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热不冷,温度正好,在花园里BBQ,虽然不如隔壁那般热闹,但也有几分情趣。
邵冬是个吃货,会吃也会做,小时候老爸不在家,他便去周伯伯家里蹭饭,等到大了点,自己做。
张叔买的东西都是上佳的,五花肉、鸡翅膀、雪花牛肉,新鲜的鱼虾。
红通通的火焰,肉串缓缓变成白色,滴下透明的油脂,发出滋滋的声音,肉香在风中扩散,浓郁的孜然味道引得人口水乱滴。
卫辰:“张叔就在这里一起吃吧。”
张叔拘谨地笑了笑,自发去烤炉边,帮着邵冬烧烤。
邵冬将烤好的肉放在盘子里,端给卫辰。
卫辰真不挑嘴,安静地坐在圆桌边,等着人盛饭布菜,将碗筷塞到手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吃。
生烤牛肉将就腌制和酱料,邵冬也没什么准备,但牛肉新鲜,烧微烤了下蘸酱吃,也非常滑嫩。卫辰吃完了碗里的,便放下碗,拿着筷子。
邵冬坐在卫辰的对面,埋头撸着手中的肉串,嘴角沾满了孜然粉,见卫辰安静地坐着,问了句:“卫先生,不合口味?”
卫辰面无表情地说:“牛肉。”
邵冬这才回过神来,他总会时不时忘记卫辰看不见,在这所房子里,卫辰表现的那么自然,令人无法察觉到对方其实是位盲人。
邵冬站起身端着自己的饭碗绕道卫辰身边,给人夹了菜,堆在卫辰的碗里成了小山包。
“这是多春鱼,刺多,炸过得刺虽然脆了,但您还是小心点吃。张叔您放着我来。”
卫辰嘴里塞着食物,根本没有接话。
邵冬估摸着这是人家家教好,喝汤都不出声的,自己唠唠叨叨个没完,也不知道卫先生会不会嫌烦。
邵冬咳嗽了两声,眼睛却盯着卫辰嘴角边的酱汁,有心想去帮卫辰擦,却怕冒犯了对方。
卫辰擦了擦嘴,可偏偏没有擦到那一块儿,皱了皱眉:“嗓子不舒服?”
邵冬伸出了手指,飞快的楷去卫辰嘴角的酱汁,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卫辰的嘴唇,“沾到酱汁了。”
卫辰身体发紧,唇间拂过的手指带着茧子和油烟的味道,却不会令人感觉反感,他拧了拧眉,扔下餐巾:“你洗过手了吗?”
“我干净着呢。”
张叔看着两人,手里的辣椒面抖落下来,引起一阵火苗,这是在对暗号吗?
等大家吃完了烧烤,邵冬揉着圆鼓鼓的肚子,很是懊悔。好几个月的努力,估计这顿全吃了回来,“我明天要绝食。”
吃完了烤肉,张叔简单的收拾了下外面,明天会有人过来清扫整理,进了屋。眼前已经是一个月常见的常见,这已经是半个月来常见的场景,真不知道卫先生怎么想的,买了套鼓当摆设,也不好好学。
“卫先生,到时间了。”张叔压低了嗓音轻轻唤了声。
卫辰摆了摆手,“你先回去。”
张叔皱了皱眉,好奇地看向邵冬,那胖子坐在鼓凳上抽了筋般的全身发抖,手里的鼓棒翻飞,虽然自己不懂,但打鼓的胖子的确帅气,圆乎乎像只特大号汤圆,还一抖一抖的。
只是这邵冬一开始拒绝,怎么这些天反倒勤快了,难不成是知道卫先生的身份,急不可耐地往上贴?但从两人的举止间,看不出来邵冬对卫先生有什么意图,若真有其它的意图,邵冬看着鼓倒是两眼发光,一如见到了久别的情人般。
张叔出门时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卫辰,卫先生你老了啊……对年轻嫩的出水的小邵老师来说,真是老了啊!
卫辰端着水杯,闭上了眼,全身放松着,耳边是鼓声和乐曲声,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卫辰轻轻放下了咖啡杯,双手的大拇指相互磨蹭着。脑海中隐隐有着什么想法,却无法定型。
据张叔和钱予长说这小家伙长得还算不错,挺耐看的,若瘦一些,加上这清亮的嗓音和才华,成为明星不成问题,只是这家伙脑子太顽固,是真没有经历过诱1惑,还是脑子有问题。
打完这曲,邵冬收拾着鼓棒,看了看时钟,“不好意思啊,又晚了。”
卫辰只是笑笑,“几点了?”
