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意思是要和娘做个契约保证么?娘答应你就是了,巧娘。”花醉月心中一酸,这女儿连娘都防备着呢,以前可咋过的哟?
骆娴不由叫声不好!自己说失言呢,还好花醉月并未往心里去,看来以后说话可要注意点。
花巧在外面听得花醉月呼唤,连忙走到院门,对候在哪的绿枝吩咐去拿字笔过来。待得绿枝去寻了字笔后,赶快送进屋内,见花醉月和骆娴已经无事,不由笑道:“小小姐可真跟小姐小时长得一般模样呢!以后也由奴婢来照看可好?”
“以后有的是麻烦你的,娴儿,这是巧娘,娘幼时外婆就安排来娘身边,要不以后就让巧娘照看你?”花醉月拿过字笔写着一边说道。
“巧娘好,想来巧娘在娘身边,定是能帮娘做很多事的,女儿年幼不用还要巧娘专门照看的,谢谢娘的心意了。”骆娴赶紧委婉回绝了。
最好别要人看着自己,虽然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可灵魂里还是希望着,能有些自己空间的。
“当年小姐可比现在小小姐还小呢,奴婢哪时也不过十来岁,想想这日子可真快呀,小小姐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了!”巧娘看着骆娴,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和小姐在年少时的时光,眼神都快恍惚了。
“哪么回去再说了,娴儿你看看这样可好?”写好签上自己名字后,花醉月将这张纸递给了骆娴。
永佑十年三月初七生女花娴,原名骆娴。其母花醉月与女约定,花嬷之婚事,需得花醉月与花娴共同答应,有一方不认同,则婚事不得做数。母花醉月于永佑二十二年冬月初三字。
拿着这张薄纸,心想看来自己这娘亲还真是雷厉风行,这还没和本尊父亲谈好呢,就直接在纸上给自己改姓花了。看来自己出骆家去,花醉月是心中已有把握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和花醉月去更不用担心,会被知道自己这不是本尊了,心下更对花醉月认同不少。
不由得真心开口喊道:“娘,最好你和爹爹去谈好,女儿随你出门而去时,叫爹爹也同样做份保证,以后骆家不得再干涉女儿的事情。”
“娴儿尽管放心,娘并非哪足不出户的妇人,这些年经营客栈也罢打点庄子也好,总是多明白了不少事务,定不会日后还让骆家成女儿的麻烦。”花醉月肃穆言道。
“娴儿且在房中等着,娘这就去寻你爹说个明白,巧娘你陪着小姐罢,叫李青随我去见骆滨。”花醉月吩咐完神色坚定的走出去。
王子陵是王氏族长现任史部尚书王国维的嫡孙,昨日在族学中时,见王子建得意的与众人述说,自己如何求得奶奶去骆家退了亲事……
虽往日见他总因骆家亲事,被人取笑还对他多有维护,却又想起自己娘与婶子私下对话,对骆娴多有不忍出言相讥,却被长兄大郎王子英得知了,教训他不该与族里兄弟起争执,待得今日入学堂也有些蔫蔫不乐,进得课堂后,冷冷扫了眼已经坐在位子上的王子建,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王子建昨日想得许久,终是想明白来,就算自己的作为对骆家大小姐有些过了,但骆家小姐如今这般声名是万万不能与自己做妻的了,骆家都不曾在意过自家小姐的声名,自己退亲也无可厚非,但见子陵进来神情不乐的看了下自己,还是硬着头皮起身来上前。
“子陵!兄昨日夜里细思了子陵的话,确是这样退亲有些不好,子陵说得甚是,这亲迟早定是要退的,有愧对骆家大小姐的地方,我来日另寻补偿。”王子建拱手一脸认真的与王子陵说道,课堂其它的学生都默然着偷听。
王子陵见王子建这般说话,心里的不快稍去了些,“如此甚好!我们王家可是传了几百年的大世家,我昨日也只是想着,哪些所谓下人也好,妇人之流的传言不知真假,我王家想娶不想娶一句话就是了!不过事已至此了,子建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毕竟我们年幼着,这等婚姻大事是应该让长辈来做主的。”
王子建见王子陵缓和了神情,心中也松了口气,毕竟父亲要是知道自己与他不和了,定是会重重责罚自己的,“子陵说的是,这事是我太不知分寸了,不该自己去求了奶奶做主的,想来家里长辈自会考虑,骆家小姐声名能入得我王氏不,我逾越了。”
王子陵见他神态真诚这般说,心下的不乐也风消云散了,小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来,“我王氏男儿正当如此,哪些不该我们操心的,就别去费心思了。”
王子建自是陪笑应了下来,课堂里其它的孩子也齐声应了,然后七嘴八舌的奉承起王子陵的聪明懂事,王子陵扬着头自是得意无比。
骆滨坐在书房中沉思,今日花醉月来府上了,却不知哪母女相见是何种模样?七年多了,昨日在户部见她,竟然哪性子未改分毫,几句下来就与自己争吵起来,全然不顾自己在公中,当年也不知为何会喜欢上了她,年少时还认为,这般豪爽的女子是良配!
