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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抓包(1 / 1)

待办妥一切,眼见夫人亲身站在马车后相送时,枕泣便悄然骑上小黑离去。此时已近夜半子时,除开被月湖畔那隅,整个竺镇皆酣睡入梦。一路,周遭漆黑静谧,只留百姓人家门前小灯盏泛着微光,耳闻草间春虫鸣,身受脚下马踏声,不一会儿晃荡后小黑便凭着傲人的认路本领将枕泣安然送回客栈。

入了马厩,安顿好黑大爷,顺势狠拍完黑大爷马屁后,枕泣方才缩着身踮着脚,摸黑往自个儿厢房走去。

顿步厢房前,瞧得房内漆黑一片时,枕泣楞是心惊了下。她明明点着烛火后才离去的,房内怎会不见火光,莫不是烛火让风给吹灭了去?

枕泣戒备上了心头,蹑手蹑脚推开雕花门,甫一踩上房内地毯,身前不远处那桌案上的烛光突然跟着燃起。风将烛心摇了摇,火光照亮的顾无言的脸也跟着晃了晃,烛火显出的暗影刻得无言轮廓更入味了几分。

就是这张逸致的脸,直接把枕泣双腿吓软了去。

枕泣索性就这般瘫坐在地,不起不动,不言不语,一副灵魂出窍的假死样。

无言收起手上的火折子,又慢悠悠沏起茶来,全程无视地上坐着的小人儿。

片刻后,花茶香溢满屋。

无言手撩长袖,将冒着热气的茶盏搁至枕泣所在的方向,方才询问道:“地上不凉?”

枕泣这才尴尬起身,弱弱道:【凉……】而后大步挪身到茶盏前,边浅浅品一嘴玉兰花香,边用没被茶盏挡去的余光瞄着夫子,瞧见夫子眼一抬,枕泣赶忙搁下茶盏,唯唯诺诺如同老夫子课上的小学童般坐直身来。

瞧一眼枕泣,无言眉一挑,淡淡道:“又梦游?”

【啊。】反应不下一秒枕泣才赶忙顺着无言搬来的台阶一脚踩上去:【对呀!又梦游了!】只是,这画面怎这般熟悉,还有对话也……

夫子道:“这回又是去的哪?”

【茅厕!】枕泣不假思索,【兴许是晚膳时汤水喝多了憋得慌,连入梦时都在想着找茅厕,所以……】

无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理解,不消片刻又指着枕泣的裙角,只用困惑的眼神询问道:【所以那不是马草吧?】

顺着夫子的手往下瞧,青青黄黄碎马草沾满裙摆。枕泣伸手就想拍去,余光再瞄一眼正等着她答案的夫子,她懦懦顿住手,道:【这个……】是不是马草呢?说不是……除非她有胆把夫子当瞎子……说是……马厩与茅厕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若不是她跑去马厩,敢情还是马草自己长了腿儿,不辞辛苦远道奔来就只为了糊在她裙摆上咯……

夫子道:“嗯?”

【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下去便是,【其实……方才枕泣惊醒时发现自个儿正躺在马厩里跟着小黑抢窝……因着这事儿委实难以启齿,枕泣才……】

无言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多了一丝异样,而后再度指了指枕泣沾满湿泥的鞋角,等着她解释这湿泥。

天干物燥的,若非近了湖旁,怎么能带回这些湿泥。

糟糕!枕泣再次不管四七二十八,匆匆把绣花鞋往桌布里一藏,摇头晃手道:【这不是湿泥!这是……这是马粪!对!这是方才我不小心踩上的小黑的马粪……】语罢后枕泣暗暗打了个激灵,心中念道:小黑爷您老别记恨我坏您名声啊,我知道您最是讲究了,连解个手都要对准准马粪坑才肯蹲下尊臀,怎么可能随地就那个呢,只是我这不实在迫不得已嘛……对不住了啊!

真是愈扯愈过了。

无言再撇了她一眼,终于开起金口,缓缓道:“今日傍晚时分……”

听得‘傍晚’二字,枕泣激动地接嘴:【傍晚时分如何?!】

夫子品茗过喉,道:“下红雪了。”

【……】枕泣一干笑哈:【是呢……下红雪了……】

夫子道:“我正沐浴更衣,却发现……”

【发现什么?】心在扑通狂蹦,小手不自禁揪紧桌布,紧张地等着夫子的下文。

夫子道:“发现……”

【什么?!】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夫子这般软磨真是急死人!

夫子道:“发现纸窗忘了关,窗对面有人窥视。”

【……】心被悬起又荡下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枕泣干笑中又带了一丝苦味:【呵呵……呵呵……】夫子何时也这般冷幽默来着?不过,那画面,脑补起来硬是成了氤氲的美男出浴图……若是换了她,似乎也不会放过窥视的机会……

夫子道:“你怎么了?”

