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的腿比手要长,这样更方便林青阳拉着。
林青阳双手抱住白骨精的脚,先试了试力量,确定白骨精不会被拽下来,才双脚蹬住山坡上的石头,把白骨精的腿当成了树干,像小时候爬树一样往上爬。
爬到大腿跟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心跳得厉害,暗道,这要是一用力,把裤子拽掉了,那可就太……嘿嘿,太有眼福了!
“臭流氓!”白骨精手不能松,腿不能动,只能咬牙切齿地骂。
林青阳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作为一个身体各项机能正常的男青年,抱着一条饱满而又温暖的大腿,这种潜意识的“流氓思想”要没有,那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被骂了一句,林青阳瞬间清醒,手上一使劲,脚下一用力,往上一攀沿,也站到山坡之上。
白骨精用力过度,双手一松,坐在树根底下呼呼直喘,没有报复林青阳的气力,只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青阳看了一下白骨精,貌似有点内心有愧,转而关心地问道:“老板,你的手还疼不?”
白骨精伸出贴创可贴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疼啊!抱树抱了那么久!你又死沉死沉的。”
“那我帮你吹吹!”林青阳抓过她的手,很温柔地吹了吹。
“现在没事了。”白骨精把手抽了出来,拍了拍旁边的草地,说:“坐吧,我们歇一会儿就走。”
林青阳挨着她坐下,说:“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白骨精说:“好啊!”
“上初中的时候,三流子对女生特别有探索精神,有一天,他发觉女同桌经常背着小包包去c,于是他趁女同桌不在就翻她的包,翻出来一片卫生巾,当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瞪着眼睛惊叹道:好大的一片创可贴啊!”
“小渣羊,你坏死了哦!”白骨精一边说,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林青阳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真人真事啊,不信,你可以去问三流子。”
白骨精大笑,说:“我信,我信!”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不听不听。我是淑女,你是流氓,这方面,咱俩没有共同语言!”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冒充我的女朋友?”
“看你可怜,一时冲动呗。”
“你说的,冲动是魔鬼!”
“你才是鬼呢!”
打住!必须打住!林青阳突然发现,本来一个亲切友好的会谈,没扯几句,就渐渐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有那么点变味的迹象。
林青阳赶紧调整状态,作感恩戴德状,问道:“老板,你也看见了,我家这么穷,你这么帮我,有什么好处呢?”
白骨精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所有的事,一定要有好处才去做的。”
“那……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我还想不通呢?”
“就算是同情心泛滥,总归有个理由吧?”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我原本打算把你送到家,扔下你就跑。可是,在长途汽车站看见了你爸,心就软了……”
“这……为什么?”
白骨精黯然神伤,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爸是个好父亲,和我爸有点像!”
“不会吧?你爸……跟我爸有点像?你们家那么有钱……”
“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其实,小时候我家跟你家一样,我爸也是一名三轮车夫。”
“那你怎么能当上名流高科的副总裁?”林青阳难以置信地说:“你不会告诉我,天上掉下来一个大个的馅饼,正好砸在你头上吧。”
“差不多!”
林青阳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老板,你命真好!”
“恰恰相反!”白骨精轻轻摇头,忽地变的忧伤,沉痛地说:“如果能改变,我宁可不要这个好命,只要我的父母能活着。”
说这话的时候,白骨精静静地望向了林青阳妈妈的坟头,眼圈红红的,整个人像一尊雕塑。
过了好一会儿,林青阳才轻声说:“对不起,老板!”
“没什么!”白骨精擦了擦眼角,收回了目光,惨淡一笑,说:“十五岁的时候,我们家遭遇了一场灾难,我父母在这场灾难中丧生,却无意中救了一个人,他收养了我,送我到国外上学。”
“收养你的这个人是名流高科的大股东?”
“是的,他在这场灾难中也受了重伤,留下了后遗症,几乎每隔几年就要动一次大手术,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所以,在我毕业之后,他去国外专心治病,把股份委托给我代管,我也因此成为了名流高科的副总裁。”
“呵呵,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落你头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明白了,你披了一件富家女的外衣,本质上还是一颗穷苦人的心!所以,你看上去心狠手辣,实际上,你的内心还是很柔软,很脆弱,才会看见我爸的背影心生同情,才会在我妈的坟头黯然神伤!”
