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黑色铁片
南州中学会分批带着高年级的学生进入那里,除了去观看毁灭之日的场景,更多的是让这些新纪元的花朵们体会一下生命的珍贵,从而激发内心的学习**。
当悬浮客车驶入峡谷边缘,一股荒凉腐朽的气息渗入了众人的心里,原本还充满了兴奋和激动的众学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随着客车的深入,一座座残破的建筑和竖立的石碑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众人心头开始变得逐渐压抑仿若窒息。
“到了,大家下车自由活动吧,注意事项我刚刚都跟大家说清楚了,不要走太远,半个小时以后来这里集合,昊天留下,其他人解散。”悬浮客车停在了峡谷外围的一块宽阔场地,东方若水悦耳动听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沉默,然后,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们便欢闹着朝峡谷深处走去,刚刚压抑的气氛瞬间冲淡,他们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一次的大毁灭,心情自然说不上多么的沉重。
东方若水并没有为难昊天,毕竟他在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到了,只是免不了被美女老师一顿唠叨,因为东方若水和昊天的妈妈是好友,而昊天的妈妈也是南州中学的一个老师。
好不容易摆脱美女老师以后,昊天也朝着峡谷深处走去,随手捡起地上一块不知什么材料的黑色残片把玩,小懒从他衣服里面钻了出来,爬树一般艰难的溜到他的肩上,抬起一双细小的前爪,眺望着这个对它来说堪比一个大世界的峡谷。
“呀,好可爱的小老鼠,昊天,这是你养的宠物吗?”
一个青春靓丽,气质绝佳的少女朝昊天走来,头上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穿着十分简约,紧身牛仔裤配上月白色的t恤,将她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曲线玲珑,婀娜多姿。
这是昊天班上刚刚转来不到半年的皇甫静,据说家里有很庞大的背景,加上天生丽质,美丽动人,是无数人追求的对象,不过昊天对他的关注并不多,尽管他们是在同一个班。
“是的,不过它不是老鼠,是仓鼠。”昊天含笑回答,这个女孩儿在他的眼中算不上绝美,因为他的老妈比她还有漂亮,当然,也许是太青涩的原因。
“我能摸摸它吗?”皇甫静没有从昊天眼中看到自己主动接近的雀跃,心中微微有些郁闷,小懒的可爱让这一丝郁闷消失不见,让她有种想要摸一下的冲动,看到昊天点头,她伸出修长的白玉手指轻轻抚上了小懒的小脑袋。
“该死。”远处正好路过的几个少年看到了这一幕,领头那个长相不弱于昊天,衣着十分华贵的男生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低骂了一句,朝着昊天和皇甫静走来。
“静静,一只老鼠而已,有什么稀罕的,你若喜欢,我让人给你买它十个八个。”赵骥来到皇甫静身边,根本没有看一眼昊天,朝着皇甫静笑道。
“你懂什么啊,这是仓鼠,可不是什么老鼠。”皇甫静有些不悦,微微蹙了蹙眉,旁边昊天含笑摇了摇头,这本来只是一个随意之举,谁曾想就把赵骥的怒火引到了他的身上。
“你在笑什么?是在嘲笑我吗?”赵骥因为皇甫静的话脸色已经黑了下来,此时看到昊天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是讽刺。
昊天脸上的笑容隐去,淡淡的说道:
“我笑什么,似乎跟你无关。”说完,他也不跟皇甫静打招呼,径直转身离开。这一举动似乎完全引爆了赵骥心中的怒气,声音阴冷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么说话,一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野种。”
“赵骥!”旁边自从赵骥出现就略显不耐的皇甫静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大变,满眼怒气的瞪着赵骥,声音瞬间提高了许多。
正准备离开的昊天脚步陡然一顿,缓缓地回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平静的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野……额……”
后面的话他没有能够说完,因为昊天一步踏出,在任何人无法反应的情况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生生将最后那一个字咽了回去,脸色瞬间变得暗紫。
赵骥的父亲是南州中学的一位校董,所以他在学校一直都是飞扬跋扈,桀骜不驯的,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昊天和他同在一个班,两人光论外在倒是相差无几,但昊天顶尖的学习成绩远不是赵骥可以比拟的,这也导致一些优秀的女生都喜欢围绕在昊天的身边,对赵骥则是敬而远之,让他心中早已经生出了无尽的妒恨,刚刚看到自己一直追求的皇甫静和昊天貌似十分亲密,几乎完全引发了他心中的愤怒,说话自然十分恶毒。
野种?这个词昊天从小到大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的妈妈杨怡在黑暗之日怀上了他,对于他父亲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提及哪怕一个字,就连身份注册的时候,他的名字也仅仅只有昊天二字。
小时候别人骂昊天是野种,他会愤怒的与别人厮打,要么把别人打伤,要么他自己全身血迹斑斑,最终结果是他的妈妈去向别人的家长道歉,或者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偷偷流泪,慢慢长大,他开始学会制怒,学会隐忍,对于别人的辱骂,他不去理会,只因为不想再让母亲难过,不想再让妈妈受委屈,这也激励着他更加努力的学习,提升自己的力量,堵住别人的嘴巴,当然,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从未改变过的目的,他要找到他的父亲,不管这个人是谁,是生是死,他都必须弄清楚自己到底姓什么。
此时,再一次听到‘野种’这两个字,昊天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心境突然莫名的涌现出滔天怒火,在他问赵骥“你刚刚说什么”的时候,他手中那黑色的铁片已经刺入了手心,可见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