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厉世傲身边就有了三个美娇娘,虽没有名分也没有正式的说头,但众人心里都敞亮着——还不就是早晚的事儿。
清风莲子两个更是为了争宠将厉世傲缠得不可开‘交’。厉世傲烦不胜烦,去和王夫人请安时刚说了要把两个丫头送回来,王夫人那边就又叫了几个丫头上来,“看来你不喜欢这个样儿的,那这两个总行了吧?”
厉世傲无话可说,又不能出‘门’,干脆就和去和华文熙做了个‘交’换。
那天午后,华文熙自个儿别扭的换‘药’,先把‘药’膏子抹在新换的长长的绷带上,对着镜子像背书包一样缠起来,早早晚晚换下来,倒也熟练了。就是包扎的时候会牵动后肩的伤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伤口好的很慢。
厉世傲在书房里被两个丫头缠得没个消停,便转身回了屋,清风在后面瞧着,‘露’出嫉恨的眼神,莲子却十分羡‘艳’。
一进来,就看见屋子里一个丫头也没有,一掀帘子就瞧见华文熙坐在梳妆台前,却身子这边朝着自己,脸扭了过去对着镜子,上身的衣服搭下来,只穿一件绣蝶恋‘花’的湖绿‘色’肚兜。
红的‘花’,湖绿的底,五彩的蝶儿,颜‘色’对比强烈,更衬得皮肤白皙清莹。
他立刻别开眼睛转了身,口中抱怨道:“大白天的,干什么呢!还要不要脸了!”
华文熙这才看见他进来了,忙叫:“你才不要脸,赶紧出去,没看见我再换‘药’吗!”
厉世傲哼一声出去了,就听见那边传来倒茶的声音。华文熙忙将绷带上抹‘药’的地方对准了伤处敷了上去,剩下的地方绕过脖子和腋下在‘胸’前打了个结。检查看包的还可以,便将衣服穿好了,边收拾剪子‘药’瓶边叫厉世傲进来。
厉世傲磨蹭了一会才进来,看华文熙穿得整整齐齐的坐着,心里松口气。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在她‘胸’前打了个转。
华文熙已道:“你进来不会吱一声吗?”
“……我自己的屋子,我进来难道还得经过你允许?谁让你大白天的在屋子里坦‘胸’‘露’‘乳’的……”
华文熙无语的看着他,“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什么叫坦‘胸’‘露’‘乳’??我在包扎伤口你没看见吗?我自己包,又伤在背上,不这样包我要怎么包?你嫌碍你眼了你别进来啊,进来瞧见了便宜还非要说这么一嘴。我这个被看的都没说什么,你倒发起脾气来……”
厉世傲两眼一瞪就要反驳,却被华文熙挥手打断,“行了行了,懒得和你说。我还病着呢。找我什么事?”
厉世傲瞪她一眼。这才把来意说了。
“你要我陪在你身边,给你打掩护,实际上你要出去?”华文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出去就出去好了。夫人也不是非不让你出去,只是多叫几个小厮跟着罢了。至于这样吗?”
厉世傲总不能把自己秘密做的大事告诉她,只是一脸不高兴,“让你做你做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以前你多听话……”
最后一句小声的抱怨被她听到,华文熙不由得挑起眉‘毛’,难道以前的华文熙也常这么做?这厮到底要做什么?‘弄’得这么神秘。
抬头看见厉世傲一脸不可一世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仿佛施舍她华文熙一样。
“你到底去做什么?你在外头包了外室?你有啥秘密任务?你要去赌钱?”华文熙不由试探着问。
厉世傲眉头一挑。“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这下换华文熙挑眉,“呵,二爷。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逼’我做?难道你不怕我告诉夫人?”
厉世傲勾起‘唇’角,“你有求于我,不记得了?”
的确还得靠着这厮和离……华文熙眼睛一转,将方才包扎用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扬声叫丫头拿纸笔进来。
厉世傲一愣,华文熙笑道:“你的忙我帮了,二爷好歹也给我吃个定心丸。”
说着接了景儿送来的纸笔,吩咐人不准进来,将纸摊在桌上,又把笔放在厉世傲手里。
“……干什么?”
