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阳的眸子有着无限同情。“小可怜啊,看来你真的是傻了,居然这么说自己。到底谁欺负你了,把你打击的真傻了?”
“不能对人言?”秦傲阳感觉事情很是棘手,因为小鸢的脸上写满了郁闷。
“没事!”无力的耸耸肩。
“我告诉你啊,小鸢,你要记住,李小龙为啥能成为一代大师,关键是他力量和速度惊人,你如果练习力量的话,肯定不行,你这身板再练也是瘦不拉叽的,不是力量型,你只能速度制胜了,而这踢dan只需要声东击西,你首先要把男人的注意力引开,然后趁其不备,飞起一脚,卯足了劲儿,一脚飞过去,保准任何强势的男人都会瞬间弯腰下去的……”
虽然觉得很不入流,可是杜子鸢还是把秦傲阳这一通讲解给听了进去。
“可是如果对方是个女人怎么办?”杜子鸢红着脸问出心里的疑问。
“女人?”秦傲阳一时被问住了,半天反应过来。“嘿!我说我教你学的是防se狼术,女人还用脚踢吗?直接用指甲上前抓就行了,女人打架不都喜欢挠人吗?”
“秦老师,是这样吗?”杜子鸢认真的看着他,突然飞起一脚,直踢秦傲阳。
“啊……唔……我的老天……”秦傲阳弯腰下去抱住自己,直叫唤:“你怎么踢我啊?!”
杜子鸢淡淡一笑。“既然你一直说这招好,那我就在你身上练习一下吧,秦老师!”
“小鸢,你太狠了!”秦傲阳是真的被踢懵了,脸上一阵惨白。“疼死我了!”
杜子鸢虽然很是尴尬,脸上窘窘的,但是却心情跟着好了起来,笑嘻嘻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心情好多了,现在请你吃饭,算是补偿你吧。”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女人?”这是他认识的小鸢吗?她也会这么活泼吗?还是她被太多事情给压住,然后把这孩子压的精神萎靡了,这样偶尔的调皮才是真正的她嘛?
“我脚下留情了,只用了三分力气!”杜子鸢无辜的撇开。
结果,就是这三分力气,害的秦傲阳后面的半个小时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杜子鸢心里一个劲儿的直愧疚,难道她真的太用力了?
可是这一招真的很棒!
男人怕的就是这一招,那以后她就可以用这个来防狼了。
晨风餐厅。
环境优雅。
秦傲阳灰着一张脸,手里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俊帅的面容上还有着孩子气的别扭,目光微抬,扫过对面吃的开心的杜子鸢,终于不耐的敲了敲桌子。“喂!喂!喂!我都残疾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我饿了!”早餐就被吓得没吃,现在真的饿坏了。
“饿了?”秦傲阳挑眉。“你真的很没良心,你男朋友怎么受得了你?”
“我看起来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杜子鸢幽幽地问了一句。
错愕的一愣,秦傲阳疑惑的看着杜子鸢那张略带迷茫的小脸,不明白的问道:“怎么了?谁讨厌你了?”
低下眉眼,长睫留下一片阴影,摇摇头。“没有,随口问问!”
“不对,你有心事!”
“晚上我要参加一个宴会,正在烦呢!”
“参加宴会啊,我晚上也有宴会。”秦傲阳皱了下眉。“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得了,别去你那个宴会了。”
杜子鸢摇头。“不行的。”
这也是她为难的地方,婆婆发话了,她敢不去吗?
秦傲阳有些失望。“本来还想邀请你当我女伴的,看来不行了,下次吧!”
杜子鸢轻轻一笑,“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那种累死人的宴会呢?”
秦傲阳淡淡扬起唇角,笑问:“你不喜欢参加宴会?”
杜子鸢点点头。“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劳命伤财的感觉。”
杜子鸢帮他盛了一碗汤,一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明晃晃一笑。“喝汤吧!刚生过病的人还是先喝点汤好,对肠胃好。”
她的笑容灿烂的有些晃眼,秦傲阳微微抿唇,收回目光,用小勺舀了一口,尝了尝,他的目光闪烁了下,好似无欲无求,却同样神秘叵测。
杜子鸢低头吃饭。
秦傲阳噗嗤乐了,懒洋洋道:“这家餐厅做的饭味道不错,你怎么知道这家餐厅的?”
“学校聚会的时候,我们班同学带着来的!”杜子鸢笑道,“味道不错就吃好点,这家餐厅又干净又好吃!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都请你来这里!”
秦傲阳朗朗大笑:“好啊,你可要记住你还要请我!”
两人相视一笑,杜子鸢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吧?
“快点吧,吃了饭我得赶紧回去,秦傲阳,今天真的抱歉,拿你出气了!”杜子鸢慧黠地眨了下眼睛,笑笑。
看到她的笑容,秦傲阳俊逸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夜,天赐。
杜子鸢下午刷了贺擎天的卡,置办了礼服,首饰,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跟随贺擎天走进了天赐宴会厅。
他们的到来,非常的引入注目。闪光灯更是不断地闪烁,今晚,请了很多媒体记者。
她一直低着头,不去看那一双双让她紧张的目光,她知道今天来了很多很多的贵宾,她不能失礼,于是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前行着,然而,就在抬起眼眸的一霎那,对上了秦傲阳惊愕的眸子。
金碧辉煌的酒会大厅,灯火绚丽,衣香鬈影,嘉宾们喜笑颜开,各自寻找着目标,觥筹交错中,连悠扬的交响乐伴奏都快要被淹没。
同时,秦傲阳也被镇住了。
错愕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贺擎天的妻子就是和他一起练习跆拳道的小巧,她不是叫思茵吗?
