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气息渐渐淡去,欧嘉芝僵直着身子坐在沙发椅上,深深吸了口气,蹿进胸腔的气息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刃,直扎心脏,疼得她眼眶灼痛。【高品质更新】
大庭广众,她倔强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看起来那般狼狈,也不让自己脆弱的哭出来,静静的隐忍着,忍耐着那股窒息的疼。
当初倘若她厚着脸皮坚定不移的追逐下去,恐怕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招惹上林向凯,更不会让慕亦尘这般看轻她的爱。
千金难买早知道,一切都太迟了,是她自己一手造的孽,后果都由她自己承担。
只是,心是那么的痛,那么的不甘!
她等了五年,以为自己是还是有机会的,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让别人抢先了一步!
轻叹了口气,转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身影立在了桌旁,顺着白色的身影往上看,俊雅淡然的笑脸映入眼帘,她微微愣了下,继而冷哼了声别开头。
对于她的反应,凌子澈倒是不觉得讶异,侧过身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慵懒的交叠起双腿看着她,清淡的眸光在她脸上细细梭巡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欧小姐,可真巧啊!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喝一杯?”
说着,他抬手招来服务员,淡淡的吩咐:“麻烦来两杯蓝山咖啡,谢谢!”
转头,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对面的女人,摩挲着下巴开口:“前两天听人说你调任回来北京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没想到是真的。”
缓缓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欧嘉芝骄傲而淡漠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我回北京来,似乎并不碍着你什么事吧?凌少?”
轻笑了声,凌子澈剑眉轻挑,深邃的眸光带着几分琢磨和兴味,“怎么,还恼着我没告诉你慕亦尘去了天津的事?!”
欧嘉芝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无非是为了那件事,其实当初告诉她的时候,本就是一番好意,却没想到到了她那儿,却成了别有用心了。
果然,那句话说的没错,在爱情里,女人都是盲目而偏执的!
“你说呢?”轻哼了声,欧嘉芝半带讽刺的看着他,娇艳明丽的脸上弥漫着淡淡的愠怒,说出的话连嗓音都是冷的:“你明知道他来天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我不会等到现在才回来,更不会在他跟别的女人求婚后再回来,是你让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机会?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对于她的控诉和指责,凌子澈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机会。”
顿了顿,他怕自己说的话太隐晦,她听不明白,索性再解释了一句:“即便当年你认为慕亦尘对你动了心,那也不是属于你的机会,因为,他是透过你,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原本暗沉的玲珑黑眸瞬间瞪大,欧嘉芝不解的看着他,艰难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是透过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慕亦尘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别人说的话她可能不信,可是凌子澈说的话,却由不得她不信。
这时,服务员端了咖啡过来,凌子澈扫了眼桌子上香气浓郁的咖啡,闻着那并不讨他喜欢的咖啡味道,浅浅一笑,拿过汤匙轻轻的在杯子里搅动着,闲适而慵懒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蓝山在一众咖啡品牌里,可以说是顶级的咖啡,可却一直讨不了我的欢心,你还记得是什么原因吗?”
“上次聚会的时候,你说过,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喝过的最好喝的咖啡就是便利店的速溶咖啡。如今即便是身价万贯,你对这些顶级口感的咖啡都不会有太大的好感。”
“没错,有些东西,让你印象深刻的也许是第一眼的惊艳,也许是长久以来的依赖。而于慕亦尘来说,第一眼的惊艳,注定了他这辈子都要和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任何人都踏不进他们的世界。”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比苏念卿,我比她更早的遇到慕亦尘……”
“不,你错了,准确的说,慕亦尘遇到苏念卿的时候,比你想象的时间还要早。”搁下汤匙,他端起咖啡轻品一口,苦涩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得不到他的喜爱。
“什么意思?”
