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脸上神情变换,最后变成自傲,“算你有些眼力,神皇庙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看不到,你只记得,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莫要再鲁莽了。”
余珂沉默的听着,琢磨着余老爷的话,莫非这种存在于奇阵里的古庙,不只这一处。
而余老爷也不再多说,吩咐身边一个小厮照顾余珂后,留下行二,大半夜的匆匆下山。
余珂看着余老爷走远,问道:“行二,我爹来这里找我的?”
行二没瞒着,“老爷正四处托人,想着如何搭救小姐。”
余老爷至从余珏口中听了颠三倒四的过程,先是快马加鞭赶到这里,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后山,接着开始卜卦,得知余珂暂时生命无忧后。前两日还硬憋着没动,这日,余老爷就开始有些坐不住,准备亲自找顺义王爷要人了。
行二也有些自责,若是他来这里后,没急着先去办别的事,看着余珂该多好。
‘还算她爹有点良心,’余珂心想着,问了句,“我父亲告假了”
行二摇头,“圣上要去金角城,老爷因工事,在此地处理些公务。”
“哦,”余珂接着问了下,大太太等人的情况。才知,事发当天,余珏只告诉大太太等人她失踪在秘林,但是怎么失踪的却吱吱唔唔。
九姨娘吓得不轻,但还较镇定。亲自出马先通知寺中人去后山寻觅她,又让人捎信给余老爷。
至于后面的事,余珂也大体猜得出来。心想着:
‘余珏还有点小聪明,’不过,就怕那顺义王爷不肯放过她们。
“小姐放心,接下来的事,老爷自有安排。”行二像看出了余珂的心思。
“嗯,”她都逃回来了,闲操心什么,不是还有余爹罩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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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大事却是,当今圣上去金角城途中,半路遭遇天九国派来的易师摆阵伏击。
好在随行的神官有几分本事,保住了皇上,皇后几个重要人物的性命。
因这件事,当今圣上大为震怒。
“你们每日对朕说着,大金固若金汤,外来宵小根本无机可趁。可朕却在自己的皇城周围,遭天九国术师暗算,你们如何向朕交待!”金国康靖皇上,对着满朝文武质问。
君者一怒,周围的群臣一时鸦雀无声。
‘听说,这次皇上后宫里的几个嫔妃也有死伤,’看着皇上的脸色,不少人暗暗的想着法子。
‘是攀咬几个替罪羊,还是把罪责推到对手、仇人身上,还是坚决不出头,明哲保身。’
“噗通,”忽然穿着盔甲的禁卫军头领双膝跪地,“是末将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主上,末将罪该万死。”
禁卫军头领说完后,又有一个年轻男子出列,
“皇上,末将做为先锋部队头领,率先到达金角城,沿途却没有发现天九国贼人,请皇上赐罪。”说话的是回朝没多久的平南将军宋倾琛。
镇国公听着自己嫡子竟然认罪,脸色变幻一会,心一横,“皇上,子不教,父之过,老臣愿代子受过。”
其余一些有关联的臣子,看着这样。
“皇上,是微臣督下不严,让这些贼人浑入我大金皇城周边。”京城府台满脸大义,磕头认罪。
“是臣术法不深,没保护好皇上。”一位参加朝会的祭司也躬身认错。
“皇上,微臣办事不利,求您责罚”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你罚微臣吧。”
………………
转眼间,十几位,官职或大,或小的官员齐齐认错。
“反了,当朕不敢全砍了你们……”康靖皇上看着这么多人齐齐认罪。有些本来罪责颇大的人,他一时也不好处置了。气得火冒三丈。
“微臣有罪,微臣该死……”
“老臣该死,惹皇上生气……”
“末教惹皇上为难了,求圣上息怒……”
接着又是一片乱哄哄的告饶。
………………
最后还是几位朝中骨干臣子,实在看不下去这帮跟风凑热闹的蠢货们。
“小小天九,弹丸之地,竟敢撼我泱泱大国威严,真是自不量力!依为臣看圣上当出兵踏平天九小国,以保我大金威严……”一个金朝威名赫赫的武将出声。
“不可,后夏的前车之鉴,将军没见到吗?依微臣看,圣上出兵之事当万分慎重!”金朝一位主和派的二品大员制止。
“九天不过蛮夷小国,靠些不入流的手段侥幸胜了一回国力衰退的后夏而已,我看大人多虑了。”武将说完后又嘲讽,“到是大人,如此畏畏缩缩,实在可笑。”
“你……”眼看这个文官气得要说出点什么回敬,旁边一位同僚拉住他。
“圣上,天九虽小,但坑杀后夏百万大军的事却并非谣传,依臣看,除非我大金找到与之匹敌的术师力量,才可有必胜把握。”金朝丞相斟酌半晌出言。
“哼,威胁圣上安全,我大金虽远必诛,决不放过。”金朝大司马紧跟道。
“大司马说得有理。那些奇术真有传言那般厉害?!我看不过天九小国夜狼自大。圣上佣兵数百万,踏平天九国,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位大司马派系的出言力挺。
“奇术强不强,想必大家也有所了解。用兵最忌,骄傲自满,错估他人实力。将军身为武将,说话可要慎重。”丞相的幕僚开始为丞相说话。
也有官员提出自己的想法,“我金国术师成千上万,也不缺有道行的隐世高人,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上首的康靖一会看看武将那方,一会听听文官的意见。不知好好一场朝会,怎么演变成了派系斗争。眼见他们讨论不出个所以然,直接问他比较信任的几位老臣的意见。
就听兵部某位元老道:“天九国小胜后夏,沾沾自喜,目中无人,却实让人万分着恼,但,此次伏击证据让微臣生疑。是不是别国嫁祸,或是想借刀杀人也两说,出兵之事还请圣上三思。”
另一名御使上书道:“皇上,这两年我金朝涌入大批术师,渔龙混杂,有些人四处为非作歹,目无我朝律法。还有团体性的多次发生术师大战,伤及无辜众多。趁此机会,到是有必要清理一遍这些人。”
上首的皇上听着脸色难看,这说白了,也是他急功近利,公开招进余国一些祸害来。
“报,”
忽然一个内宫宦臣急急忙忙的走入了内殿。
“何事慌张?快说。”康靖没瞒着,示意这人直接宣读。
“皇上,刚刚传来急报,后夏国皇上在自己寝殿疑遭了邪术,现已驾崩……。”
“什么……”康靖皇上从龙椅上站起。
随之全场静默……‘后夏国皇上竟在自己地盘被害了!’
