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文传说他师父金十全就能证明幽冥阴风掌。
“当年魔教的许昆用活人来检验自己阴风掌法的功力,我师父就曾检验过被其打死的尸首,至今他手里还有当年的验尸记录。虽然那时我师父还是少年,却已经有不俗的医术了,又是验尸所得的结果,不会有差错的。”
听杨文传这么说,众人都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会是什么人用了幽冥阴风掌,可就算有人会用,又为何要打宁子明呢?总不会是误伤吧。
宁麟似乎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问题,还要试图说服杨文传帮帮他。
可是杨文传也很为难,“不是我们不肯,而是令郎的伤情已经难以挽回。就算可以平复,也必然短寿,而且耽误太久了,一定会留有病灶,短则三五年,长不过十年呀!”
宁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等于是判了宁子明的死刑啊。
陈洛登悄悄凑到刘名钊跟前,“这个事不对啊,那天难道还有什么人在场吗?我不记得有啊!”
刘名钊也是一个劲地摇头,“确实啊,那天是魔教设计我们,这个我记得非常清楚。可就算真有这种事我们也无从查证,因为幽冥阴风掌无形无相,我们就算在场也完全察觉不到啊。”
这时看着宁麟那么失落,杨文传说道:“其实你也不该如此伤心,因为那出手的人明显手下留情了,不然早在几天前令郎就应该故去了才对。”
宁麟悲从中来,突然大吼了一声,“那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说着,他又哭得涕泪纵横起来。
崔宪走过去,问道:“你师父真的确定,那出手的人手下留情?”
杨文传点点头,“是啊,我也问过了,可我师父真的很笃定。”
崔宪说道:“如果是这样,难道说当年的事又要发生了?幽冥阴风掌重现天日?”
杨文传说道:“这个是有听说过,可是事情真的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吗?”
刘名钊说道:“是的,而且可能会更加严重。魔教这些年用血丹招徕了多少人我们都不清楚,说不定那么多的黑衣人可能都是被他们用血丹招徕的,其他数目广大的散人有多少会站在他们一边也是未知的。”
“如果,”刘名钊严肃地说道:“我是说如果,他们也发现这点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崔宪脸色深重起来,“是啊,幽冥阴风掌可以在完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发动,甚至连中招的人自己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可以说是最适合暗杀的一种功法。当年许昆不知道用这一招害死了多少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陈洛登拍拍崔宪的肩膀,“这个恐怕就要问魔教了。”
刘名钊说道:“未必,那掌法的秘籍已经随着当年毅王府的一战,陪着那些失败的魔教高手做了陪葬品,没有秘籍,按理说他们应该没有办法才对。难道说那秘籍另有存本?”
陈洛登摇头,“天知道,反正事情并不好办,我看要是现在不弄清楚,等这个人再出手的时候就不是背后伤人那么简单了。”
花飞燕一旁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啊,他也许是咱们正道一边的人啊!”
谢芳音说道:“看这个人对宁子明下手,也许是正道的,但是有必要直接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吗?”
陈洛登说道:“不管怎样,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就是石破天惊啊。搞不好会引发更大的风波,也许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吧,可还是被咱们发现了。”
刘名钊说道:“虽然这也是一件大事,可我们毕竟是来求医的,还是不要打扰金大夫比较好。不然他万一发脾气可不好收拾。”
“我怎么发脾气了?”金十全一副疲倦的样子,站在茅屋门口,“还有,庆散人,你进来吧。”
庆散人进了茅屋,金十全让杨文传告诉他们小声一点,就去诊病了。
而这时已经知道不会得到好消息的宁麟默默地扶起宁子明,父子俩黯然地离开了。
其他人看着虽然也不好受,可是真的爱莫能助了。
陈洛登说道:“真是凄惨啊,明明是投靠魔教的,可是事到临头,魔教反而置之不理,魔教如此对他们,居然还有人这样追随他们的脚步。我就不明白,那些血丹的威力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积累实力不好吗?”
“总会有人想要走捷径,而且一旦找到了捷径他们多数情况下都会忍不住要试试看的。”谢芳音说道:“一旦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好处,想要放弃这种方式应该是很难的。”
陈洛登:“所以他们就着了魔教的道?真可怜。”
崔宪说道:“虽然不清楚那些魔教的喽啰究竟用了多少血丹,可如果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实力,显然是在浪费啊。不过这也意味着魔教用这种方法召集的大批人手其实已经消耗殆尽了吧。”
欧仁成:“所以,以后的战斗会更加残酷,更加棘手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沉默了,魔教的真实力量才开始显现吗?
花飞燕拍着肚子,“我都已经饿了,我们就不能买点吃的,一边吃一边等吗?”
陈洛登伸手去刮她的鼻子,“知道了,你想吃什么?”
花飞燕一把拉住陈洛登的胳膊,“那还用问!我们一起去买啊!”
看着他们俩有说有笑一起走了,纪妙人幽怨地看着刘名钊,刘名钊却在咽口水,“真是的,他们想挤兑死我吗?”
刘名钊吼道:“登徒子等一下,我也一起去。”他回头看看纪妙人,“嗯……要不……一起去?”
“外面那群玩意儿怎么回事?给我安静!”
“对不起,金大夫。”
最后,陈洛登和花飞燕,刘名钊和纪妙人,一起去买东西吃了。谢芳音问道:“说起来,王辰英前辈呢?好像进来之后就没见到他。”
蔡宇京:“不只是她,还有公孙馥。”
此时,在茅屋之外的僻静林子里,王辰英和公孙馥面对面,“前辈,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我不会对无常门不利的。”
“白大哥既是我的姐夫,也是外子的师兄,无常门是他们的全部心血,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王辰英眼神中已经显露了几分杀气,公孙馥知道她是认真的,说道:“前辈,靖龙卫只是想监管江湖,而不是替江湖做主。”
“而且,”公孙馥很认真地说道:“比起这个,我更加在意两件事,一个是白绍仙的去向,还有一个刚刚您也听见了,是幽冥阴风掌啊。”
王辰英咬着牙,“确实很难办,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就会造成极为严重的恐慌,本就对魔教充满畏惧的人会更加惊恐,彻底导向魔教。而那些想着骑墙观望的也会倾向魔教。”
说到这里王辰英用力咬着牙,心中不忿地攥紧了拳头,“当年就是这样,想不到今天还是会这样!”
公孙馥却在盘算别的事,“幽冥阴风掌,居然没有失传,会是哪里出了纰漏,让这种诡秘的功法得以幸免,甚至在多年以后的今天还有重现的机会呢?”
王辰英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公孙馥摇头,“如果打宁子明的人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功力不够呢?这两点其实很难区分不是吗?可怕的不是前者,恰恰是后者,因为那意味着这个出手的人一定很年轻,年轻到这么多年来它就根本没有失传。”
王辰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就只可能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