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燎和尉迟麟沽可不敢遭受那等恐怖的折磨,连连承诺绝不泄露分毫有关宫祷仙铃和祈少伤的事情。
尉迟无眼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拿着盲杖,敲打着地面,缓步离去。
尉迟燎和尉迟麟沽赶忙相送,等送走了,父子俩折返会屋子,相顾沉默。
最终,当先说话的是为子的尉迟麟沽。
“爸,这些事……需要隐晦的知会一下炜辰华吗?”
尉迟燎反问:“知会?为什么要知会?”
尉迟麟沽说道:“炜辰华可是‘扶莲帮’的少主,一朝即位,可就是北城区最有权力的人,如果我们知会知会,让他记住我们的人情,将来他得势了,对我们有的是好处啊!”
尉迟燎笑道:“儿子,扶莲帮的帮主位子不是那么好坐上去的,再说就算坐上去了,他炜辰华也是在北城区有权有势,而我们可是南城区的人,中间隔了那么远的,他能帮我们什么?扩张尉迟家的势力吗?别想了!”
尉迟麟沽犹豫一下说道:“爸,扶莲帮是北城区的势力,要他们帮我们在南城区扩张势力是有些不可行,但我们可以去北城区扩张势力啊!您想啊!有着扶莲帮罩着,我们在北城区谁也不用去怕,那多好!”
“糊涂!”尉迟燎沉声说道:“我们的家业都在南城区,要去北城区发展,就得把南城区的家业换成钱,而去了,也只是做狗!到时,这狗做得成还好,要是做不成,那些钱可就被扶莲帮侵吞了!”
尉迟麟沽笑得勉强的道:“爸,不会吧?炜辰华人蛮好的。”
尉迟燎冷笑:“儿子!炜辰华可不是‘好人事务所’的那两姐弟,再好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为了某个利益就会把我们卖了,所以这事不准向他知会丝毫!如果你知会了!小心我不顾父子之情,把这事告诉叔父!”
强硬的给了尉迟麟沽威胁,尉迟燎又稍稍缓和语气的道:“儿子啊!我实话给你说吧,这北城区不是那么好呆的,因为扶莲帮和踏鲨会之间为了争夺北辰湖的使用权,打打杀杀不知多少年,所以我们要是去了北城区,还投靠了扶莲帮,指不定哪天夜里就被踏鲨会的杀手暗杀了。”
暗杀是最吓人的杀法,被暗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着,成天成天的疑神疑鬼,那样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尉迟麟沽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就此彻底断了知会炜辰华的想法,一同绝了的还有知会宁少爷,陈少爷,李少爷,许少爷他们的想法。
而没有这份知会,炜辰华把祈少伤随口说的醉馥殇当成了踏鲨会的醉馥殇的事先不说,宁少爷,陈少爷,李少爷,许少爷他们家里,可就因为消息不全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首先,他们忽略了祈少伤的存在,其次,他们低估了宫祷仙铃的实力,然后他们就相互联合起来,准备先走一步的乱掉宫祷仙铃可能做的改变南城区的格局的事。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想要出口恶气的炜辰华的牵头,以及几家早就看上了宫家地盘的势力的参与、
当然,这些事就算要先做,也得有几天时间的酝酿,也就是说,南城区的格局变化得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
几天后的事,几天后再说。
现在要说的事祈少伤回了房间,睡下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敲响了。
祈少伤没有睡死,听见敲门声就醒了过来,然后发现天原来都亮了,只是亮得还不明显,还是蒙蒙亮的那种。
而敲门的人,祈少伤有些意外,因为那人是郑哓卉。
郑哓卉不是去见她的家人去了吗?怎么出现在了宫家?还有……以她的本事和性格,用得着敲门吗?抬手一挥房门就会大开。
祈少伤有些弄不懂,可也起了床,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结果房门一开,祈少伤见到郑哓卉的模样,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浑身是伤,血淋淋的,头发乱蓬,俏脸苍白,呼吸羸弱,一副遭人围攻,好不容易突围回来,却重伤将死的模样。
祈少伤莫名愤怒,是对围攻郑哓卉的人的愤怒:“是谁?是谁把你打伤的?”
郑哓卉没有回答,她是露出了一抹温柔而深情的微笑,但这种微笑在祈少伤看来,太像人之将死的返照回光!
