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狠要么忍,这是刘言东做人做事的一贯准则。
原本他也不是想计较那么多,但眼前这母‘女’两人实在是让他恶心透了,他素来就是一个‘混’不吝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欺压了还不还手,也不打听打听他刘言东能是这么一个好欺负的人?
王氏那一张脸已经快成惨白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喜事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了呢,而且还好端端地还要把自己儿子秀才的名头给撤了,那往后他们家还有个啥指望的?
萧远山更是觉得两眼发黑,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窟窿里面捞出来一样,一直打哆嗦着。
听到刘言东这话的村人基本上也没有人为萧远山这一家子开口说话,每个人的心中那都是有着一个底线在的,像是萧远山一家子这样的做法也算是让他们开了眼界了,做人做事能够做的这个份上那也算是少见的很了,而且之前里正和太公他们都规劝过了,结果呢,他们一家子哪里听进去了,现在有这样的下场也可算是他们活该,倒是没有人觉得刘言东心狠的,将心比心,换做自己处于人家这样的位子上被人这样‘逼’迫着,那肯定也是心中十分不舒服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丞相家的少爷呢。这样的人家也是萧远山这种人能够高攀的起的?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你——”萧远山看着那寒了一张脸的刘言东,“你可不能这么心狠啊,阿娟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可老四没得罪了你。”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说不计较这一句话了?真要说的话,这话也应该由本少爷我来说的,原本你们要是不来那么一出,看在萧易大哥和嫂子的份上我也就不同你们计较了,可偏生你们非要把人往我的身上凑,要是本少爷真碰了这个‘女’人也就算了,本少爷连个手指头都没碰到她还被你们这般的诬陷,那个时候你们怎么就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个时候呢?机会可不是没给过你们,是你们自己没有抓住而已。”刘言东道,“那现在又能够怪的了谁?”
“那——那我不要你娶我‘女’儿了还不成嘛,我们不要你娶我‘女’儿了还不成嘛,你这是要‘逼’着我们去死啊!”王氏一听刘言东这话,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哭的一脸的鼻涕眼泪的,“我们这乡下人家的哪里懂得这么多,你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不成吗?”
王氏哪里晓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是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啥也不会把这些个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去的,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也成的,现在家里面可都指望着老四呢,要是老四不能再考了,那这么多年的书那可都是白念了,那他们家这么多年的银子可不都是白‘花’了,她还指望着自己这个儿子带着自己过好日子的呢!
“不成。”刘言东笑眯眯地道,“说出去的话和做出来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当做啥事儿都没有的呢。”
王氏哭天抢地,只觉得自己是要没了活路了,咋地就惹上了这么一个祸头子了呢,萧如娟也吓得哭了起来,她不过就是想寻一个有钱的良人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而且她也虽说是用了一些手段,可到底也还是个干干净净的人,怎么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境地,萧如娟也不是个傻的,她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那是下九流的地方,一旦进去了也就初不出来了,即便是出来了到时候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那种地方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哪里是能去得的。
“叔公,叔公你可得救救我们哪!”王氏匍匐在地上朝着萧太公哪儿爬了过去,那眼神里头满是祈求,“叔公,你可不能这样不管我们,我们家老四那可是村子上唯一的一个秀才啊,往后要是考上举人当了官老爷咱们村子上那也是十分有颜面的事情,到时候肯定是会记得您的恩情的!”
萧太公看着王氏,那眼神之中满是厌恶的神‘色’,不是他心太狠,诚然就像是眼前这个公子所说的那样,他也是给过王氏和萧如娟机会的,刚刚要是两人收手了,那他肯定也是会扯着自己这张脸皮来劝上一劝的,可刚刚王氏那是怎么说话的,他还不至于是到热脸去贴人冷屁股的份上呢,有用的时候就说这些个好听的话,没用的时候就当他是个老东西恨不得一脚踢开的,那他还管这些个破事儿干啥!
