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空间裂缝并成功搭建起一条通道,还能够压缩千万里的距离,除了大罗金仙和圣人外,申公豹还真不晓得这世间还有谁有这种能力了。
当他们一行人走出叠加的空间通道后,申公豹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朝歌,不仅回到了朝歌,甚至还直接入宫来到了天子殿的外面。
看着通火通明的天子殿,申公豹觉得有些脚软,倒不是因为要去面见天子,而是震惊于桃夭的修为。
空间的轻微震动令得殿内的王贵人也察觉到了,只见桃夭几人刚刚从空间通道里走出来,王贵人就从殿内跑了出来,当瞧见桃夭后,王贵人脸上的神色一喜,不过她还未开口,就瞧见了桃夭身后的申公豹,王贵人的一张俏脸顿时拉得老长。
王贵人如此不善的神色,申公豹除非是瞎了,否则又怎么会瞧不见。
申公豹小心翼翼地瞥了桃夭一眼,见后者并没有看自己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出来,好缓解一下对面那个玉石琵琶精对自己的敌意。
估摸是瞧出了申公豹那讪讪的神色,王贵人也立刻明白了这家伙是被桃夭给吓唬住了,当即冷哼一声,也不等他开口说什么,跩得个什么似的,蹭蹭蹭地跑向桃夭,无比亲热地挽住桃夭的胳膊,嗲声嗲气地道:“夭夭,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跟大王快担心死了。”
桃夭被她这嗲嗲的声音给激得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目光古怪地看着她,心想这琵琶是吃错了耗子药吗?说话的语气怎么怪怪的?
王贵人无视桃夭那古怪的目光,悄悄掐了她胳膊一把,然后趾高气扬地扯着桃夭就朝殿内走去。
“你这是什么毛病?”桃夭忍不住问道。
王贵人的目光贼兮兮地朝身后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狐假虎威不知道么?你将后面那家伙给唬住了是不是?看他现在怂的,哼...当初他瞧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盯着我的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杀气呢。”
一听这话,桃夭瞬间明白了。
王贵人这是借着自己对申公豹示威呢。
虽然是狐假虎威了一点儿,可看着王贵人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桃夭勾了勾嘴角,纵容般地让她借势了。
“......”
申公豹看着前面手挽手走在一起的二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知道你俩关系好了,但说话的声音能不能小点?我其实听得见啊!
“夭夭。”
桃夭刚一脚迈进天子殿,一身玄黑帝王袍服的天子也迎了上来。只不过比起王贵人脸上的淡定,天子的眼中明显还带着一丝担忧之色没能完全散去。
帝辛快速地将桃夭打量了一遍,在发现后者当真毫发无损后,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可算是回来了。”
桃夭闻言也冲他一笑,“让大王担心了。”
进入天子殿,桃夭侧身看向身后,见申公豹一脸踌躇地站在殿门外,一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模样,挑眉道:“站在门口作甚?进来啊。”
申公豹这才神色讪讪地跟了进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半人高的黑豹,黑豹的背上还驮着一个神色明显萎顿的武成王。
“武成王——!”
当瞧见武成王后,帝辛的脸色微沉,快步走向黑豹,丝毫不惧黑豹眼中露出的野兽特有的凶光。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一番追杀逃窜,也或许是因为黄妃和自己夫人的事情受到了太大的打击,黄飞虎的精神很是不济,在恍恍惚惚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反应过来什么,连忙从黑豹的背上翻身跳了下来,还踉跄地差点摔倒。他拒绝了天子的搀扶,颤巍巍地抱拳,然后单膝跪地,声音哽咽:“大王。”
天子同武成王一起长大,二人又一起跟着闻太师学习,虽说是君臣,但却情同手足,听着一向性子刚毅的黄飞虎声音哽咽,天子的双眼也染上了一抹猩红。
“是孤的错。”帝辛在沉默了一瞬,伸手扶起黄飞虎,沉声道:“黄妃和黄夫人出事,都是受了孤的牵连,你若怪孤,孤也......”
