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怕被皇阿玛猜忌？”
“不是。”
“为什么？”
“因为没有做被猜忌的事。”
“我问你既然不怕为什么还非要跟来——”
“我愿意。”
……
“这路还真有点不好走啊……”
“嗯。”
“四哥要不要改变主意去西路？”
“不用了。”
……
老八和老四领着东路前行的前几天,是老八一直找老四麻烦,总是阴阳怪气的要么暗示他走，要么就挤兑他让他不舒服。
他一点也不怕老四记仇,他最了解老四，这个人最最记仇，小气的很,不过先前得罪过他那么多次，被记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真把人惹急了掉头就走才好呢，他巴不得一辈子跟他不来往！
而且他居然还用兄友弟恭的由头拿他当挡箭牌！
他就那么好欺负被人踩在脸上还不吭声！
梦去吧！
这么折腾了几天后,老四又用那种似笑非笑黑沉沉的眸光看他,他有点担心老四会阴他,但永不服输永不思退也是老八的优秀品质，挺直了腰板就瞪人，“看什么看！没见过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啊！”
老四很认真的把他从头到脚看一遍，“嗯……倒是又长好看了。”
老八被他气的差点吐血，很想骂人，可是不管他用什么样的语气目的发的问，人家老四可是一脸严肃认真正面肯定的回答了，把他给噎的……说什么都不合适！
老八心说，用得着你这么认真说话！又长好看了是什么意思？爷本来就长的好看！不是，爷长的好不好看跟你有屁的关系！做什么说的那么暧昧！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舌尖吐出来！
老八觉得老四学坏了，阴人的功夫又高一层次了，觉得要是他不走，就得一起呆一段日子，何苦找气受？于是就偏了头，没再理他，看见了也装没看见。
不想这回老四倒积极了，第三天亲自端了盘鱼进来，“来尝尝，这河鱼不错。”
这个时节，蒙古境内想找好吃的有点困难，常年征战的人倒好说，像老八这种养在深宫里的阿哥，到底是没什么合胃口的东西，不过也不是非得要吃什么，爷们儿的心思从来不在这上面放多少，正事要紧么。
可要真的有，谁能不喜欢？
老八看在鱼的面子上，没赶老四出去，皱着鼻子闻了闻，“居然用荷叶蒸？哪来的荷叶？”
老四给他摆了碗，夹了块鱼肉剔了刺放在他碗里，“我带的。”
其实他比较想直接喂给老八，但是有些事……也要看时机……
老八直接白了他一眼，“哟，四哥好兴致，出来打仗居然还想着带荷叶……”
老四笑眯眯，“你这年纪火气旺，在宫里就老上火，出来这边吃食又多以肉为主，所以四哥就想着带着消火的，也不难带。”
看老八表情那叫一个不屑一个鄙视，老四继续笑眯眯，“这不，昨个儿见小八小解有些黄，想来是有火气……小八只管吃，不够哥那里还有……”
老八筷子一松，一块鱼肉直接掉在碗里，被老四话里的意思臊的脸都变了色，“你什么时候看过爷小小小……解！”
老四就微眯了眼睛，摆出一副促狭的样子看着他，不说话。
这话被外头的守卫听见了。
军营里头那都是精壮男子，大多是没娶媳妇的，就算有媳妇，一年到晚打仗假不多，见着的时候也少，都是成年男人，有那种想法的时候多着呢，可没条件就求其次，谁没几个压箱底的荤段子？
阿哥们为了上下关系融洽，也基本不摆架子，相处时间长了难免开这样的玩笑，酒和女人，从来是男人嘴里少不了的话题。
老八几个哥哥都是有福晋的，谁会害臊这种事，老八这辈子还没娶，上辈子那也是……怎么会怕这种？私底下玩笑开的不少了。
可这么大声的，大白天的，说出这种歧义的话……
他刚说出来时没觉得，可看着老四的眼神，瞬间就想到了。
门外守卫低笑几声小声又意味深长的说几句闲话，有个胆子大的就回了句，“八爷，咱们军营里可没小姐抱，回头等皇上给您娶了福晋您随便抱！”
之后一堆人起哄，哄笑声不绝于耳。
老八就窘了。
这这这这……“老四你个混——”
老四马上食指抵上他的唇，“小八乖……有些话说出来可不好听……”
他的指腹抵着自己的唇，人离的很近，几乎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扑在脸上的微润。
老八一愣。
倒是，兄弟间再不和，也不能被外人瞧见，就算他关了门揍老四一顿，也得声音小点不被别人听见……
他看着老四严肃的棺材脸，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
老四脸上又漾出笑意，轻轻摸老八脸，“小八真乖！”
“乖你个毛！”老八意识老四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更是后悔怎么刚刚没注意，非常生气就低声骂了出来。
老四倒是微微一偏头，“毛？什么毛？哪里的毛？”
这话乍一听像是老四没听清楚老八刚刚说了什么回问，可是往偏了一想……
丫丫个呸呸！老八脸皱成一团，想到恶心的东西了！
再抬眼，看老四不动如山万年如一日的表情，那个气愤啊……
“你耍我！”