“里正,里正你可得帮着我们哪,我们也是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啊!”王氏见萧太公不说话,她急急忙地看向萧大同。
萧大同转开了脸,心中一阵冷笑,他早就已经说了远山这一家子现在闹的是越发的不像话了,今天要不是有萧易他们两口子在,那真的是得罪了人都不知道的,王氏和萧如娟现在很明显是已经把人给得罪的死死的了,自己要是现在再凑上去可不就是跟着一起得罪人了么,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他们杨树村也好,萧大同早就已经在心里面下了一个决定,这事儿他就不该管,管了到时候就是引火烧身的大祸事。
王氏见萧太公和萧大同两个人都不打算管这件事情的样子,她一下子就心冷了,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她也实在是想不出找谁来帮着说话了,萧易两口子那是肯定不能找的,人家多痛恨着他们呢,尤其崔乐蓉还是个十分小心眼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会帮衬着自己,到时候不对着自己落井下石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王氏那一双哭红的且带了几分浮肿的眼睛环顾了四周,竟然发现自己在这个村子上找不到一个能够为自己说话的人,像是这些个村子里头的人那都是在看着他们的笑话呢,要他们开口求情倒不如说是指望着他们一张口就来嘲讽着自己可能‘性’更高一点。
萧远山也是心急如焚,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家要是再不给个态度出来,村子上海基本上是没有人会帮衬着他们了,他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畜生!”
萧远山奋力地将自己手上的拐杖朝着萧如娟丢去,别看他现在动作是没有以前灵便了,一只手的确是没力气了,但另外一只手经常拄着拐杖的关系倒是有一把子力气,他这么一丢也倒是正好丢在了萧如娟的身上。
萧如娟被这一丢也丢的有点发‘蒙’,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阿爹已经匍匐了几步到自己的面前捡起了地上的拐杖朝着自己打了上来。
萧远山半跪在地上,所以现在打的基本上也都是萧如娟的‘腿’上,那力度也是十分大的,几乎是要将人‘腿’骨打折了一般的态度。
萧如娟被一拐子敲在了膝盖上,‘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在地面上,而萧远山则像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样,一拐一拐就和不要钱一样地往着萧如娟身上打去,仿佛面前这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不赶紧和人家少爷道歉,你还不说出事实的真相!”萧远山咆哮着,因为‘激’动,他甚至还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口水,一个劲地喷洒着。
萧如娟听到自己阿爹这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阿爹是是个什么意思了,他这是打算让自己认了错好保全了四哥呢!可她要是认了错,那她往后还咋在村子上过日子,村子里头的人那得怎么看她啊。
萧如娟泪如泉涌,也不知道是被萧远山打得生疼而哭还是为了自己的倒霉而哭。
萧远山这一番动作之后,王氏也一下子缓过了神来,是啊,虽说娟儿是自己的‘女’儿,可也到底是个要嫁出去的‘女’儿呢,比不得要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儿子强,她心中也是有些不舍,可那又有什么办法,眼前这少爷都已经把话都放了出来了,就算是做妾,自己‘女’儿也是讨不到半点好的,他是要把自己‘女’儿给送去窑子里头的,要是现在自己认了错,指不定到时候事情还能够转圜,自己‘女’儿最多也就是往后不好说亲了,最多往后给‘女’儿招个流民当了上‘门’‘女’婿也比去了那种地方好啊!
“娟啊,你且认了错吧,。阿娘知道你是一‘门’心思想要许了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可今天这事儿真的是咱们母‘女’两人做错了啊!”王氏抹着眼泪哭道,她上前了几步,跪在了刘言东的面前狠狠地磕了几个头道,“少爷,今天这事儿是我们母‘女’两人的错,我们早早地就看着你的马车来了,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想着要是闹出点事情来就能够‘逼’着你娶了我的‘女’儿,可这事儿真的是和我们家老四没啥关系的,这都是我和我‘女’儿的主意!”