好在康靖皇上还沉得住气,面上维持镇定,“众卿如何看?”
“启禀圣上,当务之急,是护好您与王城安全为重。若是我金朝内宫也混入如此贼人,后果不堪。”有官员马上建意。
“如今后夏群龙无首,末将看,此时攻陷后夏,到是最佳时机。”也有主战派的看到了机会。
“将军本末倒置了,目前皇上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一位重臣马上出言,要是京里出现了天九国的宵小,威胁到他们生命安全怎么办。
康靖也听着甚为有理,“爱卿到说说该如何护好王都安危。”
“这……微臣……回去整理个章程给皇上。”他不过一说,哪想到怎么办。那些术师不用邪术时,和常人没有区别,还真不好查。
“皇上,臣到有一个办法。若可办成,我王都危机,顷刻可解。不过把握不大,不知当讲不当讲……”金朝天神殿,一位一直沉默的黑袍祭司开口。
康靖皇上眼前一亮,“长老但说无妨。”
“我金朝坐拥前夏朝领地,皇朝也建在旧朝遗址之上。史记,昔日夏朝大祭司曾用通天法术在这里布置护国大阵,此阵妙用无穷,不仅可防术师攻城,还可辨别身怀邪术者。只是随着夏朝覆灭,这个阵法再也没有启动过。”
话一落,就遭质疑,“那是千年前的奇门法阵,先不说有无存在,就说那大阵可不可以启动还是未解之迷。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言,大祭司何必说出来……”
“定是存在的,夏朝留下的古卷也有对此大阵的说明,臣钻研多年,已对它了解不少。而且夏朝的皇族大祭祀出自最古老的几个术术世家,用举国之力修的护国大阵了,怎么会轻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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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朝皇帝要启动什么护国大阵,又是建场地,又是祭祖、祭天的,还招募童男童女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再加上做阵眼的童男、童女,搞得是声势浩大,劳民伤财。
余珂对此表示没多大好奇心,要不是他老爹正好负责四处拐卖儿童,不,四处招募童男童女,她都不会理会这事。
余珂重新回到余府,这次大太太难得没有为难她,想来也是因为余家女孩的声誉经不打击了。
而让余珂惊奇的是,当她问起余珏那天在围猎场发生什么事时。
“九姐姐你在说什么”余珏摸摸余珂的额头,仿佛余珂问了很奇怪的问题。
余珂看着余珏实在不像说谎的样子,“你在装什么糊涂?”心里却想着,‘难不成,余老爷找人把他弟弟催眠、洗脑了,’不过这样也好。
另一件余家的大事,是本都看好的余琉婚事,没想到成婚前闹了一出表妹事件。
事情的经过,简直如闹剧一般。
程晓峰不知为什么搞大了一个偏远亲戚,某表妹的肚子。让余家人瞬时脸上不好看,余老爷为此大怒。
之后程晓峰负荆请罪,求得了余老爷原谅。然后大家说好让那表妹生完孩子,给银子送回老家。
只是成亲当日。
这个表妹却闹了一出上吊戏码,程老太君也变了卦,要死要活非要留下这个可怜的外孙女。
为此,大太太,七姨娘差点打上程家,撕破脸皮。
到是一直对此事不发一言的余琉最后竟然大方接受。
“既为程家怀得子嗣,又是夫君的表妹,我自没有不容的道理。她与我年岁相当,日后姐妹做伴,到也是美事一桩。”余琉表情和善、自然的对着老太君说道。
程家许多人一听,到是真心赞余琉宽厚大度,好感倍增。不过也有人说余琉心机过深的。当然,余家人很为余琉委屈。
只有余珂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在一个家里过了这些年,她对这个姐姐有些了解。
幼时,见过她被余婉养的猫抓破了手,余琉也是笑着说:“没什么,”但是几日后,那猫惨死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余琉现在表现得越像没事人,就越能证明她内心怒火早已攻心,
“唉……”余珂叹气,为程家这未出事的孩子祈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