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洛登问顾晓常自己是不是很适合练习玄凝丹露的人,可是顾晓常想都没想就说他是白痴。把其他人都逗笑了。
陈洛登说道:“师姐,你这么说就不合适了,我很像白痴吗?”
顾晓常一把拍在陈洛登肩上,“你不是白痴是什么,据我所知拔出磁针后经络重新通畅是需要时间修养的,强行发动真气虽然不会有多大的危害,可疼是一定的,你还说不是白痴?”
陈洛登说道:“那也不能看着你们和他们打,我一个人看风景吧。”
顾晓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要求陈洛登不能再炼气了,至少要休息五天。陈洛登只好答应下来,可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那两颗玄凝丹露的缘故,几个人的身上全都是尘土,于是各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返回白湖山庄了。
此时此刻,正在空空荡荡的山庄里泡茶、下棋的来子申和庆散人像极了无所事事的老头儿,来子申皱着眉头,“你说你都走了,又回来干啥?”
庆散人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我这不是无聊吗,那些大门派的忙里忙外,我一个散人能做什么,而且还有那些商帮的要调派人手,就更是忙乱了,我才不要去理会他们。嘿嘿,还不如和你一起下棋呢。”
说着,庆散人拿起一颗棋子,“跳马!”
来子申盯着棋盘,泄气地托着下巴,“你挺厉害啊,我都没留意,你的棋艺可以啊。不过你也别得意,我还有一边的车马炮呢!出车!”
庆散人抬头看看远方,“哎呀,他还是来了啊。”
来子申笑道:“都迟到了,来就来呗。”
这时,他们口中迟到的人真的来了,从天而降的一个瘦高的人起身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人呢?这么快就都走了?”
当他看到还有来子申和庆散人时也认出了他们,“就剩你们了,连个佣人都没有,桑自为呢?死了?”
来子申眼都不抬,“我说你也是,嘴就不能留点口德吗?”
“哼!我刘胜远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个刘胜远是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体格十分健壮,三绺胡须也很规整,可是他的性格却十分直率,甚至直率的口无遮拦。
他也是八散人之一,绰号铁骨罗刹,为人性格十分古怪。
就因为他说话做事从来不顾及旁人的感受,所以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人几乎涵盖了江湖的各个方面,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且为人也是嫉恶如仇,才没有被所有人忌恨,可也没人和他亲近。
刘胜远本来是想参加的,可是他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晚了,而等他到的时候就只剩下来子申和庆散人在这里等人了。
庆散人笑道:“我们都知道你是这个脾气,所以我们根本就不在意。”
刘胜远问道:“我们八散人有其他人来过吗?”
庆散人说冯香月倒是在,不过全程只是参与,刘胜远笑道:“她那是代表西山派在这里戳着而已!还算不得我们八散人的代表。如此说来,他们根本没有带着我们一起的意思啊!”
来子申说道:“重要的不是谁在谁不在,而是究竟打算做什么,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可他们已经打算和魔教对抗了,这就是一个大策略的开始。有没有你们已经不要紧了!”
“说是这么简单!”刘胜远走过来看他们居然在下棋,一气之下把棋盘连同棋子全都掀翻了,“现在是做这种闲事的时候吗?我发现你来子申是越老越没正行了,就你这样还对你师兄发牢骚?”
来子申知道和他较真毫无意义,不怒反笑,“那这么说贤弟你是要去旋风岭,暗杀魔教的教主鲁三通了?”
“少来这套!”刘胜远也知道他们这样的话就是在说笑话,而且是在拿他讲笑话,“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当我发疯病,我只是心里有正经事而已,魔教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就应该斩尽杀绝!”
说着他的两个拳头已经攥得紧紧的。
棋盘没了,来子申和庆散人也就没了心思继续下棋,都开始在那里打坐炼气,以此打发时光。刘胜远也觉得没有意思,看看这山庄就此荒废,他虽然和当朝亲王有亲戚,算得上是富贵出身,可也觉得实在是浪费。
“路上我就听说桑自为是魔教的爪牙,你们说,这桑自为现在落网了吗?”