“娘!”萧如娟听着自己阿娘如同竹筒倒豆子的话把事情给说了出来,她那一张脸白了又白,她知道自己阿娘这话是个什么意思,这是要舍弃了自己好换得四哥安全呢。
“啪!”
王氏回头狠狠一巴掌甩上萧如娟的脸高声骂道:“你之前就一直在我的耳边念叨着要嫁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之前便是看上了县令老爷,我‘私’下也是劝过你的,这些个老爷哪里是咱们这些人能够想的,可你非不听。相爷公子第一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打上了这个主意,我原本以为你最多不过就是想想而已,哪里晓得你今天竟是借着你四哥的事情来生了这事儿啊!你是我的‘女’儿,我只能维护着你啊。”
王氏这一番话倒是把自己的关系撇了个干净,说的仿佛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萧如娟自己的主意,她这个当娘的那也被‘逼’着没了办法只能维护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你一直以来是个心大的,因为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和你爹也就一直宠着你惯着你,现在倒是把你给惯的越发的没了规矩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生了出来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啊!”王氏说着朝着刘言东又狠狠地磕了一个头,“相爷公子啊,我这‘女’儿打从之前就想着要许个有钱有势的人的,这念头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天这事儿我这个当娘的也是有错,可到底是我的‘女’儿,我这不帮衬着能咋办呢,我知道你是半点没碰我这姑娘的,那衣服也是她自个扯破的,就是想着坏了名节之后就能够‘逼’着你娶了她为妻的。你就原谅我们母‘女’两人这一次吧,我这都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了还不成么?!”
王氏那哭得老泪,这让刘言东也觉得是有些索然无趣,原本还以为这老婆能够能耐上几分呢,却不想到头来也不过就是这般而已,原本还想着如何惩治了人,见她这般跪地求饶也就没了什么‘性’质。
刘言东哪里不懂要不是自己拿了她那秀才儿子来说事儿,这老婆子哪里能够这般利索地认错哪里舍得说出实情来,他看那所谓的秀才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也亏得这老婆子这般的看重,刚刚要是她那儿子在,估计也会像是这老痞子一般利索地和人撇清了关系让人一力担下吧?
王氏见刘言东不是说话,深怕刘言东再说出点什么吓人的话来,她一把抓住了萧如娟的头发也不管萧如娟疼的直‘抽’气,她压着萧如娟的脑袋就一个劲地往地上磕头。
“你这丫头说话啊,这都是你相处来的事儿,难不成你还想要你哥帮着你背了这个黑锅不成?你哥可是半点也不知道你心里头的这些个打算的。当初我也是劝过你,莫要看着人穿的光鲜有马车有小厮就起了这些个歪心思,你偏是不听我的,现在算是造下孽来了吧?难不成你还真愿意被人送到窑子里头当那被人睡烂了的窑姐儿不成!”
王氏手上用力的很,没几下就把萧如娟的脑袋磕破了皮,殷红的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王氏却是半点也不心疼,依旧按着萧如娟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往下磕着。
“娟儿,你就认了吧!你还在想个啥呢,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当那窑姐儿不成?咱们老萧家可从来么有出过这样的人啊,你这要是当了这样的人就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认了你去!”萧远山也扯着嗓子嘶吼着,“这都怪我,怪我打小就没把你给教好,让你升了不该有的心思,让你念着不该念的念头,这都是我这个当阿爹的错啊!”
