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尚业看顾晓常十指扣住他的手叫了一声不好。
顾晓常猛地转动手腕,这一发力居然把白尚业的手腕也转了半圈,白尚业加大了气劲的力度,嗡地一声,顾晓常的脚就陷入了土中,顾晓常又一掌把白尚业推了出去。
白尚业落地以后又要出手,可是手腕、手指发出了咔咔响声,“小风雷手!”
顾晓常笑道:“论上三路比力气我也许不如你,可说到招式,你差远了!”
白尚业火冒三丈,“你居然小看我!”白尚业的拳头一握,火光腾飞,正要出拳时,一记掌法打了过来,白尚业轻易躲开,“什么人?”
“白兄,不要发脾气了。”来的竟然是长风派掌门狄怀古,后面还有几个他的弟子。
白尚业的真气平息了很多,“你也这么快就到了。对了,那龙莲花怎么样了,验出结果了?”
狄怀古说道:“自然是有结果的,但是只能你一个人听。”
“背人没好话,好话不背人!”顾晓常说道:“既然是正事凭什么我不能听?”
狄怀古笑道:“事关重大,如果你不想参与其中就最好不要知道的太清楚。”
顾晓常直截了当地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于是狄怀古把他们俩领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半天。
刘名钊说道:“这个情形不对劲啊,验尸而已,至于说这么多吗?难道说还有什么问题?”
陈洛登摆摆手,“不可能,那尸体我是抱过的你忘了?死人我是不了解,可活人我了解啊,那一定是死的,不会有错。”
刘名钊却摇头,“不对,一定有问题。”
刘名钊不断地往前挪,一会儿挪一点,陈洛登明白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他的嫌疑现在还没解除,事关他的清白,他过分关心也是正常的。
陈洛登说道:“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啊,虽然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总是把一些事想得太简单,但是事实证明复杂的事不是没有,只是很少。有时候就是庸人自扰,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啦!”
刘名钊虽然在点头,可他的眼睛却始终离不开还在交谈的三个前辈。
说着说着,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顾晓常一脸轻蔑地自己走了,也不去管陈洛登和刘名钊,只留下狄怀古和白尚业在那里。
刘名钊想喊住顾晓常,可她根本谁都不理,没有办法,刘名钊只好去找狄怀古和白尚业,恭恭敬敬却又急吼吼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尚业:“你和他说,我先回去了。”说着,他就和他的弟子回了白湖山庄。
狄怀古摇头笑道:“算了,我来告诉你们吧。不过我得告诉你们,不能声张。”
于是刘名钊和陈洛登准备好洗耳恭听。
狄怀古娓娓道来,原来这其实是他们的计划。早在有人打炼气院的主意时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魔教肯定有卷土重来的意思,所以他们那时就已经开始偷偷联络了。
之所以这么谨慎,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魔教有没有事先安排奸细,所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在万花福船的事以后就已经觉得可能是玲珑派遭殃,所以他们早就准备了一种假死药,随时准备假死,并以此为契机引出魔教的真实意图。
为了达成这个结果,龙莲花不但瞒着自己的徒弟,连同门的另一位掌门邹子清都没有告知。
那天的情况其实是龙莲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所以冒险赶回中堂,把假死药准备好,可是她刚出门就遇到了凶手,遭遇之下龙莲花吃了亏,所以中堂门口的楹联上也有血迹。逃出来后龙莲花转去花园,途中她就把假死药给吃了。
接下来的缠斗过程中龙莲花有没有露出破绽狄怀古不清楚,但可以确定,他们都以为龙莲花死了。可事实上龙莲花当时因为假死药发挥了药效,并没有真的死去,陈洛登为了帮刘名钊脱身移动了龙莲花的躯体,也算是帮了她,因为凶手是一定要补刀以绝后患的。
可是他们的出现惊动了凶手,移动了龙莲花又断绝了他们动手补刀的可能,因为其他玲珑派的弟子已经苏醒过来了。
所以龙莲花也是要谢谢陈洛登的。
只是这件事异常凶险,因为稍有差池龙莲花可能就真的死了,何况她确实也是受了足以致死的重伤,眼下还在养伤,狄怀古派了亲信弟子照看着。
为了这个计划,狄怀古也几乎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多年的老朋友白尚业。
陈洛登目瞪口呆,刘名钊噤若寒蝉,“原来闹了半天就是你和龙莲花一起搞的计策?”
