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住进白湖山庄后,顾晓常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就过来他们的房间有话要说。
刘名钊问道:“你是发现什么了?”顾晓常反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刘名钊点点头,“不错,确实是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哼。”顾晓常说道:“我当你们多能耐呢,原来是两眼一抹黑。”
陈洛登问道:“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桑自为的性格和过去传闻的大相径庭。”顾晓常说道:“所以他越是显得平静我越怀疑他,如果不是个假的,就是另有图谋。”
刘名钊点点头,“这确实说得通,不过还要谋定而后动,免得打草惊蛇。”
陈洛登笑道:“话是这么说,可现在咱们是寄人篱下,要怎么做呢?”说着,他看向了顾晓常。
顾晓常说道:“你们不用看着我,我根本就不信任你们,可你们也不用怕,我不会让你们遇到危险的。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刘名钊问道:“为何你一定要如此呢?我们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条船?”顾晓常冷笑道:“就是更加亲密的关系也不能保证什么,你以为我会对一个人毫不设防吗?”
陈洛登微微点头,他此刻已经认定,这个顾晓常一定有什么经历,是被某个男人深深伤害过的,以至于她不再信任任何一个外人。
“我们能说点正事了吗?”陈洛登说道:“这个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是空穴来风,就算是真的也没那么严重,会盟马上就要召开了,到时候来这里的人一堆一堆的,他还能怎么样。”
刘名钊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桑自为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了。而且他当年也是与魔教为敌,他如果有问题,还能和魔教为伍吗?这说不通,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在捞偏门。”
“哼!”顾晓常扭头出去了,嘴里还在嘀咕,“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长不大。”
吃过了晚饭,陈洛登和刘名钊又坐在一起说最近的事,可是顾晓常却在炼气,陈洛登和刘名钊感知到了她的真气,发现她的真气比起他们都要浑厚得多。
这让他们想起来子申的话,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和顾晓常究竟是什么关系,就在思来想去的时候,陈洛登忽然觉得她和来子申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因为他们的功法相似与否他不清楚,但是他们的招式是真的很相似。
陈洛登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之前的意思了,他们不会都是无常门的吧,我居然没有想到。”
刘名钊笑了,“现在知道也不晚。我觉得她就是前辈的徒弟,也许他们只见有什么状况,借着考验我们的机会把她收回身边。过去魔教一直没有出手,现在魔教要卷土重来了,也该把散落的人召集起来,合情合理。”
陈洛登点点头,“所以这位师姐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认为这层关系最好先不要挑明,这个人可不好惹啊。”
刘名钊笑了,“那你觉得桑自为好惹吗?”
陈洛登往后靠了靠,“你想像当初对付刘荩的法子一样,对付这个桑自为?”
“清者自清。”刘名钊说道:“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我们可以提前发现,如果没问题不是更好吗?要知道这会盟要在他的庄园里举行,万一有问题,这……”
刘名钊话没说完,陈洛登就已经起身要出去了,“没错,查他!”
于是,二人偷偷溜出客房,跑去打探桑自为的情况。
可是因为要搭棚子,下人和工匠出出进进非常不便,两人观察了好半天才找到机会去桑自为的书房。
然而书房里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除了少得可怜的书本和一套茶具,就只有桌椅了。
于是二人上到屋顶,从那里靠近桑自为的卧房。趁着四下无人,他们两个进去后一同翻找,可是一样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
刘名钊一边把东西放回原位,一边嘀咕,“看来这为前辈应该只是转了性子而已,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到底是白跑一趟了。”
陈洛登刚刚整理好床铺,突然对一旁墙上的一副画起了疑心,因为那画的是兰花。虽然画的是清雅无垢的兰花,可是在不懂的人眼里就是两片叶子罢了。
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和桑自为毫无瓜葛,陈洛登就上去检查了一下。却发现这画后面的墙壁发出了很空的声音,于是陈洛登把画摘了下来。发现墙上有一个暗格,打开再一看,里面只有几本小册子。
陈洛登把册子拿出来,把画放上去。
刘名钊看到他拿到了东西也过来查看,陈洛登说道:“还是在房顶看吧,我怕进来人。”
刘名钊还是拿来一本,“只看一眼。”刘名钊打开扫了几眼,就对陈洛登说道:“看来前辈这些年对于当年旋风岭魔灵宫一战心有余悸,至今还常常对当年的事感到恐惧。”
“恐惧?”陈洛登也拿来看了看,“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叱咤风云的人,一个号称无敌的高手,居然会恐惧?魔教的人就是再能打也不至于吧!”