“哪能呢？四哥喜欢小八啊。”老四眼底含了笑意，明润温朗。
老八觉得……他又吃亏了……老四真学坏了……坏的要不得了……他以后……要珍爱生命，远离老四……
就这么着，两人明明暗暗近近远远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行军的路也变的不很辛苦，日子过的也快了起来。
他们这条路，目的是为牵制，肯定是要隐蔽些，最好不被噶尔丹发现，顺利到达指定地点。赶路加气氛沉闷，难免有些无聊，好在两个人有伴，接到中路战况信件时也就不怎么惆怅没敌人杀了。
东路军的行程比预期顺利非常多，一路竟没遇到任何一批敌军，一个多月后，顺利到达目的地昭莫多。
老四拿着最新战报，和窝在椅子上喝茶的老八说，“大哥他们已到指位置，皇阿玛大军大约五六日就到，到时便可以三面夹击，噶尔丹跑不了。”
老八早看了那战报，想着现在没事做有点懒洋洋，“大哥和皇阿玛都跟噶尔丹交手多次，虽然有大胜有小败总也算顺利来了，可我们还没单独遇到过那边的人，不知道真打起来会怎么样……”
“小八不必忧心，我们会胜。”
老八倒不是担心，他只是闲的没事干烦，打打架也能消磨消磨精力不是？
不过现在不是他们打架的时候，他只有找点别的事干了。
他想了想，站起来推开椅子，看样子要出去。
“去哪？”老四皱眉。
“外面转转。”老八换衣服。
“外面很危险，如若被发现的话……”
老四还想说什么，老八阻了他的话，“这里这么偏僻，谁会发现？你放心，我就在这山里转转。”
东路军如今驻扎的地方算是深山里，一个地势还算平坦的山坡，从一路的表现来看，这里算是人迹罕至。
“那山高林深的……”
老八斜了他一眼，“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老四叹了口气，“我和你一起。”
“不要！”老八皱眉。
“我也想四处看看，熟悉地形没什么不好。”老四顾左右而言他。
老八仍然不想跟老四一起，但老四这么说了，他也不好驳，说太多了显的自己小家子气了，也就没多说，到外头牵了马，马鞭一扬，马就冲了出去，“跟得上就来吧。”
老八只是给自己找个自己一个人安静下的借口，倒忘了在他这，老四是不能激的，老四听到这话眉一扬，也跟着上了马，“追上了你要受罚。”
老八听着老四的语气就不满意，又使了老招，“啊？四哥你说什么？风太多我听不清……”
有时候人迹罕至也挺不错，策马扬鞭不怕伤着人，空气舒服风也舒服。
老八就在久违的微微湿润的空气里深呼吸，听着鸟鸣风响，好不快活。
待马累了，他停下来，坐在一棵树下，由着马儿自己去吃草，数了十多下，老四到了。
“你没追上我。”老八笑的得意。
有明亮的阳光透过斑驳树影落在他脸上，他眉眼弯弯眸若星辰，笑容柔软温润。
老四看着就微扬了唇角，手里缰绳一放，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那是哥由着你疯。”
老八脸上笑意更深：好面子的家伙。
老四眸中暖意更甚：喜欢翘尾巴的小狐狸。
阳光太舒服风太温柔花香很淡，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靠着树，一起坐着，享受难能可贵的悠闲时光，直到日影西斜。
“四哥果然定性好。”老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半是实话半是揶揄。
老四眉都没挑一下，“没想到小八跟四哥如此相似。”亦是指他也半天没说句话。
老八现在心情好，不欲跟他争这个长短，拉起马往前走，“即来了，我们便看看这四周吧。”
“好。”
“救命……救命……”
他们正走着，就隐隐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
二人同时转头，对视。
老八挑眉：要不要管？
老四犹疑：这种时候……要万事小心。
两人对视良久，都有点犹豫。按理说现在这种时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深山里头明显是平时没什么人来的，真要有人被困住了，怕就是要死在这里……
老八也知道可能有危险，没准就是个陷阱什么的，可要不去看看……他又于心不忍。万一是普通人呢？
老四看着老八的表情，叹了气，把马放开，拽过老八，在他耳边轻声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老八很满意老四的态度，但是不满意他的行为，做什么说个话离那么近，还轻轻吐气搞的耳朵很痒，不过鉴于老四的表现，决定这次不追究，回头再算总帐。
两人猫了身子，轻巧快行，冲着声音的方向，无声的前行。
等声音越来越清晰，老八老四站定，找着了。
原来竟是一处深坑……
这坑看起来像是雨水冲刷出来的，又像是猎人设来捕兽的，时间太久太多痕迹消失，一时判断不出来。不过瞧着坑像是挺深，周边很滑，里头有个人出不来，那么里头应该也很滑……
两人仔细观察周围环境，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出声询问，“里面是否有人？”
