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履行赴约?
相较于帝世天的大胆,田姓老者等人更加震惊的是,帝世天竟然在这场斗棋中,杀的马景顺一子不剩。
太骇人了!
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了得的棋术,真是应了那句,小丑在台上,大师在流浪啊!
光是这一战绩,就足以让他在松山棋道一路通畅。
毕竟,他还有大量的发展空间。
只不过……
几人想到这里,又是情不自禁的看向一旁的马景顺。
此时的马景顺,还因为难以接受未曾回神。
然而,帝世天并不想再拖,便主动道:“要我替你来?”
“什么?!”
被这一句话惊醒过来的马景顺,当场一拍石墩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不过是侥幸赢了老夫一把,就沾沾自喜了?老夫把脸伸到你面前,你敢抽?”
一番话,何等理直气壮?
于他来想,当众毁约,固然有些丢脸。
但掌嘴赔礼,无疑是更有失颜面,所以他并不打算执行。
再者,以他的身份,帝世天凭什么敢动他?
不过,就在此般想着的时候,却见帝世天碾指笑了笑,“为何不敢?纵使你这脸镶钻镀金,抽坏了我赔就是。”
马景顺:……
他这脸,不说镶钻镀金,但,却比镶钻镀金还要珍贵。
毕竟,到了他这种年龄地位,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张脸面,而掌嘴这种事,一旦做了就是一辈子的耻辱。
“哼!”
他不爽的一摆手,随即怒目圆瞪道:“赔?赔命,你赔的起?”
“意思是,不打算履行?”
帝世天依旧在笑,只是这笑容中,多了几分杀气。
马景顺沉默。
就算再怎么样,直言违约的话,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
“马老,是否有些不妥?”
“是啊是啊,这既然是赌棋,自然双方都要承担责任,你是前辈,同样又是咱们松山有头有脸的人,这样做不好吧?”
“……”
这时,一旁的几人看不过去了。
起先赌约是你马景顺定了,如今违约的,又是你本人。
怎么,不要老脸了?
见几人一人一句,马景顺脸色越发难看。
如果今天他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么这件事第二天就会被传的人尽皆知,除非将在场这些人杀干净,但是那样的话,就有些小题大作了,得不偿失。
“咳咳!”
细细理了一番后,他才背着手道:“大丈夫自应敢做敢当,老夫也并非是不敢,只是这先前规矩未曾定好。”
“另外,老夫也是一时大意,才让你这小子钻了空子,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再比上两局,也就是三局两胜,你先前胜的一局,也算在内如何?”
众人:……
听了他的话,几人皆是暗自撇嘴。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输了,就扯先前没定好规矩?毋容置疑,若输的是帝世天,马景顺断然不会说三局两胜,竟还扯到了公平起见。
呵!
公平,在哪里?
帝世天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现下十一时刚过半。
定胜负的话,其实只需一局。
“再下一局,你赢,我按赌约执行,你输,那就不好意思了。”帝世天咧嘴一笑,神色里挂满了玩味。
哪成想,马景顺听后并没有同意,而且摆了摆手道:“下面这局,老夫让别人来跟你下,那人与你年龄相仿,免得等下你输了,说老夫耍赖欺负你。”
嗯?
帝世天眉头微挑,换人?
倒不是说他怕了,而是那样一来的话,时间耽搁的有些久。
见他微微犹豫,马景顺再次说道:“实话告诉你,先前那局,老夫并未与你较真,你自己心中要有数,我要叫的那人,曾受过老夫指点,想来你们能拼个旗鼓相当。”
说着,他就拿出电话自顾自的叫人。
话,虽说的漂亮,不仅表明,先前一局是他故意让着帝世天的,并处处透露,他现下准备叫的人,曾受过他的指点,棋术方面并不及他,也不算欺负你帝世天。
而实际上,他是因为没把握胜过帝世天,才提出换人的要求,他准备叫的人,曾的确受过他的指点,但需知道,这个世上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没时间等!”
帝世天不苟言笑,决定先抽了再说。
哪知,一旁的姬甜突然挥了挥小手,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天哥,让他叫!我想知道他等下要是还输了的话,又会耍出什么花招,又能找到什么样的推辞!”
言下之意。
既然这个老东西不知廉耻,那就一次性将他收拾到位。
一会说大意,一会又说故意相让,这般不要脸的人还真是少见,今日不杀他个心服口服,还真以为人怕了他。
“咦!”
帝世天略感诧异,随即忍不住笑了。
看来,这马景顺的作风,连向来不习与人争执的姬甜都看不下去了啊,既然她都说了,那帝世天自然依她。
故此,没再阻拦。
说起来,他也确实有些手痒。
马景顺在松山棋道混迹这么些年,如今为了挽回颜面,找的人想来不会差,兴许能让他稍微过下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件本微乎其微的小事,从这刻起,越发有意思了。
“唉!”
田姓几位老者忍不住再次叹气。
正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局外人的他们,自然能理解帝世天的一腔热血,只是盛极必衰。
最后,不论结局如何,对帝世天而言,都是种灾难。
这,就是现今社会的悲哀。
无权者,永远都得夹着尾巴行事,一旦锋芒太盛,必遭到强权打压,毕竟一个领域的肉,不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