不等帝辛将话说完,黄飞虎却猛地打断,一双虎目泛红,咬牙怒道:“怎么会是大王的错!大王您也受害者,在回来的路上,臣已经知道了真相,大王不必将所有责任全揽在自己的身上。”
“可若不是因为孤,黄夫人她二人也不会遭此一劫。”帝辛依然自责不已。
黄飞虎闻言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快溢出来的水汽,声音沙哑地道:“这一劫明显就是人为,当初在黎山女娲宫进香后,臣就说要尽快召回太师,若是有太师在,大王也不会被人算计,更不会因为那些腌臜事儿而毁了名声。”
“名声算什么。”帝辛摇摇头,“太师如今在替孤征战北海,只要收服了北海便可保我大商北方数年太平,区区名声跟大商的太平比起来,着实算不了什么。”
“而且......”桃夭瞅着这君臣二人,忍不住插嘴道:“就算是闻仲回来了,你家大王该出事的时候也还是会出事,闻仲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对你家大王动手的那些家伙。”
帝辛闻言挑眉看向桃夭,黄飞虎也是一个激灵,呐呐地看向桃夭,“苏妃娘娘......”
桃夭被他这一句苏妃娘娘给喊得一哆嗦,连连摆手:“这里没有外人,武成王还是别叫我苏妃娘娘了,而且你现在也应该明白,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苏妃。”
黄飞虎一脸懵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什么苏妃,可是......
黄飞虎又看向自家大王,他实在有些闹不懂眼前这个假苏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他家大王又是在想什么。
估摸是瞧出了黄飞虎的茫然,帝辛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位来自碧游宫,是太师的.......”
是太师的什么?
帝辛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倒是桃夭呵呵一笑,对着黄飞虎慈眉善目地道:“闻仲乃是我的小师侄。”
黄飞虎:“......”
帝辛:“......”
好年轻的师姑!
年轻的师姑抿嘴微笑,坦然地接受了君臣二人抽搐的目光。
“这一位......”帝辛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申公豹的身上,眼中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国师?”
申公豹脸皮抖了抖,对上天子意味深长的目光,讪讪道:“不敢,不敢。贫道申公豹,如今也是截教的弟子。”
要知道当日申公豹进殿面见天子,虽然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天子的事情,可也是对天子施了一个小术的,否则他也不会成为大商的国师,更不会让天子一步都没有去寿仙宫。
这会儿天子明显是已经恢复了过来,但申公豹也着实害怕天子会跟自己算一些小账。
但好在天子似乎因为桃夭的原因,并不打算跟申公豹计较,所以在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后,天子就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淡淡道:“既然申道长已经成为了大商的国师,那便就一直做着吧。”
原以为自己会被天子算账的申公豹闻言一愣,显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不跟自己计较了?不仅不计较,居然还让自己继续做国师?!
似知道申公豹在想什么,天子接着道:“国师及时保下了黄妃和黄夫人二人的魂魄,又保护了武成王,之前的事情便算翻篇儿了,还望国师日后好好辅助孤,也保护好大商。”
有了天子这句话,申公豹的精神瞬间一振,欣喜道:“是,大王。”
说起黄妃和黄夫人二人的魂魄,桃夭这才从乾坤袖中拿出了那个小铜鼎,看向武成王道:“黄妃和黄夫人的魂魄便在这里面,她二人想要最后再见见你。”
闻言,武成王的一双虎目再次红了不少,呼吸急促地盯着桃夭手中的小铜鼎,想要伸手去接,而他的双手却抖得厉害,抬了半天都没能抬起来。
桃夭见状,将小铜鼎塞到了他的手中,轻轻一叹:“还请武成王节哀,等你同妹妹和夫人见过最后一面之后,她二人也该去地府了。”
黄飞虎沉默地点点头,将手中的小铜鼎抱紧了些。
帝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桃夭等人一起又走了出去,给黄飞虎留了一个安静的私人空间,王贵人落在后面,还贴心地将殿门给关了。
天子殿外,月隐星藏,四周的宫灯散发着幽幽烛光。
桃夭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再次轻声一叹,“我原本是打算在见到武成王的时候就想将那个铜鼎拿出来的,可是想着落叶归根,朝歌才是他们的故土,所以便又忍了一路。”
“那你应该将武成王送回府去才对。”王贵人砸吧嘴,虽然她方才还贴心地去关殿门,但生而为妖,王贵人着实了解不到这种亲人间的分别之痛,甚至还有心情去吐槽桃夭:“况且,落叶归根这个词用在这里好像不太恰当。”
桃夭被王贵人这么一噎,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情绪顿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比起王贵人,她更是不太懂这种离别伤感之情。
见桃夭一脸无语地盯着自己,王贵人顿时讪讪一笑,十分僵硬地转移话题道:“对了,先前你赶去救人时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在半路追杀武成王?”
