不例外。
星南的那个东西有些太大,而她的那里又有些太小。
辰星南笨笨的,也不知道该怎样做,似乎很急,没有说话,就是直喘粗气。
动作有些猛了,痛得她都快昏了过去,然后她竟是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真是奇怪了,她那天晚上怎么就那么地困。
早上醒来时,她看到了床单上好大的一滩血,她不仅是***破了这么简单,那个地方被撕伤了。
她痛得没有办法,顾不得丢人,只好去看医生,医生检查后这样告诉了她。
辰星南很爱她,对此很不好意思,充满了歉疚,于是就一直忍着,说是等她好了,不会再痛的时候再和她欢好。
她并没有因此而怪罪他,相反却是有些高兴,因为医生说,男的那个大一点,女人将来会“『性』”福。
她将这话告诉了星南,星南脸上当时的表情,就别提了。
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说不清那是怎样的表情。
那个时候,她似乎把人生的所有的幸福都享尽,所以,才有以后的痛苦吧。
星南因为她的身体的原因不和她欢好,可每天晚上都会将她的全身吻个遍,吻得她风一阵,雨一阵的,整个人都像天上的白云一样地飘啊飘。他会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就那么亲密无比地在一起睡觉。
这样睡觉真好,她可以一觉睡到天亮都不会醒,第二天醒来后,精神十足,任谁看到了,都是她的气『色』真好。
她的伤好了,可她却怀了孕,还是两个双胞胎,辰星南就更不敢碰她了,说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
可惜,他们没有第二次。
这也让她一直都遗憾得要命。
她的星南都没有好好地享受到她的美好,就离开的人世。
辰星北自然知道了她的感觉,对她无情地嘲笑,更可以说是羞辱:“你这个女人真是贱,和不爱的男人在一起还会这么享受。我的哥哥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紧接着,他又重复了他刚进来时说过了话:“你不是要男人吗?我来满足你,以后你必须一辈子为我哥哥留在这个家!”
“是我贱还是你无耻?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做不觉得对不起你哥吗?”
辰星北对山雪的质问回答得非常理直气壮:“我大哥走时让我好好地照顾你,我这是在替他照顾你。”
她当即无语。
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地理直气壮,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他的行为有多么地可耻,卑鄙。
从那以后,暗夜便成了她害怕的时光,因为她必须在地狱和天堂间穿梭,有时想,她总有一天会被他『逼』疯的。
后来,当韩红英他们出国的时候,她也是跟着出了国,但又被他硬是『逼』了回来。
他的理由是,他必须留她在身边替他的哥哥看着她。
她当然不答应,但他威胁她,如果她不想失去她的一双儿女,她就乖乖地回来。
她妥协了,她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因为辰星北的可耻占有,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继续苟且偷生。一双儿女是她生活中的阳光,是她的命,没了他们,她无法想象自己该怎样地生活下去。
她以不适应国外气候,对那里的花粉过敏为理由,带着孩子回来,从此便成了他的禁脔。
她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出门总是需要乔装打扮,而且还有人跟着。她的物质生活从来都不缺,她有着各种昂贵的首饰,她的衣服柜里的衣服总是最时尚的,很多的衣服她还没穿过,就被换掉了。无论是怎样难以弄到的东西,只要她说好吃,很快那东西就可以出现在餐桌上。那情形不比当年唐明皇为杨贵妃千里运荔枝差。
从这些事情上,辰星北没有说谎,他比他的哥哥对她还照顾,的确是在努力地满足着她的各种需求。
人前,他对她恭敬有加,人后,他就是一个邪恶的恶魔,她是他的泄欲工具。
而他的借口总是一样,让她听得没有任何感觉。
他羞辱她,折磨她,禁锢她,让她无处可躲,无法去逃。而这些年下来,她自己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天又一天的,看着一双儿女一点点地长大,等待着自己红颜已老。
但是,他自己打破了这样已经变得平静的生活格局。
他要订婚结婚,国外居住的长辈们也都回来了。
生活中不再是只有他和她,再加两个孩子。
而他对她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竟是那样地愤怒。
昨天晚上,他先是污辱她一次,然后让她跪在床上做所谓的反省,到了半夜回来之后,又在她身上发泄了一通。可看到她累到昏『迷』,却又照顾她到天亮。
她后来是装睡,不想再理他,也不想再听他说那些如刀剜心的羞辱人的话。
他却是当了真,以为她真的病了。
他是很怕她有病的,每一次有病,他都会紧张得要命,都会对她吼:“你不许死!”
有时她就想,她应该真的死一次,也许这是报复他的最好方法。
有时山雪就想,她应该真的死一次,也许这是报复他的最好方法。可是,人的死又怎么可以用次数来计算?
死了,就是死了,她再也活不过来,辰星北会是怎样的表现,她也看不到。
她现在是怕死的,因为她不敢去见先她离去的辰星南,还有也舍不得两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想当初她得产后抑郁症的时候,每次她想『自杀』的时候,都是想先杀死两个孩子的。现在想起来,她就直后怕。人到了疯的时候,真是什么事都做出来,哪里还能控制自己。
说来也是奇怪,吃『药』都没有治好的病,却是因为辰星北的恶魔行径而彻底治愈。那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什么抑郁,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怕他晚上再过来。
那个时候,她那个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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