杜子鸢纤细的身影一颤,众人的视线望过来!
啊!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众人赞叹着,她与贺擎天此刻可谓是最完美相称的一对童话组合了。就这么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引人遐想,她到底是谁?
她身着鹅黄色礼服,小露香肩,纯真不失女人味。整个人那么明媚,如此清新脱俗,宛如夜空里的精灵。
秦傲阳从来瞧见过杜子鸢这个样子,简直美得像九天玄女。
这个漂亮的女人……真得是小鸢吗?
她的长发盘起,挽了一个映衬自己小脸的发鬈,发质是少见的乌黑亮丽,衬托得肤色白里透红、细致万分,至于双眸更是她五官的精华,澄澈分明不说,眨眼间总带着轻愁的韵味,非常的勾人也非常的美丽动人。
秦傲阳还是第一次见到打扮之后的杜子鸢,虽然早就知道她挺好看的,可是没想到会这样惊艳。
只是,她整个人似乎染上了一层忧郁,那双晶亮的眼睛带着惆怅,此刻更是盛满了惊慌。
一瞬间,他的眸子变得冰寒无比,就算只是一个眼神,也让杜子鸢感觉有一种冰冷到极点的气息在蔓延……
原来她就是贺擎天的妻子,以为她是杜如慧的表妹,却忘记了,她的确曾是杜如慧的表妹,说起来她没撒谎,是他自己没有深想而己。
她也呆了,没想到会遇到秦傲阳,两人终于四目交汇,她似乎看到了秦傲阳眼中的受伤。
贺擎天明显感觉到杜子鸢的变化,顺着她视线望过去,看到了秦傲阳,而秦傲阳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地神情,微笑着走来。
虽然他很意外,但是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杜子鸢的不自然和紧张,秦傲阳这种人就是这样,除非想玩的时候逗人挤兑人,没心情的时候他是很有风度的。
杜子鸢更是不安,看着秦傲阳走来,她快速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一下。
“哈!擎,让我猜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你的那位神秘妻子吗?介绍一下吧!”秦傲阳端着酒杯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
杜子鸢心里更是紧张,心脏都突突的跳了出来,她怕的是秦傲阳把她学习跆拳道的事情告诉贺擎天,当初对他撒谎说是思茵也是怕贺擎天知道。
而身侧的贺擎天似乎感觉到什么,周身散发着冰冷的霸气,就像是无形的毒药,让她感觉到惧怕。
贺擎天虽然有些狐疑,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但最终什么也没表现,给他们做了介绍。“这是杜子鸢,我的妻子!子鸢,秦傲阳,贺氏副总裁。”
杜子鸢抬首对秦傲阳笑笑很是尴尬。“你,你好!”
一紧张,她就有些口吃。
秦傲阳唇角勾着玩味的笑意,不是不怕呀,小鸢,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跟我解释?
贺擎天的眸光落在秦傲阳那抹笑意上,眉宇紧紧蹙起,秦傲阳看杜子鸢的目光让他很不爽。
而他的紧绷让杜子鸢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贺擎天的变化,小心地抬眸,瞅了一眼贺擎天,深深地感觉到贺擎天王者般的俊颜透露着不悦。
秦傲阳也笑笑,没有揭穿她,什么都没说,只当是第一次见面。“嫂夫人总算是露面了,我还一直好奇嫂夫人什么样子呢?今日一见,才知原来是如此的倾国倾城,怪不得我们擎不舍得把你带出来呢!这要是我啊,也不舍得把这么漂亮的老婆带出来。”
“你真幽默。”杜子鸢努力让自己平静,也不看秦傲阳,不管了缩头一刀,伸头一刀,就这样了,怕死也没用。
周遭的人都在谈论着什么,似乎都在感慨着贺擎天和她多么的相配。
“哈哈……是呀我一向很幽默的,嫂夫人真是一眼就看到傲阳的本质,傲阳可真的很荣幸哦。”
秦傲阳的玩笑在升级,杜子鸢越来越不安,她感觉难受死了,只能强颜笑笑,沉默不语。
“你自己来的?”贺擎天皱皱眉,问秦傲阳,没看到他身边有女伴。
“对啊,我又不是你,我没结婚,没女人带!”秦傲阳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对了,伯母呢?怎么还没来?”
“等下就来了!”贺擎天看了眼大厅外,没见到人,只怕还要一段时间。
这时,贺擎天看到一熟悉的人,对杜子鸢和秦傲阳道:“我有事,你在这里等我!”
杜子鸢点点头。“哦,好!”