萧远山一边说着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行了行了,也别在本少爷面前做戏了。”刘言东看着这一家三口几乎是快赶上要上吊模样的,心中也是腻烦的很,原本今天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可偏生就是遇上了这么样的一户人家,遇上了这么一户人家也就算了,还出了这么多的糟心事儿把他那原本还算是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就给糟践了个没完。
“这样的戏码本少爷见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见你们这要死要活的也没个意思,阿和,咱们回去了。”刘言东也不去看着那三人,他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萧易和崔乐蓉,脸上着才带出了几分的笑容道,“萧易大哥,嫂子,今天原本还想在你家多呆会的,只是出了这些个糟心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我就先回去了,等回头有空的时候我再来你家拜访。”
萧易听到刘言东这么说,要是不知道刘言东的身份那肯定是不会说啥好听的话,可现在知道了刘言东的身份的时候,萧易也觉得自己说不出来啥好听的奉承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勉强算是应下了。
刘言东对于萧易这态度倒也不说个啥,要是萧易同旁人一般说出那些个奉承的话来,那他才真有几分看不起人往后肯定也是少来往来的,但看到萧易那态度,他也只是‘露’了一个笑脸,笑容里头有几分的真诚。
“豌豆已经放你车上了,篮子有空就捎回来,没空就算了。”崔乐蓉道了一句,编个篮子虽说不是个什么还大活,但也麻烦的很,这一趟来带走个篮子筐子的,崔乐蓉也觉得麻烦,所以现在见刘言东要走了,崔乐蓉也不免地说了一句。
“嫂子我记下了。”刘言东点了点头,然后便是往外走。
村子里头的人也不敢去拦着人,在刘言东经过的时候就自动地退开了一条道让人过,想着刚刚人和和气气地同萧易和崔乐蓉两人说话的时候,村子里头的人心中也是有几分的计较,堂堂的相爷家的公子呢,竟是这样同人‘交’好,萧易夫妻二人这是撞了啥大运了。
王氏见刘言东要走,本是想要去拦着,他还没答应不去找了自己儿子的麻烦呢,现在就这样走了是个啥意思呢!
但王氏哪里有刘言东这动作快的,再加上阿和也是护在一旁怎能让王氏再拦了自家少爷的路。
“少爷!大少爷!”王氏急急忙忙地起身,等到她挤开了人奔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渐渐远去的马车。
王氏“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这可怎么是好啊!
“叔公!里正!你们咋地就能这样光是看着不帮着咱们家给求求情呢,有你们这样干的么!咱们可都是杨树村上萧家姓的,都是拜一个祖宗的,你们这么干对得起祖宗么!”王氏哇哇大叫着,她现在可是怕的厉害,就怕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得来得秀才是一下子没了,这要是没了她可是要怎么过日子啊!
萧大同听着王氏这哇哇叫的那一张脸也是气得通红,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氏竟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就是她和她那‘女’儿,干出的那些个破事儿差点给整个村子上的人惹来大祸了,现在人家没计较个啥,她倒是还怪起他们没有帮着说情了。
“说啥个情!你们这是自作自受!你们自己一家子不要脸也不能拖着整个村子上的人陪着你们一起去死!今天要是人不放过咱们,到时候指不定还被人说成是咱们整个村子上的人帮着你们母‘女’两个人一起坑了人呢,你们自个不要脸我们还要脸过日子呢!”萧太公气得一张脸发白,“远山,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婆娘,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出来!”
萧远山被萧太公这一句问话问的几乎是哑口无言,以前的时候萧远山还不觉得自己这婆娘有啥不好的,可经过今天这一件事情之后,萧远山也感觉出来了,自己这婆娘惹祸的本事那也是一等一的,自己‘女’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也是少不得这个婆娘在背后说了个啥教了一些个不该教的事情。要是自己还在年轻气盛的时候,萧远山指不定就要说出要把这个婆娘给休了的话,可以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快成了半个瘫子了,这种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休了容易,那自己往后可咋办呢?