“具体过程我不清楚,我只听慕少说过,他遇到苏念卿的时候,那一年他才三岁。三岁的孩子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懂,但他却一眼喜欢上了那双美丽的猫眼睛。而后两人各自分离,一过就是十几年,但是他却还记着要去找她。苏念卿十八岁成人礼,苏老首长为她举办了一场宴会,想必京城里的女孩子都有印象,那个时候的苏三小姐,是那么的耀眼而瞩目。”
缓缓搁下手里的杯子,他淡淡的扬唇,俊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迷蒙,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久远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刚好在那场宴会上端盘子,也是在那次宴会上,我遇到了慕亦尘,因为他,我改变了我此生的际遇。其实,他当时是从部队里偷偷溜回来的,只为看上她一眼。只可惜,那个美丽的公主,眼里看到的男人并不是他。”
“而后,苏念卿大学没毕业就跟着楚斯寒去了A市,当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什么也没说,随了父愿转到了空军院校,在哪里,他遇到了林向凯和你。在他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被你这双眼睛吸引了,透过你的眼,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光芒万丈的女孩。”
“后来,林向凯走了以后,他去了A市,在林向凯成长的那片土地上,兢兢业业的为那里的市民贡献一份属于他的力量。记得有一次,我去A市找他,请几位文化局和文物局的领导吃饭,回程的路上,碰巧遇到了苏念卿。那个时候,她刚好应酬出来,喝得酩酊大醉,最终导致急性胃出血,送她去医院的路上,我才真正明白,慕亦尘隐忍了这么多年的情感,竟是这般的深。”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动用自己的权利把她禁锢在身边,而是给了她最大的自由,任由着她去追逐另外一个男人。
不是不爱,也不是爱得不够,而是他是真心希望她过得好。
轻叹了口气,他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女人,玲珑剔透的黑眸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即便脆弱,却还是倔强的掩饰着自己的颤抖,偏是这样一份熟悉的骄傲,才会让慕亦尘动了心。【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而动心,也仅仅只是动了心而已,暧昧很近,爱情却是很远。
“你的眼睛和她一样,都有着灵动而透彻的光芒,看上一眼,都能让人觉得灵魂被涤荡干净了一般,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慕亦尘这个天之骄子,为了一双眼睛,守候了二十几年。”
“哗”一声,刚端起的咖啡杯就这样摔回了盘子里,溅出的咖啡泽洒在洁白的桌布上,褐色的渍迹一点一点晕染扩大,留下那一道擦不掉的痕迹。
轻颤着收回手,欧嘉芝重重的呼吸着,胸口像是被利刃划了一道,说不清是心痛还是心灰意冷,脸上的神情都是木然的,有轻微的痛楚贯穿全身,最后逐渐被放大,弥漫到四肢,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从不知道,原来还有她所不知道的真相,竟是那般残酷而现实。
凌子澈的话,每揭开一份真相,就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往她伤口上扎,一刀又一刀……
她一直以为,慕亦尘五年不近女色是因为她,却不想,竟然是因为那个女人!
只是因为那个女人,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女人……
酸涩的眼泪涌上了眼眶,她瞪着眼,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仿佛只要眼泪掉下,就是承认了他不爱她的事实一般,那般的不情愿,那般的坚忍。
瞥了眼桌子上的咖啡渍,凌子澈知道自己这番话或许伤了她,一脸歉意的耸耸肩,“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残忍,但是你却不得不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我唯一的念想?!”欧嘉芝颤抖的看着他,玲珑剔透的黑眸噙着水光,倔强而隐忍,“为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明白,什么东西才是真正值得你去追逐的。慕亦尘不属于你,即便当初的心动,都不是因为你,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我不信……我不信他对我没感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欧嘉芝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倔强而固执,即便眼泪涌出了眼眶,也还是骄傲不改,声音微微发颤:“在我没对他死心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轻哼了声,骄傲的身影冷冷转身,快步离开了安静的大厅,留着凌子澈一人在座椅上,一脸无奈的浅笑依然。
身为朋友,在这件事上本不该由他出面,可最终还是让他当了恶人。
搁下杯子,他没再动那香气浓郁的咖啡,静坐了片刻后,招来服务员买单。
——《市长夫人》南宫晚晚——
喧闹的机场大厅,苏念卿一抵达便开始四处找人,拿着手机拨打号码,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也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身影,忙掐断电话飞奔了过去。
“微微!”远远地,她低喊了一声,整个人雀跃的朝那道靓丽的身影扑了过去。
“哎哟,小祖宗,你悠着点啊!”搂着怀里撞上来的苏念卿,段雨微一脸无奈的轻拍了拍她的背,最后紧紧拥抱!