刘名钊合上册子,“我也有听说过,当年那一战可是两败俱伤的。不过有一点确实奇怪,魔教的人没有拿出来炫耀,正道的前辈也是讳莫如深,几乎没人去提。我看当初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是这种情况。”
陈洛登说道:“那还不是一样,只有这一点信息,没有公孙馥在,总有一种盲人摸象的感觉。”
刘名钊:“还是快走吧,我们得连夜把这些册子看完,然后放回去。不然就麻烦了。”
偷偷返回客房后刘名钊连夜看册子,陈洛登倒是帮他守着门窗。看完以后刘名钊说道:“这下我大概明白了,原来前辈因为忘不掉魔灵宫大战,结果之后这些年有了隐退的心思,后来毅王府之战他也没有心思参与了。”
陈洛登问道:“然后呢?”
刘名钊说道:“然后?然后就是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喝茶,读书,书看不进去就拿来一些闲书、话本来看。不过他还是有做噩梦,总是不能忘怀。”
刘名钊捧着册子,“我这就放回去,你去吗?”
陈洛登懒洋洋地说道:“明天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去不怕被发现?反正也只有些小事,我看应该没什么。就算有事,也是在会盟当天发难,我们就住在这里,不怕发现不了端倪的!”
刘名钊摇摇头,“好吧,我这就收拾一下,确实该睡了。”
中堂里,还在品茶的桑自为一点睡意都没有,还屏退了所有人。
“唉,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旁的阴暗角落里传出,“你怕了?还是说你后悔了?”
桑自为闭着眼睛,缓缓昂起了头,“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今晚以后你还是快走吧,那个顾晓常和白尚业一样,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被她发现了那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这个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办法。说起来,你为何不推辞?”
“我推辞得掉吗?”桑自为扭头看着他,“当年,我见过那种景象,还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我不是怕了你们,更不是认同你们,只是因为我厌倦了,我不想要那种景象再次发生!”
“哈哈!”那个人阴森森地冷笑着,“雷霆派的消息告诉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的。桑自为,你要好自为之啊!”
说着,那个人已经悄然而去了。
桑自为攥紧了拳头,把手边的茶一饮而尽,“天意呀,天意!”
第二天一早,场地那里又开始干活了。陈洛登被吵醒,只能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什么时辰啊?”
刘名钊正在擦脸,“我也是被他们吵醒的,比你早一炷香吧,现在应该是卯时末刻了。”
“什么?卯时末刻?那岂不是就要辰时了?”陈洛登赶紧爬起来,“我居然睡到这么晚,这要是还在家里一准要被我娘打个半死,看来最近我对自己太松懈了!”
“看不出,还有点用。”顾晓常一脚踢开房门,已经是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了,“昨晚你们去干什么了?”
陈洛登一头扎进水盆里,才不去理顾晓常,刘名钊只好说了实话。
顾晓常哼了一声,“你们够利落的,居然刚进来就去干这种事,也不怕被打死。你以为那个桑自为无敌的称号是大风刮来的?今早我和你们一起吃饭,把你们发现的全都说出来。”
没办法,只好三个人坐在一起,饭桌上非常尴尬。而且来送饭的下人同样觉得尴尬,他们三个什么关系?怎么气氛不太对劲呢?总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虽然这下人什么都没说,可看着他奇怪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德行,顾晓常直接把他给瞪走了。
饭后,把昨晚的那一点点发现说出来,顾晓常不屑地笑了笑,“我当有什么呢,居然就这点内容,你们送回去了吗?”
陈洛登说道:“当然是没有啊!不会有事吧。”
顾晓常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声音,“我家老爷来探望二位公子和娇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