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花沐板着老脸严肃斥道,前厅的吵嚷声静了下来,花家兄弟压抑着急切收住了声。
花沐与莫远愁着脸对看了眼,两人都看明对方眼中的忧虑,莫远轻咳了声后轻声问:“杰儿!醉月目前没什么大碍吧?眼下形势你看……”
前厅众人都齐看着靠在椅背上的陆杰,陆杰脸色更加冷寒:“已是摆明了车马,那就战罢!”
众人眼孔齐齐放大,莫远深吸了口气闭了下眼:“无可避免?”略顿了下语带迟疑:“王上……”
陆杰冷笑了声:“老三现在一家独大……”
莫远与花沐对看了眼,花沐眯眼着恨恨道:“杰儿安排去吧!花莫两家也沉寂太久了!”
“没错!”莫远起身来沉着脸扫视花莫两家兄弟:“要紧的杰儿与我和老沐通个气,其它的么花莫两家你只管调用!”
花家兄弟与莫家兄弟见自家家主这般发话,立马沉着拱手:“是!”
不理会同辈的兄弟们在心里计较什么,陆杰淡笑起来:“义父!远伯!那会有什么紧要的,借些势与永公子就是,公子们之间的事得由他们自己去……”
莫远与花沐老眼微闪,花沐轻摇着头背起手来往外走:“由得你们去吧!远哥儿!我们老兄弟回去喝一杯!”
莫远笑着颌首:“既不紧要我们老家伙就不操心了!”
“杰弟!”见两老头走了,花承勇一脸不明急急凑过来:“是打算直接跟老三那边对上?”
“月姐虽说身体无碍!可这脸被打得……”陆杰脸上带上一抹不明笑意:“难道说忍了?”
“姓花的不懂什么叫忍!”花承雄愤恨着叫了起来:“王上连太子都没立就敢如此,日后还有我们活路么?”
“这事说来醉月是有错!”莫骏沉着脸深思。
“我不管!”花承雄满脸怒火:“我就这一个妹子!哦!找事的是你家妹子来的……”
花家兄弟齐齐不满看向莫家兄弟,莫腾苦笑着摇头:“花老二你这话可就说得对,我们兄弟从来都当醉月是自己妹子……”
“都别胡扯!”陆杰板起脸来低喝:“莫大哥说得没错,这事是被丽妃给抓到错处了。”
狠狠的瞪着回头不满看自己的花家兄弟:“这是京里不是军营,不是谁拳头打谁就有理!”
“不过丽妃倒是想错了花家!”陆杰说着微笑了起来:“就算她占着理又如何。花家可不是懂礼的人家……”
“杰弟你说如何吧!”花承忠见得陆杰的微笑,心里却淡定了下来,伤脑筋的事让陆杰去做就是了……
“杰弟?”莫家兄弟也齐齐出声。莫骏也面上带着淡笑道:“你只管安排吧!正好静秋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早朝上陆杰淡淡的提出,让王上公布昨日募捐所得明细。刘振让人取来昨日募捐记录,有几分惊讶的笑道:“竟然有近五十万!”
“哦!”陆杰也挑眉笑了:“王上!不若给大家都看看?”
刘振点头示意内侍将记录递了下来传阅,贤亲王同马长功与赵觉远看后,赵觉远直接先递给了陆杰,陆杰快速扫瞄过名单后又传了下去。
“王上!”陆杰淡笑着拱手:“炎国真是富足了啊!朝中官员大多又是银两又是粮物,算起来可比王上大方多了!”
马长功与赵觉远两张老脸同时抽搐,捐得多的官员听得这话不由心叫不妙……
众人都知道昨日发生的事。幸灾乐祸着又知这事定不会这般完结,刘振脸上大笑着心里纠结,不能等退朝后与朕私下说么?
“我等为臣的,自然要为王上分忧!”苏学良气恼着上前拱手。看来陆杰要先下手?“我国本就对官员高薪厚待,倒是陆大人这次竟是小气了?”
陆杰瞟了眼苏学良,淡定轻笑了下:“本官手里的余钱早捐与慈善会了,再说王上带头的募捐,不少我这一点!”
“这倒是!”刘振笑着说。苏学良只得收起到嘴边的话来。“陆尚书在慈善会成立时就将家底捐了大半进去,再说本王可不是要强制大家都得捐!”
陆杰淡笑着扫了眼含笑的苏学良,回头对看着自己苦笑的赵觉远轻点了下头。
“王上!”赵觉远含笑着拱手:“老臣有话要说!”
刘振含笑点头:“赵相请说罢!”