贺擎天对秦傲阳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离开。
一时间,这边的角落只剩下了杜子鸢和秦傲阳。
杜子鸢低下头,心里更加不安,等贺擎天走开,杜子鸢小声道:“对不起,秦傲阳。”
“对不起什么?”秦傲阳挑眉。
“我不该骗你说我是思茵……其实我也没骗你……我以前就是思茵……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哦?1”秦傲阳的眸子充满了玩味。“什么事啊?亲爱的嫂夫人?!”
杜子鸢鼓起勇气,脸上有一抹尴尬,低声道:“关于我学跆拳道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跟贺大哥说?”
秦傲阳的眼睛却亮了亮说:“小鸢啊,我……”
秦傲阳只说一半,故意卡在那里不说了。
杜子鸢抬起水灵灵的眸子,近乎哀求的看着他。
秦傲阳眨眨眼睛。“我凭什么帮你隐瞒啊?”
“……”杜子鸢不说话了,眼里多了一分迷离。
“我有什么好处吗?”他又问。
“哈哈哈哈……”秦傲阳突然爆笑了起来,搞得周遭的人都看他们。
贺擎天正和一位贵宾正说话,一转头看到秦傲阳在笑,杜子鸢似乎一脸窘迫的样子,只是在他的眼里看来她和秦傲阳站在一起刺眼的很,真没想到她和秦傲阳才刚认识不出十分钟的时间就走的这么近!他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周身的气息顿时冷的怕人。
贺擎天全身冷冽异常,眼神凌厉如刀,把跟他说话的人都吓了一跳。“贺总?”
“哦!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贺擎天立刻回神,淡淡一笑,走开。
贺擎天轻哼一声就走了出去,在大厅一角的落地窗前,他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纷纷扰扰的人群,
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抹烦躁,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烦躁起来。
烟雾笼罩着他的脸,让他的连看起来有些朦胧,一明一暗的烟火让他的脸看起未有些阴晴不定,他的周身冷的怕人。
“你笑什么?”杜子鸢小声问秦傲阳。
“笑你傻!还真是实心傻。好,我答应你,不会跟擎说的,可是你得告诉我,什么原因让你要隐瞒他?”
“这……”
“该不会是学跆拳道为了对付他吧?”秦傲阳咋舌,第一次这样吃惊。
“我没有!”杜子鸢的脸腾地通红,低下头去。
秦傲阳眨眨眼睛,似乎意识到什么,又笑了,看杜子鸢那模样,就知道她跟擎之间有问题,秦傲阳一本正经起来。“放心,这是我们的秘密,不会告诉他!我知道你是对付他的,可怜的擎啊!”
“啪”的一声轻响,贺擎天把那支还有大半截的烟扔到了地上,没有说话,只是阴着一张脸朝杜子鸢和秦傲阳走来。
秦傲阳也算是眼疾手快,感觉苗头不对,立刻闪人。“小鸢,擎来了,我先去洗手间,祝你好运!”
“哦!好!”杜子鸢点点头,一转身,看到身后大步走来的贺擎天,他的脸上一片阴霾。
贺擎天今日穿了一身银色的西装,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躯,气质高贵优雅。他正朝她走来,夜色灯光中,一双眼眸锐利,隐匿着光芒。
杜子鸢错愕一愣,贺擎天已经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似乎像是从牙缝里迸出:“和我的副总谈的很开心呢?”
杜子鸢一呆,轻声道:“秦先生好像很幽默。”
贺擎天目光清冷,却夹杂着一丝怒气,“你的意思是我很呆板?”
听见他这么说,杜子鸢立刻收了声,傻傻的看着他,不明所以,半天后立刻否认。“没有,没有,你很好!”
“我很好?”贺擎天轻哼一声。“我哪里好?”
杜子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你,成熟稳重,玉树临风,深谋远虑,雄才大略,善良……”
话说善良和他挨得着边吗?
贺擎天在心里问自己,但是杜子鸢的话,却很受用。他的语气放柔了一些。“刚才你们谈什么?”
“没说什么,他就问问你对我好不好?”说着,杜子鸢抬眸看贺擎天。
“你怎么说的?”
“我说好!”
贺擎天皱了皱眉,沉默不语,只是眼神看着她,倏地收紧。
杜子鸢又开始紧张了,今天婆婆和贺大哥要把自己介绍给大家认识,也就是说,以后,她就要以贺擎天夫人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了。她,不喜欢这个身份被人知道,因为那意味着,没有多少自由了。
“今天,你最好不要给我丢脸。”他的声音又变得低沉冰冷,也只有杜子鸢能听得到,贺擎天在杜子鸢耳边说道。“我去介绍人给你认识!”
杜子鸢深呼吸,她心里很明白这一点,所以选择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不悦,带着那迷人的微笑,抬起眸子,点点头。“嗯!我明白的。”
面对无数目光,贺擎天的脸上也挂着笑容……颌首,介绍杜子鸢。
大厅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和惊叹声,杜子鸢微微抬头望去,看到李惠利和安柔打扮的雍容华贵的走来。
杜子鸢怔怔的望着安柔,一袭白色的抹胸礼服,胸前一朵银色的郁金香,将她的身材修饰的更加妖娆美丽。
安柔挽着李惠利的胳膊,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缓缓走进大厅,顿时有人开始惊呼。“看那!那是李惠利,她回来了!”
