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整夜被泡在药池之中,享受着犹如千万根针扎在身上的痛楚,百般煎熬,楚游无奈之下,只能喊来了陈昌达,趁这个机会教他一点武功,打发时间,分散注意力。
陈昌达听说楚游终于要开始教他武功,高兴地不行,每天一大清早准时到石室报道。
“本门武功,身法与心法是最重要的基础,所有剑术,拳术,腿法都是建立在身法与心法的基础之上,你初学武功还接触不到心法,就先学身法吧。”楚游盘坐在药池之中说道。
“好啊,那要怎么做?”陈昌达只要能学,不管学什么都很开心。
“一般来说,应该是学一套需要灵活身法做基础的拳法,不过我现在这样也教不了,苏寒山师侄呢?”楚游问道。
“别说了,那家伙整天不是闭关修炼就是看山看水,偶尔跟那个凌墨池下下棋,无聊死了,现在估计又在修炼。”
陈昌达脸上有些气愤,楚游猜测大概是因为陈昌达无聊时曾经去找苏寒山一起玩骰子之类的东西,结果被苏寒山拒绝了。
这两人本来就不是一类人,能玩到一起才叫奇怪。
“那算了,你等他有空的时候再去找他教你入门拳法,你认真点学,一套入门拳法还是会教你的,至于现在……”
楚游想了一下,才道:“你去叫人将墙灰包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布包,用绳子绑起来,然后就在这空地上往你身上砸。”
“哇,躲沙包啊!我喜欢!”陈昌达没想到楚游教他的练武方式竟然是以游戏的方式。
“嘛,算是躲沙包吧,不过要躲八个方向的沙包。”楚游道。
“八个方向?!”陈昌达愣了,八个方向怎么躲啊,他又不会轻功。
“这样好像还不太够,这样吧,让他们在墙灰里面加点小石头,能打痛又不会打死的程度。”楚游自顾自地说道。
“那也太痛了吧?”这样的丢沙包,陈昌达兴趣一下子减了不少。
“想要练好武,总要吃点苦,你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继承师父独步天下的穿花步呢?”
“穿花步?!”陈昌达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陈昌达麻溜地跑出去叫人准备,楚游勾唇一笑,这样应该就不会无聊了。
很快,陈昌达就准备好了墙灰布包,叫来八个下人,按照楚游的吩咐,八个下人分别站在八个方位,在药池前面的大空地上站定,每个人都提着一桶墙灰布包。
“来来来,尽管往本少爷身上打吧,本少爷就算躲不了全部,躲个一半还是没问题的。”陈昌达非常自信,丢沙包这种游戏,他可是很有经验的。
更何况站在他四面八方的都是些长得就老实巴交的下人,能有多厉害。
这样的想法在陈昌达的脑海中只停留了极为短暂的时间,等到一个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陈昌达都没看清的时候,用墙灰布包砸中了陈昌达后,他的大脑瞬间空白。
刚刚什么情况?什么时候扔过来的?我咋啥都没看见?
陈昌达愣住了,但那几个下人并没有因为陈昌达愣住就停手,一个接一个的墙灰布包砸向了陈昌达,陈昌达一个没漏的全部接下,一身衣服全被染白。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被打的十分“凄凉”地陈昌达终于想起来喊停,周围这些人毕竟是下人,而陈昌达是客人,所以在陈昌达喊停之后,就停下了扔布包。
一旁正看得开心的楚游眼见要停下了,连忙喊道:“别停,别停!继续打别停!”
在下人的眼中,楚游的“地位”似乎要比陈昌达高,所以在楚游发话后,墙灰布包又继续砸了过去。
“痛痛痛!痛死了!师父!”
“不吃苦,别练武,继续扔!”
终于一桶的墙灰布包都被扔得差不多了,趁着下人们见布包的空隙,陈昌达躺倒在地,大口喘气。
“你们云栖谷的下人是不是每天都在丢沙包啊!丢这么快!这么狠!”陈昌达头一次觉得丢沙包是一个讨人厌的游戏。
“徒儿啊,这是练武的必经之路,你师父我小时候练武的时候,可比你现在严苛多了,好了,别休息了,继续吧。”楚游说道。
陈昌达哀嚎一声,但下人们都已经站好了,墙灰布包蓄势待发,这布包打在身上还是很痛的,所以陈昌达也只能继续起来尝试躲避。
虽然实际上,他基本没躲过几个。
“师父,为什么我觉得你在把我当猴耍,然后你在一边看猴戏?”陈昌达发出灵魂拷问。
“额,徒弟啊,师父确实是想分散点注意力,但那也是因为师父现在身上实在很痛啊,不信,你可以伸手试试。”楚游提了个建议。
“有那么夸张吗?”
陈昌达半信半疑地伸过手,一下浸入药池之中,然后下一刻,陈昌达就飙着脏话又拿了出来,然后震惊地看向楚游,说不出话来。
“知道师父的苦了吧,你受的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也是在帮助你为以后的练武打基础,当然,如果你觉得还是太累的话,师父建议你下来一起泡,刺激经脉,稳固根基,对以后心法修炼更是有益!”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的修炼方法就挺好的了。”陈昌达连忙拒绝了楚游的提议。
“那还不给我继续练!”
楚游一声吼,陈昌达连忙又跑回了之前的位置。
“这么练下去,我明天肯定爬不起来了。”陈昌达委屈地抱怨了一句。
“放心,这里开始云栖谷,”楚游转头看向那些下人:“请问谷内有没有活血化瘀,消除疲劳,有助于练功的药浴?”
“当然有。”下人回答。
“不会像这药池里面的这么痛吧?!”陈昌达十分担心。
“当然不会,相反,累过之后,泡了会非常舒服。”
“那就好,给我准备一个月的份吧。”陈昌达放下了心。
“可以的,请问是要五十两的,一百两的,还是五百两的?”下人又问道。
“喂,你知不知道五十两都够一个普通人家过一年了,我就泡一个月的澡,最低就要五十两?!”陈昌达声音都飚高了,居然还要收钱。
“谷内药浴,向来这个价,还是因为楚游公子在此治病,才能给陈少爷泡,请问陈少爷选哪个价?”下人又问道。
“最贵的那个!”楚游直接替陈昌达回了。
“喂,师父!”
“之前玉聆欢宫主不是赏赐了你不少银子吗?泡个最好的药浴怎么了?”
“不是,五百两要是买了好玩的也就罢了,就泡个澡……”
“笨蛋!练武基础可是重中之重,你要是真心想学好,就不要心疼这点钱!”
楚游训斥之下,陈昌达终于想通了,同意了最贵的药浴,然后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墙灰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