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的苏清,人生唯一翻不过去的大山就是她爹娘。
脑回路清奇的让她手足无措。
茶喝完了,平阳侯摆摆手,俨然一个慈父,道:“行了,回去吧,快成亲了,最近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苏清道:“可我还得查案子啊。”
平阳侯嗤的一哼,“案子不用你查,让九殿下查吧,他要连这么个案子也查不清,倒真是……”
倒真是怎样,苏清没有听到。
因为紧接着,平阳侯就瞪着苏清,“你怎么还杵在这儿没走。”
而且,是很惊讶的表情,仿佛他以为苏清已经走了。
苏清立刻转身就走。
出了书房,苏清总觉得她爹的刚刚的话,话里有话。
好像,她爹早就知道容恒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容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清长长一叹。
可惜,许多疑惑,从小到大,不管她怎么磨,她爹娘都守口如瓶。
就比如她到底是如何失忆的。
爹娘一口咬定,她是吃饱了撑的。
……
有关女尸和镯子的案子,苏清当真没管。
时光流转,眨眼就到了成亲的前一天。
清晨的曦光里,苏清正一身霸气的打完一套拳,福星一脸如临大敌的奔了进来。
“主子,了不得了,出事了!”
上次福星用这种表情奔进来的时候,是告诉他,皇上赐婚了。
这次又出了什么大事。
苏清用干帕子擦擦脑门的汗,看向福星,“什么事?”
“今儿一早,文安伯府的姑娘被抬进九殿下的府邸去做侧妃了!”福星大喘着粗气道。
自从上次北燕使团一事之后,侧妃之事就被搁下了。
苏清擦汗的动作缓了缓,皱眉,怎么还有不怕死的上赶着做侧妃。
嫁给容恒这么个病秧子随时要守寡就够倒霉了,还要摊上她这么个杀人如麻的主母,这些人脑子怎么长得。
而且,文安伯是镇国公夫人的亲弟弟,文安伯府的姑娘都很抢手的。
“他家哪个姑娘?”苏清问福星。
福星道:“宁远心。”
宁远心?
文安伯的嫡女?
文安伯疯了?
文安伯肯定是没疯,镇国公夫人也不会疯,宁远心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佳人,更不会疯。
原本人人避之不及的侧妃,她突然去了。
一定有阴谋。
理清楚了思路,苏清继续擦汗。
福星急的不得了,“主子,怎么办?”
苏清一脸轻描淡写,“什么怎么办,难道你担心你家主子打不过她?”
福星摇头,一脸担心,“不是啊,主子,像她们这种被精心养大的姑娘,都会玩阴的。”
苏清笑得轻松,“怕什么,阴的咱们玩不过她,咱们可以玩明的啊!”
福星茫然,“啊?”
苏清就戳了福星的脑门子,“你傻啊,我问你,论后台,她爹厉害我爹厉害?”
福星一脸骄傲,“当然是侯爷!”
“那论重要性,我对九殿下重要还是她对九殿下重要?”
福星翻着小白眼琢磨。
“九殿下都病的要死了,只有主子能治他的病。”
而这个宁远心……
一个和九殿下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女人怎么能和命比。
福星果断作出决定,“主子重要。”
苏清就笑,“所以,你觉得,我要是不痛快了,往死了打她,九殿下会拦着我不?”
福星茅塞顿开,一脸崇拜看着苏清。
还能这样操作啊!
福星宛若打开了新世界,“主子,那是不是以后咱们在九殿下的府里可以横着走?”
苏清点点头,“没错。”
福星一扫满面担忧,眼底迸射出奕奕光泽。
正在翻墙的容恒,要巧不巧听到了这一段对话,脸一黑,又翻回去了。
长青还没且翻,就见他家殿下又回来了,疑惑道:“这么快?”
宁远心作为侧妃被抬进府,容恒也很意外。
他原以为没有人愿意找死的。
没想到……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宁远心前脚进门,他后脚就朝平阳侯府奔来。
他想给苏清解释解释。
至于解释什么,还没想好,至于为什么要解释……没想过。
现在……人家根本不需要他解释!
容恒黑着脸没理长青,抽身离开。
长青茫然跟了上去。
出了平阳侯府,长青追着问,“殿下,未来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
容恒咬牙切齿,“她修炼成精了!”
长青偏着头,“啊?成精了?”
“螃蟹精!”
横着走的螃蟹精!
对于自家主子莫名其妙的黑脸,长青表示不能理解。
但是他总结出来了,自从主子搭上了未来王妃,就变得性情古怪喜怒无常。
听人说,人之将死脾气也怪,难道殿下真的大限已至……
长青同情又担心的看着容恒,半晌,长长叹了口气,“殿下,您想吃点啥?想吃啥就吃点吧。”
容恒转头,皱眉看长青。
长青泪眼汪汪,心痛不已,“殿下,奴才舍不得您啊!”
京都繁华的大街上,长青情绪崩溃,嚎啕大哭。
容恒顿时恨不得把他塞了地缝里去,咬牙切齿,“你哭什么!”
长青抹着泪,“没什么,没什么。”
殿下都要死了,他怎么能说那种触霉头的话。
不过,长青打小跟着容恒,他脑子里转什么,容恒一眼就能看穿。
看穿之后,容恒的脸就更黑了。
为了避免长青继续丢人现眼,容恒只得将苏清和福星的对话压着声音告诉他。
长青听完,整个人就不好了,然后哭的更加悲伤了。
“为什么又哭!”容恒不解。
长青担忧道:“奴才会被打死吧?”
容恒……你能有点出息不!
主仆俩正说话,对面四皇子器宇轩昂的走来,“九弟怎么在这里?”
容恒敛了神色,疑惑看向四皇子,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四皇子笑道:“府中佳人相伴不好吗,我可是听说宁侧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听听琴,兴许九弟的病能好的快些。”
转眼看见眼睛发红的长青,四皇子道:“长青这是哭了?”
长青知道四殿下刚刚的话就是在挖苦他家殿下。
正妃没有进门,就先抬了侧妃。
这不仅是侮辱平阳侯府,对他家殿下何尝不是一种折辱。
长青一脸悲痛道:“回禀殿下,我家殿下早上看到宁侧妃的脸就吐了血,奴才觉得我家殿下怕是命不久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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