昨日她句句言语竟是责怪自己府上未曾待好娴儿,需知这些年虽李梦未曾刻意亲近娴儿,哪也是因为梦儿产子后要照顾琪儿,娴儿吃的用的哪曾苛刻半分。
想来娴儿是随了她娘的性子才哪般暴烈,母亲和梦儿所讲也不是没有道理,骆家本是书香世家,而今娴儿却将骆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只怕还会影响到琪儿将来的婚事,花醉月既然要带走娴儿,干脆就把娴儿随了她去罢了!将来只要琪儿教好了,也就没人说是骆家家风的事了,这样虽对花醉月有些不公了,可为了琪儿。。。
骆滨想着年幼的儿子不由得叹息,就这样吧,琪儿可是骆家的根呢。
“骆福,小姐哪边怎样了?”开口问门口的书童,“花夫人和小姐见过面后请来书房一趟罢。”
“刚叫人去问过在院门的绿枝,道花夫人和小姐已没哭了,在屋里叙话哪!巧娘在门口守着,就不知在说什么,小的这就去请花夫人。”骆福低头回话后,赶紧出门往骆娴的小院赶去。
在骆娴院门口遇上正出门的花醉月,“花夫人好,老爷请花夫人去书房说话。”躬身行礼后,骆福对花醉月恭敬言道。
“哦!我也正要去找他。”花醉月冷冷说着向书房走去,李青和骆福赶忙跟在后面。
“醉月,见过娴儿了吧?”骆滨看着花醉月冷冷的脸,心中思絮万千,想着以前也曾恩爱过,却成今日这般田地不由得感慨。
花醉月看着骆滨纠结的脸,心中的愤恨竟然平静下来,心道“罢了,只要能让女儿随自己而去,昨日种种就让它去罢。”
叹口气冷冷对骆滨言道:“娴儿这些年来,我也不曾在她身边,这次出这等事故。我觉着吧,还是让她跟我去慢慢教导吧?”
“唉。。。当年总想着亲母不在身边,女儿吧!我这做父亲的不太好教导,就让李氏好生照看,吃用无不选了好的与她,李氏教导她几句吧!却还次次顶撞,李氏已是她要什么给什么了,却还言道李氏逼走她亲娘。也不知从哪学来这等言论?”
说着骆滨声音高了起来:“真不知这孩子怎的这般暴燥的性子,身边的下人动不动又打又骂的,除了绿枝这丫头跟在身边五年了,下人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是这次闹腾开来,我还不知,这满城竟然都早已知我陆家长女这般模样。”
骆滨说得不由面色急愤,想着自家这书香门第的名声,只怕毁损不少,外人不知怎么笑话自家教养不好了。“昨日回府同母亲商议,母亲的意思道,娴儿既这般性子暴戾,不如送到家庙中修行些时日,去掉心中戾气。。。”
“什么?我不同意,她才八岁,你就想让她直接在家庙中修行了?她也是你女儿来的,你就这般狠心么?”花醉月不由得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厉声指责骆滨。
“你就这般脾气,听我讲完先吧!怎么娴儿也是我陆家长女,母亲只是说让她去家庙呆上两年修修性子,等过两年外间也淡了传言,自会接她回来的。你看这样可好?”骆滨觉得主意花醉月应该会同意,也就不说母亲还有一言,就是花醉月想领了去自是可以,哪骆家就当没这个儿孙了,骆滨还是不忍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
“惹是淡不了哪传言呢?外间传言?家庙从来不曾听说过这般容易进出,难道你骆家的能例外了?”花醉月不由得冷笑起来,“哼,你陆家骆家不是自称书香门第么,怎的一个小孩子的种种流言会传得满城风雨,不知是从何传来呢?”
骆滨的脸色有些青了,花醉月冷冷的接着说:“过两年?从我出了你骆府起,你家就不肯让我再见女儿,若不是昨日撕下脸面闹上户部,只怕今日也不肯让我入府。昨日我就与你讲了,我不管哪传言如何,我只要我的女儿,她顽劣不懂事不要紧,我自会亲自教导与她,反正你家也不愿声名受损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