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当然是你。”苏璃儿乐呵呵的替连安宁整理散乱的头发,贪恋的看着女儿不再莹白如玉的脸庞,心疼之意油然而生。
她虽没经历过军营的生活,但嫁给身为大将军的连城数十年,军中的苦多少也明白了一些,想她细皮嫩肉的女儿如今在军营里面,连手都变得粗糙了。
“什么情况?”
“安宁,你看你,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又瘦了?”苏璃儿无视连安宁的疑问,径自沉浸在女儿受苦的心疼当中。
军营的伙食是不是特别差,怎么每见一次,安宁就瘦一分呢?
“娘!”苏璃儿的答非所问,让连安宁不满的叫唤了起来。
“恩?怎么了?”
“为什么我会在下个月成亲?”连安宁微微眯着眼,眼中透着震惊而又不满的神色,她跟南宫祺的亲事双方早已订了下来,自是不可能是要跟别人成亲,而当初明明说好待她从军中回来,再成亲的。
怎么莫名奇妙就改时间了,而且这么急?
“我忘了,你刚回来,怕是还不知道,昨日皇上下了圣旨,为你跟祺儿那孩子赐婚,日子都选好了,就在下个月二十。”
虽然时间有点紧迫,不过护国公府家大业大,一个月内将所有婚礼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连安宁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
拔尖的声音让苏璃儿的耳膜微微有些嗡鸣,苏璃儿晃了晃神,忙安抚着连安宁:“安宁,你别激动,虽说圣旨赐婚是件无尚荣耀的事情,你跟祺儿也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女孩家就该要有些矜持。”
转念一想,苏璃儿发现女儿的性子多随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那些千金小姐该有的风范在她身上是找不到的,于是又道:“你开心,娘就觉得开心,早起赶回府累坏了吧,快去梳洗打扮一下,咱们早些进宫看纤纤跟纤睿。”
连安宁忽然觉得苏璃儿的思维跳脱的很厉害,更有种对牛弹琴的无语。
“娘,我什么时候激动了,哪里开心啦?”
连安宁嘟着嘴,一脸的我不情愿,脑子稍稍一转,就知道皇上会突然赐婚定跟南宫祺脱不了干系。
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就擅作主张。
只是,心里那不断向外冒,带点丝丝甜味又温暖的感觉是什么。
这一天,宫中热闹非凡。
凤宁宫中,一众女眷们将皇甫纤纤跟皇甫纤睿团团围住,嬉笑间,将两个小家伙打扮的似从观音座下的仙童一般俊俏,可爱。
众人退开,满意的看着坐在紫檀木桌上的两个可人儿,桌子上面,铺着一层洁白如雪的羊毛毯,皇甫纤纤撅着小屁屁,灵活的围着皇甫纤睿打转,偶尔调皮的伸手去捏着皇甫纤睿露在外面又白又嫩的屁屁,微微嘟起的小嘴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乐此不彼。
寝殿里的人都被她这不雅却不失可爱的举止逗的呵呵直乐。
皇甫纤睿酷酷的坐着,面对姐姐色爪的调戏,一张酷似皇甫墨邪般俊美迷人的脸绷的紧紧的,皱起的眉毛张显着他被人骚扰的不满,却没有任何举动。
“为什么我觉得纤睿像个小老头子,一点都不如纤纤活泼可爱。”
连安宁纤纤玉指戳着皇甫纤睿红扑扑的脸蛋,滑嫩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
这小家伙,完全是继承老子的一切,才这么点大,就一副如此深沉的模样,长大后那张冷脸怕是比皇甫墨邪都有威摄力。
身为皇子,充满威摄力是不错,只是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未免也太不可爱了吧。
“哼哧哼哧!”皇甫纤睿目光对上了连安宁的视线,发出声音,仿佛在说,我哪里不可爱了,难道跟皇甫纤纤那个小色女一样,捏男人屁股叫可爱吗?
这分明叫低俗!