“亲爱的,我可是想死你了啊!”松开手,她后退了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波浪卷长发,宝蓝色雪纺连体长裤,休闲精练,褪去了曾经的单纯和天真,多了几分女人柔媚而成熟的气息,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留洋味道。
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咱们伟大的翻译官总算回来报效祖国了!真让人高兴啊!”
“是啊,亲爱的,我回来了!”偏过头,她给了她一个贴面礼,“回来以后就不走了!”
“嗯嗯!走吧,我们回家!”说着,她挽着她的手臂两相走出喧闹的机场大厅。
走出航站楼,苏念卿一眼撇到还停在左侧的车子,车门口还杵着那道修长的身影,不禁微微愣了下,拉着身旁的好友走上前,讶异的问:“唐少,你怎么还没走啊?!”
“助人为乐嘛!况且你还是我嫂子,把你送过来了,自然要毫发无伤的把你送回去嘛!”这么说着的时候,他转头看了眼她身边站着的美女,眼前一亮,半笑着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唐钰修!是她未婚夫的弟弟!”
“……”段雨微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蹭了蹭苏念卿的手臂,半笑着说:“怎么,不介绍一下?!”
偏过头,苏念卿小声的跟段雨微解释:“其实我跟他也不熟,路上遇到的,谁知道这么巧,他竟然是慕亦尘的弟弟!”
“说明这是缘分嘛!”半笑着,她朝一脸疑惑的唐钰修伸出手,大方的打招呼:“帅哥你好!我叫段雨微,很高兴认识你啊!”
“嗯,很高兴认识你!”唐钰修礼貌的回握,松开手后绅士的替他们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没多久,慕亦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犹豫了下,她最终还是接了起来,淡淡的开口:“怎么了?相完亲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沉默了下,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直接拉开话题:“现在在哪里?!”
“在车上啊。”顿了顿,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有意逗弄电话那头的人,“慕少,我突然觉得你弟弟长得比你还好看,我能不能爬墙啊?!”
“……”沉默了几秒,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某人沉沉的低吼声:“你休想!”
“为什么不行?你都可以去相亲,我为什么不能爬墙?这叫礼尚往来嘛!”
“……”没回话,电话那头的人直接挂断了电话,似乎是不怎么愿意回答她这种带着挑衅的问题,气得苏念卿就差没扔电话骂人!
没过一会儿,车子里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太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段雨微,谁知她却开口说:“不是我的!”
苏念卿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驾驶座,之间唐钰修拿过架子上的蓝牙接了电话,“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嗯,对,她在我车上。……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苏念卿抬眸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好奇的问:“慕亦尘吗?他跟你说什么?!”
“哥说,把你送到他身边去。”顿了顿,他肯定的重复语序:“现在,马上。”
“……不是先送我家微微去酒店吗?!”这男人,就喜欢擅自主张!
“哥说,他现在的地方距离酒店不远,你的那位朋友刚回来,可以现在酒店休息一下,然后晚上出来一起用餐。”
“可是……”她刚想时候什么,一旁的段雨微拉住她,半笑着摇了摇头,“你家的那位想的还挺周到的嘛!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位谦谦君子长什么样呢!”
“等会你就看到了!”对于他霸道的决定,她却无法拒绝,只能乖乖的坐在车里,乖乖的去觐见慕大市长!
——《市长夫人》南宫晚晚——
希尔顿酒店门口,车子停了下来,订了房搁下行李后,苏念卿便带着段雨微来到约好的餐厅,远远地便看到坐在窗边的身影,深吸了口气走上前。
看到他们过来,慕亦尘搁下杯子,优雅有礼的站起身,抬眸影响朝这边走来的三道身影。
顿住脚步,苏念卿挽着段雨微的手,向慕亦尘介绍道:“这是我闺蜜,段雨微,微微,这就是慕亦尘。”
看到慕亦尘的时候,段雨微也还是微微愣了下,很快回神,礼貌的伸手过来:“你好!我是段雨微,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慕亦尘。请坐!”伸手交握,慕亦尘温润礼貌的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继而带着唐钰修坐到一边。
她们还未开口,一旁的唐钰修便掩饰不住雀跃的心思告诉慕亦尘和苏念卿见面的经过,提到差点撞到她的时候,慕亦尘缓缓转头看向对面不自知的小女人,深邃的眸光暗沉而严厉,几乎足以把人洞穿!
