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粉衣亵裤散落,扑了细黄沙的地上被鞋子踢滑开的印记分明,随着一声声深深浅浅的喘息低吟望去,靠小院儿西面角落的石磨旁倚靠着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女人白嫩的手脚四肢紧紧地缠绕着覆在身上的人,伴着起伏的身影一下一下地娇叫着“官人”“哥哥”之类的话。
置于下头的女子浑身上未着寸缕,白滑滑的整个人挂在身上那人脖子上似的,挂在肩上的肚兜欲落未落,胸前的红梅颤颤巍巍,隐隐约约地从肚兜下面探出头来。她身上那男人除开衣着有些凌乱外,却还是算穿得整备的,只是一语未言,奋力地在那女子身上耕耘,一下一下地,猛力进出,直撞得那妇人似叫似泣,嘴里还叫着些淫言秽语。
那男人几下大力进出,猛地便离开了来,那妇人身下的两人交口合之处泥泞红肿,小口微张,男人侧身,腿口间直直站立的黑紫之物便这样落入了珊瑚眼中。
似曾相识的一幕,珊瑚整个人恍惚地站在那处门后,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该做甚。
院里的两人却并未发现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在,依旧做着自己的事。那妇人依旧半靠在那石磨旁,脸上难耐之色尽显,看着男人顶着直物在院儿里走来走去似是翻寻着什么东西,忍不住娇叫出声:“哥哥……”
那男人也不知从何处找出一捆麻绳来,走上前去抓着妇人的手便绑了起来,余下的一股绳便将妇人的手同石磨绑在一处,叫那妇人动弹不得。
妇人似是有些吓到了,方才娇娇弱弱的声音这时候有些发颤着问:“你……你这是要做啥……别……别这样……哥哥,哥哥你要做啥!”
“别叫我哥哥!像平常一样叫我姐夫!”男人忽然开口怒斥了一声,将妇人整个架起放在石磨上,双手抓着妇人一双白嫩的脚踝往上一提,那妇人就似是待宰的母猪般,整个被囚在石磨上,连挣扎都没法儿挣扎。
“姐夫!姐夫!你要干啥,你快点放我下来!快点放开我!”那妇人这时是吓得不轻,见男人一脸的暴戾,吓得声音都变了。
“你男人回来了,要走了是吧!你不是说过往后就跟着姐夫么?你个欠口的小骚口货,是老子还伺候不够你是吧!今儿老子就让你好好尝尝厉害,让你这辈子都记着!”男人本爬在她耳边说着,直至最后整个大声吼叫了出来,吓得妇人浑身发颤哭叫着不要。
男人话毕也不给女人啼哭的时间,身下的硬挺之物便这么直直地捅了进去,肉仞也似找到了解馋之源,狠命地往里钻,每回抽口出又似是不舍,将里头的嫩肉连层带出,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珊瑚站在门边,胃口猛地一缩,整个人像是要吐出来那般干呕了一下,院儿里的人正激烈,全然没去注意到她。男人见女人哭叫却是越发红了眼,随手在一旁抓起拉磨赶驴时用的竹竿,挥起落下,毫不怜惜地抽打在妇人身上,所到之处尽是一道红肿,便打还边骂着:“婊口子!跟你姐一样!你们一家都是下作的婊口子!嫌老子对你们太好了是吧!看老子不口烂你个千人口骑的贱口人!”
珊瑚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二叔家的,只顾着迈开腿往前跑,直跑到村里的井边,靠着大榕树边儿上的大石头缓缓地坐了下来。
自己刚才这是……看到了二叔跟香兰……
一想起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二叔平常看着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前儿村里传着二叔同香兰的肮脏事儿,珊瑚还半信半疑,这下可好,看个整套了!
珊瑚只觉一股恶心涌上喉头,又是一阵干呕了起来,直呕到眼泪都出来,这才稍缓,可心中的恶心感却半点未减少。
“哟,这是怎么了?”
珊瑚没来得及回头,翠兰便已经走到身前,手里牵着个孩子,一脸的幸灾乐祸。
珊瑚见是她,也不开口,坐在那里等着那阵恶心过去。
“前儿还听说你跟双福两人挺好的,怎么,这就怀上了?还害着喜啊?”翠兰见珊瑚不开口更是开口乱刺,说话时还不忘哼笑两声,骂了句“贱种”。
“你说什么?”珊瑚这会子还没缓过气来,听她说到自己跟双福有事,却是忍不住了,猛地一下站起来,引得一阵头晕目眩,本能地伸手扶住一旁的大树,才堪堪站稳了脚步。
“哼,”翠兰见她这样又是一声冷哼,道:“我说啥你会不知道?现在村儿里可是谁都知道的,你跟双福那点子烂事儿,就是不说开而已,你说,要是红串儿知道了,会不会跟你好好儿闹一场?”