“九点半了。”
“就住这。”卫辰说完站起身,脑子里有些想法,却没有理清,他需要回房间好好琢磨下。
邵冬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这地方叫出租也很难。
“还不算太晚,我走回去可以锻炼身体。”邵冬笑笑回绝了对方。
“帮我煮杯咖啡。”卫辰说完上了楼。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邵冬已经明白卫辰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说最好是休息日,卫先生没空,他说能不能一个星期一堂课,卫先生说他迫切的需要提高,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这是间书房,装修简洁,三面书柜,靠墙是一张书桌,靠着阳台的那便放了软榻模样的沙发。
卫辰坐在书桌后,正在操作着电脑,从音箱里传出软糯的声音。
一声声急促的仿佛要断了气般:‘啊……啊……’
邵冬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卫先生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听‘动作片’根本不在乎会有外人进来吗?看着卫先生条件不错,即便眼睛不好使,但不会饥渴到这种地步吧。
他敲了敲门,进去后,那声音仍旧没消失,只能问:“咖啡。”
卫辰一脸坦然:“放书桌上。”
淡定,十分淡定,邵冬咳嗽着,到底是社会人士,看动作片都看……不,是听,听得这么大刀阔斧肆无忌惮。
邵冬很好奇,恨不得拉长了脖子看看屏幕上正上演什么样的肉搏大战,“卫先生……”
卫辰只是在桌面上摸了摸,寻到杯子,转动着咖啡杯调整着把手的位置:“还有两个月放暑假,来我们公司实习。”
“哈?”
“你可以出去了,把门带上。”
……
洗过澡,邵冬躺了下去,今天打鼓很尽兴,唱歌也挺嗨,睡前又吃了奶油,胃里很温暖,倒下眼皮就睁不开,完全不挑床。
迷迷糊糊间,邵冬听到门被轻轻地推开,有人不由分说地摸到床边,扯开被窝钻了进去。
邵冬强撑开眼皮,拧开了灯,卫辰那张帅气的脸被昏黄的灯蒙上一层暖色,闭着眼呼吸平稳,似乎根本没发觉自己摸错了房间。
邵冬有心想让对方起来,却见人沾床便睡了,二楼有很多房间,但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擅自进入其他的房间。
而且两大老爷们挤一张床也没什么,嘟哝了两句,邵冬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邵冬是被人踢下了床摔醒的,大脚丫子揣在他的屁股上,揉来揉去,挤着那团肉左右晃荡。
邵冬趴在地毯上,不解地问:“卫先生……”他这种体重能被人一脚踹下去,卫辰是不是练过功夫?卫辰若不是穿长袖睡衣,邵冬觉着这就是一位内裤反穿的超人。
卫辰脸色不悦,脚下用力揉着那团肉:“你怎么睡我房里?”
邵冬迷糊地看了眼四周:“卫先生,这是我的房间。昨儿半夜您走错了房间,我看您睡得沉就没叫醒您。”
卫辰一脸郁闷,他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即便是半夜上卫生间也不会摸错了房间,只能伸腿踩着邵冬的屁股,隔着衣料虽然感觉的不那么真切,但屁股挺软的,很有弹性。昨天他只是觉着自己躺在一团棉花絮中,软暖令人心情平静。
“几点了?”
邵冬看了眼放在床头的闹钟,“六点半。”
卫辰嘴角抖抖,今天起晚了,“七点吃饭。”
邵冬艰难地拱了拱屁股,“卫先生,您还踩着我呢。”
卫辰收回了脚,转身摸向房门口。
“卫先生前面是墙……”
卫辰怔了怔,停下脚步,伸出手:“过来扶我……”他伸出手,没听到回应,耳朵根发红,不耐烦地补了句:“脚、脚崴了。”
邵冬脸皮抖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嘟囔着:“幸亏我肉多,就那一脚换成个瘦子骨头都被踢碎了。”皮厚肉多有时候还真是件好事。
卫辰回味着那一脚的触觉,不由同意邵冬的说法:“肉多也有好处。”
在这里住了一晚,邵冬也不好意睡饱了就跑,自觉去了厨房,面包片用鸡蛋液裹了下锅炸,煎了火腿,端出去。
张叔已经来了,跟着卫辰一起吃早饭,却见邵冬站在一边不断地伸手揉着臀部,不由看了看卫辰的脸,“小邵也在啊?!”
邵冬揉了揉屁股,刚贴着板凳,整张脸皱成一团,抓着筷子的手发抖,好疼,卫先生那一脚踹得太疼了。他使劲地搓了搓臀部,抬头对上张叔惊讶的目光。
卫辰慢条斯理地吃完面包片后,擦擦嘴问:“还疼吗?等会让张叔带你去医生那里看看。”
邵冬飞快地摇头,涨红了脸,给人看屁股,还是算了吧,“没什么,一会就好。”
张叔一脸惊悚地看着两位,端起牛奶缓缓别过脸去,死活喝不下那杯香醇的乳白色液体,卫先生是不是憋久了饥不择食?可他心里怎么就有股子嫩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