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月贸易公司,经理办公室。
“以上就是本周的成果。”白天为柳随开门的男子正对曹敬进行汇报。
“那些家伙的投入的新武器虽然有些棘手,但是控制得并不是很好。”男子沉稳地说道,“只要有渡鸦大人在,他们不足为虑。”
“我知道了,市内的体制维持现状。”曹敬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至于接下来嘛,把派遣到宁山市的人手召回一半好了。”
“明白了。”男子向曹敬鞠了一躬,“请您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
“嗯,辛苦了。”
男子离开房间后,曹敬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看起来非常疲惫。
“真是头痛啊,要是渡鸦大人能再多协助一点我们就好了。”
“我只会按照契约内容办事。”从再无第二人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低沉的声音。
紧接着,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到黑色人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哎呀,没想到您今晚会来。”曹敬挑起眉头,惊讶地说道,“我可真是失言了。”
黑衣人透过面具,看着曹敬略显歉意的脸:“你根本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哪里哪里,怎么会呢?”曹敬双眼微闭摇了摇头。“话说您今晚是有什么事吗?”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喜色:“难道您终于准备出手相助了吗”
“那种小角色,靠你的部下就足够了。”黑衣人摇摇头,“我只负责对付主力部队,契约上就是这么写的。”
“真是无情啊。”曹敬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
“比起这个,对于今天来的游击士,你是怎么看的?”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曹敬回忆了一会,“两个年轻人都让我很感兴趣。”
“陆家的大小姐反应很快,感觉也很敏锐,很合我的兴趣呢。”
黑衣人冷冷地打断了他:“没人关心你的兴趣。”
“另一个就更有意思了。”曹敬不以为意,完全不受影响,“虽然只是我的直觉,他有种和我们的相似的味道。”
“原来如此。”黑衣人点了点头,“又试一试的价值呢。”
……
第二天,柳随遵照安排,来到大剧院执行护卫任务。
正巧赶上他们大清早就开始的排练,由于次席演员的死亡,由替补何丽正式上场。
不过看起来她的技术还不到家,经常出现小小的差错,有时还跟不上赵淑宁的节奏。
因此排练经常中断重开,曲易也很是生气,光柳随看见的呵斥就足有三四次。
每当这时候,乐队负责人田涛就会出来打圆场,并安慰泫然欲泣的何丽。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候,为了安抚上火的曲易,柳随给他递上杯红茶。
“唉,果然像赵小姐这么有才能的人还是太少了。”曲易道了声谢,接过装着红茶的杯子。
“对了,我记得赵小姐从出道以来就一直在剧团里。”为了平复曲易的心情,柳随和他随口闲聊起来。
“你是怎么发掘到她的?”
一提到这个话题,曲易就猛地来了精神,变得非常开心,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过去的彩虹剧团规模非常小,也没有什么名气。
有一次,他们受邀去云滇举办小型演出,就在那里首次遇到赵淑宁。
当时的曲易一眼就相中了她,邀请她加入剧团。
经过长时间的精心栽培后,终于让她取得现在的成功。
“哎呀,当时可真是太不容易了。”曲易喝了一口茶,感慨地说道,“天天省吃俭用的,就连剧团的护卫都是田涛兼任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身材这么健壮。”柳随点了点头,“那他的身手肯定不错。”
“那可不,好像是专门学过格斗之类的吧。”
曲易仰起头怀念地说道,“以前有混混来骚扰池莉的时候,就被他打跑过好几次。”
不久之后,曲易就站起身走向舞台,表示要继续开始排练。
柳随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每一位剧团成员。
他们间的氛围融洽而又和睦,就如戏剧中一样完美。
……
在替班的人过来后,柳随去协会借了一份案件概要就回家了。
看了几遍后依然没有新的发现,他随手把文件扔到桌上,躺在床上睡着了。
凌晨时分,屋内几道轻微的声响惊醒了柳随,他无声地爬下床,发现有一道黑影在家里翻找着什么。
“真是好久没有夜间的客人来光顾了。”柳随在心中暗自感慨。
旧城区本来就是治安最糟糕的地方,偷盗抢劫出现的次数还是不少的。
但由于柳随每次都将入室的家伙揍个半死,渐渐在那个圈子中打出了名气。
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偷偷摸摸入侵柳随的家了。
才过了几分钟,身材矮小的入侵者已经来到书桌旁,把手伸向上面的文件。
然而就在下一刻,人影忽然发觉自己四肢被牢牢捆住,并且离桌子越来越远,最后被挂在天花板上。
只听“啪”的一声,柳随按下电灯的开关,耀眼的灯光在一瞬间夺走了对方的视力:“欢迎光临,不知名的客人。”
被钢丝吊在半空的盗贼情不自禁地发出惨叫,头上的帽子也由于挣扎掉到地上,居然还是个女的。
“你最好别乱动,我已经在尽力保持你的四肢完整了。”柳随皱起眉头看向对方,“说吧,谁叫你来的?”
“没人指使我啦!”女孩似乎被吓到了,停止了挣扎,“我只是随便选了一家而已。”
在柳随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应该不是这片区域的惯偷。
“喔……”柳随拉长声调,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我还真没见过有人专门来偷这种东西的。”
经过了几分钟,女孩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脸色因充血而变得愈发通红,沉默在房间中蔓延。
柳随忽然一松手,女孩保持着四肢朝天的姿势,狠狠地摔在地板上,忍不住发出痛呼。
“滚吧。”柳随冷冷地说道,“别让我再见到你。”
通过窗户,他目送着女孩踉踉跄跄走下楼梯,朝着城区外走去。
看刚才的情况,她很有可能是被人雇佣,想要来柳随家窃取某些东西,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案件相关的资料。
虽然她很有职业道德,死活不肯说出雇主,但这种人也很有可能在失败后,立即去向雇主汇报情况。
反正已经被搅得睡不着了,跟上去看看搞不好还能有点收获。
抱起昏昏欲睡的小黑,柳随感应着悄悄设置在女孩身上的标记,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