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辛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动不了,眼泪唰地流得满脸都是。
纵然对周铭迪和贺佳妮的事情早已心知肚明,但是亲眼目睹带来的冲击力却是以前无法想象的。
郑辛就那么站着,泪流满面地看着车里面交叠的男女身影,耳朵里充斥着紊乱的呼吸声。
他的嘴唇动了动,忽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他的嘴。
郑辛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凭身后的人将他拖走,直到被塞进一辆出租车,郑辛的意识才慢慢聚拢。
身边坐着的人是林朗。
其实早在嘴巴被捂住的时候,郑辛就闻出了林朗手指间淡淡的烟味儿,和一股让他记得很深的特别的味道。
林朗对出租车司机说出一个地址,车子稳步行驶起来。
一路沉默。
郑辛的眼泪无声地流着,无法控制。
林朗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身边,烦躁地拿出一支烟,刚想点上就被出租车司机拒绝了,他只得将烟重重地塞回去。
郑辛不知道车子停在什么地方,机械地跟着林朗下了车,又进了一个房间。
林朗关上门出去了,不知多久又回来了。
回来时,他手里提着两箱啤酒,一进屋就摔在地上,然后扒开纸箱子,从里面撬出一罐来,拉开拉环仰头痛饮,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衣领里,他用手背抹了两下,又喝了起来。
郑辛终于缓过神来,他看着林朗一罐接一罐的喝,很快地上就扔了四、五个易拉罐。
这世上有太多的滋味儿郑辛没有感受过,比如失恋,比如喝醉。
以前还不觉得有多难受,但是刚刚目睹了那一幕以后,郑辛不得不承认,他尝到了失恋的滋味儿。
那么喝醉呢?
不妨也试试。
慢慢地坐到林朗身边,从纸箱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拉掉拉环,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充满口腔。
郑辛没有喝过酒,他记得小时候,爸爸和李叔叔总会在周末做几个好菜喝几杯小酒,每次他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俩喝,爸爸会拿过一个酒杯,笑着说:“来,辛辛,喝一杯,男子汉都要学会喝酒的!”
李叔叔赶紧去夺杯子,眼角含着笑意地轻声责备:“辛辛还小呢,小孩子不能喝酒,起码要等他过了十六岁以后再喝。”
现在他十五岁了,还差一年才到李叔叔说的十六岁,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十五岁的自己经历的比其他人都要复杂,承受的比其他人都要痛苦呢?
“你他妈的喝个酒也跟个娘们似的!”林朗出声骂了一句。
郑辛端着啤酒易拉罐,愣愣地转头看林朗。
林朗忽然伸出手,一手按住郑辛的脖子,另一手按着易拉罐,强行把剩余的啤酒全部灌进郑辛的嘴里。
“咳咳咳!”郑辛被呛得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被呛了出来。
“操!你他妈的又哭!”林朗扔掉易拉罐,狠狠地骂道,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打在郑辛脸上。
郑辛一瞬间清醒了不少,他下意识地捂住脸颊,抬眼去看林朗,正好对上林朗通红的双眼。
“林、林朗……”
“我警告过你不准为周铭迪掉眼泪,你他妈的全忘了是吗?!”林朗吼了起来。
“我、我……”
“你还在惦记着他对吗?郑辛,你他妈的就是贱,上赶着送上门人家也不会你一眼!你他妈有贺佳妮的胸吗?你他妈有贺佳妮的大屁股吗?”
林朗的怒气愈发激烈,一边骂着一边扯过郑辛的衣领,照着半张的嘴唇,泄愤似的压了上去。
依旧如以前一样,不是温柔的吻。
粗暴、肆虐,极具占有性,充满酒味儿。
郑辛猛然想起林朗这一晚上可没少喝,刚才在海边就一瓶接一瓶的喝,进了这屋以后又喝了好几罐,这会儿一定是耍酒疯了!
正常的林朗已经很让他害怕了,这喝多了的,他更加畏惧。
吮吻之间,郑辛已经被林朗压在床上,单薄的t恤衣领扯得大开,露出半个肩膀,形状分明的锁骨微微颤抖着。
接下来的林朗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拉着郑辛的短裤,不顾郑辛强烈的挣扎,把那条可怜的黑色短裤拉到膝盖处。
关键部位林朗握进手里。
郑辛终于无法忍受地爆发了:“你放开!林朗,你他妈放开我!”
“你不是挺喜欢勾搭男人的吗?一眼看不住你,就去跟人家发骚,既然这么喜欢,还装什么?!”
“你放屁!”
两人由撕扯变为扭打,郑辛不停地对着林朗的肩上捶去,踹着林朗的小腿。
林朗牢牢地压着身下的人,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耽搁,没几下就把郑辛的短裤连带着内裤扒了下来。
半硬的鸟儿暴露在空气中,浅浅的颜色、淡淡的毛\发、稚嫩的气味……
郑辛下意识地想去捂住,被林朗打开双手,那里终是被林朗攥住,不轻不重地撸\动。
“林朗,呜呜……你……”后面的话被林朗堵了回去。
郑辛不得不承认,被林朗吻住、被林朗握着老二打飞机时,那种身体上无法抗拒的快感远远胜过理智,林朗几乎不需要什么技巧,就可以将郑辛的身体驯服得软软趴趴,所有的抵抗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彻底被自己的身体驱使。
林朗手中速度加快,有过两次经验以后,这次郑辛射出的时间比之前久了许多。
林朗用手指捻着白色的浓\稠液\体,冷冷地哼道:“郑辛,我看你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喜欢被男人操!”
郑辛满头冒汗,似乎刚才下肚的那罐啤酒全部借由汗腺排了出来。
身体后面传来一阵刺痛,郑辛“啊”地喊出声,这才发现林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指塞进了他的身后,指尖上沾染的还是他自己的液\体。
郑辛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没有流泪。
虽然很疼,但那种填满的感觉他无法排斥。
或许孤独得太久了,或许被忽略得太久了,林朗彻底占有他的那一刻,他反倒比前两次镇静了许多。
没有哭喊,没有挣扎,两手攥紧身旁的床单,在林朗猛烈的撞击中,他一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知道是自己在晃,还是吊灯在晃,反正周围的一切都晃晃悠悠的。
也不记得林朗射了几次。
他只知道自己被反过来调过去地折腾,躺着、趴着、举着双腿、甚至更加羞耻的姿势都摆了出来。
直到窗帘透进细微的光芒,混乱的一夜终究过去。
林朗最后一次发泄出来的时候,抱住郑辛瘦瘦的身体,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郑辛,你个贱货,干起来真舒服。”
郑辛满身黏腻腻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那道黑色的伤疤露了出来。
一张苍白的脸,红润的眼角,被吻得肿起来的嘴唇,林朗只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又吻住了他。
“郑辛,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林朗贴着他的唇喃喃出声,“有的时候看着也不比小迪差。”
郑辛的身体一僵,身后长时间被占据的痛楚终于一涌而出。
为什么明明喝了酒,不但没有醉,反倒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