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境觉得打印机那边很无趣,也凑到老人家旁边,看他教赵缘画符。
老人家白发白须,看起来很是仙风道骨,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只剩他一个人在用手画符。
“老爷爷,你看这样对吗?”
老人家低头一看,赵缘用握木棍的手法握的笔,然后黄纸上出现了几笔“狂草”。
这是真(?_?)鬼画符!
然而,出人意料地是,老爷爷笑呵呵地说:“对啊,就是这样,小缘缘真聪明。”
“……”
虽然赵缘是他的亲生女儿,但赵境还是很难承认,她是一个聪明的小孩。
毕竟她只能从一数到十,哦不,更新了,一到十一。
既然整个世界都愿意在可爱面前当个瞎子,赵境觉得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该为不该为。
以后出门逛街走商场出去玩,直接捧起赵缘放在别人面前,
呐,刷脸!
为了不影响老人家继续画符,赵境把一脸不情愿的赵缘给拖了回来。
看着老人家画了几道镇魂符,赵境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开口指点道:
“老人家,你这里,不对!镇魂符的符文,这一笔不是这样画的,应该往右边撇。”
老人家看了赵境一眼,有些不满道:“胡说八道,我画了几十年了,老祖宗的笔法代代相传,岂有画错之理。”
“镇魂之笔,这一笔沟通三尺之上的关键一笔,左卑右尊,往右效果会更好。”
赵境想了想,还是继续解释了一下。
听见赵境懂得沟通冥冥的笔法,老人家的目光顿时有些诧异。
他低头,佝偻着身子,按照赵境的说法,提起毛笔在符上拟了拟。
“咦?”
这一笔偏右,将符文完成,整个符文看起来竟然有一种十分流畅的感觉。
这下老人家看赵境的目光不一样。
“小子,你看过这个符的原版吗?”
赵境看着老人家郑重的表情,点了点头:“看过。”
老人家抓住赵境的肩膀,神情激动地说:“真的吗?在哪里?”
赵境感觉肩头传来一阵疼痛,老人家的手掌,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
难不成,这里全都是一群武力高强的变态吗?
庄妍见赵境被抓住肩膀,她是是练过武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个老人家的力道,明显失控了。
于是她一步上前,手臂快速伸出,在一个诡异的角度扣住了老人家的一只手臂。
老人家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麻痹感,微微一愣,没想到赵境身边的这个小妮子,竟然还等诡异的身手。
旋即老人家松开手,庄妍也顺势收手。
赵境揉了揉肩膀,埋怨道:“老头,你出手可真重,是不是不想要原版了?”
老人家神情一变,连忙陪笑道:“要要要,这个一定要,你真的有啊!”
赵境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坑你呢?”
“那……等下我跟你去拿!”老人家搓着手掌,一脸亲切和蔼地道。
赵境摆了摆手:“免了。”
然后朝老人家伸出手。
“什么?”老人家一愣。
“笔给我!”赵境没好气道。
老人家听懂了赵境的意思,顿时目放异彩,将毛笔递给赵境,然后让开位置,还恭恭敬敬地给他铺了一张黄纸。
赵境提笔,准备画符,突然又抬起头,好奇道。
“老人家,你为什么不跟他们用那几台打印机印符?”
赵境问道这个,老人家脸色一变,露出冷笑:“就他们那玩意儿,老子我几十年前就拿传真机子试过了,什么用都没有。做出来的符纸,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老人家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道极其不满的声音:“老头子,你在胡说什么?”
赵境觉得这个声音有那么一点耳熟,于是又抬起头,看向了进门处。
那里站着一群人,这群人的腰间,全部都别着一串符,有一道的,两道的,三道四道的。
最多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青年,他腰间有五道符。那个青年的右边,站着一个很眼熟的年轻人。
那正是吕昊。
难怪那么熟悉,原来是那个“聪明”的三符天师。
“哦?吕兄弟,是你啊!”赵境放下笔,摸着下巴道。
吕昊目光偏过去,也看见了赵境,这个让他跟个傻子一样在师父面前吃瘪的男人。
顿时咬牙切齿:“谁是你兄弟?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谁给你的资格?”
吕昊好凶的,赵缘很怕怕,抱着老爷爷的膝盖,躲在老爷爷身后,侧面露出一个小脑袋。
赵境很随意地耸了耸肩:“我就不小心走进来的。”
吕昊正想开口继续说话,云少伸出手,拦住了他。
上前一步,对老人家道:“老先生你好,我是云南,我想请教一下,刚才老先生说的那个问题。”
老人家摆了摆手,不屑道:“有什么好请教的,反正就是没有用。”
云南不怒反笑,整个人如同一个彬彬有礼的谦公子,语气温和道。
“老先生此言差矣,家父跟研究院一起开发的新型制符法,虽然没有得到大规模试验,但通过证明是有用的。”
“而且,这跟老先生以前直接用传真复印机打印的是不一样的。我们的新仪器,能够通过扫描,高度精确地复原母版符箓,不会出现失效的情况。”
云南走到一台机器旁边,从机器抽出一个红色的液槽,他将液槽放到老人家的桌上,介绍道:
“而且,我们用的还是朱砂墨水,打印出来的符纸跟手工画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在手工画符技艺逐渐失传的今天,用机器制符,能极大提升制符效率和精准度。”
老人家听云南说了那么多,脸都黑了,不耐烦道:“你说够了没,我还要继续画符,没事一边玩去。”
对于老人家很不客气的反应,云南只是可惜地摇了摇头,没有表现出不满。
可吕昊却又蹦了出来,主人不叫狗叫:“老头子,你说话注意点,这里可不是你一个老制符师能嚣张的地方。”
老人家没有再跟他争驳,只是低声感叹了一句:“老柳就教出了这么个徒弟,失败呀!”
赵境摸着下巴,有些诧异地看着老人家,云南几个人看起来不像一般人,可老人家却敢对他们这么不客气。
不简单,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