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几根铁丝,轻松地打开房门,柳随和桂妮薇尔踏进了洋房。
地板似乎经过特殊处理,踩在上面发出的声音格外大,刺耳的嘎吱声在客厅回响。
一进门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和海德公园的实验装置极为相似的金属架。
就连最上方的传送用天线都是一模一样。
“啊,超电磁瞬间移动装置。”桂妮薇尔指着它大吃一惊。
“好像是的,看起来应该是试作品。”柳随在装置面前仰起头仔细打量。
不过遗憾的是,客厅里空无一人,技师依诺克并不在房间中。
装置试作品不远处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红色的箭筒,里面装满了铁制的弩箭。
“果然引爆热气球就是他干的,这就是他在幕后操纵魔术的证据。”
柳随提起箭筒,拿出一根和印象中的十字弩比对,基本上大小一致。
“没想到这里还能看到这个。”背后的桂妮薇尔发出钦佩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她手中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奖杯。
“那是什么?”
“这是‘皇室科学进步奖’的奖杯,是年轻科学家的最高荣誉。”桂妮薇尔解释道。
“欸……”柳随不由得感慨道。
果然依诺克不是一般的魔术师,同样有着深厚的科学造诣。
不过这样的人材,为什么会走上这条道路,其中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理由。
放下奖杯,房间里已经大致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试作品的装置也是只个架子,没有机关也没有手法。
最后柳随来到角落的铁门前,上面被锁得结结实实,看上去不像有人的样子。
“果然还是晚来一步,让他逃走了吗?”桂妮薇尔遗憾地叹息道。
忽然,铁门后传来“咚”的一声,随后又传来几声闷响。
接着就是人的急促脚步声,和厚重金属门关闭的声音,里面重新恢复了寂静。
柳随敲了敲门,里面不出所料地没有回应。
“要不我把门打开?”柳随拍着铁门,“只需要三十秒就够了。”
“虽然贝狄威尔卿应该会很唠叨……”桂妮薇尔轻咬银牙:
“责任我来付,把门打开。”
只听一声轻响,铁门发出吱呀声缓缓开启。
进入里屋,里面的一片狼藉让两人惊讶得呼吸都停止了几秒。
除了被固定在地上的厚重保险柜,
所有的家具都被翻倒过来,底部朝天,整个房间好似被人洗劫一般。
顶端天窗附近,还挂着一个墨绿色的热气球。
“这简直就像重力翻转一样……”桂妮薇尔惊叹道:
“我记得在某本书里见过类似的故事,难道真有控制重力的灵装?”
柳随走到翻倒的木床边,注意到一个细长的小花瓶,眯起眼睛:
“应该不是,如果真是重力翻转,花瓶不可能平安无事。”
他走在凌乱的房间中,四下打量着,最后在红色的沙发前站定:
“这更像是在找某个东西。”
沙发底部写着一串数字,上方还注明“safe”字样。
“看起来像是保险柜的密码。”桂妮薇尔转头看向唯一一个被固定住的铁皮箱。
“也就是说依诺克自己为了找密码,才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柳随点点头。
这时,似乎是因为燃料不足,悬浮在天花板上的热气球球体变得干瘪,坠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迅速将桂妮薇尔挡在身后,柳随拔起从阴影中出现的黑剑,放慢脚步接近热气球。
小心翼翼地用剑隔开球皮,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人形物体。
“这是……蜡像?”
本以为是在热气球里藏了一具无头尸体,仔细辨别之后才发现不是。
这个蜡像身穿和亲卫队极为相似的制服。
脑袋就掉在一旁,还戴着上锁的铁制面具,无法看到他的长相。
顺手在制服上检查了一番,柳随无意间在口袋里发现了硬物:“这是什么?”
掏出来一看,是一块蓝色的玻璃,而且是特别加厚的坚固玻璃。
桂妮薇尔也凑了过来:“看起来很像是水晶塔的玻璃呢,不过为什么会在这呢?”
“总之先记下来吧,之后再让骑士团去调查一下。”
接着柳随好奇地蹲下来,打量地上的蜡像脑袋:“难道这就是被绑架的那个连环杀人犯‘猎犬’?”
“可能是吧。”桂妮薇尔摇头道,“五年前的案件是极密审判,具体的细节都没有公开。”
“就连你都不清楚?”
这下子引起了柳随的兴趣,身为兄长的王子被杀,具体情况却连身为公主的桂妮薇尔都没被告知。
看样子里面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歇洛克的死估计也和这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应该也算人赃并获了吧?”
柳随走到保险柜前,准备检查一下里面的内容。
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刻,依诺克依旧抓紧时间寻找金库密码,肯定有特殊的用意。
输入密码,保险柜门刚一打开,一点寒星猛地劲射而出,直奔柳随的面门而来。
“啊!”站在身后的桂妮薇尔不由得发出惊叫。
然而这支弩箭却好似被无形护盾挡住,停在中途再难寸进,箭尾兀自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一名留着白色长发的男子从保险柜里翻滚出来,手持十字弩,对准两人又射出数箭。
他对攻击的结果完全不感兴趣,迈着大步就朝门口冲去。
被护在身后的桂妮薇尔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支金色小手枪,对准依诺克毫不犹豫地开火。
从枪口喷出的并非子弹,而是一束烟花。
四散的焰火刺痛了依诺克,他下意识举起手臂挡在面前,脚步也放慢了少许。
趁这个机会,挥剑达飞弩箭的柳随迅速回身,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抡,甩在写着密码的沙发上。
只听一声巨响,红色沙发四分五裂,依诺克按住自己的后背,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柳随走到他身边,一脚将十字弩踢飞到旁边,冷冷地看着他:
“你就是依诺克·巴斯克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找上门了……”
白发青年咳嗽几声,奋力想要起身,但是因疼痛失败几次后还是放弃了。
“你居然还敢拒捕。”柳随捡起房间角落的绳子,把他四脚朝天捆起来。
“我以为你们是来偷东西的毛贼,才会出手攻击。”依诺克辩解道。
“总之还是先来谈谈案子好了,这个蜡像也是你从蕾莎夫人蜡像馆偷走吧。”柳随开口道。
提到蜡像的时候,依诺克眼中立刻闪过一抹痛苦,以及一抹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