皇甫纤纤搂着皇甫纤睿的脖子,咧着嘴笑得格外欢畅,落在别人的眼中无限感叹,这姐弟两的感情真好,瞧姐姐多喜欢弟弟呀。
然而,在众人的始料未及之下,皇甫纤纤张开她那张长了几颗牙齿的樱桃小嘴,对着皇甫纤睿胖呼呼的脸蛋一口咬了下去——
“哇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皇甫纤睿先是一怔,接着便张着嘴巴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悲恸,好不凄惨。
而罪愧祸首浑然不觉,咂巴咂巴嘴巴,一脸的意犹未尽,很是享受那胖胖肉感,张嘴便要咬第二口,吓的人连忙拉开皇甫纤纤。
即使皇甫纤纤牙齿没有长齐,不过年幼的她一点都不懂得控制力道,此时,皇甫纤睿的白皙的脸上,正印着红红的牙印。
慕容笑笑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女儿的脸蛋:“小调皮鬼,你可真是给弟弟送了好大一份贺礼啊。”
皇甫纤睿的哭声还在继续,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响亮了,一声一声都在控诉对姐姐行为的不满,偶尔瞄几眼皇甫纤纤,都让人觉那是他抱怨而又哀怨的目光。
“咯咯咯咯……香……香……”皇甫纤纤拍手跺脚的说道,那一脸兴灾乐祸的模样,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邪恶:“凉……凉……要要,吃吃,要……”
即使还不会说话,即便字音说的断断续续,却也清楚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感情这小家伙对弟弟的肉呼呼的脸蛋吃上瘾了。
朝堂之上,皇甫墨邪一道圣旨,立皇甫纤睿为洛朝太子,百官一片哗然,心中颇为震惊,这小皇子才满周岁就立为太子,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有的人心中还抱着一丝的希望,皇上目前不愿意纳妃,可谁知道过个几年,十几年的就有纳妃的想法了,到时候子嗣增多,谁当太子还不一定呢。
只是这些,也只敢放在心中想想而已,当皇甫墨邪斩杀,流放,贬了不少上奏要求选秀充盈后宫的官员之后,朝中再也不敢有人提出。
而此时,立太子的诏书一下,连城跟南宫萧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一个大将军,一个丞相,谁还敢有异言?
皇甫墨邪大赦天下,全国免税三年,普天同庆,百姓们更是乐得满心欢喜。
谁当皇帝不重要,国号是什么也不重要,只要能给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皇帝,最好的国家。
宫宴设在了御花园,文武百官携家眷入宫,送的贺礼几乎将凤宁宫给堆满了,一个比一个贵重,奉承拍马的不在少数。
当众人看到被乳娘抱出来的皇甫纤睿时,纷纷被他脸上小小的牙印给惊住了,那一双双迷惘而又好奇目光充满了探究的意味,毫不掩饰他们想知道这牙印背后的内幕。
“越朝太子,太子妃到——”
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才在主位上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小顺子高昂又气势磅礴的嗓音。
慕容笑笑眼中一亮,起身迎了上去。
迎面走来的绮罗,一身紫色色绡绣海棠春睡的轻罗纱衣,缠枝花罗的质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玲珑浮凸的浅淡的金银色泽。整个人似笼在艳丽浮云中,华贵无比。
绮罗本冷漠的脸上,在见到慕容笑笑时,微微动容了一下,嘴角轻轻一扯,落在外人眼中虽没有什么变化,再细瞧之下,却见她浅到几乎没有的笑容。
她很开心,因为见到慕容笑笑。
“小姐。”
洛朝跟越朝相距千里之远,自从跟龙越寒回了越朝之后,她便再没有见过慕容笑笑,若不是这一次皇甫纤纤跟皇甫纤睿的周岁宴,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到慕容笑笑呢。
明明已经贵为太子妃,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遭人羡慕又嫉妒,绮罗对慕容笑笑,却还是一如既的尊敬,连称呼都不改。
绮罗福身行礼,慕容笑笑扶住她:“绮罗,你已贵为太子妃,越朝未来的一国之母,是没必要对我行礼的,而且,称呼也要改了。”
绮罗搭上慕容笑笑的手,倔强的摇头,清水秋瞳中,闪烁着坚定而又执着的光芒:“若不是小姐,就没有今天的绮罗,一天是小姐,一辈子都是小姐。”
绮罗始终不曾忘记,没有慕容笑笑那一日在大街上的出手相助,她早已沦落青楼,被人玷污清白,即使有幸逃脱,却不会得到如今的幸福。
是慕容笑笑改变了她一直处于黑暗深渊的人生,也是慕容笑笑,她找到了这一辈子携手共度一生的良人。
“拜托,你们两要不要这么肉麻。”连安宁从位置上蹦了出来,一边说着,手掌豪放的拍了拍绮罗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进了军营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的缘故,她拍下手的力道竟让绮罗有点疼。
这时,小顺子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二小姐到……”
听到这声含糊不清的称呼时,众人吩吩愣了一愣,好半晌终是回过神来明白,这二小姐究竟是何人?