“天哪!真的是她,她好多年没有露面了!”
“原来她是贺大总裁的妈妈!”
“还有那个女人,那不是贺擎天孩子的妈妈吗?”
“那不是贺大总裁包养的情人吗?那这边这位又是谁?”有人已经朝贺擎天身边的杜子鸢看来。
李惠利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频频含笑点头。
“妈,我们去那边,擎在那里。”安柔搀扶着她走向正中央贺擎天和杜子鸢站的地方。
“好!原来他们都来了。”李惠利点点头,依然笑得很灿烂,只是锐利的眸子一扫落在杜子鸢身上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杜子鸢抿了抿苍白的唇,像是饮下了一杯最浓烈的苦酒,心纠结着疼,原来婆婆可以有那样的笑容,对着别的人,都可以,笑得那样面菩,只是唯独对她,就冷了一张脸。
杜子鸢想,或许真的是那所谓的仇恨,让她和贺大哥对自己,对贺家才会这样充满了敌意。
李惠利走过来,脸色端庄威仪,下巴微抬,看到杜子鸢,神色淡然,慈善义卖也很快就要开始了。
“妈!”贺擎天上前打了个招呼。
杜子鸢也立刻小声道:“妈!您来了。”
李惠利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老佛爷,有着拒杜子鸢千里的冷漠,只是淡淡颌首,然后转向贵宾和记者的时候又露出典雅的笑容。“快要开始义卖了吧?擎,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样了?”
“以您的名义,捐了五百万的珠宝,也以子鸢的名义捐了五百万的珠宝,共计一千万。”贺擎天沉声道。
杜子鸢猛地一滞,和她有关系?
“嗯!”李惠利点点头,瞥了杜子鸢一眼,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今天的宴会,你也看到了,给我好好表现,不要像个傻瓜一样!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少说。”
“是!”杜子鸢低下头去。
大家就坐。
闪光灯在不停地闪烁,台上拍卖师已经走了上去。开始宣布义卖开始。
“下面,我们开始今晚第一件珠宝,这是我们贺氏集团贺擎天总裁的夫人杜子鸢女士捐出的……”
杜子鸢的心又一滞,闪光灯唰唰的朝这边拍摄,至此,她完全成为了焦点。
贺擎天沉默不语,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惠利的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像是在谋划着什么,那样高深芙测。
安柔的眸中闪过一抹担心,却又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和贺擎天交换了一个眼神,沉默不语。
杜家的客厅里,杜安年和白素心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的慈善晚会,白素心担心的道:“安年,媒体记者说,李惠利是擎天的妈妈?她怎么会是擎天的妈妈呢?那他不是齐翔的……”
白素心错愕着。“天哪!怪不得他姓贺,他是齐翔和李惠利的儿子啊!”
杜安年似乎是格外地沉默,怔怔的看着电视机,他似乎看到了李惠利眼中的一抹挑衅,多年不见,她保养得真好!“他们今天公开了子鸢的身份。”
“对啊!天哪,我怎么没想到,那以后子鸢和你,我们家岂不是都没有安生的时候了?”白素心担心起来。
相对于她的担心,杜安年很平静,只说了一句话。“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
“擎天是不是喜欢上了子鸢,所以才这样急着把子鸢介绍出去给大家知道?”白素心狐疑着问。
杜安年的视线一直落在画面上,“李惠利回来了,既然是我们亲家,就该邀请一下。”
“嗯,嗯,是这个理,等明天我就打电话给擎天!”
杜安年的面容上显现几分阴霾,不再说话。
白素心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电视,看到杜子鸢紧张的小脸,当妈妈的还是担心起来。“子鸢好像很害怕的样子,那孩子喜欢低调,这下她可怎么办啊?”
“她该学会让自己强大起来,身为杜安年的女儿,如果不能自己强大,那么就永远是被伤害的那一个!你不要打电话给她,让她自己学着去面对记者的镜头!”
整个慈善宴会,杜子鸢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记者拍照,她什么都不敢说,始终是微微垂着头,不卑不亢,倒也算是中规中矩。但是记者并不打算放过她,因为太多人想知道李惠利身边的安柔是什么人了。
拍卖完了之后是酒会,很多记者围着她和李惠利安柔三人,而杜子鸢也按照李惠利的要求,在她身侧跟着。这样李惠利左侧是安柔,右侧是杜子鸢,三人站在一起,这对记者来说太诡异了。
有刁钻的记者问杜子鸢:“贺太太,请问您和我们城杜市长什么关系?”
杜子鸢一滞,淡淡一笑,反问回去。“我姓杜就一定和杜市长有关系吗?”
李惠利显然不满意杜子鸢的回答,立刻纠正:“对,我们子鸢就是杜安年市长的二女儿。”
杜子鸢心里一颤,她本欲掩盖这层关系,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娱记会想办法把他们家的成员都揪出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应该低调,可是婆婆显然有昭告天下她是杜市长女儿的意思。
杜子鸢只感觉很是不安,她不认为婆婆把自己介绍给大众是有一颗慈善的心,至少她的慈善不会对着杜子鸢,或者她可以对任何人慈善,唯独杜家不行。
尽管她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仇恨,但是明显的感觉到,她对自己有很深的敌意。不然,初次见面,她不会这样为难自己。
记者又问:“贺太太,您能透露下,您跟贺总裁怎么认识的吗?”
