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儿将桌上的嫁衣首饰,通通的扔在了地上,要不是那些个宫女二十小时的对自己进行软禁,自己真的想,就这样冲进大厅,撞死在御前,如同面前的嫁衣一般。
那个口口声声称爱自己的父皇,到头来还是将自己送上了和亲的道路,决绝的没有一丝的父女之情,即使他有再多的无可奈何,如今的自己恨透了那个高高在上现实君臣后是父亲的人。
短短数月,自己就将这皇宫的人情冷暖看的清清楚楚,人心是那样的脆弱和卑微,善变和凉薄,那些先前在自己面前讨巧卖乖的朋友,如今是对自己的这个宫殿避而不见,是啊,封号加上去又怎么样,自己是注定再也回不来的公主,看着宫殿的一草一木,萧玉儿难过的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记得当初自己从母妃的宫里搬出来的时候,自己的父皇还拿着宫中的地形图,无比宠溺的问自己,玉儿,你看上了哪里,不妨就指出来,父皇就将那宫殿赐给你居住。
当时的自己也是知道讨好自己的父皇,于是指着离父皇不远的一个宫殿说,就这个吧,离父皇您的最近,玉儿想你了,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见到父皇。
芳华殿,是自己的父皇亲自赐给自己宫殿的名字,寓意着自己永远是十六岁的豆蔻年华,那么美好的寓意,如今倒是成了一个讽刺,**裸的打脸当初的一切美好的画面。
只是,当初巧笑盼兮依偎在自己父皇怀里的画面,还在自己的脑海一遍遍的播放演变,但是,物是人非。自己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自己的父皇也不是单纯的一个父亲的角色,而是一国之君。
好几次,自己都想去找自己的父皇问个清楚,可是,父皇都是以各种的理由借口,将自己拒之大殿的门外,只是让身边的贴身侍从传一句话给自己:好好准备,不要再闹出什么事了!
那样的无情决绝,没有一丝的父女情分,就两昔日和自己相处的最好,形影不离的莲儿姐姐,也是对自己避而不见:玉儿,和亲的局势一定,不是莲儿姐姐不帮你,是玉儿姐姐无能为力,就算我去求皇祖母,她也未必会听!
人情一直都是这样的薄凉吗,还是自己以前一直都被糖衣炮弹所迷惑,忘了它的真实面目?
母妃说,玉儿,你放心,母妃会请旨和你一起去柔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那终老。
自己纵使感动,可是,可能吗?于情于理,这都不在伦礼之内,身为皇室的妃子,哪里这么的随心所欲。
母妃,算了,你就不要再招玉儿的嫌弃了,玉儿的路,玉儿自己会走,你,只是玉儿的拖累,要不是母妃的不受宠,玉儿如今又怎会落到如此的地步,要是真的想帮玉儿,就让玉儿一个人静静的走吧,至始至终,您只是玉儿的拖累!
自己说完,自己的心里都是痛得,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伤心也好,绝望也罢,自己知道,自己的话是何等的伤人,只是,母妃的人生已经够可怜,自己都何必在她可悲的人生道路上再添一道悲哀!
“公主,您就不要任性了,皇后娘娘说了,今日这嫁衣的尺寸您必须确认好了,您就是扔掉一百次,也还是要试的,公主又何必为难我们?”身边站着的事昭华厅的李嬷嬷,负责八公主所有嫁衣的制作,说真的,这是她唯一带着不满情绪做的嫁衣,如此的一个年纪,就要终日的面对一个糟老头子,换做自己,是万万不会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火坑了。
“仅仅就是这样,就要难为我吗?”在自己看来,那不是嫁衣,而是让自己十分恶心的一种象征,是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是自己悲哀余生的开始,是自己一眼到头的,无望的人生。
所以,要自己怎样满怀欢喜的去试?如果穿上了,就真的没有回头的路了……
永和宫
羽谙不停的拨弄香炉,换上了安神香,最近的几个月,皇后是忙的没有睡好一个安稳的觉,不是柔然使臣的宴会就是春节的,加上最近又是准备公主出嫁的一切事宜,真的是头昏脑胀的,没有片刻的消停。
“芳华殿来消息了吗?”诸葛云捧着一本书,可是却半天看不进一个字,索性就将书放在桌上,询问一下自己交代的事情是否办妥。
“还没有,八公主一直拒绝试嫁衣,倒是难为了那些昭华厅的嬷嬷了!”羽谙轻声的回答,自己一直觉得八公主活泼可爱的,很少有叛逆的心思,如今看来,再温顺的人,被惹急了,也是会反抗的。
“本宫早就料到了,倒是那孩子,这几个月消瘦了不少,这也算是她无声的反抗了,只要不闹处人命,随她怎么闹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良配,嫁衣的合适与否根本不重要。”如果是嫁给一个好的人家,好的夫婿,就算是粗布衣裳,穿在身上也是最美的一种祝福,嫁衣的好坏真的代表不了什么,同样的,要是不是自己乐意的婚事,就算是满身的绫罗绸缎,有能如何,不试急不试吧,反正就算没有嫁衣,这个亲她也是要结的。
“是,稍后属下这就和昭华厅的嬷嬷打声招呼,一切随八公主的意思。”随着香炉里的香味道越来越浓,自己的头也昏昏的,就更不说是诸葛云了。
