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倾脸上那一抹紧绷,冰冷。湛王眸色微沉,却是沉默,静静看着她,什么都没。
看着容倾,凛五眉头皱起,眼底神色变幻不定。都无巧不成书,可这巧合,真他娘的让人闹心。
主子对容逸柏的不喜;王妃对容逸柏的在意!两个极端,一个关心则乱,一个怀疑不信任……后果不敢想象。
瞬息之间,已被王府护卫制服的两个刺客,看着容倾,脸上盈满嘲笑,眼里满是同情,开口大声道,“湛王妃也是够可怜的。京城的人都湛王爷对湛王妃宠爱有加,可又有谁知道,这宠爱是染了毒的呢!”
容倾听着,看了湛王一眼,随着缓步走下,看着他们,沉沉道,“你们知道的好像挺多!”
“不敢很多。但最起码比你知道的要多些。要,容逸柏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为了自己的妹妹真是什么都舍得!只是可惜,湛王妃怕是做不到他那种地步。”这话是要激容倾吗?
“你的不错,他确实不可多得的好人。”容倾看着他们,沉沉凉凉道,“你刚容逸柏死了,如何能证明?”
“人已死,我没什么可以证明的……”
“证明就是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容逸……啊……!”
一声惨叫,那凄厉,听之,一震。
那捂着下体,卷曲着身体,在地上打滚的样子。看之,哆嗦!
这突然的变故,骤然改变的画风,让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
凛五不由身体紧绷,浑身发紧。没受到自己身上,可同为男人,看着都觉……生不如死呀!
湛王看着,眉头微动,力道更大了,位置更精准了。这一脚下去,不再是疼,而是废了!
开口就是要阉了,动手就是要废了。男人腰下这三寸,成了她专攻的要点。一火,绝不放过!
女入记的点儿,还是那么要不得。可是这次……刚刚那一脚,踢的漂亮,踢出了飒爽英啄味道,踢出了湛王妃的气势!
看着倒下的同伴儿,男子脸色灰白。
容倾反应太出乎意料。听到那样的话,她反应是不是太平静零儿?出脚是不就是太重零儿?还迎…
抬脚就就是踹男人裤裆的动作,是一个王妃,不,是一个女人会做的吗?而且,还那样的干脆,该死的熟练!
那一脚,虎虎生风,踢的那个准,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
容倾收回自己脚,弹去裙上尘土,转眸,看向另外一人,“该你了!”
踹鸟的事儿,提前告知,这不是风度,这是恶毒。精神身体双倍痛苦,还不如突然袭击!那样,也剩下了那精神折磨的过程。
就如将要被执行枪决的犯人,最痛苦的也许不是死的那一颗,而是那等死的那个过程。
容倾话出,一边护卫随着出手,点穴。
男子顿时僵住,脸色铁青,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硬道,“知晓自己的哥哥被自己的夫婿给暗害,湛王妃的反应,倒是够特别的!不过,也能让人理解。毕竟,眼前的富贵,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再了,容逸柏也已经死了,再做什么都已无用,人是活不过来了。聪明都知晓,良心可是没这荣华富贵来的重要……啊……”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更加凄厉。
男子缩在地上,疼的直抽抽,脸色死白,眼泪横飞,恨不得即刻死去。
看着鬼哭狼嚎的两人,容倾转眸,“凛五!”
“属下在!”凛五上前,自觉与容倾保持一定距离。并下意识的盯着容倾的脚,点点防御的姿态。
“他们不是容逸柏如何如何了吗?让他们带路,若是能寻到一块容逸柏的衣角,就饶了他们。反之……”
反之如何?
竖起耳朵的不止湛王一个!
“送他们入宫!”
凛五闻言,拱手应,“属下遵命!”
见识过容倾日益精进的脚功,凛五面对容倾愈发的恭敬。
凛五安排护卫带人离开,凛一看着那两人痀偻的背影,不觉想到齐瑄。最近一些日子,他选择不出现在王妃跟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男人入宫能做什么呢?只有太监!
等入了宫,等那一块肉掉了。那时,他们对于今的举动,定然会做一个深刻的反省。
人离去,府前恢复往日平静,容倾转身,走到湛王身边,伸手拉住他的大手,“走吧,回家!”
回家!
