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子?”云澈不解道。
“哈哈哈”远处传来子兰一串放肆的笑声。
凤倾弦忍俊不住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月般柔和怡人,云澈看着她,也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
“你在做什么?”云澈见一桌摆了一堆小兔子造型的面团。
“兔子糕。”凤倾弦笑着应道,“里面有芝麻、花生两种馅的。”
“月儿,你真的不像是——”云澈欲言又止。
“不像什么?不像个妖王?”凤倾弦问道。
云澈点点头。
凤倾弦心道,我多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凡间女子,能与你携手白头,每日柴米油盐,平淡度日,只求陪伴你左右,细水长流过一生。
“妖王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嘛,别站着了,来帮我添个火吧。”凤倾弦笑着对云澈说道。
云澈笑着上前帮忙。
“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家人。我已经派子青去查探过了,如今你家人都安好,太子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时日你且安心住着吧,只是你的罪名,恐怕一时半会还没法洗清。”凤倾弦一边将兔子糕放上蒸笼,一边对云澈说道:“不过,我知那太子正在帮你想法子。或许待你回去时,便可以帮你将罪名洗清了。”
“嗯。”云澈边往灶炉里添柴边应道,“只要家人不受连累,其他倒无妨。”
“月儿,”云澈道,“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何事?”凤倾弦道。
“那日,在阴山,与突厥大战时突然出现的那个身形娇小的士兵,是不是你?”云澈问道。
凤倾弦一滞,点点头。
云澈道:“是你将利哲可汗诛杀的?”
凤倾弦道:“是,他不该伤了你。”
云澈道:“阴山,你一直在我左右?”
凤倾弦点点头。
“还有我第一次入狱那次,在牢中,将孙行打伤的人也是你?”云澈又问道。
“是。”凤倾弦道,“还有那个假小六,也是我杀的。”
“所以,月儿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云澈看着她,眼中似有水波。
“我说过,我无法容忍有人伤你。”凤倾弦取过一根柴火,一手折断,丢进火里道,“敢伤你的人,都该死。”
“月儿。”云澈道。
这峻茂山为掩人耳目,外面仍是一片破败景象,但里面却是生机盎然,一片翠绿,四季如春。
凤倾弦与云澈二人常在傍晚时分到林间散步,一路的花草芬芳,甚是怡人。有时二人会在林中小溪钓鱼,看看谁钓得多,而凤倾弦此刻总会偷用法术,将鱼儿一条条赶上岸,直接跳入自己的鱼篓中,云澈专心钓鱼,然而还是回回输给凤倾弦,云澈总是故意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指责凤倾弦作弊,凤倾弦则是得意的笑得恣意。云澈每次看到她灿若桃花的笑容,再也装不了生气的脸,跟着微笑起来。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便又是一个月过去。
“姐姐,我帮你抓到个人。”
一大早便听子兰在冷月宫外嚷嚷。
“子兰,老这么大呼小叫,能不能像个姑娘家。”凤倾弦见状摇摇头。
子兰把手上那人往地上一扔,笑道:“下回,下回,我定注意点。那个,云公子没在你这吧。”
“说什么呢?云澈怎会在我这。”凤倾弦薄怒道。
“也是,都是妖王去的竹馆。”子兰口无遮拦道。
这一个月来,凤倾弦与云澈如胶似漆般,不过云澈却不愿到冷月宫来,便都是凤倾弦过去竹馆寻他。子兰与子青总在背后笑道,她们这妖王,实在太过于宠溺这妖后,看他们琴瑟和谐的样子,猜测或许云澈会留在峻茂山,若是那样,便是极好了。
“你与云澈已经——?”地上那人突然抬起头,一脸惊愕与失望,道,“他知你是妖王,还与你在一起,原来,说他勾结妖族竟是真的,还枉我千里迢迢赶来寻他。”
看到那人的脸,凤倾弦也有些吃惊,没想到竟是李邑风。
“你方才怎么没说他是——”凤倾弦怒目向子兰问道。
子兰吐了吐舌头,道:“都是熟人了,无妨,无妨。”
凤倾弦皱皱眉头,子兰这丫头,做事还是这么莽撞。她转向李邑风,问道:“你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外面已然一片破败,凤倾弦料想一般人断不会再寻到此处,便未在外面设下毒障,倒未曾想,这李邑风竟会寻到此处。
“我去了白云村,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便想来此处试试。”李邑风道。
“可是,白云村的结界,你又如何进去的?”凤倾弦有些不解,虽说白云村已然搬空,但仍设有结界,凡人根本不可能进去的。
“许是这个的原因吧。”李邑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只见在玉佩中心的彩色凤凰栩栩如生,正是那妖族圣物——凤凰令。
“凤凰令,不是在太子手上吗?”凤倾弦疑惑道。
“临行前,太子偷偷将它交于我,他知月儿——”李邑风顿了一下道,“他知妖王你一直想要回这个凤凰令,便叫我将此凤凰令交于你,还请妖王能放云澈回去。”
“这么说,他是想用这凤凰令来交换云澈了?”凤倾弦道。
“正是,还希望妖王能念在往日情谊上,放云澈回去。”李邑风恳切道。
“可是,这不是他太子的信物吗?他竟舍得给我?”凤倾弦挑了挑眉头。
“太子说,他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了,与其凤凰玉佩被皇上收回,还不如趁还在他手上的时候拿来与妖王做个交换。”李邑风实诚道。
凤倾弦道:“他就不怕皇帝怪罪?”
李邑风道:“太子说,与云澈的性命相比,什么罪名都不重要。”
凤倾弦有些动容,这太子虽总与她们作对,对云澈倒是真心实意的好。
“我说,你们这太子到底跟云公子什么关系,我告诉你,这云公子是我们妖王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子兰在一旁听了半天,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插嘴道。
李邑风愕然。
凤倾弦有些不悦的扫了子兰一眼,道:“莫再这么口无遮拦,你先下去吧。”
“是。”子兰抿了抿嘴,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