求救的声音先是一顿，再是带着狂喜，“有有有！”
“几人？”
“就我一个！一个！”
老八看了眼老四，看老四点了点头，“我们这就救你出来。”
老八找了几条看起来很韧的藤状植物，把它们缠在一起免的承不了力，这才把编的像条绳子的草藤放下去，让老四跟他一块拉着这头，冲坑里喊，“你拽着那头，我拉你出来——”
感觉到绳子一沉，二人心知那头已被人拽住，两人对视一点头，一齐使力……
就算是确定周围没人，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单纯的意外，老八老四还是很谨慎的，方才只有老八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动作，老四没动，敛了声音，就怕有个万一，当一个一身脏兮兮脸黑乎乎脚上还沾着烂泥的人被拉出来之后，两人才真正放了心。
人是救了，老八却不想多事，直接摆摆手，“得了，出来了就走吧。”
哪知那人激动的嚎了几声后，直愣愣看着老八，不说话了。
“怎么，还有事？”老八不满，该不是遇到不省事的吧……
“八哥！你是八哥！”那人很激动的扑过来，可能是被困的久了重见天日很激动，他一边往老八身上扑还一边哭，“八哥我可见着你了……八哥我好想你……八哥你想我没……八哥你都去哪里了……”
这一连串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老八自己都懵了，这什么人？他仔细的，上上下下的看了这人，冲着老四摇头，不认识。
老四这时皱着眉的早松开了，黝黑的眸里却布着不满，瞧着都想杀人了。
他在这人往老八身上扑的瞬间就拦住了他，没想到这人居然力气还挺大，还想挣开，若不是被困了些时间估计他刚没准备之下还拦不住！
还一口一个八哥一口一个想念，小八也是他可以想的！
老八瞅着老四的脸色不对，杀意沉沉的，马上就开口问，“你是什么人？”
要真是奸细，杀就杀了，可要真是认识的人，那……
“八哥你居然不认识我了……好没良心……”
老四一把把人甩在地上，“说谁呢！”
这人这才看老四，黑色兵靴，石青色袍子，不是什么浮华的款式，但料子手工暗绣，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再看老四的脸，那种上位者有的高贵傲然，杀伐气势……这位不是一般人！
这人就吓着了，又想想自己身边有八哥，马上就虎了脸，“你是谁？我告诉你，我八哥可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你敢惹我，保证没有好果子吃！”
老四冷笑，竟然拿小八来威胁他，胆真肥啊，伸手就要拔刀。
老八抚额，这是怎么回事……
老四这人虽然性子沉，能忍，可要真惹着了，就冲那心气，杀个人可没什么不敢的……
“你到底是谁……”老八都有点无力了。
那人泪汪汪巴巴看着老八，“八哥……你不记得小白了？”
老八没说话，明显没想来，那小白更是伤心，“亏的小白天天想着你，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师哥也惦记你，还说这次去京城顺便去看你……师哥也是个没良心的，就把小白这么甩在这里，说让我采药，我要是死了……这回要是没遇到八哥我就真死了啊……”
小白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大堆，老八听的模模糊糊，听到他提他身上的伤，提到师哥，老八这才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明明想起了什么，却又摸着下巴看着眼前人若有所思，蹲在他跟前一个劲看，最后才犹豫的说，“你是小白啊……”
小白听到老八认出他了，一腔怨气，“自然！我不是小白是哪个！”
老八这下有些讪讪，“你怎么变的这么黑……”
小白更是悲愤，“我在这坑里困了三天了！三天！里头都是烂泥！我能白得了吗！”
老八这下嘿嘿笑了，带他到河边，“你先洗洗，不洗我还真不敢确定……”
小白洗手脸的时候，老八才有时间跟老四说几句话，“这是我上次在噶尔丹受伤疗养之时，认识的大夫。他和他师哥都是华家传人……”
“他叫你八哥，你露了身份？”
“没，我只是告诉他们我家是京城富户，行八，所以小白叫我八哥。”
“富户……”
老八看着老四似笑非笑的表情，推了他一把，“可别给我露了！”
之后，友人相见，便没老四什么事了。
老四看着老八给他吃的，脱自己衣服给他衣服，还跟他聊天聊到什么都不顾了。
小白在这山里有一处住的地方，他带他们去了那里。老八想着现在反正没什么事，就示意老四去外面安排一下，他要在这里过夜。
老四冷着脸去安排了，却没有照着老八的暗示自己也回去休息，而是又回来了。
老八觉得奇怪，也没理他，亲亲热热和小白聊天。
“记得当时初遇时，八哥你竟然在抓小偷，自己伤还没好都渗血了还不顾……”
“当时一时忘记了……”
“还好我师哥妙手回春……”
