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钟磊吩咐人跟踪,袁静雯和平儿刚走出天牢不远,还没有上马车,平儿就已经瘫软在地,七窍流血而亡。
袁静雯被这突发状况吓得不行,放声大叫:“啊!……!”然后晕倒在地。
这声音太过惊恐,越国公府的其他下人,还有天牢外巡逻的人,都被吸引过来,很快就有人回禀钟磊。
等钟磊收到消息出来,一眼就看出平儿所中之毒,与武安侯也是同一种。
他只能暂时收押袁静雯,将平儿的尸体和袁振的尸体交于仵作验尸。
现在武安侯死了,平儿也死了,线索已经断了,必须马上禀报皇上。
开元帝正和宗政晟商量朝政,听说钟磊来了,也没有让宗政晟回避。等听钟磊回禀完,开元帝久久不语。
然后道:“提审宋氏,让她把所有的话吐完。如果再被灭口,你就去天牢呆着。”
钟磊连忙叩首道:“微臣领命,只是袁静雯该如何处置?”
宗政晟不待开元帝开口,接口道:“钟大人,人是你放进去的,食物也查明无毒,你想怎么着?总不可能赖到越国公府吧?”
“武威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丫环和武安侯所中之毒一样,这其中必有蹊跷。”
钟磊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本来并不擅长断案,如今更是想撂摊子不干。
“皇上,为证越国公府清白,请允许微臣参与此案。”
宗政晟已经听皇上说过董大,不过并没有详细说他犯了何事,只是说是逆贼。现在袁静雯被牵扯进去,她又是越国公府大少奶奶,死的又是她贴身丫环,这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开元帝对董大,究竟是出自哪家侯府或者公府,他似乎很感兴趣。
他现在已经暗中派人去监视其他勋贵,只要董大一冒头,一定逃不掉。现在武安侯已死,也许这个谜团就解不开了。
“阿晟,这案子你也跟进。袁静雯应该什么都不知情,她的丫环被收买了,问题是出在袁振和那丫环同饮过的酒杯上。”
宗政晟和钟磊异口同声:“皇上圣明!”
“不用拍朕的马屁,还是先审宋氏,她既然是袁振的妻子,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开元帝的话,宗政晟深以为然,很快安排提审武安侯夫人宋氏。
宋氏现在还不知道,夫君武安侯已经暴毙,被提审时,还有几分倨傲。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们侯爷呢?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宗政晟坐在圈椅上,用茶盅盖子撇了撇茶盅里的浮沫。慢条斯理道:“袁振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你骗我的,我不相信!”
宋氏不愿相信,昨日还好好的武安侯,今日就死了。
宗政晟很有耐心,等她凄凄切切哭了一阵,这才道:“他的确死了,你不用哭,你无儿无女,你哭他,以后谁来哭你。”
宋氏一听,被这话吓到了,呆滞了一下,然后跪地求饶道:“武威侯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这也不难,只要你告诉我,昨日午后,有八名逆贼进了你们府里。其中领头的叫董大,你要是知道那些人的去了哪里?我就禀报皇上,从轻发落于你。”
宋氏一头雾水,神秘逆贼?谁是逆贼?
“我真不知道,人都在前院,我们后院没有听到消息。”
宋氏觉得冤枉,侯府那么大,莫说进来几人,就是进来的人再多一点,她又怎么会知道?
宗政晟看宋氏配合老实,也不像心里藏事之人,又换了一个角度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袁振心里有个秘密,或者是有一个把柄落在别人手中,你好好想想。”
宋氏想来想去,可她实在想不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氏,你再好好想想,代表袁振,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块令牌,他送给了谁?”
“令牌?”
说起令牌,宋氏倒想起一事,可她并不了解具体情况,也不敢在宗政晟面前说起。
伏矢观察到她神色有异,似乎有所隐瞒,呵斥道:“宋氏,你不用隐瞒,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也许还能查出袁振死于谁手。”
宋氏一个还牵涉到了云初净。
难道幕后之人,就是上次想掳走云初净的人?
“你知道他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我还劝过老爷,说设计云初净风险太大,老爷当时好像说,要是不帮忙,就会有灭门之灾。”
宋氏慢慢说来,不过还是没有其他线索。
而躲在一家绸缎庄里的董大,也是心急如焚。现在街上巡逻明显增多,他又不能直接回府回禀老夫人。
“董叔,还是先去密室躲一下,有侍卫要查这一片。”
董大点点头,转身进了密室。这些日子他也在想,既然文鸢有隐瞒,那收养云初净的那户猎户,的确上过京城。
他一定要把消息传回去。云初净有可能是小公主。
而云初净对这些一无所知,这两日又因为大姨妈来了,成日无精打彩躲被窝。
不过听说袁静雯在天牢外发生的事,她也不禁思索,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落,你知道袁表姐是怎么回事吗?能说就说。”
木落笑着让木棉她们下去休息,然后把天牢里外发生的事,都告诉云初净。
“小姐,你说那平儿和武安侯,究竟是怎么死的?酒水和烧鸡都没有毒,他们怎么死的?”
木落和木晓私下讨论过,却一直未能说服对方。刚好小姐对这事有兴趣,就听听云初净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