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端起茶盅的云毅一撩眼,猛然对上上官清淼的眼睛,那深不见底的黑眸,泛着寒彻骨的冷光,不由得见者后脊背发凉,云毅端茶盅的手也微微一颤。
‘他!莫不是闻听我儿办不成喜事,来此看笑话的?看起来,这来者不善!’
这两家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中较劲。
没想到凌云公子,今日竟破天荒登门拜访,偏又赶上云家取消了婚礼,在座中也有人猜想,内中有可能暗藏什么玄机,这喜酒吃不成了,索性改探病,反正找个借口,看场热闹,也不枉白走一遭。
强作镇定,云毅放下茶盅,说道:“嗯,还过的去,只不过贤侄这两年,在武林上露的面少了,也没什么碰面的机会,难得你今日还能来探望老夫啊。”
“是啊”——
堂下一位长须道人接话道:“自打八年前武林大会之上,凌云公子以家传绝学炽焰掌,一口气力挫了嵩山、衡山、昆仑、峨嵋,包括我崆峒五大派的高手后,便一举成名。这几年公子竟弃武从商,不知身手有没有退步?”说话的正是崆峒派的紫微真人。
“今日既然碰上了,贫道倒要讨教两招!”说着,那道人脚下一点从座位上跃起,直逼上官而去!
四座皆惊,“真人”、“真人莫动手”,众人话音未落,那道士已冲至上官面前。
一旁的洛东霆正要出手,眼前却突然飞过一个茶盏,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茶盏不偏不倚,正打中道士抖拂尘的手。
“啊!”道人被烫的叫出了声,落地一看手上还冒着热气儿,俨然一只刚出炉的红烧猪蹄儿!
两旁人刚要阻拦,那道士狠劲一甩手上的茶叶沫,一记眼刀向上官刮去。
甩开众人,不顾吃瘪,不知进退,只见他反手一甩,掌中拂尘带起一股阴风,扫向凌云公子的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拂尘向自己眼前扫来,上官面色一正靠向椅背,伸左手一把扯过拂尘鬃毛,反掌一拧绞住拂尘,往怀里一带,抬脚虚晃一招直踢道士膝盖。
道士本想闪过一旁,怎奈拂尘被上官死死抓住,遂紧攥拂尘把儿一个旋身躲过,转身回来又是一掌,照着上官面门砸了下去。上官清淼分腿端坐于原位,脚下一绷劲儿,劲道蹿上右臂,随即使出一记炽焰掌。
“啪!”——双掌相对,下一瞬,道士闷哼一声,拂尘撒手,含胸弓背,趔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险些撞倒身后的茶桌。被上官击中的那只胳膊,像脱臼一样耷拉下来,坐在道士身后的人,忙起身扶了他一把,才卸了他身上的力道。
众人见状赶忙上前查看,只见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受伤的手臂,翻掌一看,掌心青筋暴突,皮下淤血斑驳。
洛东霆也上前瞧了瞧,问道:“是不是有点木?”
“有些发木,还有点像火烧。”道士不好意思地回答。
洛东霆又翻来覆去地瞧验。
“嘶……”道士被他整的呲牙咧嘴。
“觉得出疼了?”洛东霆撩眼问道。
“嗯”道士咬着牙回答。
也不顾及他疼不疼,东霆又用力捏捏他的手臂、肩膀。
“诶,呃…嘶……”道士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汗,眼睛眯成一条缝,眉头拧的像麻绳,咧着嘴角,咬着后槽牙任由东霆摆弄。
“没事,我家公子并未真用力,否则您这膀子就保不住了。骨头没坏,只是伤了筋脉,真人回去用冷水每日浸泡半个时辰,清除火毒,再养它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洛东霆说完转身归位。
云毅见状发话:“来人,快扶紫微真人下去疗伤。”
他一直不吭声,也是想试试上官的武功,见此状,已知他并未荒废武艺,而且早已在自己之上。
“真人,”上官清淼起身走到道士身前,那道士摆了个防守的姿态。
“拂尘还你。”见上官只是来送拂尘的,遂又收了架势。
接过拂尘,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拂尘上黑了一片,鬃毛也掉了不少,而且还能闻到一股焦味儿,方才还是一把伤人的武器,现在也只能哄哄苍蝇了。
这就是炽焰掌的厉害,它极大限度地提升了练功人的先天罡气。被炽焰掌所伤之人,轻则如同这道士;重则火毒攻心,所伤之处如同焦炭,有可能是当场毙命。
---题外话---
作者谄笑:“公子好武艺,独门绝学,内力深厚啊……”
上官,挑眉道:“少拍马屁,又想作甚?”
作者若有所思,“后面加段给孩子熨尿布的活儿,不知您……”
“啪!”作者脸上落下五个冒着黑烟的手指印儿。
上官,一声狞笑,“不如让本公子先熨平你脸上的法令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