说起这件事,桃夭的神色立马沉了下来,眯着眼睛看向漆黑的夜空。
“怎么了?”帝辛见她神色有异,心中沉重的心绪也散了不少,皱眉看着桃夭问道:“方才孤也忘记问了,是谁在追杀武成王?你赶去之后又是如何解决的?”
桃夭依然沉默不语,帝辛和王贵人只能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申公豹。
申公豹身为当事人之一,在同时面对天子和王贵人的目光后,他踌躇地看了一眼桃夭,方才小心翼翼地道:“追杀武成王的人来自蜗皇宫。”
“蜗皇宫?!”王贵人一惊,骇然道:“是女娲娘娘?”说完,她又赶紧抬手一把将自己的嘴给捂住,生怕她方才喊出的名讳会被圣人感知到。
“不是。”申公豹摇摇头,看着天子不动声色的脸色,道:“人是娘娘的人,但这事儿好像跟娘娘没什么关系。”
“啊?”王贵人一呆,就连帝辛也是一愣。
二人再次看向桃夭,异口同声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桃夭这才收回她看向天幕的晦暗目光,而后从乾坤袖中拿出了那条收缴来的九色缠天带,淡淡道:“有人将黑手伸去了蜗皇宫,借着女娲娘娘的名头对大王下黑手。”指尖轻轻地摸蹭着缠天带,继续道:“先前追杀武成王那女子,我如今倒是想起来她是谁了。”
“是谁?”王贵人好奇地问道,就连申公豹都是悄悄竖起了耳朵。
桃夭侧眸看向王贵人,挑眉问道:“不知你可还记得,当日娘娘用招妖幡让你们去女娲宫时,我们一起在宫门前看到的那两位童子?”
听桃夭这么一问,王贵人立刻偏头去回想,而后眼睛慢慢瞪大:“是那两个守在宫门口的女童?”
“就是她们。”桃夭点点头,“她们一个叫彩衣童子,乃是凤凰一族的族人,一个叫彩云童子,乃是上古时的一朵云彩,在机遇巧合下开了灵智,被女娲娘娘收做了童子。”
“那方才拦截我们的那位是谁?”申公豹好奇问道。
桃夭双眸微眯,淡淡道:“是彩云童子,所以在发现我出现的那刻,她的神色才会出现一些变化。想来是认出了我是谁,只不过她以为我是轩辕坟三妖中的青狐,毕竟只有女娲娘娘身边的人才晓得如今宫中的苏妲己乃是妖精变的。”
申公豹一脸恍然点点头,道:“难怪了,难怪先前你拿出了青萍剑后,她一脸的不可思议,连青萍剑的名字都告诉她了,她都没在第一时间里觉得你是碧游宫的人。”
“嗯?”王贵人闻言神色一诧,看向桃夭:“你将青萍剑给拿出来了?对付一个童子,你怎么会动用青萍剑?”
桃夭皱眉,道:“其实对付她时我也没打算拿出青萍剑的,可是在动手的瞬间,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将青萍剑拿出来。”话音顿了顿,又道:“最后证明,我的直觉是准的,倘若我那时手中没拿着青萍剑,今日说不得我还真会被暗中藏着的家伙给偷袭了。”
“偷袭?”王贵人和帝辛二人的神色再次一变,后者更是沉声问道:“有人暗中对你出手了?是谁?”
“那彩云童子的背后还有人?”王贵人也是问道:“你被偷袭了,然后呢?彩云童子被救走了?”
“嗯。”一想起差点被人偷袭得手,和被救走的彩云童子,桃夭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几乎是咬着后糟牙地道:“那人一击没能得手却并不恋战,甚至连面都没有露,只是将彩云童子给救走了,不过今日这事儿我算是记下了,日后若有机会的话,我会找回来的。”
见桃夭脸色难看,王贵人却有些胆战心惊:“能够从你的手中救走人,甚至你连青萍剑都动用了,那人却连面都没有露,这人只怕.....”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直接没了声音,王贵人没敢将最后的猜测给说出来。
帝辛也是皱眉看着她不说话了,反倒是申公豹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先前出手的人,究竟是谁?”
桃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也不开口,只是抬手指了指西方的方位。
申公豹见状,立刻脖子一缩,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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