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爱情,大抵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是永远都追不回来的。]
树影婆娑,灯光把我的身影拉的好长,我挪了挪步子把自己隐在树影里。
这是古锣湾,A市出了名的城中村,马路对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两旁大都是低矮的平房,窗台上的栅栏都已生了锈,墙上还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招摇的、晃眼的似乎在告诉别人,那是历史,是岁月的结晶。
早几年,市政府想要买下这块地皮盖新的市政大楼,却不料引来居住者的频频抗议,里面住的不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人就是外来务工人员,小巷虽破旧,但低廉的房租无疑成了打工者们不二的选择。
我记得,颜楠住在那里,我不知道他父母是谁,又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有个六旬的祖母,两人相依为命,靠着为数不多的租金生活,以前跟着他去过几次,只是那地方有点偏僻,现在又是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夜,我不敢贸然闯进去。
听洛飞飞说,颜楠高考后就接了个家教的活,晚上很晚才会回家,我便只得守株待兔,蹲守在颜楠回家必经的路上。
我是来还电话的,说得不要脸一点,我其实就是找了借口来见颜楠。
不知道是太偏僻还是怎的,蹲守了大半天,别说鬼影,我连人影都没见到几个,但我的眼皮却是最大限度的撑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我手里握着电话,那是部老式的诺基亚,键盘上的字都已经被磨光,机身也早就步入了机衰时代,反应慢就不说,有时候根本就没反应,为此,米舒还嘲笑了我好久。
那时的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池伽染自然也不会成为我用来炫耀的资本,而在米舒眼里我就是个山里来的土包子,手里那部唯一的看起来就快要报废的电话还是是颜楠暂时让我拿来用的。
想到后来米舒知道实情后抽搐的面部肌肉,自视看人很准的米舒后来也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丫的,实力派演员哪!”
我得意的撇了撇嘴:“叫你狗眼看人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似乎等了很久,因为我能感觉得到腿麻了,我的目光开始涣散,思绪被拉得好远。
初次见到颜楠,是在三年前,新生军训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身型瘦小,被大大的军训服笼住,加上那白净的如同姑娘家一样的脸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
他就是那样狗血的出现了,在那个午后,魅了我的眼,那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入了魔怔,就那么狗血的扑了过去。
但是很多东西都是那样的,你以为什么都可以被改变,可是你终会知道,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总有一天会走散,而有些人,无论你怎么逃避,他还是在那里,在你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