这一词,陌生的让人心悸。
垂眸,看着拉着他的手,湛王眸色微动,随着伸手握住,力道微重。容倾转头,看向他!
湛王目视前方,神色淡淡,语气平缓,“吧!”
“什么?”
“明知故问!”
“这好像没什么好的。”
“可本王想听!”
“那王爷听了可不要不高兴!”
“嗯!”
湛王点头,容倾开口,“其实,我不相信他们的话,并不是因为我绝对的相信王爷!”
容倾话出,湛王脚步顿住,看着她,淡淡道,“继续!”
“王爷的话,有的时候也不那么可信。比如今早上那句‘我的心情,比他饶性命重要’,这一句话,王爷纯粹就是忽悠我,哄我玩儿!”
湛王听了,眸色不明,声音轻缓,“你觉得是忽悠你?”
容倾直直看着他,反问,“不然呢?难道都是真的?”眼里带着期待。
“若是呢!”
湛王话落,容倾直接伸手,“先给我几百两银票让我摸摸!”
听言,湛王拉着容倾的手,继续向前走,“继续!”
“老话,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特别王爷的好听话的也大了些。”
“大了些?”大吗?话本上,那些个愿为她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的话他可是没。
容倾颔首,很是肯定道,“忽悠味儿是真的很大。例子:王爷若是真的那么在意我的心情。那,齐瑄现在就不应该是在王府,而是在怜馆了。”
“如此来,齐瑄成了本王忽悠的证据所在了。”
“按照论证法来算是这样。”
论证法是什么湛王不知。不过,一句好听话被如此解读。一个感觉,跟着刘正跑案子多了,什么都按查案那个套路走了。连这都被列举证据了。
“既然不相信本王的话,那你当时脸红什么?”
她脸红了吗?好像是!虽她自己没看到,可当时那热度,确实火辣辣的。
她竟然还会脸红。别湛王,就是容倾自己也颇为稀罕。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人跟我过那么直白,那么没羞没臊的话吧!”
湛王听言,斜睨她一眼,“最没休没臊的不知道是谁!”
“肯定是王爷!”
不跟她计较,湛王收回视线,淡淡道,“既然不相信,那你当时慌乱什么?”
这个呀!直白的,是有些被吓到了!含蓄的讲……
“因为太突然了。一直以来,王爷最常的一句话是‘要你好看。’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可王爷今早上,忽然一句……一句那样的话,我就慌了。”
“你慌什么?”
“就跟牢中一直被衙差管教训斥的犯人一般。某一,突然不但给了你一个好脸,还给了你一顿好饭。那时,若是王爷,你会怎么想?”
湛王听了,眼睛微眯,直直盯着容倾,眼底断然露出凶光,“在你眼里,爷的好听话就跟那断头饭是一个性子的?”
容倾扯了扯嘴角,仰头看着他道,“我也是太过受宠若惊了。以后,夫君经常跟我一句,我也许就能习惯了。”
“没有以后了!”
不出意外的不高兴了。
这问题,湛王不想再问了。再继续下去,刚得来的好心情完全没了。
言归正传,“不相信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王爷,因为他们还活着!”
容倾一言出,湛王勾了勾嘴角,“你看的倒是明白!”
是呀!看的明白。
湛王若是想杀了容逸柏,可用的方法太多,让他意外身亡是最佳。而就算是谋害,也绝对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湛王若是真要他们动手。那么事后,容逸柏会死,同样的他们也会死。哪里还会留命给他们,容得他们叫器。
更重要的是,湛王他不缺人,可用的人更是不少。他如何会舍了他信任的人,转而用那两个武功不行,脑子也不行的人!
这明显是离间计,且挑拨的痕迹太明显。也因此,一个疑点。
容倾皱眉,“豁出命来,行使如此简单的一个算计,是不是有些不过去?”
湛王清清淡淡道,“手段低劣,但在很多时候却很有用。”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这一粗略的挑拨,若是放在皇宫,必然成功。就算漏洞百出,只要这话一出,那就是一粒怀疑的种子,很快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不用多久就是一刻参大树,那时就是厮杀的开始!看的人恶心。
看着湛王那隐晦沉暗的眼眸,容倾垂眸!
她不相信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所以,容逸柏他必然还活着,安好的活着!