杜子鸢侧身看了眼不远处同样被记者围着的贺擎天,面带微笑,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贺大哥是姐姐带回家的,那时才认识他,可是她不能说是姐姐带回去的,也不能让大家知道他曾是姐姐的男朋友,不是为了自己,一切都是因为杜家,杜子鸢不知道怎样回答,只好低着头。
哪想到安柔突然帮杜子鸢解围道:“子鸢害羞了,她和擎天的认识一定是充满了浪漫的色彩。”
闻言,杜子鸢更是羞赧的低下头,双颊就像染了粉色的红霞,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安柔为什么要帮自己?
可是总有不识相的记者又问,“安小姐,传闻您跟贺总裁关系非比寻常?我们都想知道您到底是贺总裁的什么人?”
换言之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贺擎天的情人。
安柔淡然一笑:“你们都说我和擎关系非比寻常,那么我们的关系自然非比寻常,我们是家人!呵呵……”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安柔一直是那个传闻的主角,贺擎天孩子的妈妈,这一点,杜子鸢也很怀疑,但是今天不是在此追问这个的时候。
“什么样的家人呢?贺太太,听说贺总裁有个五岁大的儿子,请问您知道这件事吗?”有记者又把问题抛向了杜子鸢。
杜子鸢闻言却微变了脸色,心仿佛被人闷剌了一下,痛却叫不出来,但她不得不维持笑容,道:“是吗?我还真的没听说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呢?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深信他的为人!”
她的语气很平静,也许是太过平静,也许是回答的太过安静,让大家都有些意外,有人甚至在后面开始窃窃私语。“看来贺太太不想深谈此事!”
“贺太太,那您心中的贺先生是什么样子呢?”
“自信,睿智,善良,深谋远虑,难得的好人!”杜子鸢毫不吝啬的当着记者的面夸贺擎天,在她看来,此刻回答得体才最重要,有什么问题回家解决,而不是把私生活展现在娱记面前。
李惠利始终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不说什么。
杜子鸢知道这一仗真的很难打,她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虽然心中有过很多设想,知道迟早面对这一天,但是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在记者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戴了一层面具似的,根本不是她自己了。
“贺太太,请问您跟安小姐是好姐妹吗?看你们关系也很好啊!”
杜子鸢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安柔。“是,我们认识!”
“那贺太太,您婆婆杜女士也是默认这层关系了?看你们三人相处的不错?”有记者说的模棱两可,故意把这种关系说的很隐晦似的,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在暗示,贺擎天坐拥两个女人。杜子鸢笑笑,把问题抛给婆婆李惠利。“这个问题啊,我想你们得问我的婆婆,我是小辈,自然没资格妄加评论什么!”
李惠利一怔,似乎没想到杜子鸢会这样说话,但李惠利只是笑了笑,说的颇有深意。“是啊,我喜欢柔儿!”
她不说杜子鸢,只说喜欢柔儿,似乎是在故意曲解什么,让记者误会。
杜子鸢听得出,她是喜欢安柔的,还有昨晚她告诉自己早晚离婚,她也清楚,此刻她脸上是淡然的微笑,那样淡泊,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秦傲阳就这样看着杜子鸢,看她回答记者的问题,看她笑的这样淡然,眼神平静无波,仔细一看,发现她的眸子是异常深邃的,不是以往的那样清澈见底,隐隐的渗透着一抹超然物外的光芒,流光溢彩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增强好胜。
倏地一下,似乎心底有什么被触动了,秦傲阳淡淡回眸,扫了一眼不远处同样被记者围攻的贺擎天,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原来,她是擎的妻子!
杜子鸢就站在那里,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记者这一次又在问李惠利话题。
这时候,贺擎天从不远处挤了过来,在杜子鸢略带失神的时候,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小手心里满是汗,杜子鸢回头,对上贺擎天深邃安定的眸子,心里安静下来。
交握的双手,成为记者闪光灯闪烁的焦点。
杜子鸢望向他的漆黑眸子,发现他刚毅的脸庞此刻为她柔和,但,她知道这只是做给人家看的,柔情的背后是一片冰冷。
见到了她显得略微苍白的脸蛋,贺擎天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轻轻带到自己身边贴熨着。
“贺总裁,你们夫妻好恩爱的!”
贺擎天含笑搂住杜子鸢,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身上。“是啊,因为子鸢是我的妻子!”
杜子鸢心里一抽,此刻听见妻子两个字,她的心就会发颤发寒,因为,婆婆说,早晚要离婚!
杜子鸢讶异贺擎天演戏的如火纯情的地步,但是她心里清楚,这是做给记者看的,她心里有说不出得复杂滋味。
她悄悄挣脱他搂住自己腰身的手,贺擎天感受到她的拒绝,眼眸一黯,嘴角的笑容却不减。“各位,问题差不多了吧?宴会开始了,让我们大家去吃点东西,享受香槟美酒吧?”