“惠妃没什么动静吧!”那日在宴会无视自己的行为之后,自己已经将她视为弃子,既然无用,自己自是没有必要再去拉拢,只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自己是绝对不允许,她在这时反咬到自己。
“听说是准备和八公主一起去柔然!已经去御前请旨几次了,要求皇上将她贬为庶人,赐予八公主同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羽谙看着倒是觉得可怜。
“愚蠢!身为一个妃子怎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难怪一直不受皇上的喜爱,就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女人,以前抬举她,倒是高看她了。”诸葛云不明白,自己之前怎会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呢。
其实换个角度想,诸葛云又何尝不是呢,她当初的所作所为,可是和惠妃一样的疯狂的,只是如今,她是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审视这件事,角度不同,想法和心境自然也是不一样。
“说的可不是吗,听说最近是天天的跑到皇上那里闹,如今,连殿门都进不去了,不过她倒是也来过永和宫几次,都让属下推了,没有让她打扰您!”羽谙看见过惠妃几次,那样子,边的憔悴好多,如果当年的柔儿公主也是拖这么长的时间,想必皇后也是会疯掉的。
“你做的对,本宫记得本宫有一对龙凤金镯子,是本宫生辰的时候,太后娘娘赐下的,你去找找,连同那一对汉白玉的玉兔一道添进八公主的嫁妆里吧,毕竟也是在本宫身边陪伴了几年,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了。对了,今日本宫路过大殿上听见里面乱哄哄的,好像是校验场的管事的奖金进宫了,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一般情况下,这校验场的将军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他来,准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非大既小,总是不会是来宫中转转。
“是,这也是属下正要和您说的,听说,今日在校验场,司马家的小姐和穆提娜公主比赛箭术,赢了!”羽谙是何等的精明,如今皇后诸葛云的一个眼神,自己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况且,就算诸葛云不闻,自己也会说的,毕竟还扯上了一个人,一个让皇后这几个月一直顾忌却又动不了的人。
“司马家的小姐?司马槿萱!”诸葛云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是的,就是那个一直称病久久不愿进宫的司马槿萱!司马相国唯一的女儿!”
“这倒是稀奇,恐怕,惊讶的不只是本宫一个人吧!”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自己记得,这司马家是一向崇文弃武的,怎么如今蹦出了一个箭术这么厉害的女儿,想必皇上那边也是疑虑不已吧。
“是的,如今这宫里已经炸开了锅,好的坏的,各种的传言!”羽谙回答。
“当时在校验场的还有十皇子和那杨家的翁主,具体的因为什么,属下还不知道,所以,要彻查清楚吗?”羽谙又补上了一句。
“杨家的翁主?她不是在尘缘寺?”诸葛云不解,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走在一起?说到玉娆,诸葛云的头就又疼了起来,当日她拒绝皇儿的事如今还是历历在目,要不是自己如今的顾忌,一定会让她好看,自己的儿子,在她眼里就那么的不屑一顾?
“是的,属下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才继续差人打听,可是目前却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去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吧,我倒是要看看,这一个个的都在搞什么鬼!”诸葛云不想在自己的眼下发生一些自己不知底细的事情,尤其是这中间还有柔然的公主,大唐的皇子,就连看戏的观众,也是世家的小姐,御封的翁主!
“是!”
“还有,尽快的将俊儿的事情搞定,可是不能再出差错了!”自己给俊儿的压力和威胁,压制不了多少时间,这婚事得尽快的搞定。
“太子今日也出宫了,八成是去了尘缘寺,东宫那边需要加派人手吗?”
“不用,他不敢,也舍不得!”诸葛云十分笃定的口气让羽谙十分的怀疑,到底,诸葛云和太子说了什么,为何太子会答应继续迎娶杨兰心?
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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