狄怀古说道:“惭愧啊,这也是不得已的下下策,不如此我们是不知道魔教的真实目的的。现在他们不仅露出了马脚,还暴露了他们的奸细。”
刘名钊长叹一声,“至少是值得的。那奸细是谁?”
狄怀古说道:“那奸细现在还没到,等此人到了,就当着所有正道同仁的面把她揭穿!”
陈洛登和刘名钊对视一眼,没什么好说的,就和狄怀古一行回了白湖山庄。又是一番迎客的寒暄,可陈洛登和刘名钊却觉得那么不自在,也没说几句,二人就回了客房。
陈洛登直接躺倒在榻上,“我是真没想到,你说狄掌门这样的人,玩起计谋来居然如此驾轻就熟,龙莲花居然还配合他!”
刘名钊倒水来喝,“你怎么知道不是龙莲花主动提出的,要知道这种事虽然是九死一生,可如果魔教真要暗算他们,那可能是十死无生啊。因为连奸细都有了,你觉得呢?”
陈洛登说道:“我还是抽空勤练功吧,不然以后一定后悔现在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刘名钊喝着凉了的茶水,“是啊,得练练了。”
就在陈洛登和刘名钊无所适从,只能在客房里练习炼气来暂时回避这一切。
转过晌午,桑自为请众人来参观场地,陈洛登和刘名钊也在其中。
这会盟的场地是桑自为拆了自己庄园的东院墙,把东院的花园作为半个场地,又用搭好的棚子围出另外半个场地,这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不过一些装点和陈设还没有完成,特别是中间的大台子,还是一对木料呢。
桑自为说道:“几位大可以放心,七月初一之前一定可以完工。”
陈洛登问道:“这一次会盟就要破费这么多,我觉得不划算。就不能定在一个地方不换吗?”
桑自为笑了,“还没有这样的规矩,况且这会盟也不一定要如此大兴土木。你们看看我这山庄,哪有那么大的地方,不拆不行呀。”
白尚业捋着胡子,“是啊,如果是小事也不必会盟,这样的大会没有十几年是碰不到一次的,所以也不算铺张。”
刘名钊注意到顾晓常不在,问她为何没来,狄怀古说道:“她性子孤僻,无需担心。说来你最近去了哪里,居然逃得掉?”
刘名钊拱手说道:“那天从玲珑峰上下来,确实遇到很多事,可是眼下有前辈嘱托在身,恕晚辈不能如实相告。”
白尚业昂首说道:“不说就算了。”
一行人又看了一会儿,陆续告辞,还没回到客房刘名钊就发现有一名长风派的弟子在门口侯着他们。
问他何事,他说是狄怀古请他们过去见面。
陈洛登说道:“看不出啊,狄掌门那张粗中有细的脸心思还挺多的。”
两人正准备去,突然,这个长风派的弟子眼神狰狞,手里的笛子居然暗藏一支非常纤细的、钢钉似的匕首,他拔出兵器直接刺向了陈洛登。
陈洛登本来肚子上就有伤,骤然发生变故陈洛登来不及发动足量的真气,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扎下去,可是这小子却没有任何顾忌,全力突刺,竟逼得陈洛登连连后退。
刘名钊慢了一拍却没有发愣,马上出手压制他的下盘,再一掌打翻了出去。
这小子在地上灵巧地打了几个滚儿,顺着廊子逃掉了。陈洛登和刘名钊一路紧追不舍,想不到这人对桑自为家里的布局非常熟悉紧赶慢赶才没有让他跑了,可想要追上去却是难了。
眼看前面就是一处转角,他加快脚步抢先过了转角,陈洛登和刘名钊马上跟过去,可是刚过转角,人就不见了。
这里是处小庭院,对面只有一座小桥连接厢房和前院,正有几个丫鬟送什么东西经过,要回前院去。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个人了。
陈洛登睁大眼睛,也没有任何发现,“是我眼花了?”陈洛登还回头看看,好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刘名钊说道:“我们两个同时眼花不太可能,除非另有玄机,你觉得是什么?”
陈洛登脱口而出:“不是迷药就是白绍仙。”
刘名钊苦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啊。所以你认为是白绍仙要暗杀我们?”
“可杀咱们有什么用?”陈洛登挠挠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犯得上吗?还是说我们也重要起来了?”
“这个不太可能,”刘名钊说道:“但报复的话就说得通了。”
“报复?”陈洛登不由得无名火起,“就因为我阻止了薛一梅?魔教那群混蛋的心眼儿也太小了吧!看来咱们又得惹出事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啦!”
刘名钊不敢相信他居然敢这么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