记者虽然还想问,但是工作人员已经走来,只好悻障躲开。
“杜子鸢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啊!”有个女人走过来,据说是某位什么老总的太太,年过五十,曾想把女儿嫁给贺擎天呢,可是贺擎天并没有答应,刚才介绍的时候杜子鸢就听到这位太太说过了,如今又过来说了。
杜子鸢陪着笑,站在一旁,越来越觉得这一场晚宴,除了言人们捐了点善款外,似乎没做什么,如果善款真的能帮助有困难的人的话,那么她觉得今晚来了也算是有那么一点意义吧。
她看了眼身侧的贺擎天,笑了笑,嘴角带着苦涩。“是呀,我想我的身份已经成为全城乃至全国年轻女孩子们的公敌了。”
“那可不,明天得报纸一出,你就会家喻户晓了,你可是嫁了景城最钻石的男人了!不过你的身份也很棒啦,杜市长的千金,商政联姻,无人能敌啊!”
杜子鸢笑笑,心里苦涩,人,总是喜欢拿身份和地位说事,如果可以,她只是希望杜子鸢是杜子鸢,贺擎天是贺擎天,哪怕是粗茶淡饭,哪怕是在街头摆摊,只要活得纯粹就好。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李太太似乎格外关心这件事。
杜子鸢一怔,笑笑:“我还没毕业!”
可是她再看贺擎天时,他的脸色明显不好,似乎闪过一抹犀利。
然后,贺擎天笑笑,扣住杜子鸢的腰,对大家道:“失陪一下!”
杜子鸢被她拉到了角落里,她小手攥成了拳,跟随他走到角落,这里没有别人,贺擎天放开她,抽出一支烟,点燃。
躲开了让人室息的人群,杜子鸢依然觉得喘气不均匀,只要在这种气氛里,她就无法真的高兴起来。
“贺大哥,我能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介绍出去吗?”杜子鸢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贺擎天微微一怔,表情有些阴霾。“你不喜欢?”
这时,似乎还有闪光灯在闪烁,而且时对着他们这边的方向,杜子鸢顿时有些慌张,她不该在这里问得,那些记者本就捕风捉影,万一被听到了,又麻烦了。
就在杜子鸢无措得不知如何反应之时,贺擎天吐出一口烟雾忽然吻上了她的脸颊,瞬间等待己久的镁光灯此起彼落的闪个不停,等了一晚,记者们要的就是他们亲密的镜头。
贺擎天眼睛一眨,薄唇再低了几度,吻住了她惊愕的粉唇,这画面立即引起了骚动,媒体大乱,镁光灯闪得几乎比大厅几百瓦的艺术灯光要剌目。
头版!明天头版的画面有了!
杜子鸢几乎惊呆了。
他居然在公开场合有这么大胆的动作,这男人在搞什么鬼?
杜子鸢呆呆的承受他的吻,只是这一幕,剌痛了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心,电视机外,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难过呢!
贺擎天吻完她,对着镜头淡淡一笑,极具魅惑。
媒体收工了。
贺擎天有事暂时离开了一下,杜子鸢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秦傲阳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怪怪的,“你今晚表现不错!”
杜子鸢完全没心思,只是点点头,手放在眉心揉了下,似乎格外疲惫。
“很累?”
“嗯!”杜子鸢点点头。“你不累吗?”
“累啊,跟你打声招呼,我该回去了!”秦傲阳道。
“哦!好,路上小心!”
秦傲阳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只是杜子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似乎有些落寞的样子,秦傲阳也会有这种时候吗?她恨诧异。
转头寻找贺擎天的影子,没有看到,她起身,有些宾客都走了,李惠利和安柔也不在。
她四处寻找他的影子,这时走出大厅,听到不远处的对话,像是在上次的休息室里传来的。
就听到贺擎天道:“明日的头条就是我亲吻杜子鸢的画面……妈,这个炒作您满意吗?一切的新闻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李惠利的声音响起:“随便吧,杜安年应该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吧?”
“会看到的。”贺擎天道。
“妈,这对杜子鸢不公平!”安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怪就怪她是杜安年的女儿!”
杜子鸢呆呆的听着,她知道会有问题,知道他们有再筹划什么,但是没想到在媒体面前,他吻了她,是炒作,只是炒作而己。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抿紧的唇角渐渐失去血色。
她转身走了回去,在大厅里,她走到一旁,顺手拿起来回走动的服务生手中托盘里的高脚玻璃杯,浅抿几口杯中色泽艳丽的红酒,水眸望着华贵的吊灯,昂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喝了一杯酒,杜子鸢深呼吸,脸上又绽放了淡淡的笑容,原来就是炒作,她转身,翩然离去。
杜子鸢下楼后,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
秦傲阳刚好从停车场开车出来,远远看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上了出租车,他微微蹙眉,法拉利跟着上去。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大晚上的,她一个人穿着礼服上了出租车,也不怕出事,秦傲阳只能跟上去车子竟然上了海边的方向,秦傲阳看到杜子鸢在海边下车,然后脱掉了高跟鞋,整个人往海滩走去。
他只好下车。
杜子鸢一个人走上了软绵绵的海滩,心里却翻江倒海,电话响了,她不想接,可是电话一直响,她打开,是贺擎天,她扯唇一笑,打开电话。
那端立刻传来贺擎天低沉的声音。“你在哪里?”