安静的坐着,段雨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温润儒雅的男人,和楚斯寒相比起来,这个男人卓绝多了,不论是言辞还是举手投足的修养,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而眼前这个男人,成熟淡定,那双穿透力十足的眼眸,里面映着的都是念念的身影,但在别人面前显露的却不是小男生的灼热和急切,反倒是沉静而淡定,有种处事不惊的稳重。
如今看到他,她终于愿意相信,念念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一个比楚斯寒好上千百倍的好归宿。
晚饭的气氛还算不错,也应了那句话,人多确实是热闹点儿。
回程的路上,苏念卿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并不打算开口,来的时候兴致盎然,以为陪慕亦尘过来相亲是个好玩的事儿,真正凑合进来才发觉,并不是什么好事。
驾驶座上的人似乎也不想说话,车里的气氛徒然安静起来,隐约还弥漫淡淡的清冷。
有些闷,苏念卿开了车窗,转头按下车里的广播按钮,广播里的旋律悠扬地飘出来,正缠缠绵绵地唱着:“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那把久违了的男声十年如一日的清澈婉转,如同浸在凉水里许久的线,不经意的时候扯了上来,静悄悄地缠上心侧,这一瞬间便连胸腔里都仿佛灌满了凉意。
夜里微凉的夜风灌了进来,吹拂在脸上,再加上这么忧伤的音乐的陪衬,车里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没过一会儿,慕亦尘利落的打转方向盘,车子拐入一旁的大道,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副驾驶座上的人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并未察觉,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才下意识的回神过来,看着四周陌生而漆黑的景物,微微愣了下。
前方一眼望去,居高的地势足够将整个京城的夜景收入眼底。
转头,她看向驾驶座上半支着头的身影,淡淡的开口:“怎么来这里了?!”
慕亦尘微抿着唇角,静默了一会儿才说:“突然想带你来这里,下车吧!”说着,他推开车门径自走了下去,即便是在这种气氛下,他还不忘绅士的过来替她开车门。
牵着她的手从车里下来,停车不远的地方恰好有供游客休息的长椅,他拉着她坐了过去,以绝佳的视觉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头顶昏暗的灯光打下宁静的光线,寂静的夜里,脱离了城市喧嚣的山顶,依稀可闻那嘈杂的虫鸣声,明黄色的光线照亮了一角静夜,脚下万家灯火璀璨,犹如繁华盛宴。
长椅上,两人十指紧扣,慕亦尘轻轻摩挲着紧扣的食指,微凉的手停在她手背上,动作轻柔而缓慢。
偏过头,她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昏暗的灯光下,晶亮的猫眼璀璨如虹,“慕亦尘,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至少,也应该跟她解释一下今天相亲遇到旧情人的事吧?慕太后在这种时候插了个相亲进来,相亲对象还是慕亦尘的旧情人,这里头的用意,恐怕不小吧?
“你想听我说什么?”侧过脸,他转头看着她,眸光深邃而温柔,一如脚下那温暖的万家灯火,迷离闪烁。
“你说呢?”对于他这种一开口就把球踢回给她的态度,曾经她认为那是他极佳的绅士修养所致,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见识过他的腹黑后,她才知道,这人在某些时候某些问题上,很喜欢跟她玩太极,绕着绕着就把问题给绕得偏离了方向!
扯了扯嘴角,她不禁轻笑了声,移开视线看向脚下璀璨的万家灯火,淡淡开口:“就说你想跟我说的吧!”