“叔公,趁着今天人都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是不是也该说点啥了。”萧大同冷着声音道,“我这个当里正的虽说是个没多大本事的,但也一直都希望着咱们村子里头的人能过的好的,咱们在杨树村也算是过了大半辈子了,丢人的事情或多或少的也不是没有做过的,但像是今天这样丢人的事情那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的。不管咋地,咱们这些个人也应该要管管事儿了,免得村子里头有些个年轻人见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也不管的往后也跟着有样学样了,那到时候咱们杨树村那可就是真的要毁了。”
萧太公也点点头,萧大同这话他也是听得分明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要趁着今天把远山一家子给处置了,若是以前萧太公多少还是会手下留情一些,但今天这事儿他看在眼内,王氏和萧如娟的态度他也是看个清清楚楚的,这样不好的风气要是盛行了起来,那他们这杨树村那可就真的没救了。而且王氏到现在还不知错哩。
“成,开祠堂吧!”萧太公沉声道。
萧远山脸‘色’一白,开祠堂那都是村子里头有重大的事情才会开的,一般要开了祠堂才能解决的事情那就是村子里头一等一的大事儿,像是萧太公今天这意思,这是因为他们家才打算开了这个祠堂了,萧远山隐隐约约有个不好的想法。
“叔公,这有啥事儿不能底下说的,干哈还要开了那祠堂呢!”萧远山哆嗦着问道,“我知道您今天是被气到了,我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我们一家子做的不对,回头我肯定是会好好教训了她们的,往后她们也不敢了!要是你们觉得王氏做的不好,那……那就再把她给送到娘家去吧!”
萧远山是怕的厉害,他知道之前自己家中就已经是被这些个长辈叮嘱了一番了,萧远山也觉得王氏不在的时候虽然自己这日子过的不算是太方便,但家里头那也是清清静静的,也没啥大事发生,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要是让自己把王氏送回娘家,萧远山肯定也是不会拒绝的,至于自己那‘女’儿,这几年内多半是不好说亲了,只能先养在家里头,等过几年再说。
“当初也不是没送回去过,原本以为送回去了之后多少还是能够懂些事了,毕竟这年纪也一把了,但现在看来这一把年纪也是活到了狗的身上去了。”八婶婆开了口道,“所以这一回咱们也不打算再送王氏回去了,至于往后你们家是咋想的,咱们也管不着。这祠堂要不要开,村子里头大部分人都在呢,大家伙吱一声。”
看热闹的人一听八婶婆这么一说,基本上也是吆喝着要开了祠堂的。至于开了祠堂是干啥,他们也知道,但基本上是没有一家人家帮着萧远山家求情的。
“远山,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我这个当叔公的不讲理,而是村子里头的人也都赞同开了这个祠堂。走吧,去祠堂吧!”萧太公道,“把你家的人也都叫到祠堂去吧!”
萧太公说完这一句,也不管萧远山在后头是怎么呼喊求饶的,直接就走出了院子,往着村里面的祠堂方向走去了。
萧太公开了口要开祠堂,看热闹的人也一下子散去了,直往着祠堂方向而去,也不忘把还留在家里面的人给叫上,开祠堂那是村子里头最大的事儿了,只要是在这个村子上的人基本上都要到的。
萧易和崔乐蓉两个人最慢,他们两人那也是等到人都散去了,把条凳搬回到了堂屋,锁上了院子‘门’这才出去的,反正这事儿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也不是啥大事儿,过去祠堂也就是因为村子里头的习惯罢了,要是能不去的话也肯定是不去的。
“阿蓉,你说他刘家少爷真的会让人撤了萧守业的秀才头衔?”萧易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他看最后刘言东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出个确切的来。
“你是想让人这么干呢还是希望人不这么干?”崔乐蓉问道。
“说实在话,不管这扯了还是没扯的,同咱们这关系也不大不是?”萧易想了一想道,反正萧守业念他的书考他的功名,他种他的地干他的活,只要是那人没干啥不利于他们家事的,萧易才懒得管人是秀才还是举人呢。