“你敢说,你没骂过我像只妖精,没人性,没良心,吃人不吐骨头?”
停!话题这么走,就可能走偏了。林青阳忙说:“不过,我觉得这好像是创世的yy剧情。他家没有其他人吗?比如亲生儿女。”
“他夫人在这场灾难中丧生了,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但尚未年满十八岁,暂时不具备管理这些股份的资格!”
“那你现在是以养女的身份执掌名流高科?”
“是的!”
“所以,袁立超和谭秀斌他们不服,要把你排挤出去。”
“可以这么说。”
“他们真是愚蠢!我听说,你执掌名流高科之后,公司市值翻了一番,坐在家里等分红利,多好!”林青阳感叹道。
“你才是愚蠢!”白骨精瞪了他一眼,一脸鄙夷之色,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思进取,喜欢坐享其成。”
“那他们到底还想要什么?”林青阳汗颜。
“他们想要整个名流高科!”说到这里,白骨精脸色凝重了起来:“不仅是他们,商场上有野心的人多的是,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妄图将名流高科据为己有!”
“想有什么用?你的养父才是名流高科的大股东!”
“我的养父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亲生女儿还没有长大成人,所以,他们要趁这个机会,从我的手里把名流高科抢过去。”
“这太复杂了,想想都头疼!”林青阳苦笑着,说:“袁立超真傻,竟然想利用我。”
“因为你比他更傻,又笨,又缺心眼,还特别喜欢冲动,有利用价值!”说这个话的时候,白骨精有股子莫名的激动,甚至有点怨恨。
“老板,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吧?”
白骨精没说话,只恶狠狠地瞪着他。
安全第一!林青阳坐远离白骨精一点点。
“老板,我能不能再再问一个问题?”这次没等白骨精回答林青阳就先提了出来,问出了他在看守所里思考了好几天的疑问:“上一次我被带进了派出所,当天晚上就捞出来了,这一次怎么……”
“这一次,能在过年前把你捞出来就不错了!”白骨精打断了他的话头,气呼呼地说。
“怎么呢?”
“你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谁?”
“呃……听说其中有一个是公安局长的小舅子。”
“你打他了吗?”
“没有哇。我只是砸了一个姓袁的小子一酒瓶子,而且,砸的也不太严重啊。”
“你确定不严重?”
“应该不严重,这小子还追出来要继续跟我打。”
白骨精皱起了眉头,说:“那就奇怪了,这小子现在还神志不清,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抢救呢。”
“不会吧!装死呢!”
“怎么不会,他老爹要告你伤害罪,判你几年呢。”
“他老爹是谁?真他妈不讲理。”
白骨精盯着林青阳,说:“他老爹是袁立超!你打的是他儿子袁炯。”
“啊?”林青阳大惊失色:刚才提到袁立超的时候,白骨精突然的激动和愤怒,莫非我已经被他利用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跟他谈了条件?”
“不谈怎么办?”白骨精冷冷地看着他。
“不!”林青阳根本没问是什么条件,立即就跳了起来,说:“老板,你不能向他屈服,你让我去坐牢,我一个穷光蛋,看他能把我怎么着?”
“你跳那么高干什么?你能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少点蛮干和冲动,多点冷静和理智。”白骨精呵斥道:“坐下!”
“袁立超这个老王八蛋!”林青阳骂一句,乖乖地坐下了。
“我怀疑,这并不是袁立超本意,他没有这么聪明,也没有这个能量,而是另有其人设计的一个阴谋,袁家父子都是这盘棋之中的两颗棋子!”
“那……他提了什么条件?”
“他要名流高科的领导权!”
“你答应了?”
“不答应,你能出得来么?”白骨精点头,摆手制止了林青阳抢话头的趋势:“给他有如何?名义上的领导权并不代表能说话算数,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领导能力和人格魅力。关键的决策,要上股东会,股东们会作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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