她不问,并不代表她不在乎。
只是有些事情,她怕问起了,会牵扯出一段又一段的伤痛记忆。
“我以为你会抓着我追问呢!”醇厚的嗓音散在淡淡的夜风里,依稀可闻那淡淡的笑意,“你这云淡风轻的心态,可真让我失望呢!你要是显得急切一点,紧张一点,说不定我还能感觉到你是在在乎我。”
“难道我现在看起来就不在乎你吗?”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她挪过左手覆在他微凉的手背上,微微眯着眼,让视线里璀璨的灯火模糊再模糊一些,幽幽的声音随之传来:“我不是不在乎,而是我怕。”
“怕什么?”他柔声问,磁性的嗓音里沁着几分诱哄的味道。
“我怕你会觉得我是个善妒的女人,我在你心里就不再完美,说不定还会间隔出距离来。我不想这样,更不想失去你……”
曾经,她最不想失去的是楚斯寒,可终究还是失去了,在那以后,她以为后半辈子将不再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失去的了,却不想,慕亦尘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撞进她的心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纠缠下去。
她的一句“不想失去你”勾动了某人隐忍的情绪,原本云淡风轻的俊脸像是被利刃破冰而入,褪去了让人难以捉摸的随性凉薄,昏暗的视线下渐渐浮现他不易外露的真性情,温柔缱绻,深邃得几乎看不到边。
视线里,灯火璀璨,犹如她那双美丽的猫眼,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沿着锁骨往上,最终摸到了她的脸,胸口涌过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
就好像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攀上了顶峰,直至看到她的那张笑颜,他才恍惚觉得,此生因她而就此圆满。
偏着头,她靠在他肩上,任由着他微凉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他的视线不在她身上,不会看到她外露的脆弱和无助。
良久,他才淡淡的开口,清雅的嗓音醇厚而温暖,“傻瓜,即便你变成善妒的女人,即便你不再完美,你在我心里还是如初见一般,我在意的是你,不是那些虚无的东西。你善妒,我也开心,这证明你在乎我,不是吗?”
抽回手,他温柔的把玩着她的手指,肌肤幼滑,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仿佛跟上好的白玉一般,触手温润,令他不忍放开。
“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如果你生气或是气恼了,先忍着,等我说完了,你想怎么发泄都行。”
“好,你说!我听着。”似是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一般,她深吸了口气,安静的听着他讲述属于他的过往,她所不知道的,属于他的故事。
“大概是五年前吧,欧嘉芝和我,还有林向凯,我们三个是同一期进空军部队的,在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她让我想起了某个女人,他们同样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澄澈璀璨,不染世俗尘埃。透过她,我仿佛看到了两年前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子,只可惜,她的眼里看不到我。”
“我对欧嘉芝的动心,也仅仅只是那一刻,后来,向凯告诉我,他喜欢欧嘉芝,我便彻底断了那个念头。年少轻狂,很久以后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却偏偏没有人能替代的了,即便是欧嘉芝,都一样。”
成人礼上的那一眼,一眼万年,在他心高气傲的世界里扎下了根,从此慕亦尘的世界,再容不下任何女人。
一梦五年,机场的那惊鸿一瞥,注定了他不再躲闪,不再放任。
“那个女人……”她轻颤了下,最终咽下喉咙那一抹苦涩,僵着笑脸问:“她是谁?!”
她从不知道,原来慕亦尘心里,真正在意着的不是那个欧小姐,而是另外一个她所不知道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所占的位置,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越了一般的女人,以至于让他看到相似的眼神都会想到她,倘若不是那段记忆于他来说深刻得足够牵动生命,他不可能会记得清楚。
兀自想着,胸口在那一刻弥漫出尖锐的疼,几乎痛得无法抑制,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乎,毕竟谁都有那么一段过去,可终究还是无法控制住女人天性的嫉妒和敏感。
如今听到他讲起他的过去,缓慢过去的每一秒,她都会忍不住去揣测他和那个女人的故事,点点滴滴的过往,于她来说,都足够伤人。
原来嫉妒是这样的可怕,就连看到楚斯寒和苏恩萱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曾尝试过这种滋味。
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倏地一紧,指甲无意识的抓进了他的肉里,可她却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缓解这一刻胸口趟过的疼。
微微低头,他看着被抓疼的手背,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他的小野猫,总算懂得嫉妒,懂得在乎了,于他来说,这是个好的开始。
转过头,他柔柔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光里溢满宠溺和怜惜,对上她脆弱的猫眼儿,他专注而认真的告诉她答案:“那个女人,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她叫苏念卿。”
“……”听到答案,抑或是说,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
即便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承受慕亦尘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的事实,可终究没有听到这个答案来得强烈,她几乎无法置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片刻怔忪后,她眨着惊讶的猫眼儿对上他温柔的视线,轻颤着红唇,“你刚刚说什么?!”
他看着她,认真的重复一遍:“我说,那个女人,她叫苏念卿,是你,不是别人。”
“是……是我?”不敢置信的答案,突破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摇了摇头,还是不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你别哄我了!”
五年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这让她猛地想起求婚的时候,他所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们问我,想念一个人,能持续多长时间,我可以告诉你们,是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怎么可能!
她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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