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文阅说刘名钊还有命案,而且提到了这大半年寻找失踪的杨文传一事,刘名钊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在否认。
黄文阅说道:“真是的,还不承认。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你为了得到一味药方不惜杀害了自己的总角之交,杨文传!”
陈洛登脱口而出:“绝不可能!”
黄文阅说道:“你似乎很清楚嘛。可你知道杨文传之后去了哪里吗?”
陈洛登一时语塞,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黄文阅笑道:“看,你不知道。你也想象不到这个刘名钊是怎么一个人,他在得知了符龙商帮有血丹,而且杨文传被迫参与炼丹后有什么想法。”
刘名钊大怒,“你含血喷人!”
黄文阅还不罢休,继续说道:“你无耻至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哼,你贪图血丹的效力,妄想以此增强功力,可是杨文传不肯就范,你表面上没有强迫,可是暗地里呢?你尾随其后,在其家中对杨文传威逼利诱,在屡屡失败后恼羞成怒,将其杀害。”
陈洛登忍着自己的火气,“那你要这么说,我还可以说你就是魔教的走狗呢,反正无风不起浪!”
黄文阅笑道:“可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你没有证据,我有人证。”黄文阅拍拍手,他的帮众把一个人带了过来,看样子是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而且他面对这么多人还有些怯生生的。
陈洛登大声质问道:“你就是人证?什么人证?”
“当然是他杀人的人证。”这人就指着刘名钊,“我是杨大夫家的佣人,那天就是他。”
“你栽赃!”刘名钊勃然大怒,可是公孙馥拉住了他,“不要冲动。”
那人继续说道:“他起初是以朋友的身份登门的,可是没过多久就偷袭了少爷,然后好像要逼少爷做什么,可是少爷始终不答应,然后就杀了他。”
所有人都看着他,又看看黄文阅,战青焘说道:“你觉得我们信吗?”
黄文阅笑了,“不错,人证也不能作准,谁能保证这人不是被我收买的。可是我不怕你们怀疑,你们可以去验证啊,你们问问刘名钊,他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把活生生的杨文传带过来给你们看看。”刘名钊吼道。可是陈洛登在他旁边小声说道:“我觉得有诈,他不会已经把杨文传藏起来了吧。而且翎蛇商帮和魔教有关系,这说不准就是连环计。”
刘名钊:“现在就是什么计也要上了,龙莲花的事还有的解释,如果文传要是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不是凶手也是凶手啦!”
“行啊,杨文传就住在千花镇,和我走一趟如何?”黄文阅说道:“只要去看看,马上就知道了。”
崔宪说道:“真金不怕火炼,我们就走一趟。”他又对海珠儿说道:“海师妹,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必须一查到底。”
海珠儿还能说什么,只能忍下来了。
于是,里里外外算上翎蛇商帮带的人,居然有六七十个。
这当中九大门派的不和翎蛇商帮的说话,玲珑派的又死死盯着刘名钊,有几个还趁机对来子申溜须拍马,可来子申全然不放在眼里,总之是一大群人分成了不知几个群体,彼此间气氛极其微妙。走了一整天居然没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的。
直到第二天,断断续续地用轻飞术你追我赶才一起赶到了千花镇的门外。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走了进去。
他们兜兜转转眼看就要到杨文传的住处了,当地县官的仪仗要通过,鸣锣开道,他们一大群人过不去了,只好在路口等着。
可是轿子里的县官叫的老远就能听见了。
一旁师爷一步不离地跟着,一个劲地安慰他,“老爷不要慌,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这个杨文传怎么住的这么远?”
师爷说道:“其实他本来也不住这里,是当地的财主花下重金给他置办的,所以算是他一处外宅。”
“什么?那你有没有打听清楚,他是不是不住这里啊?我快要熬不住啦!”
师爷:“老爷放心,我打听的清清楚楚,他半个月前确实住在这里。”
“什么?”那县官撩开帘子,一张铁青的脸对着师爷,“你个废物,半个月了有什么用?我可是隔壁县的,让上头知道我跨县来治病,追问下来我可不管你!哎?哎呀!”
一旁挑货的货郎靠着墙说道:“你还是别去了,我三天前看到杨大夫出城了。”
“你不早说!”师爷教训了他几句,马上和县官说得出城去,县官又问那杨文传能在哪里。
货郎又说道:“当然是城外的无用庵,那是他师父的一处茅庐,平时也给人看看病,不过一般看他的心情。”
黄文阅皱起了眉头,“怎么冒出一个师父来?”