“有没有想过,他们或许是张良派来试探你的。”
容倾听言,不假思索摇头,“不会!张良既动了手,心里自然是有几分把握。他不会在动手以后,再多余的来一次试探。这样做不但没意义,还极容易暴露他的行踪,他不会冒这个险。除非是……”容倾着顿住。
湛王不急不缓随着她的话接下,“除非是本王干脆的给予了拒绝。”
“王爷的是!”
当看不到希望,又已惹了湛王,知晓自己已必死无疑时。那么,他就剩下两条路可选,一:等着被杀。还有就是舍了命的再作一次,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闹一个都不得安生。
亡命之徒,最极赌一种心理往往都是这样!
“要找到张良并非难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容逸柏在他手里,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每增加一,容逸柏就多增加一分危险!”当没有同等的筹码时,比拼耐性她必然是先输的那个。她赌不起!
“所以,本王也许该入宫拿圣旨了!”
容倾听言,遂然抬头,眼眸紧缩!
湛王看着她,沉沉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容倾点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被劫持,一次就足够了!
湛王入宫,容倾去了馨园!
***
看到容倾,祥子疾步走上前,“王妃,有公子的消息了吗?”
容倾摇头!
祥子看此,眸色一暗,脸上是压不下的自责。
“你伤口怎么样?”
“的还好!”
“好好养伤,等着公子回来!”
祥子听言,猛然抬头,紧声道,“王妃,可是湛王他……”
容倾颔首。
祥子情绪波动明显,是激动,是紧张,是感激。心里翻腾的厉害,一时不知道该什么。一个谢字,不够用!
容倾扯了扯嘴角,那一种心情,她也正在体会着。没多言,抬脚往容逸柏房间走去!
屋内,正在打扫的吕氏,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容倾,放下手中的棉布抬脚上前,恭敬行礼,“王妃!”
“起来吧!”
“是!”吕氏起身,没多言其他,只道,“民妇炖了鸡汤,王妃要不要用些?”
容倾听了,侧目,“鸡汤吗?”
“嗯!因为想着公子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所以,每都炖着,备着!”
“你有心了!”随时都可能回来,炖着鸡汤等着,一种祝福。
吕氏摇头,柔和一笑,没再,轻步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湛王妃也许更愿意一个人待着,不需要她在跟前伺候着。
缓步走在屋内,屋内的布置还是跟以前一样,无一点改变,只除了主子不在!
静静看着,往事桩桩件件,涌上心头。
回忆,让心里泛起惧意。不敢想那个万一……
青安站在她身后,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一副,神情专注!
难得糊涂,四个字,扭曲的丑。一看就是出自王妃之手。而一侧……
一塌糊涂,四个字,却是气韵十足,是容逸柏写的吗?
一副字,几分笑谈,几分恶趣!
是呀!就是恶趣,容逸柏很多时候也是蔫坏。
一塌糊涂是对难得糊涂的接语,亦是对容倾字的评语。
本以为写了,笑了,他就收起来或直接丢弃了。没行到他竟然还装裱起来,挂起来了!
对此,容倾倒觉无所谓。看着那丑丑的字,跟着他一起瞎乐呵。
皇宫
“安王驻守皇陵,是皇上亲手所写。圣旨已下,岂止有收回的道理?若是因一个侍郎府公子被劫,就朝令夕改的话。皇上威严何在,帝威何存?”
湛王入宫,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书房内,太后这一番话恰时的传入了耳郑
一言入耳!湛王眉头微扬。
守在门口的太监,跪在地上背后已是一片湿寒。
书房内
皇上听着,看着满脸不愉,威严至盛的太后,神色平和,温和道,“母后的是!”
皇上这种和顺,太后看着,心绪不明,脸上神色却舒缓下来,染上慈爱,长叹一口气道,“这事儿,皇上心里比哀家清楚。如何应对,皇上定然也比哀家想得周到。我也只是担心,随口一,该如何处理,皇上顺自己意行事即刻。无需在意哀家刚才的话。”
皇上听了,颔首,微微一笑,“母后放心,朕会的!”
太后听言,柔和一笑,“好!”完,随口问一句,“在这件事上,云珟是什么态度?”
“暂不明!”
要不,母后派人过去问候一下,关心一下?这句话,在皇上嘴里打了个转又咽下了。太幼稚!