“你师哥手艺不错。”
“你个馋的，明明京城富户家的，竟然爱吃我师哥做的小馄饨，跟没吃过似的……”
“呃……你师哥手艺不错。”
“你还喜欢我师哥弹琴。”
“……你师哥手艺不错……”
“你还喜欢师哥给你按摩！”
“你师哥手艺不错……”
老四就在一边听着，听着两个人聊起初遇的趣事，听他们分享当时的心情，听他们说起一个陌生的人。
那个陌生人，在他们的话里，温柔谦逊，相貌俊雅，待人亲切，还什么都会，会给小八治伤，给他弹琴，给他做小馄饨……小八还都喜欢！
他们还一起烹茶对奕，青梅煮酒，雪夜长谈……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小白话里的意思，这人很喜欢小八，小八也很……看重他。
突然间，有股酸涩从心底某个角落漫上来，瞬间汹涌。
如这月末的天色，漆黑如墨，星子都失了颜色。
老四意识到，小八有他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里，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没有参与的……
他病的时候，孤单寂寞难受的时候，有另一个人，很温柔的保护他，他依恋这份温暖……
老四觉得，那个人简直不可原谅，自己也不可原谅，怎么就让小八有了那段日子，怎么那个人就趁虚而入了，小八是他的，他的人生里，必须永远有他！
很想，就在这时，就在这里，把心里一切都说出来，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告诉小八，他想要参与他所有的人生，想要保护他。
老八在小白的住处呆了三天，离开前留了一封亲笔信给小白的师哥让他帮忙转交，小白笑眯眯的送了一堆他新采的稀有药材，两人这才分开。
当然，期间老四一直跟着，只是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寡言。
老四经常是这种死德性，老八一点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高高兴兴的就回了军营。
回了军营，老四还这么阴沉，老八就不可能感觉不到了。
“你怎么了？”好几次跟老四说话他没理后，老八终于眯了眼，截了他的路，直截了当的问。
老四看了他一眼，“让开。”
照老四对别人充满杀气的态度来看，他对老八这种表情这种说话语气，真真算温柔很多了。
但一向被老四更温柔以待的老八当然觉得，莫名其妙被冷硬对待很讨厌，“你到底怎么了？”
老四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了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老八微张着嘴，有点不相信，老四这是怎么了，转性子了？
老八心说你不想搭理爷，爷还不想搭理你呢！做为兄弟，他问了一回算是全了情份，反正大家也看到了，没必要再上门找没趣，就没理老四了。
他看到战报康熙的中路军已经离目的地不远，准备最后一场华丽战役了，积极的准备起来，天天不是跟萨布素商量各种准备布置战术，就是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以保证最大的胜利。
这么一来，老四更气了。
他明白气小八是不对的，小八没做错什么，可他就是忍不了心头那股子……怎么说呢，怨？恨？悔？像是又像不是，反正这会儿心里极不舒服，看着他和别人亲近不舒服，看着他不主动来缠他更不舒服。
两个人关系别别扭扭到今天，他的心思他的想法，这个人一点也没察觉！
他就不能有一回主动点，让他高兴点，让他对前面的路有点期待！
于是两个人都不主动，就这么冷着，很快的，身边的人也察觉到了，连萨布素这个大老粗都看出来了，就劝老八，“八阿哥，您和四阿哥这是有什么矛盾？要真有……眼看着这就要打仗，您是弟弟，做弟弟的去赔个不是也不算落面子。”
老八听了就火了，“爷什么都没错，凭什么爷就得去赔理道歉？”
他说的是真的，萨布素听着倒觉得兄弟俩吵架做了实，弟弟这是在撒娇呢。
他又去找老四。
老四听到萨布素说老八在撒娇，脸色稍稍缓了下，“嗯，八弟有时的确娇一点，不过没关系，爷会顺着。萨将军不必担心，战前爷会解决好这事，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老四在外头说话向来是个靠谱的，萨布素很相信，也就听了老四的不许跟八弟说的话，颠颠走了。
老八不知道这事，看老四越来越不顺眼，怎么时候耍脾气不好偏生这时候耍脾气，打仗时军心很重要啊混蛋！可是他们真没什么矛盾道个屁歉啊！再说回回都是那个变态先来的，为什么这次要他去处理这个尴尬！
时间就这么过去，康熙那边的信来了，那边已成对峙局面，战争一触即发，他们这边，也随时准备着，开始的信号，随时会出现。
他们两个，到底要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