没有办法,这一大群人只好转去城外,又骂了那货郎几句后县官也跟了出来。
千花镇外的山坳里,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座茅屋,里面有阵阵药味飘出来,陈洛登看黄文阅的脸色很不好看,就知道他有问题,偷偷和刘名钊说了一声,刘名钊也安心了很多。因为他可是知道杨文传的师父是何许人的。
他们还没靠近,就有一个人在茅屋里吼道:“我从不见客,给我滚!”
其他人也就算了,急着把刘名钊带走的海珠儿不干了,“你是何人,我们来是找人的,又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你会炼气?哼,那就快滚!”
海珠儿又气又恨,可是在纪妙人的劝慰下不得不顾忌一下周围的情况,只好忍了下来。
就在这一群人一筹莫展进不去门的时候,那鸣锣开道的隔壁县的县官来了。
师爷刚说了两句,里面的人就让县官叫两声,县官装模作样地叫了两声,过了一会儿从茅屋里丢出一个药包,“拿回去三碗水煮成一碗药,滚!”
陈洛登哭笑不得,“这也叫看病?这明显是赶人吧。我说里面这位大夫,医者父母心,你怎么……”
“让你们滚怎么还赖在门口,就是条狗也不想被骂两次,一群贱骨头。”
不等这群人生气发火,那县官先蹦出来了,“岂有此理,本官是龙主委任的官员,堂堂的父母官,你居然弃如敝屣!还如此羞辱于本官?岂有此理!咳咳咳,你……你算什么大夫,妄你杨文传还自诩名医,原来是个沽名钓誉的无耻狂徒,咳咳咳!”
这县官咳嗽非常厉害,几乎到了前仰后合的地步,一口浓痰吐出来,他才呼吸顺畅起来,“咳咳,痛死我了……”
师爷似乎明白了什么,“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拿上药,赶紧滚!”
师爷捡起药包,带着县官和仪仗灰溜溜地走了。
这个时候杨文传一溜小跑出来了,“刚刚听到陈洛登的声音,我还以为谁呢,想不到真是你们。哎?你们这么多人啊。”
陈洛登和刘名钊对视一眼,刘名钊说道:“你还好吗?”
杨文传:“好啊,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而且你们好像有事啊。”
陈洛登说道:“那就由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翎蛇商帮帮主黄文阅,这位是杨文传杨大夫。”
黄文阅大吃一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杨文传?那刚刚那个是谁啊?”
杨文传说道:“那是我师父,他性子确实有些……”
“外面的狗怎么还没走啊!”
杨文传说道:“师父,他们不是来看病的,确实另有事情要找我。”
“滚远点!”
崔宪问道:“你师父这么大脾气。”
杨文传说道:“没办法,我师父医术高明,来求诊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水中泥沙,实在是不胜其烦,为了钻研医术他不得不来我这里躲一躲,算是隐居吧。不过你们可不要说出去啊,不然他不知又要躲到哪里去。”
谢芳音说道:“这就怪了,按说医者仁心,他这么烦病人啊。”
“我师父性子就是如此。他认为这世上没有病人,只有自己找病的蠢人。自己惹出病来就四处寻医问药,我师父醉心于医术,虽然治病也可以积累病例,可他就是烦这些,还觉得他们耽误自己研究医术。”
杨文传无奈地说道:“所以他才如此的,不过也可以理解,大能者多怪癖,见怪不怪啦。”
陈洛登问道:“那刚刚那份药是……”
杨文传更加无奈了,“其实我师父随手包了一堆药渣打发那个昏官,是我代劳时偷偷换了,他有肺病,可轻可重啊。虽然不是个好官,可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刘名钊扭头看看已经脸色窘迫的黄文阅,“话说回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黄文阅一把抓住他的那个人证,“你给我说清楚,他真是杨文传?”
杨文传吃了一惊,“诶?阿富,你不在家里看着,怎么会和他们一起来找我?”
阿富看看怒火中烧的黄文阅,又看看不明所以的杨文传,却只能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被黄文阅推倒在地,“这……是误会!”
杨文传:“什么误会?”
陈洛登活动手腕,“这是误会吗?现在我们可以先得出一个结论了吧。你还想让秀才和你走吗?”
杨文传:“秀才又是谁?”
黄文阅说道:“那好,我们就此打住,绝不强求。你们把刘名钊带走吧。”
这黄文阅正要走,被欧仁成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