君羽诺,君家二小姐,皇上的义妹!
没有给出任何的封号,但所有人都不敢小觑了这位君二小姐的地位。
皇甫墨邪曾想过封君羽诺为公主,不过却被君羽诺给回绝了,虚名而已,她并不是很在意,何况,若是以公主之衔压住夜谨辰的老爹,让他屈服,这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夜谨辰呢?”慕容笑笑见君羽诺独自一人,并没有看到夜谨辰的身影,眼中浮出疑惑,还有丝丝薄怒。
君羽诺怔了一怔,微微垂下的睫毛在她如陶瓷般晶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丝丝落寞倾泄而出,很快的,便被她收敛起来,但却没能逃过身旁几人的眼睛。
实在是绮罗眉宇间透露出来的幸福与君羽诺的暗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家中出了点事,抽不开身。”
说完,君羽诺看了慕容笑笑一眼,很快又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慕容笑笑看了她片刻,没有多问,让连安宁拉着她坐下。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目前这个场合,实在不易问什么。
圆月如钩,温暖的挂在天际。
银色的碎片,洒在热闹的御花园中,明灯摇曳,散发着朦胧的美态。美酒佳肴,细细碎语,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景象。
皇甫纤纤与皇甫纤睿早已敌不过周公的相约,宴会进行到一半,就相继沉沉睡去,由乳娘抱回了凤宁宫。
即是欢庆的日子,就算是宫宴,在今天也难得的不受约束,不少人纷纷离席,在御花园闲逛了起来。
偏离御花园的一座凉亭,飞檐的四个亭角分别挂着一串铃铛,轻风吹过,悦耳的声音让人格外舒服。
玲珑,天盼儿与天巧麻利的在凉亭中间的石桌上摆上糕点与零嘴。
慕容笑笑领着连安宁,绮罗,君羽诺跟尹沫霜坐在石凳上面喝茶聊天。
才坐下,慕容笑笑便回首对盼儿吩咐道:“这石凳又硬又凉,去拿条绒毯给安南王妃垫着。”
“是,娘娘。”
盼儿应声离去,六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慕容笑笑,继而又落在尹沫霜的身上。
什么情况?石凳又硬又凉是没错,为什么独独给她垫上一条毯子,而她们都没有?
尹沫霜被连安宁,绮罗跟君羽诺盯得很不自在,一张俏脸渐渐泛上了红潮。
“你们别盯着霜儿了,今早安南王府传来消息,霜儿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三人先是齐齐一怔,而后便是如潮水般的恭贺声袭向尹沫霜,热情的程度让她大感吃不消。
慕容笑笑悠然的喝着茶,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的高贵,那股如淡然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叫人赏心悦目,这份与生俱来的气质,并不是学,就学的会的。
“表姐,是不是很羡慕,不急,你马上也可以的。”
慕容笑笑眼尖的捕捉到了连安宁晶亮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艳羡,便不放过的揶揄道,惹得一向大咧咧的连安宁,难得得害羞了起来,
脸红过后,连安宁便是一脸质问的望着慕容笑笑:“我正想问你呢,这事是你同意的?”
不用点明,慕容笑笑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
“恩。”
表姐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她能帮,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她孩子都一岁了,表姐居然还不想着成亲,别说南宫祺急,她看着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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