“呵呵呵,二爷别明知故问了,你要帮的忙我尽量帮,二爷帮我的事也别忘了,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咱们整好立个字据吧!”说着在砚里兑了水,殷勤的磨起墨来,没一会就磨出一小滩。
厉世傲当然知道这字据立的是什么,却不想立,丢了笔道:“小爷我吐个唾沫都能在地上砸出个坑,立什么字据。”
华文熙捡起笔又放在他手里,胡‘乱’赞道:“二爷口上好功夫,可以去考武举了。还是立一个吧,我帮你做事也认真些。”
厉世傲无语,看着手中的‘毛’笔想了一会,重看向她,“立字据没问题,但这字据还有刚才这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他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任何人。”
华文熙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你放心,天知地知。”
厉世傲迟疑一瞬才落了笔,几个呼吸间就写好。
华文熙拿起纸宝贝的吹吹,笑道:“写这么快,你是不是常写啊。”
厉世傲瞥她一眼,目光有些‘阴’沉,“若是叫我知道你违反约定,——你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华文熙一怔,随即也正儿八经的保证,“你放心。”又补充道:“你这些事,不能牵连到我,若是夫人或侯爷发现了要找我算账……”
“不可能。”
看他这么快保证,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华文熙并未起疑,笑着收了纸。
整整一天她都喜气洋洋的,赏了院子里的丫头不说,见秀秀坐在葡萄树下挖虫子上去还‘摸’了‘摸’她的头,蹲下陪她玩了一会。
意儿在后面站着,见秀秀先是一脸戒备,拳头攥得紧紧的,后来慢慢放松下来,还送了一条虫子给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秀秀在居庸阁里待长了,先前还成日担惊受怕还有几次差点发病,但是日子一天天过来,她倒习惯了许多,人也机灵了不少,如今能说整句整句的话了,脸虽晒黑了,各自却窜高了。再也不复从前那副羸弱紧张的样子。只是她也不再和意儿那样亲近了。
意儿心里叹气,上前叫华文熙到了用饭的时辰。
晚上厉世傲早早进了华文熙的屋子,没一会里头的灯就熄了,徐嬷嬷看着嘴角溢出笑来,领了丫头去厨房煲‘药’膳。
主子睡的早,丫头们也歇的早,做完活的都歇下了,院子里一片寂静。
内室里早该睡下的华文熙却睁着眼睛望天。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厉世傲说要睡觉,却没多久就走了,搞得她也不好在屋子里点灯。
这个时候的穆乔合也没有睡着,她在屋里坐着,手上无意识的把玩着一只茶盅。那茶盅虽看上去并不出奇,却是官窑瓷器,上釉均匀,在烛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温润的水泽。
晴天也抓了一个在手里,对着光细细瞧了,赞道:“姑娘,这茶盅果真这么贵?我瞧着和平时丫头们用的没什么差别呢。”
穆乔合淡淡应了一声,“荣国公夫人赏的东西,肯定是有奇特之处的。”
晴天‘露’了笑,“姑娘,荣国公夫人很喜欢你呢!”
穆乔合的手指依旧在那茶盅温润的表面上来回划着,想起了这几日听到的情形。丫头们之间都‘私’下传,说二‘奶’‘奶’在‘私’下和在人前完全不一样,还在屋里唱小曲儿,穿得像青楼里的妓子一样,就为了讨二爷的欢心,带坏了二爷。这话……她是不信的,却知道现在这两人的确是琴瑟和鸣。
她放下手中的茶盅,对晴天道:“把灵丘县主送的贴拿来。”
晴天好奇,“您不是说这些日子不出‘门’,待在家里吗?”
“你拿来就是了。”
“哦……”晴天去取了帖子来,递给主子。
穆乔合翻开看,上头写得很简单,就是个诗画会,邀她去。听说邀了些闺秀名媛,还有些公子哥儿。只不过规模远不如上回在府里头的赏‘花’宴来的盛大,只是小孩子贪玩拿诗画做个幌子罢了。她本是不想去的,都是些小姑娘,她去了怪突兀的,如今却改变了主意。
那日在大悲寺碰见的男人,说是二爷属下的男人,他会不会也去呢……文熙可能以为她忘了,她却记得清。那男子在那回的赏‘花’宴上也来了,虽只匆匆漏了一面,她却记得清楚,因为那男子隔着纱帐,却目光灼灼的望着文熙。当时只以为是个登徒子,没想到……
她虽没打听到
这人的身份,却打听到这人似乎和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十分相熟。又想起那日去赴公主的宴,她得知那位吏部尚书家的方公子对同来的一位姑娘十分心仪。这回聚会是灵丘县主张罗的,那姑娘定是会来,方公子也应该会来。既然如此……
穆乔合放下了茶盅,对晴天道:“拿纸笔来,我要给县主回帖子。你再去给尤妈妈说一声,后日我要出‘门’,让她备好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