果然!下一刻,郑哓卉身子倒下。
祈少伤慌忙去扶,可惜迟了。
郑哓卉已经没有了呼吸,甚至连身子也在归墟消散。
祈少伤心头一痛,骤然惊醒!
“梦?还好只是一个梦。”祈少伤微微一愣:“为什么是还好?难道……我不想她死?”
祈少伤肯定事不想郑哓卉死,他微微发愣的是……在他心中,郑哓卉似乎割据了一点点的位置。
这位置不大,却确确实实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我看上了她吧?”
祈少伤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转而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莫非……郑哓卉遇到了什么危险?”
祈少伤越想越觉得像,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就想着去和宫诗柔她们告个别,然后回“好人事务所”那边询问毛绒少女,这郑哓卉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然后……不用去了,因为房门有人敲响,敲响的人则是逸婧静。
逸婧静来了宫家,逸皓、毛绒少女也来了的。
而现在,逸皓正和宫祷仙铃、宫游丈他们聊着天,毛绒少女则和端木蔻蔻玩耍了起来。
逸婧静找不到事做,就来叫祈少伤起床,顺便问一些事情。
“说吧,宫奶奶是不是你找到的?”
逸婧静问的正是这个事,因为事情太巧了,祈少伤一到宫家,这失踪了整整六年的宫祷仙铃就回家了。
祈少伤当然不会确定这个事,他就含糊的道:“婧静姐,你也知道,我呢,其实是一个高手,我想宫奶奶的回来,正是因为发现我这么一个高手来了宫家,她怕我会在宫家闹事,就主动献身了。”
逸婧静自是不信这个回答,但她也没有深究,而是说道:“小伤,你知道哓卉去了哪里吗?”
祈少伤疑惑:“婧静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逸婧静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哓卉浑身血淋淋的,然后就有些担心而已。”
祈少伤惊异道:“婧静姐,你也做了那样的梦?”
“也?难道你也做了?”逸婧静笑容敛去,凝重上脸:“小伤,连你都做了这样的梦,怕是哓卉真的遇到危险了!”
祈少伤听出其中的含义,问道:“婧静姐,你的意思……还有别人做了这样的梦?”
毛绒绒的小松鼠祈新雨从逸婧静的衣兜里钻出,爬上她的香肩,望着祈少伤说道:“恩公,是小女子也做了同样的梦。”
祈少伤听到这话,面色也凝重起来:“这事情巧得有些问题!所以这事情本身就有问题!所以郑哓卉多半是遇到了危险!”
有危险就耽搁不得,祈少伤拉起逸婧静的小手就去找毛绒少女。
逸婧静意识到祈少伤的想法,说道:“没用的,先祖妹妹她不告诉我哓卉去了那里,还说哓卉绝对是安全的。”
这都三个人做了同样的梦了,郑哓卉要是还安全……
祈少伤忽然想到了一种秘法,停下了脚步。
“据传,‘擎运一族’有一种找人的方法,是利用那人的‘运道之气’找人。”
“这种找人方法不说十拿九稳,却是想找谁,只要那谁还在同一片蓝天下,就一定能够找出他,可要是那人故意躲了起来,‘擎运一族’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那就是偏转那人的‘运道之气’,借之寻找和那人关系密切的人。”
祈少伤微微眯眼:“似乎被施展了这个方法人就会做一些和那人相关的噩梦,是不是说……有人在利用这个方法寻找郑哓卉呢?”
寻找肯定是了,而郑哓卉显然又是藏了起来,那么继续下去,他和逸婧静、祈新雨则会被那些人找到。
好吧,祈少伤察觉了这事,那些找郑哓卉的人想再找到他们是不可能的,再者毛绒少女应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说不定她已经做了防备。
那么该在意的就是郑哓卉为什么要藏起来?是为了祈少伤猜想的逃婚?
祈少伤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郑哓卉也是“擎运一族”的人,而这种偏转“运道之气”的找人方法,是会损及郑哓卉的气运的。
这“擎运一族”的族人的气运要是被损及了,可就相当于修炼武功的人被毁了经脉一样,可是相当大的损害。
“会不会……想找郑哓卉的人不是为了让她和人结婚,根本就是为了杀了她!”
祈少伤双眼眯得更为厉害,其内还有寒光闪烁:“我祈少伤的朋友,是什么人都能杀的吗?哼!看我不抽光你们的气运,全数赠给郑哓卉!”
祈少伤还是拉着逸婧静去找毛绒少女,这下去找,问的问题自然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