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纵没表示反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却配合地伸出手,勾在天宠的小腰上,让她在自己大腿上坐得更稳。
只是,当天宠伸手拽着他的衣角,准备往上扯的时候,淡淡问了一句:“宠儿,你做什么?”
“服侍皇上啊!”天宠一本正经地答:“皇上,这天色也不早了,明早还要早朝呢,让臣妾伺候你宽衣就寝吧!”
好歹拍了几天的古装剧,这台词是张口就来,那副爱慕中夹杂着几分敬畏的小表情也表现得相当到位,一双晶莹透亮的水眸,灯光下仿佛染上七彩琉璃般的光泽,变幻莫测,女孩红润的小嘴微微嘟着,精致俏丽的小脸,正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她的美人计越用越娴熟了,指尖蹭着男人的胸口,一寸寸往下移,眼神45度角的方向泛起一点迷离,无辜而吸引地睨着男人。
欲语还休的诱惑,清纯和妖冶的强烈反差,恰到好处的击中男人的软肋。
阮天纵喉间一紧,这小妖精!
以前就已经无法无天了,现在又这样……不行,纵容下去那还了得。
他只好叹了口气:“宠儿,你这是想贿赂法官,干预司法公正?”
太煞风景了!
天宠撩拨得正起劲的小手一下停下来,重重在大哥胸口拍了一下,大眼一瞪,软的不成立马换成硬的:“大哥,法律上都讲究个诉讼时效,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你当时都没追究,现在又翻出来算哪样?再说那时年轻嘛,就算是犯点小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听听,她倒理直气壮了。
阮天纵颇为无奈:“那行,我们不谈以前,就谈现在,你刚才这套打哪儿学的?你们剧组里那个演皇上的,叫什么哥来着,你就是这样和他演对手戏的?”
天宠的眼睛瞪圆了,老大,你的联想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你不吃醋会死呀?
不过,大哥吃醋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她笑嘻嘻地趴过去,手肘撑着大哥坚实的胸膛,托起小脸瞅着她,“大哥,我拍的是古装剧,不是三级片!”
“古装怎么了?就是古代才糟糕,当皇上的哪个不是左拥右抱,佳丽三千,他一个人哪忙得过来?难怪说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现在那些片子为了追求商业利益,哪个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对了,你的剧本呢,拿给我瞧瞧。”
“在我房里呢。”天宠委屈地转了转眼珠,老大,这部戏好象是你替我接的吧?
“大哥,你怎么这么清楚啊?”她拖长了音调问:“苦短日高起,你也试过左拥右抱,忙不过来啊?”
阮天纵锐利的扫她一眼。
“你丫难道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天宠故意可怜兮兮地嘟着嘴:“以前你经常不在家,又总是早出晚归的,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左拥右抱,乐不思蜀。”
男人默,无语地瞅着她,以前,那不是为了避着她嘛,他为什么要受这些罪啊,这番苦心她难道能不了解?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他一声低叹,俯身勾过她,没有任何语言,唇瓣熟练地捉住她的,男性霸道的气息已经钻进去,密密地吻起来,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舌尖儿灼热贴着她的,重重辗转着,吮吸着,仿佛要夺取她所有的呼吸,把以前亏欠的全部补回来。
天宠推着他,呜咽着,不过小身子在他的强势下化为一汪水,柔柔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等他餍足放开,已是好几分钟后的事情。
“我很后悔,当初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他说,望着女孩绯红的小脸蛋,漆黑的眸底已是漫漫柔情。
天宠喘息着,听懂了男人的言下之意,想严肃地抿起小嘴,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哪个女孩子不爱听这些甜言蜜语呢,想当初,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才追到大哥的,女追男,说出去掉价不说,这些福利,她也没好好享受呢。
望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神,阮天纵伸手勾住她,下一秒,天宠觉得身子一个悬空,还没叫出声来,便被男人稳稳托到怀中。
男人不回答,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喂!”她蹬着腿,揪着男人的衣领抗议:“大哥,你说啊!”