“户部正好算好桂县所需钱物,眼下却国库一时却抽调不出来。”赵觉远的笑意带着丝丝奸滑。
“老臣想着王上筹的这款项本是为民,桂县新迁一事虽是朝堂的事。却也关系到迁移百姓。”赵觉远说着笑看刘振。
户部王尚书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浮出了喜色。
刘振微愣了愣,不以为意着点头:“既是用在百姓身上,朕允了就是!不过该国库出的也不能省!”
“谢王上!”王尚书一脸喜色上前拱手:“王上放心!这笔钱物定是分文不少用在百姓身上,用于购买粮食,布匹,药材……”
说着微停了下,换了个小心的口气试探道:“还有桂县捕虫所用的活物耗资,活物放过血后也能分给前方军营与百姓食用……”
苏学良忍不住看回朝为马长功副相的叶志高一眼,叶志高面色不动着轻摆了下头。
“赵相与王尚书言之有理!”陆杰淡笑着点头:“王上可是替国库解了燃眉之急!迁移百姓自然都是贫苦之人,又眼下受这虫害,正该将善心用在他们身上!”
刘振认同的点了点头摆手:“朕会让丽妃将集得的财物交于户部,王尚快着专人管好应用,相应的账目回头递一份上来。”
王尚书拱手躬身应了,退回群官之中……
“王上!”苏学良正色上前拱手:“王上不是有言,行善事朝堂不得插手么?由王尚书提供财物清单,王室自行操办就是,户部不太好去做善事吧?”
刘振微皱了下眉,陆杰已是笑着拱手道:“苏侍良这话说得不对,慈善会的事与王室行善可是不同,需知天家无小事!”
苏学良噎了下,眼角瞟得叶志高在轻摇头,眼上淡笑着不再出声。
“行了!”刘振抬手示意:“户部抽调人手专门负责就是,比照慈善会的做法,谁家财物分派到百姓手上都要说明,让百姓知道是受了谁的好意!”
说着看了下马长功:“马相!你家十一可是在慈善会?让他过去指点一二!”
马长功微怔了下立马含笑拱手:“老臣遵命!”
“诸位可还有事?”刘振轻问着,准备结束早朝。
“王上!”礼部一名官员从后面上前拱手:“下臣弹劾苏侍郎家风不谨!纵容夫人在募捐会刻意生事!”
“王上!”一名御史也上前拱手:“下臣也有本,弹劾花家醉月夫人,以下犯上殴打朝堂命妇……”
“下臣弹劾……”呼啦一群平日基本只听不言的官员,齐齐冒了出来,分别为昨日之事弹劾起花醉月与莫可兰,有甚者直接弹劾苏学良与陆杰。
陆杰靠在轮椅上嘴角有丝淡笑,苏学良站在略后微低头,内阁两相低眼垂眉似雕像不语不动,各部首脑都紧紧模仿着两相做派。
朝堂上就见两派吵嚷着,泾渭分明争执了起来,刘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又头痛又上火……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刘振拍了下扶手怒道,争执着的双方不由集体收声。
“不过是女人间的争执!”刘振不满道:“丽妃不是处置过了么,还闹腾什么?”
“王上!”礼部李尚书石化的雕像复活了过来:“此事发生在宫中,自然犯了礼制!当按礼法重重责罚才是!”
刘振眼孔瞪大了些,这老东西真不知趣,混过去不就行了?
“王上!”刑部于尚书正色拱手接着又道:“容下官禀!丽妃处置不公,此事应当着宗人妇另断!”
朝堂里‘嗡’然大哗,于黑脸竟然直指丽妃不公,王家脸面何存?
面对着身边官员们指责,于宁康板着脸正色拱手:“这事大家都有耳闻!又方都被罚,花家娘子却多了掌脸一刑,虽说双方都有错,理应主动生事一方重罚,照老夫了解却不是花娘子主动挑事!”
“于大人!”李尚书正色道:“花娘子不过是自立门户的民妇罢了,苏家夫人可是有诰命在身……”
“王上!”一直以来在朝堂很少说话的花沐,从左边靠边武将中走了出来,一脸哀恸的拱手:“醉月虽是自立门户,总还是老将独女!此事老将有罪,没管教好自家闺女!”
刘振脸色凝重了起来,方抬起手来花沐已是上前重重跪了下来:“老将本是武夫,长年在外征战以致家教不严,既是老夫不曾管教好,膝下这些年也仅有三子一女存活,就此请辞回家教养儿孙,请王上垂怜!”
朝堂上忽地静默了下来,叶志高不由在心里狂骂丽妃,花醉月身后还有花家,再惹到你也待来日再说,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上!”朝堂上军部一半武将,齐声高叫着拱手:“老元帅一生为国征战忠心耿耿,花娘子脾气暴燥谁不知道?苏夫人纯属别有用心!”
武将整齐的吼声,令朝中众人都震了下,自己等人平日争执真是太微不足道了,看人家这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