“刘家少爷那是被气狠了,要是刚刚王氏和萧如娟还是一‘门’心思赖着不放,他是真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崔乐蓉道,那样一个习惯被人捧着的人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有可能干出他所说的事情来的,毕竟对于那大宅‘门’里头出来的人什么事情没见过,要折腾一个人的时候也多的是手段,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崔乐蓉也翻过自家弟弟买的律法,上头还真是有关于妾的处置,妾不过就是一个玩意一般的存在。再加上若是刘言东有心去查了萧守业的底,当初所干的那些个事情也的确能够成为撤了秀才之名的理由。
“不过我看他后来对于王氏和萧如娟也已经是处于腻烦的模样,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不过就是一个小事儿而已,值不得‘花’了这么多的‘精’力来干,但他若是有心的话,即便是不撤了人的秀才之名,也完全可以使得萧守业这辈子都不过就是个秀才。”崔乐蓉道,“端看那少爷心情吧,反正同你说的那样,这事儿同咱们也是没有多少干系的。再说了,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也是萧家是自己造成的,我看那王氏也是个狠人,最后竟是为了保全萧守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着自己‘女’儿头上推去了,原本这事闹出来就是个丢人的,现在算是把几个长辈全都给得罪了。”
崔乐蓉半点也不可惜王氏和萧如娟,夜路走得多了总是会有遇上鬼的时候,怪只能怪她们母‘女’二人太过贪心不足了,这也实在是怨不得别人。
萧易一想王氏和萧远山的做派那也是觉得有些心寒啊,不管怎么说萧如娟再错也是他们两个的‘女’儿,没教好本就是父母两人的错了,却不想还让人把所有的一切都给背负了起来,这对于一个姑娘来说,那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萧易也不免有些嘘吁,“我以后要是有个闺‘女’那肯定是要好好教的,绝不能教的像是萧如娟那样嫌贫爱富用尽手段。”
“那也得等你先有了‘女’儿再说,要是往后没个‘女’儿你想这些也是白想!”崔乐蓉笑道,萧易这人有时候也是有趣的很,时常在那边说什么等我以后有了‘女’儿要如何如何,等我以后要有了儿子要如何如何,现在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个没影子的事情,光想这些有个什么用。
“那也得先想好,要是等到有了儿子‘女’儿之后才去想那就迟了!”萧易一本正经地说,“人家都说三岁看老呢,那还不得早早地就想好了才成。要是养出个像是人家那样的娃子来,我这当阿爹的还不得着急死了,肯定是要先有了准备才成的。”
崔乐蓉也懒得去理会萧易这话,自打自己亲了他一口也答应了人之后,他现在就一直处于时不时就会以后如何如何的姿态之中,说了也没用,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村上的祠堂就在村中央近河边的地方,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里头供奉的那都是村上的老去的人,大多都是萧姓,每天都有人去上香,每个月半的时候都会有水果纸钱供奉,这些都是村子里头一起出的,年底的时候会进行大肆的祭拜。
一般平日里头多数还是萧太公进去上一柱香,只有村里面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开了祠堂召集全村的人。萧易对崔乐蓉说,他长这么大基本上也没见过开了祠堂全村人都在的时候,也就听他爷爷说过有一年饥荒年的时候才开了一回祠堂,那是三年的大饥荒年,民不聊生,甚至还有不少的响马打家劫舍的。
萧易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有一日还会赶上开了祠堂的时候,村子里头男‘女’老少都在,哪怕是小孩子也都抱在手上。
祠堂的堂屋‘门’大开,也能够瞧见里头所供奉的祖宗牌位,祖宗牌位前头是一个八仙桌,桌上安置着一个颇大的香炉,许是因为香炉用的年头也有好些年了,香炉前头的几个祖宗牌位被炉烟熏的有些发黄。、
萧太公和里正也都在堂屋,堂屋里头还有村子上最年长的那些个长辈在,村子里头的人大多都是站在祠堂院子两边,把中间的场地给空了出来。
而中间的场地上头此时此刻正站着萧远山一家子,儿子媳‘妇’孙子也都在了,唯一是缺的就是萧守业的媳‘妇’汪碧莲。
“听说一早上的时候萧老四家的媳‘妇’和家里头吵了一家,收拾了包裹回了娘家去了。”于氏手上抱着虎头,见崔乐蓉和萧易进了‘门’来的时候就靠了过来,低声地同崔乐蓉说了一句。