“睡觉!你不累了?”男人俯身将她放到大床上,挺拔的身姿随之坐过去,脱着身上的衣裤。
天宠不俯不挠地又爬起来,从后面搂住大哥的腰,小手绕到他颈侧,够过脸来瞧着他,还用小身子摇着他宽厚的背部,不停地腻歪着。
“大哥,告诉我嘛……”
“咱俩都这么熟了,说一说有啥不好意思的?”
“哼,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高中吧?高中那次我赖在你房里不肯走,你虎着脸把我拎出去,肯定就是那一次,以前你都不会那样对我的。”
男人没理她,哪一次啊?赶她回房根本就是每晚必须的戏码好不好?
“不对,以我这么宇宙无敌青春漂亮聪明可爱,你肯定很早就对我垂涎三尺了,没准是初中,对,初中时你每天都要求着亲我,肯定就是那时候!”
身前的男人保持缄默,那是你主动凑过来的吧,虽然他也很享受。
然后,他听到女孩惊悚地一叫。
“哇,大哥,你不会是那个恋什么癖吧,我小学时……”
男人瞳仁一凛,果断地扭过脸,扯过那张聒噪的小嘴,堵住吧,真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
晨光青蓝,天宠猛地从梦里醒过来,摸一摸身边温暖的身体,小脑袋蹭过去。
男人手腕一收,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女孩猫般地缠上他,刚准备再呼呼大睡,灵光一闪,赶紧起身,低头找着自己的衣服。
昨晚扔哪了?该死的,早知道自己脱了,她掀开被子,准备到床下去找。
阮天纵的手臂伸过来:“还早……”
“不行,我得偷偷溜回去,杜雯雯那大嘴巴,要是醒来见不着我,不知会怎么吵吵。”
否则,打死她也不肯起这么早,她累着呢。
阮天纵也坐起身来,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伸手抱住女孩,在她唇上亲了亲:“我送你。”
“不了,你再睡会,几步路,我一会就到了,免得让人看到。”
说完她就舍不得了,抱着大哥不肯松手,这一走,又是好多天见不着了。
她会想的。
又腻歪了好久,天宠才趿着拖鞋,轻悄悄地往自己房间摸去,还好,走廊上空荡荡的,她一溜小跑窜回自己房间。
心虚的她当然没有留意,在她身后,某间房悄悄开了一条缝,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唇角讥讽地勾起。
房间里。
杜雯雯躺在床头,似乎睡得正沉,天宠蹑手蹑脚坐过去,小心翼翼捏住被子一角,打算悄悄钻进去。
就在她掀开被子准备躺下的时候,杜雯雯仿佛幽灵一般,披头散发从床头弹起来,伸手卡住她的脖子。
“好你个小样的,昨晚背着姐跑哪偷情去了?”
天宠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小声点,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你也知道是晚上啊?”杜雯雯炯炯有神的视线在夜色中闪着亮闪闪的光:“说,哪个男人?”
“不懂你说什么?”天宠装怂,推开她,一个挺身倒下去:“诶,尿憋醒了也学我起来交个水费,别吵了,我还要再睡会。”
“你少装傻!我一觉醒来就没见你,你以为我没听见,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杜雯雯揪着她的衣领,不依不挠地追问:“瞧你这一身的奸情味……坦白从宽,难道真象传闻说的,你是用自己的身子换的这个角色?”
“别扯淡了!”天宠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我犯得着这样?”
人家以讹传讹,杜雯雯能不清楚她的家世么?她真没这必要。
“也是……以你这条件,倒贴上去也不一定能成!”杜雯雯的话总是那么不中听,她也躺下来,淡淡的晨光中两人钻进一个被子,她侧过脸瞅着天宠,眼底闪着兴奋:“那是谁?快说!哦,昨晚你说你有男人,原来是真的,真的是郑瀚?”