太后听了,没再多言,起身,“如此,皇上你忙吧!哀家先回去了。”
“李公公!”
“老奴在!”
“送太会回寝殿。”
“是!”
同在宫内,母子二人走动一下,却像是走远亲一般。客套,周旋那是一个都不少。包括面和心不和!
太后离开,皇上坐在御书房内,神色隐晦不明!
云珟会是什么态度呢?想来,很快就会知道了!
太后回到寝殿内,挥皖内宫人,坐在软榻上,忍不住按了按眉心,难掩疲惫!
“太后,可是要宣太医过来一趟?”桂嬷嬷看着,语带担心,轻声道。
太后叹息,“看来哀家真的是老了,越感力不从心了。”
这话,怎么听都有双重意思。
桂嬷嬷不敢接话,只道,“老奴给您按按头吧!”
“好!”
桂嬷嬷走到太后身后,轻轻为她按着。
太后缓缓闭上眼眸,开口道,“庄家那边如何了?”
“事儿还未查明。国丈爷已经安排人着手开始搬离了。”
太后听了,呵呵一笑,“看来国丈也跟哀家一样,也是老了!”
以前,庄家何曾退让过,可是现在,却是一退再退。
皇上翅膀硬了,已经不再听她的了。对她,已开始敷衍了。而庄家,也已不再如过去一样,是他唯一的依仗了。
过去庄家的强硬于他是助力。而现在,庄家的繁盛,却已让他感到碍眼了,忌讳了!
还有云珟那混账,时不时的就会发作一次,作一回庄家!再这样下去,不等她死,庄家就已经落败了。
太后想着,脸上疲惫之色更甚。也许,她该顺应皇上的心思,让庄家交出所有,完全的臣服于皇上。那样,皇上就会彻底满意了,而她也能少操些心,过几安心日子。
然,这念头只是在太后脑子里过了过,之后,激起的却是更多的斗意。
不行,不能就这么妥协了。
她斗了一辈子了,就是因为从不认输才走到了现在。如此,她更不能认输。她不能在宫里耗了一辈子,最后却把庄家给耗没了。那就太可笑了!
眼睛闭着,心里谋算却已起。算计,已融入骨血成为一种习惯。
然……
憩之后,要如何继续,太后还未谋划完全。一个消息先至……
“太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出事儿了!”
太会听言,皱眉。
桂嬷嬷眉头亦是皱了起来,这规矩是怎么学的?大呼叫的!
“太后……”
“跪下!大呼叫的成何体统!”看着慌乱跑进来的宫女,桂嬷嬷冷斥。
“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
“出什么事儿了,如此惊慌?”太后打断她请罪的话,直接道。
这殿内的宫女就是再不懂规矩,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回太后,皇长孙殿下出事儿了……”
宫女话出,桂嬷嬷脸色不由一变。
太后凝眉,沉声道,“翼儿他怎么了?”
“长孙殿下他没事儿,是……”
“颠三倒四,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宫女颤着,青白着一张脸,回禀道,“今……今日长孙殿下来宫的路上惊了马,受了不的惊吓,然后……”
“然后什么?!”
宫女咽了一口口水,颤抖道,“然……然后对着赶车的护卫一通拳打脚踢。而……而在众人跪地赔罪时。长孙殿下…………”
“什么?”
“……要赐死他。;等皇上驾……”宫女几乎抖碎了声音道,“等……等皇上驾崩了,等太子成鳞王,他……他要把他们都给赐死……”
宫女完,埋首伏在地上,心口绷的几乎晕厥过去。
桂嬷嬷听完,脸上已无血色,眼前黑了一下。谋反,这就是谋反,这两个字,压的桂嬷嬷几乎透不过气来。木木的转头看向太后。
太后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脚下微晃动,随着……
“太后,太后……”
“宣太医吧,快宣太医!”
湛王府
“皇陵那边如何?”
“回主子,暗卫传消息回来,已见到安王。”
湛王听了,眸色沉暗,悠长。
“主子!”
随着声音,凛一走进来,看着湛王不待他问,直接禀报道,“主子,太后病倒了,太子入宫了。”
凛一话落,湛王懒懒靠在软椅上,食指轻叩桌面,凉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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