“这么赶趟?”崔乐蓉也有些意外,汪碧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她有好几次都瞧见人在河边洗一大盆的衣服还提着水桶来提水呢,也听闻了一些个关于萧远山家的事情,知道他们家三个儿媳‘妇’也都闹翻了基本上不怎么管萧守业的事情了,也看到汪碧莲从最初那娇滴滴小姐模样转变成了那地地道道农家‘妇’的样子,她也不免地觉得这人也算是厉害的。
“早就已经闹上了,听说汪碧莲的阿爹身子骨不好,三天两头地往镇上跑,去的时候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就远山叔家的儿媳‘妇’,老三家的老实也就不说了,老大和老二家的媳‘妇’能吃得了这样的亏?三天两头也要闹上一闹的。”于氏撇了撇嘴,依旧低声说着她所知道的那些个事情,“那王氏也没少说闲话,也有些闲气小儿媳‘妇’的意思,这日子一长,不闹腾才怪呢。今天也算是赶趟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怕也是有的吵了。”
刚刚闹腾的时候于氏倒没去萧易家挤,反正村子就这么点大小,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基本上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传的人人都知道,所以刚刚通知了家家户户都要来祠堂的,于氏也就在路上和在祠堂里头和自己相熟的几个媳‘妇’婆子一唠嗑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儿了。
“倒是不知道,你家还‘交’上贵人了。”于氏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带了几分的羡慕,“刚刚听人说的时候我都有些不相信哩。”
“你也甭羡慕我,我就是做点小买卖,我哪里知道人家是那样富贵的人家,”崔乐蓉也听出了于氏话里的羡慕,于氏都有这样的反应那村子上头会想着自己‘交’上了贵人挣了不知道多少银子这样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她也压低了声音同于氏说话,“我就是卖卖胰子,人家瞅我卖的便宜就来买了去,我看人家也客套大老远的来就请人吃顿饭,哪里想到还会出这种事情!你可别说,我也是要被气死了,好端端地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在我哪儿闹的,也不知道和他们家到底是犯了什么冲。我也没想着人家是相爷的儿子,你看人家穿的也‘挺’好的,肯定是家底不凡的。这人也就是镇上那大酒楼的东家,我哥也不知道什么底细,只说家里面许是有个当官的,我也没认真想,还好人家今天也没责怪到我的头上来,要不然我也是要恨死他们一家子了。”
于氏一听崔乐蓉这气恼的也点了点头,也能够理解崔乐蓉那心情了,这原本是个好事儿差一点就快成了坏事,她也听人说了那大少爷所说出来的那些个狠话,哎哟喂,光是听着就觉得有些害怕的,还好这事儿没怪到萧易家两口子的头上去,要不然这两口子可不得冤死了。
“还好那少爷没怪了你们两口子!你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交’了这样的一个贵人。”于氏安慰了崔乐蓉一句。
“‘交’什么呀,我还觉得不自在呢,咱们这平头老百姓的哪有啥资格说自己结‘交’了一个权贵的,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再说,这话还真不能往外说的,你说要是被人知道咱们拿了人的名头往外说,人家心里头是要咋想的,指不定还要觉得咱们是要干点啥坏事儿呢,对于这种权贵啊,咱们最好的还是不往上凑,否则就得像是现在站在祠堂这一家子一样了。嫂子,这话你可得帮着我往外说说,让村子里头的人也别多想个啥,咱们还是平平淡淡过自己的日子才是真。”崔乐蓉对着于氏说这一番话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在的,她自己不好往外多说啥,只好借着于氏的口往外说,免得村子上的人还真以为自己结‘交’了权贵上‘门’来攀点‘交’情或者是要他们干点啥事儿的。她要是自己对着人说这话,指不定到时候人家还要以为她是看不起村子上的人不肯使劲儿呢。
于氏想了想崔乐蓉的话,也是觉得有几分的道理在的,她拍了拍崔乐蓉的手道:“放心吧,我肯定会帮你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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