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邹子清的真气一发动起来,花飞燕就更加紧张了,“这么快!哎呀!”
就快急昏头的花飞燕只能暂时躲躲了,毕竟这个时候被发现了,是怎么都解释不清的。刚刚藏起来的白绍仙同样很紧张,因为她以为陈洛登和花飞燕和这些人都是一伙的,她此时已经被包围了。
狄怀古说道:“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可是邹子清却不以为意,“没关系啦,如果她真是狐王的后人,易容变声术得了真传,那你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所以从一开始就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不是更好吗?”
狄怀古眼神转向一旁,“确实,这村子里除了惊慌的村民,还有一丝蠢蠢欲动的气息。”
邹子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连这都知道?”
狄怀古说道:“大概是钻研乐理太深了,对于这种事有一点敏感。”
邹子清环视一圈,在村口确实看不到村子里的村民。“哈,果然人外有人啊!那不知师兄你有何见解啊?”
狄怀古说道:“就这么进去于我不利,而且刚刚追白绍仙的人又是什么人?可不像是她一伙的。”
邹子清当然听得出他是什么意思,“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出来,然后合力擒获这个小狐狸。”
邹子清眼珠一转,“我有主意了,我来假装一个贼人,你们追击我进村子,然后,顺理成章,也不会显得太突兀。毕竟咱们不是靖龙卫那群人,随随便便闯进去,好说不好听嘛。”
狄怀古笑道:“亏你想得出!这种主意也就是你,一点顾忌都没有。”话虽如此,可稍作思索,狄怀古还是点头了,“记得蒙面。”
“放心好了。”虽然几个跟来的玲珑派弟子面露难色,可邹子清却毫不介意,自己解了带子当做蒙脸的布条,缠在脸上,然后大呼小叫地跑进了村子。
而狄怀古他们也真的跟着追了进去。
他们这一进来,正在和公孙馥、刘名钊还有师同道解释情况的陈洛登有些烦躁了,“他们还是进来了。”
公孙馥问道:“你在慌什么?”
陈洛登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那个白绍仙唬住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公孙馥说道:“听着,这世上没什么是做不到的,你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把戏而已,一旦知道了,那就没意思了。”
陈洛登镇定了一下,“好啊,那怎么办?”
公孙馥说道:“你们无非是担心解释不清楚,可是你太不了解狄怀古的为人了,邹子清也许是个野惯了不守规矩的,但他值得信赖。”
陈洛登点头道:“信你一次,那我们配合他们抓白绍仙?”
公孙馥点头了。可是师同道有些惶恐的样子,“我居然也能参与这么大的事,行走江湖这么久,真是少有的机会呢。”
苦思冥想的刘名钊突然说道:“可是我明白了,魔教这是在谋求邹子清的那把秘钥,所以才设法派人混进来。好在被识破了。”
刘名钊咬咬牙,眼神坚毅起来,“我们不能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必须争取主动,接下来的会盟就是一个最大的机会。”
“是我的话就去天音山,那才是破局的好去处。”
他们几个正在说话,突然有一个老头出现在他们身后,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几个人慌忙回头一看,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健壮老人,而且看他脸上也是浓眉凤目,精神矍铄的样子。
师同道问道:“你、你是何人?”
“我?呵,我是王老头!”
师同道说道:“你的名字呢?”
“哈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刘名钊问道:“那你为何建议我们去天音山?这和玄壹教有什么关系?”
王老头笑道:“首先,玄壹教贵为九大门派之一,又是玄门正宗,影响和号召力都是无与伦比的,你们不会以为他们就是一群只知道死守戒律、成天打卦唱道号,除了坑香火钱什么都不干的假行市一个德行吧?”
师同道拧着眉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老头又笑了,胳膊搭在师同道肩上,“你们继续在这里折腾没有任何好处,难道要等他们来评头论足吗?还是等着那不靠谱的会盟?魔教的人一搅和那就是闹剧啦!”
说着,这个王老头笑的更加放肆了,前仰后合的。
陈洛登问道:“老前辈这么幸灾乐祸,似乎很高兴正道的人倒霉啊。”
王老头直接地认了,“是啊,我看着他们倒霉就开心!”
这话一出口,陈洛登他们几个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儿连最后一点好感也没有了,突然出现,把他们一顿说教,又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怎么可能还有好感呢?
公孙馥问道:“看来前辈是想参与到此事中了?”
王老头笑道:“是啊,我不但要参与,还要看着你们,看你们能有什么打算。唉,说实在的,你们真的和龙莲花的死没有关系?也没有打那些钥匙的打算?”
刘名钊还没开口,陈洛登先说道:“当然没有,那什么破地牢在王府里,我们吃饱了撑的去那里惹祸?还看着我们,你又是什么人?”
王老头打量着陈洛登,“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偏不告诉你,我不但不告诉你,我还要动手呢!”
说着,他突然发动了功法,身形一晃就不见了,等他们几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师同道给掳走了。
可是他们几个正准备追击,身背后发觉情况的狄怀古借着“抓贼”的名义进了村子,匆匆搜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状况,可是却发现了掳走师同道的王老头的真气波动。于是他们就赶了过来。
“得,真是倒霉,算是被那个老头子出卖了。”
狄怀古过来一看,只看到他们几个,立刻质问他们的身份,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实话实说。
好容易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邹子清悄悄问道:“可信吗?我觉得有七成可信。”
狄怀古又问师同道和王老头的身份,他们当然说不出。这下把邹子清逗乐了,“你们连身份都没搞清,居然就相信了?不说那个王老头,师同道的名字我就从来没听过,真有这号人物也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除非是个化名。”狄怀古说道。
“有可能,不过也无从证实了。”公孙馥沉思着,“两位掌门,你们是来抓白绍仙的吧,我看她可能已经脱身了,不知邹掌门的那把秘钥可还妥当?”
邹子清拍拍胸脯,“当然了,除了我,别想找到。”
狄怀古掂量着手里的长笛,“看来只能告一段落了。”
他身后欧仁成忽然说道:“师父,白绍仙肯定是抓不到了,但是那身份可疑的两个人就不管了?”
狄怀古突然警觉起来,“来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师同道和一个陌生的真气波动激烈的碰撞起来,邹子清五根手指咔咔作响,“真是啊,当我这个掌门不值钱吗?我再不正经也是个掌门啊!狄师兄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狄怀古问他一个人可以吗,邹子清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斤两,现在这个时候,我要是再不出手,我这半个笑话就真成笑话啦!”
说着,他一路凌空飞渡,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而去,这一去身法飘忽不定,速度之快居然只能看到几个残影。
陈洛登问刘名钊他这是怎么了,刘名钊说道:“你不知道,这个邹子清虽然是个炼气的奇才,可是性格不安于室,经常到处游历,四处胡闹,从不用功。不过因为他实在是难得的天赋,可以说是事半功倍,所以依然在众多男弟子中拔尖,结果就是他的掌门之位既实至名归,又有点德不配位。因此玲珑派的基业是龙莲花在撑着,可如今嘛……”
陈洛登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这个玲珑派实在是可怜,少了一个龙莲花,这玲珑派折了一根顶梁柱啊。
狄怀古疑心重重地看着邹子清去的方向,而在村子的另一头,一位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老翁在离开村子后回头瞧了一眼,看没有人,拔腿一溜烟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