【嗯?我、我没事呀。】还能怎么,不就做了心虚事后一颗心被吊着,安宁不得。除开这事,她还能怎么。

夫子道:“你流鼻血了。”

【……】

手慌脚乱止住鼻血,枕泣赶忙大笑掩尴尬,【哈哈,哈哈,这天干物燥的,容易上火……容易上火……夫子你要多喝水。】

夫子:“……”

彼时恰听得窗外更夫喊夜,方知已是四更天(凌晨一点钟),可夫子依旧端坐,并未有离去的意思,枕泣这便明了夫子来此的目的尚未出口。她也就不再骚动,只安安静静等着夫子磨完。毕竟这祸是她挑的,躲不过就硬着头皮站着挨批吧!

不过嘛,做好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反正每次惹到夫子,她都很没底气。所以若非实在不得不惹,她也不愿撩他虎须。

夫子与诛邪太不同。若换做诛邪,她只要在他刚开训时深吸口气,然后仰头送诛邪个大大的微笑,会闪的那种,保准诛邪一秒钟便解气,再不舍得真的训她半句。

可是她今日要面对的是夫子。这个跟颗千年老顽石一样、软硬皆不吃的夫子。你哭、你跟他软言软语求饶,他只会嫌你烦嫌你没骨气;你扑上去抱大腿耍赖,他会直接一脚就把你踹开;你要是想硬来,成啊,只要你毒得过他、打得过他、飞得过他、不然至少呛声完后能躲得过他……枕泣可怜兮兮垮下肩,反正硬的她是既没胆又没力的。

良久悄无声后,无言终于搁下手中茶盏,道:“那梦游着实危险,倘若不甚落湖,怕是连仙人也寻不着你。”

薄唇一横,起身步至门前,方才又回身道:“往时且可不咎,只是日后,还望你莫要心有杂思,让这怪症再犯。”而后宽袖一拂,转身就要走入黑暗中。

就……这样?!

【是。】枕泣乖巧回应,眼尾略虚地左右晃荡。夫子果然还是知晓她这番所谓的【梦游】便是去救某些【阿猫阿狗】了。

他虽并未点破,可话中警告味也是十足,只差没挑明说若她再多管他人闲事,胡乱出手,他定不再轻饶。看来,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安分些时日吧。

不过,夫子突然拿【傍晚时分】这事来提,真的仅是这般纯粹地想告诉她有人偷窥他?现下特地等在她房里,也只为警告她一句:莫要再犯?眼尾再偷撇一眼夫子离去的方向,枕泣这心着实不踏实,总觉得有哪里大不寻常,却是道不出言不明的……难道是她本性欠虐,如今夫子这般大方放过,反倒更让她坐立难安了起来……

不过,且不说其他。光想着那成漠终究躲过这一劫,再要不了多久他便又是生龙活虎一好汉,她就觉着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将尊臀挪回木凳上,伸手倒满茶盏一饮而尽,又是心满意足吧唧了两下嘴。不得不说,夫子的沏茶技术真是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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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初阳,携白云带青山,躲天缝里偷看花穗扶摇。

竺镇前不远处的老榕下,顾无言等在树荫里,眼望着青草路的尽头,静静地伫立。恬静山野图里的他,青叶碎影打在他身上,遮去些许光芒,却依旧亮眼得让那榕根深埋地下愧见天日。只是,他望着远处的眼里寒意逐渐凝聚,让人稍感畏惧。

也是那刹那,半暖半寒的风吹过,唤醒百花,层层花浪漫开来,深深浅浅,层层叠叠若明波。只是这美景却再度无缘入无言的眼。

明明是和风丽日,榕上翠鸟却叽喳不断,叫声里仅有杂乱毫无惬意,扰得人心也起了不安。

恍惚间,马蹄哒哒踏地声浑然而至。遥望路尽头处扬起的满天飞沙,他脸上神情骤降结成冰,就算带上黑色眼具也掩盖不住。

浩荡声响戛然而止,几十匹骏马同时仰天长啸的嘶鸣声把花海划开一道口。那个墨发梢轻扬、衣袂翩翩的男子,就出现在那道口子的中央。

男子执起玉箫,旁若无人地吹响。

悠扬的琴声在浩荡急促的画风里突兀地游走。

走在最前方的那名侍卫回过神,抽出腰间佩剑神速逼近,亮晃晃的剑尾直抵顾无言的颈项,粗声道:【大胆狂徒,敢挡刺史官轿,真是自寻死路!】

话音才落,侍卫突而双目暴凸,急匆丢开佩剑,双手狠狠掐上自己的颈项。掐出额上青筋,扭曲的脸部爆红。挣扎片刻,最后长舌一吐,白眼一翻,便就断了气息。倒地不起时手却还是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有什么人扼住他手动作一般。

那侍卫自己掐死了自己。

而那箫声,却不曾间断。

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惊煞所有护卫。下一瞬间,上百把剑簌簌脱离剑鞘,剑尾齐刷刷指着顾无言。

侍卫长戒备地道:【来者何人?】

【……】

问句无人应答,耳边还是只有那箫声挑逗着他们的意志。

方才那一幕已经让他们清楚来人不好对付,所以他们就算手把长剑举得发软,也不敢私自动作半分,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心被提到嗓子眼又不能妄动,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前方那位大爷凉凉地把曲子吹完,再来好好交流下目的跟心德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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