杜子鸢想笑,她在哪里重要吗?杜子鸢眼眸变得深邃,里面波涛暗涌,一种无力的心痛感由心底滋生,她的自尊被伤得彻底,原来只是炒作而己。“我要离婚!”
“杜子鸢!”那端声音立刻阴沉起来。“你再说一遍。”
“呵呵……既然早晚得离婚,那就明天,明天我们在婚姻登记处见,我要离婚!”杜子鸢的语气是不窖置疑的冷硬。
“子鸢!”又是两个字,冷寒无比,昭示着贺擎天语气的冰冷和不悦,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耳边传来呼呼的海风声,从电话听得格外的响。
“我知道我是杜子鸢,你不用强化告诉我!”杜子鸢也来了脾气。
贺擎天脸色铁青起来。“你在哪里?”
“贺擎天,我真的受够你了,你的那些预谋,你和你母亲的谋划,我都不想管。是我误会了,误会了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可是我错了,原来一切都是炒作,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计划的,都是有布局的,对我,当然也不例外,是我心里抱有幻想,对你抱有太多幻想,但这一刻,我决定了,不再忍了,因为你不配让我忍下去。”
杜子鸢抹去眼角不听话硬要滚出的泪。“我要离婚!”
她泪落得更多,抹去再抹去,还是不断涌出。
“你在哪里?”贺擎天绷着脸打断她的话。
“贺擎天,你知不知道,你伤我太深了,我以为刚才,以为过去的两个月里,你对我做出的温柔举动都是情不自禁的,但是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炒作,你伤了我!”
她怎么会傻得再受他迷惑,他的温柔从来都只是一种手段,她早看清了不是吗?她又怎么傻得以为自己会化解掉他和父亲之间的事情,如果又仇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她不是圣人,她是个傻瓜,可笑愚蠢的傻瓜!
电话一端的贺擎天错愕的握住手机,脸色一片阴郁。
“贺擎天,我忍够了,不想忍了!”杜子鸢嘴唇上勾,复杂眸光,笑意淡然,却大声道:“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么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通知记者,我要离婚。关于你跟你妈妈还有我爸爸之间的恩恩怨怨我都不想管,今天我只是通知你,我要离婚!”
说完这句话,杜子鸢直接不听贺擎天的话,将电话关机。
一个人面朝大海,再回头看着流光溢彩的都市,静静听着海浪地咆哮声,感受着那几欲将人吹翻的海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觉得自己好寂寞好孤独,总是自己一个人。
面对着幽深澎湃的大海,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如果走进去,是不是一切可以到此为止?
爱没有!
恨也没有!
从此,不孤单,不寂寞。
她不再担负着妈妈幸福的重担,不再欠着姨妈的情分,不再为了爱和不爱而隐忍,不再是任何人禁锢的玩偶,不再身不由己,不再尊严丧尽……
可是她能跳吗?
她知道她不能,只是偶尔升起的这一股念头让她顿时感到悲凉,杜子鸢啊,你原来这么懦弱吗?
“啊……为什么……”杜子鸢突然面对着大海喊了起来。“为什么……”
不远处的秦傲阳刚才听到她和贺擎天的电话对话,他立在沙滩上,听着她声嘶力竭的一遍一遍的喊着为什么?他无法上前,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女孩,她不该承受这一切,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秦傲阳望着她大声呐喊的身影,怔怔着没有上前,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压力被压到极限的时候,她跑到海边来,就是不想人知道她快崩溃了。
他不想现在上前,因为他知道她哭了,而且时哭得很伤心。
杜子鸢在喊了几声后,终于停下来,深呼吸,她笑了,她怎么可以像个疯子一样?即使在人生最黑暗最悲凉的时候,她也不该这样的,摇摇头,却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她蹲在沙滩上,双手环臂,感受着海风拂面。尽管有些冷,但是不再窒闷。
忽然,一阵烟草昧随风飘来。
杜子鸢心里一震,狐疑地扭头望去,只见秦傲阳站在不远处,颀长的身躯就闲散的站在她身后五米处,手里夹着一支烟,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抽烟呢。
月光照映出他斜斜的倒影。夜色昏暗,指间的烟,被风吹得一闪一闪,像是霓虹灯。
突然在海边看到秦傲阳,杜子鸢呆了呆,反应过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秦傲阳抽了口烟,吞吐出的白色烟雾瞬间被风吹散,然后他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来。
“呵呵,因为一出天赐,突然看到一只漂亮的小狐狸上了出租车,我一时好奇,心想,这是大城市啊,不该有狐狸啊,可是明明就是看到了,没办法,就好奇的跟来了,没想到狐狸被追丢了,却看到了你!”秦傲阳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你的笑话不好听。”杜子鸢不用猜也知道了他看到了自己最糗的一面,心里有些懊恼。
“是啊,我又不是来讲笑话的,我打算找到那只小狐狸,把她偷偷带回去!”依然是调侃般的说话方式。
杜子鸢却觉得心头一暖,侧目看了他一眼,他的侧面挺好看的,有双同样深邃的眸子,看不到底,他抽了口烟,将烟蒂丢在沙滩上,转头也看她。
“疯够了吗?疯够了回家吧,我送你!”
