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对李邑风道:“呆会儿还需劳烦兄长拖上吴之越一拖,我这里还需要处理一下。”
“知道了,你别动了,坐下说话。”李邑风扶云澈缓缓坐下。
白弦月迅速回来,示意李邑风将云澈的衣服解开,云澈刺伤的部位十分精准,没有伤及要害,但是伤口极深,鲜血直流。白弦月立即为他敷好药,然后包扎好,
李邑风将云澈扶进屋,自己便先去迎那吴之越了。
云澈换好衣裳,上榻上躺着。
白弦月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有隐隐泪光,道:“还疼吗?”
“有月儿的药,不疼。”云澈面色苍白,微笑着说道,“呆会吴太医就要来了,你在这多有便,你还是先回房去吧,我没事,放心。”
白弦月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所谓朝廷大事,如此复杂,动不动便要赔上性命,依我看,这朝廷的官不当也罢。”
云澈笑道:“月儿,这是心疼我了。”
白弦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知道了,”云澈轻拍她的手背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官,不过是个白衣客卿。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有一天,离开时,能没有任何牵绊。只是如今,太子尚未登基,一切还有变数,你放心,等到太子登基,便是我云澈功成身退的时候,到时,我们便什么也不管,我定陪你游遍天下,尝尽天下美食,如何?”
白弦月看着他,叹了口气,片刻点点头。
“李公子,噢,不,李将军,您为何在此处?”吴之越见过来迎他的竟然是李邑风,有些讶异。
“吴太医,您又为何在此处,若本将军没记错的话,当日皇上指派的是李太医才是。”李邑风故意装作惊讶的对吴之越说道。
“这个,李太医今晨起便腹痛不止,已向皇上告假,云公子的伤耽误不得,皇上便另外指派在下过来给云公子诊治。”吴之越道。
“哦,原来如此。”李邑风点点头道。
“李将军看来已来多时了吧,不知云公子现在情况如何?”吴之越问道。
“云澈,伤得不轻啊。”李邑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带你过去吧。”
“有劳将军了。”吴之越道。
李邑风带着吴之越绕着园子走了一大圈,吴之越额头已经出汗了,还没到云澈的屋子。见李邑风在前面走得很快,便忍不住叫住他:“李将军,等等我。”
“怎么了?”李邑风回过头来问道。
“这云公子的园子实在太大了,怎么走了这么许久,还未到啊。”吴之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李邑风暗中憋笑,忍了忍道:“的确有点大,不过,你看啊,这里风景还是很不错的,你可以顺便看看风景。”
“是,是,只是老朽已年迈,平日里也少走动,腿脚有些不利索,可否请将军告知,还要多久才能到云公子的屋子。”吴之越道。
“快到了,快到了,前面就是了。”李邑风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领着吴之越往云澈屋里走去。
进屋时,见云澈已换好衣裳躺在榻上,李邑风心中暗松了口气。
“吴太医,请。”李邑风做了个请的动作。
“诺。”吴之越道。
为云澈检查了伤口,吴之越神色凝重,道:“云公子,你这还好没伤到要害,再差分毫怕是性命不保啊。”
李邑风道:“吴太医,还请尽全力救治。”
“将军请放心,我奉皇上旨意,定当尽心尽力。”吴之越道。
“有劳。”云澈面色苍白微弱说道。
“不敢。”吴之越行礼道,“老朽这便回去开药,晚些时候叫人送药过来。这里有些上好金创药,先给公子留下外敷。”说完,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
“有劳吴太医了。”李邑风道。
将吴之越送走后,李邑风赶紧回去看云澈。
“你伤口如何?”李邑风问道。
“吴太医不是说了吗?死不了。”云澈微笑道,示意李邑风将自己扶着坐起。
“可是你的伤口?”李邑风迟疑道。
“无妨。”云澈淡淡道。
“你对自个儿可真下得去手啊,佩服,佩服!”李邑风将他扶起后,郑重对他双手抱拳道。
“小弟难得还有让兄长佩服的时候,真是难得啊。”云澈大笑道,这一笑不小心牵动伤口,微微蹙眉。
“还逞强呢。”话音刚落,白弦月已进屋里来。
“月儿,你来了。”李邑风道,“正好来看看吴太医留下的金创药,看看对云澈的伤是否有效?”
李邑风把吴之越留下的瓶子递给白弦月。
白弦月接过瓶子,打开嗅了嗅道:“确是上好的金创药。”说完,递还给李邑风。
“是好药便好,我还怕他不尽心。”李邑风接过来说道。
“他不敢。”云澈淡淡道,“既是皇上亲自指派,若医治失误导致我伤情恶化,怕是他也难逃罪责。”
“那么,他算是可信的?”李邑风道。
“至少他不会在药上下手,这太过于明显。今日他前来,应该只是来探一探罢了。”云澈道。
“他可曾开药方?”白弦月问道。
“未曾,说是要回太医院再开,顺便叫人将药配好送来。”李邑风道。
“药若送来,先叫人送与我查看。”白弦月转而对云澈说道。
云澈点点头。
丞相府。
吴之越低声将云澈伤情一一告知李言。
“你是说他真的受了重伤?”李言问道。
“微臣亲自查看过,千真万确。”吴之越道。
“你可否在用药方面做些文章,若是那云澈伤重不治而亡,那么也省下我们许多功夫。”李言道。
“还请大人恕罪,此次为那云澈诊治是皇上亲自指派,若有差池,怕是微臣罪责难逃。”
李言鼻孔哼了一声,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这是在推托吗?”
吴之越一惊,慌忙跪下磕头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大人留我一命,微臣今后定当尽心尽力为大人办事。”
李言想了想,这吴之越是自己好不容易弄进太医院的,以后可用之处还不少,还是不要在此事上就将他给折了,便说道:“也罢,你先下罢。”
“谢大人。”吴之越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