“一边去,少在我面前提他!”
“怎么,小俩口吵架了?”杜雯雯坏笑着在被窝里勾住她:“诶,不是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怎么?他满足不了你?”
“滚!”天宠怒了:“谁说我跟他有一腿!”
“哦,那就是勋宇哥了。”某杜笑得更暧昧:“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床上功夫如何?”
“杜雯雯!”
天宠怒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她的名字。
她满脑袋瓜里装的都是啥。
为什么她就只认定了这两人呢?
她阮天宠的眼光就那么差?
这话万一让其他人听到,岂非又是一场风波?
“说嘛,到底是谁嘛!”被子下的杜雯雯几乎是赖到天宠身上了,两手放到她的腰侧想胳肢她。
认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天宠的死穴。
天宠恼得咯咯直笑,推着她,闹成一团。
“滚啦!好,我说我说,是……大哥。”
她几乎是屏息说出这两个字的,还好暗光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杜雯雯的手停下来,眼睛亮闪闪地瞅了她几眼,嘴巴一撇,转过身,留她一个冷艳的背影。
“哼,睡觉,姐妹一场做到这份上真没意思,一个男人都藏着掖着。”
天宠愣了,她是真话啊!比足金还真的真相啊!
她怎么就能交上杜雯雯这种二缺呀?
这天去片场的时候,天宠左右多了好几个跟班,除了两个和她年纪相仿,一脸好奇的女孩子,还有一个身材高大、体形彪悍、表情僵硬的男人。
没办法,这是某男替天宠物色的保镖,虽然她觉得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但大哥的决定,她反对不了。
听到天宠介绍说这是她新请的助理及保镖,片场不少人又眼红了。
她没心思听那些风言风语,所以不知道头上又多了顶耍大牌的帽子。
天宠过去听冯磊跟她说戏,雯雯和朱朱一脸兴奋地地呆在一旁瞅着,看什么都有趣。
她们觉得来对了,一般人哪能见到这些传说中的大明星啊,今天可来了不少角呢,要不是天宠一早就告诫过,第一眼她们就扑上去要签名了,不过都在盘算着怎么不动声色地过去合个影。
天宠已经进入状况,先拍了几场和任勋宇的对手戏,因为前几天没有他的戏,他都没来片场,中场休息时,那二货兴奋地扯着她,让她帮着过去讨要签名,天宠无可奈何,看见小洁都在那里捂着嘴偷笑,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勋宇哥,你本人比屏幕上更帅,我们超级喜欢你耶,能帮我们签个名么?”面对两个花痴女生,任勋宇微笑着,好脾气地签名合影,满足她们一切要求,暗中朝天宠扬扬眉:“你的粉丝?”
天宠嘿嘿一笑,太丢脸了,想起以前也陪着她们追过星来着,简直想找条缝钻进去。
“我朋友,放假过来探班的。”她尴尬地介绍,还特意拉过朱朱:“她读的也是艺校,播音专业的,没准以后是同行,多多关照哈。”
“没问题,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
任勋宇谦和的态度,成功地令两个女生眼底的红心满满地溢出来。
三人准备转身走的时候,任勋宇叫住她:“宠儿,收工后有空么?我想请你喝一杯。”
雯雯和朱朱互相递了个“有奸情”的眼神。
“哦,我已经约了人,有事么?”天宠一口回绝。
杜雯雯机灵地推她一把:“阮阮,你约了谁啊?”
天宠狠狠瞪她一眼,这拆台的货,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杜雯雯识相地扯了把朱朱:“喂,我跟你说个事啊……”扔下她走了。
交友不慎啊,天宠又泪了。
“暖暖?很好听的名字,和冬日的暖阳一样灿烂夺目。”任勋宇显然是理解错了字面意思,含笑看着她说:“怎么?非要有事才能约你?普通朋友就不能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