“不!”杜子鸢直摇头。
“打算在这里晾鱼干吗?”秦傲阳开着玩笑,语气却无比怜惜:“跟你说啊,鱼干没晒成可能被人先奸后杀沉尸大海,到时候你可哭去吧!”
杜子鸢心一颤,别过脸去,揉揉酸涩的眼睛,“我没有家!”
秦傲阳一怔,深深凝视着她,似乎她是他眼中的唯一。
“可怜的小孩!”
“我不可怜!”杜子鸢摇头否认。“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你也不要觉得我可怜,我觉得这很正常,这就是社会,是我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我才会觉得受伤,但是走过去后,我会感谢今天这些伤害我的人,因为他们让我变得强大了!所以,你不要觉得我可怜,这是我成长路上的必经。我感谢苦难!”
“呃!”秦傲阳一时微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杜子鸢第一次这样剖析自己,第一次这样说自己面对这些问题的想法。说完,她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挺傻的?”
“不!”秦傲阳摇头。“我觉得是我傻!实心傻!你太强了!”
“呵呵……”两人相视而笑,杜子鸢拍拍自己的腿,“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不回去吗?”
“你要回贺家?”秦傲阳错愕。
杜子鸢摇头,“不,我要去住旅馆!”
“为什么?”
“因为今晚不想见任何人!”
“想整理自己的心情吗?”秦傲阳挑眉。
“呵呵……”杜子鸢嘴角浮上笑,这个男人很能看透人心,杜子鸢只是笑笑。
“得了,别住旅馆了,哥有地方借给你,你可闭关三天,不会有人打扰,包括贺擎天,也不会找到你!”
“真的吗?”
“我这么善良这么玉树临风的好男人会说谎吗?”秦傲阳眸中有星星的光芒,就这样挑眉看着她。
沉默了一下,杜子鸢心念一动,点点头。“好!信你!”
“那就走吧!”他站起来,绅士的拉她一把。
“我真的要关起来三天,不让人找到我,你确定你那里可以?”
“当然!”秦傲阳信誓旦旦的保证。an的唇线弯起一个精致的弧度,浅浅微笑缀着迷人的光晕,他的笑容,永远着了魔力般,教人移不开视线。
迷人的光晕里,带着一份让人猜不透的深意。杜子鸢瞅了他一眼,微怔了下,心想,这秦傲阳真是比女人还妖孽。
上了车子,秦傲阳不着急发动车子,掏出电话,“喂!卢比啊!准备两套女孩子用的衣服,睡衣两套,裙装两套,另外还有女孩子用的一些生活用品,对!身高嘛?”
秦傲阳偏头看了眼杜子鸢,又道:“大概163吧,到我胸膛左右,对,要最好的!”
说完,他挂了电话,绽放一个迷死人的笑容。
“是给我准备的吗?”杜子鸢狐疑的看着秦傲阳。
“难道你以为我那里经常出没女人?”秦傲阳答得很隐晦,笑容依旧刻在迷人的唇在线。
“谢谢!”心头蓦得一暖,杜子鸢感激秦傲阳的细心。
城海景公寓。
秦傲阳带着杜子鸢直接从他家车库上了电梯。
“你这这里啊?这里的房子好贵的!”杜子鸢一路上都很错愕,这里离梅边不远,是景城最豪华的高档公寓,高28层,据说住在这里,可以每日从卧房里看海上日出,但是房子要贵死了,她当公务员一年不够买一平米的。
她那错愕的样子让秦傲阳噗嗤乐了。“是啊,住在这里怎么了?”
“我以为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三头六臂的,没想到原来也挺正常的!”杜子鸢轻轻的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感慨万千。
这种话,出自于眼前这个小女生的口,秦傲阳错愕之余,只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有些心疼,她其实也是个喜欢幻想的女孩吧,只是一些经历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早熟,但能看到她这样一面,秦傲阳又觉得十分幸运。
一时间,沉默下来。电梯上升到最高层,杜子鸢看了眼电梯显示的楼层,27楼。
被他带进了一间公寓里,杜子鸢被那简单的装饰和巨大的落地窗震撼了,“呃!好美!”
这里可以看到窗外的大海,虽然外面黑漆漆的,但是她看到了大海上的指示灯,所以知道可以看到大海。
“真的可以看到大海啊,那明天早晨不是能看海上日出了吗?”杜子鸢惊愕着,有些兴奋,一张红彤彤的小脸愈加红晕了几分。眼眸底里,晕着几分羞涩,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原来她也可以这样兴奋,在嚎啕大叫之后,她又恢复了平静,此刻略带兴奋,似乎完全忘记了身后的一堆纷繁的事情。
秦傲阳偏头,勾唇,深意一笑。“左侧第一个房间,你可以关在里面住三天,我的卧室在你对面,这三天时间,你可以不出来,我负责把食物选到门口,你可以选择不见我,或者你要觉得不方便,我就离开这里,去别处住!”
“啊……”杜子鸢一怔,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谢谢你今晚收留我,怎么能打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