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佳人正在怀。能忍得住的只有柳下惠,宗政晟自叹弗如。
他借着月光,将眼前佳人露出来的半张脸,细细用眼光一寸寸描摹。看着那如剥壳鸡蛋一样滑嫩的肌肤,缓缓变成粉红色。
而怀抱里少女的身躯柔软如水,凹凸有致。只要稍稍用力碾压,就能完全契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宗政晟无师自通感觉到云初净的默许,先将嘴边白玉一样的耳垂含进口中,细细吮咂。再将阵地逐步扩大,轻吻上她的眉眼。
云初净就像水做的人儿,任由宗政晟恣意妄为,直到滚烫的唇将她整个吞没。
那攻势来得如此猛烈,云初净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凭他索取。昏昏沉沉之间,一种陌生难言的情潮席卷而来,仿佛要将她溺毙。
当颈上的酥麻刺痛传来,云初净才如梦初醒,用松软无力的手臂,抗议的拍打宗政晟。
可他已经入了魔。
宗政晟唇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的领地,他的城池,他要把她打上烙印,标明归属。
所以云初净微弱的抗议,他可以忽略不计。
质地轻薄的月牙白亵衣,阻挡了他的去路,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它一把扯开。
那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浑圆柔软,只与自己的视线、手和唇,相隔一层薄薄的水红肚兜。宗政晟浑身的每一寸筋骨,都在叫嚣着要把障碍撕碎,撕得粉碎!
云初净终于感觉到了危险,作为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拆解入腹。
她试着挪动一下身体,却被某只饿狼一口咬上了山巅。
“唔!”
云初净一声闷哼,瞬间清醒过来,怎么突然就擦枪走火?还差点形成燎原大火?
“阿晟!”
云初净慌乱的挣扎,和言语上的哽咽,让双眼已经发红的宗政晟,刹那间清醒过来。
再看自己的手和唇,都处在不该的位置,火热的身体已经有崩溃的迹象,赶紧放开云初净,转身站了起来。
“你盖好。”
一开口,宗政晟的嗓子沙哑得厉害,想握拳,才发现手心全是滑腻的汗水。
他想夺门而出,让浑身的火热被秋夜的风吹凉下来。脚下却好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云初净七脚八手的将衣服草草拢好,然后将蚕丝被拉到下颌,这才看着宗政晟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合身的劲装,将宗政晟的好身材显露出来,宽肩窄腰翘臀,外加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不光男儿本色,就是女儿家,见到如此行走的荷尔蒙,也觉得心潮澎湃热血。
还是宗政晟自制力更胜一筹,当他运功将奔腾的气息压制下来,这才转身看着薄被下那个纤细的人儿,露出一丝苦笑。
深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阿初,你怎么还不长大?”
云初净嗅到危险还没有完全过去,清清嗓音柔柔道:“是你欺负人。”
那“欺负”两个字,就像一把小刷子,挠得宗政晟心痒难耐,好半响才找回声音:“阿初,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云初净的脸更红了,只是黑夜里看不清楚。
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今日订亲,因为没有看见他,所以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
“我怕。”
宗政晟小心翼翼靠近,不敢再坐在床上,只半跪在脚踏板上,轻声道:“怕什么?”
“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怕不能和你白头偕老,怕将来你移情别恋,怕情深终究敌不过岁月。”
云初净喃喃细语,如果不是宗政晟练武灵敏的耳力,绝对听不清楚。
宗政晟伸出,因为练武上战场满是薄茧的手,在云初净脸蛋上轻轻拂过。
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笑道:“傻瓜,我还怕你不要我。”
“我常做梦,眼睁睁看见你和秦邦业拜堂,和端木桓成亲。我快疯了,那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我心如刀割。”
“阿初,别怕。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宗政晟只爱云初净一人。如有违誓,万箭穿心而死。”
云初净呆呆的看着宗政晟,他两眼里的认真和坚定,让自己不知不觉中泪如雨下。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滚入鬓发,然后浸入枕头,仿若流星转瞬即逝。
云初净动了动嘴唇,一首多年前读过的词涌上心头,她微颤着念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宗政晟目光缱绻的望着她,看她水盈盈的大眼睛里,只有自己的身影。
他温柔的凝视着她,笑着回答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云初净从来不知道,原来古老的诗词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魔力。搜遍记忆中所有的句子,却发现没有任何一句,可以与之相比拟。
这样文绉绉的告白,比起火热的“我爱你”,更含蓄,更缠绵悱恻,更意味深长余音袅袅。
“阿晟,我等你娶我。”
宗政晟被云初净直白的话语,撩拨得似火的吻了上去。只有这样的耳鬓厮磨,才能让她心中绪平息下来。
这一吻不知道多久,两人都憋着一口气,大有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劲头。
不过这甜蜜的一幕,却偏偏被无声推门而入的木落,看了个正着。一时进退两难,转身逃也似跑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我要走了,明日还要上朝。”
宗政晟的低语,响在云初净耳侧,她没有说话,只是环着粗壮的脖子,默默不说话。
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宗政晟心中酸甜难当,真想就这样将她打包带回武威侯府,再不分离。
以前还嘲笑,什么温柔乡是英雄冢?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
结果,通通都是真的!
现在这样就已经舍不得分离,那以后又怎么办?再想到云初净还某一年才及笄,宗政晟差点哭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