庆散人忙里偷闲,“谁知道呢,反正不会很顺利。”
刘胜远看他们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就问他们到底在等什么,来子申说道:“等徒弟。”
刘胜远很惊讶,“你又收徒弟了?快和我说说。”
这一说就是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把刘胜远高兴得不得了,在他看来这陈洛登和刘名钊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豪杰,可也算有点意思,不免有些期待和他们见面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刘胜远一早起来就在山庄外墙上打拳,正在兴头上,就看见了一群人影,原来那是陈洛登他们一行人。
他们紧赶慢赶地又回来了,虽然陈洛登还没恢复,可是陈洛登这段时间里一直缠着顾晓常,要她把小风雷手详细讲给他听,好弥补之前不能练功的缺憾。
虽然麻烦,可是顾晓常也耐着性子给他讲解,陈洛登把口诀和招式都记在心里,虽然始终一知半解的,却也无比开心。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已经回来了。
刘胜远是见过顾晓常的,所以立刻迎了上去,得知陈洛登和刘名钊也在,刘胜远立刻严肃地审视两人,最后说道:“不过如此。”
说完,他就败兴而归了。
陈洛登不解地问道:“这位前辈什么人啊,有什么问题吗?”
顾晓常说道:“他就是刘胜远,我也不知道他又在操心什么。提个醒,他嘴巴从不留面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也不要当真,不然吃苦头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刘名钊笑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进去见师父再说吧。”
一行人进入山庄,又一次见到来子申让陈洛登非常激动,特别在见识过玄凝丹露的情况下,来子申斜靠在石桌前,“哎呦,回来了。好了吗?”
顾晓常把事情一说,来子申沉吟了一下,“这可就麻烦了。要多修养。”
陈洛登说道:“没事,我好得很。”
“好个屁!”顾晓常吼道:“你的经络万一出了什么情况怎么办,难道你想这辈子都不能炼气吗?”
看着顾晓常大喊大叫,但也是真的关心自己,陈洛登心里虽然委屈却也很温暖。
“算了,常儿。”来子申说道:“现在可以进行了,倒茶。”
顾晓常立刻过来,拿起石桌上的茶壶、茶碗,倒了三杯出来,自己拿起一杯,刘名钊和陈洛登看出这是要敬茶拜师了,于是也跟着上去拿了另两杯。
三人跪在来子申面前,来子申先后喝了茶,三人也对着来子申磕了三个头,完成了拜师礼。
来子申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来子申的入室弟子,同时也是关门弟子。顾晓常,你曾经触犯门规被我逐出师门,今日我把你重新收入师门,你要好自为之。”
顾晓常热泪盈眶,“弟子一定谨记师父教会,今生今世不忘师父救命、授业大恩!”
来子申又对陈洛登和刘名钊说道:“你们二人也是我亲自选出来的徒弟,要遵守门规,传承师门技艺,恪守仁义道德,如有违背,必遭责罚。”
二人当即表示一定可以办到,来子申也点点头,算是完成了这个仪式。
陈洛登问道:“不过我和秀才是一起入门的,这师兄弟怎么分呢?”
刘名钊问了他的生日,结果发现刘名钊比他大一岁,于是刘名钊是师兄,陈洛登居然是小师弟。没法比,谁让岁数不一样呢,陈洛登也只能认了。
一旁刘胜远平静地看着,其他人则是见证祝贺的心态,反而是庆散人最开心,“真好,真好!不但收回了过去的爱徒,又多了两个小徒弟,哈哈!要是把来夫人也接回来就更好了,美中不足,美中不足!”
来子申:“你这个大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洛登说道:“师父,这地方实在不像样,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说说,把咱们无常门的事讲讲吧。”
来子申一口答应了,于是所有人一起离开了,而这白湖山庄也成了无人之地。
一番辗转,众人来到附近的小镇上,找了一家客店,来子申想着该从哪里说起,他们却在忙着点菜。
菜也点好了,来子申也想好怎么说了。
“我们无常门在九大门派里是存在时间最短的一个,创立时是我和师兄一起的。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可以说是年轻有为。而那个时候也是魔教再次试图称霸江湖的时候。”来子申说道。
一桌子人都洗耳恭听,不知道来子申还会说些什么。
来子申:“而我们的师父,还有些故事可以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