“你敢!”珊瑚听翠兰提到红串儿,却是更怒了,就红串儿那脾气,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总是要先闹上一番,不然是不肯罢休的,只是现在红串儿怀着身子,二黑奶奶前儿又说了有些要掉胎的样子,双福娘现在是连做饭洗碗都不敢让她碰了,这要闹,还不闹翻了天了!
“我跟双福哥清清白白的,不是你一句两句就能抹黑的,何况你家里……你自己能干净到哪儿去,你有啥理由来说我了!”珊瑚心中怒气腾腾,险些将刚才的事儿说漏了嘴出来,不是不说,是这会子实在不是说的时候!
“你个作死的小骚蹄子!你还说上我了!看我不跟你拼了!”翠兰被戳中痛处,手起脚落的要对珊瑚动作起来。
这阵子村里人见着她就像是瘟神似的避而远之,本还不觉得,这两日稍能走动出来外头都没啥人愿意搭理她,两句话没说完就走了,就是连隔壁的梨花娘都鼠着眼睛见着她就躲。翠兰觉得这事儿的罪魁祸首就是珊瑚娘,要不是她将那事儿说了出来,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是早就没人知道的了,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儿的事情!
珊瑚这时候还脸色煞白着,站都有些站不稳,见翠兰一巴掌就要甩过来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躲避开,心里暗骂自己没用,这下是生生地等着被掴巴掌了!
“你干啥!”后头忽然吼了一声,翠兰稍一停下,珊瑚便被人扯开了来。
“百会哥,”珊瑚见着来人,有些恍惚地叫了一声,才想起百会的铁铺就在这井边,想必刚才她跟翠兰吵架的事是被他看到了,这才跑出来的。
“你这人,咋老要动手打人啊!”百会有些嫌恶地看着翠兰,拉着珊瑚往后退了几步。
翠兰还没反驳,手里牵着的小孩“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翠兰蹲下抱住孩子,有些不屑着道:“还真是狐狸精,连个鳏夫都要勾搭去。”
百会被她这话噎得开不了口,鳏夫?是在说他么?
“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忽然从后头传来个声音,低沉有力,掷地有声的音色,让珊瑚颤了颤。
赵伯君一身墨衣绿褂,腰间挂着个黄玉挂坠,玉带冠发,身量修长,精神抖擞的脸上似有些不耐烦。
翠兰浑身一抖,叫了声“四爷”。
赵伯君也没多说什么,只问珊瑚道:“你要去哪儿?”
“回家。”珊瑚头都不敢抬,细细的声音回答时还有些发颤。
赵伯君也不多问,从百会身后将珊瑚拉了出来,道:“那就走罢。”
“啊?”珊瑚这下有些懵。每回见着赵伯君珊瑚都有些软脚,跟他说话都成问题了,这下子被他拉住,更是有些猝不及防,心口狂跳。
“那东西过几天我让人来拿,你看着办罢。”赵伯君对着百里说了这句话,便拉着珊瑚的胳膊走了。
“这……咋回事?”翠兰有些不明所以,忽然脑门儿一亮,赵四爷也是个鳏夫啊!别以为刚才那话说他呢吧!
百里也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见翠兰还蹲着,不禁瞥了一眼,“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说罢便也不再理会她,回自己铁铺去了。
……
这头珊瑚走着,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又瞟了赵伯君好几眼,酝酿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四爷,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
赵伯君倒是没开口,脚步一顿,珊瑚便不敢说下去了。
“我看你脸色不好,身子有些不适?”赵伯君也不回应她,反倒问了一句。
眼前在二叔宅子里见到那一幕浮现出来,珊瑚脸上不由青一阵红一阵,含含糊糊地说了声没事便赶紧低下头去。
赵伯君见她这样,也不再多问,继续往珊瑚家走去了。
珊瑚叹了口气,不止是自己本身对赵伯君便有种胆颤,这走在路上,珊瑚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了。赵四爷是什么人,平白无故跟她一道走,这不惹人非议么?
不需左右看,珊瑚都知道这会子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在窃窃私语了。赵伯君性冷,本便少同人说话,后来没了媳妇儿,更是寡言少语,极少同村里的年纪姑娘少妇搭腔,这会子珊瑚跟在他身后往自家走,怎么看也不太正常。就连珊瑚都没闹明白,他这非要上她家去到底是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