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安民县。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白里深吸一口气,清新的味道。相比起富恒那个父母的小窝,安民县的这个地方才是他所认定的家,并不是嫌弃什么,毕竟他现在也算得上是千万富翁了,一项极地合金的项目他赚得盆满钵满。
白里得父母并没有跟着白里回来,一是因为白里跟白季礼得关系并不算很好,现在白里一下子就成了富一代,白季礼一下子思维转不过来,再加上李三立看在白里得面子上给了两位一个闲差,两口子也可以过一过提前退休的日子了。
也是很庆幸,两口子毕竟也曾经阔过,所以对于两位来说,没有那种所谓的衣锦还乡的念想,甚至于两位还嘱咐白里低调一些。白里自然欣然应诺,所谓矛盾,像白里这样的家庭,多数还是因为没钱,一旦有钱了,多数的矛盾也就慢慢淡了。
关于白季礼和曹芸之间的事情,一个月下来,白里也多少气消了一些了。白季礼出轨这种事情,也是因为是父亲所以白里怨恨有些重,但实际上曹芸都原谅他了,白里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当然,这也是在白里确认白季礼洗心革面的份上,他狗粮都快吃吐了。
冷光技术白里也复制了出来,倒是集束激光切割技术,白里发现居然还要自己推导,他果断把这个研究课题交给了两位教授了,虽然不是一个领域的东西,但是以两位教授这个年纪,py一下绝对可以让白里大赚一波。
经过对三个技术的开发,白里也发现了,系统交给他的技术100%程度的基本都是那种可以直接拿的出来的但是具有独特特色的,多数情况并不算尖端科技,甚至于有同位替代品,比如冷光技术,在医学上就有相似的技术。
集束激光切割技术就不一样了,这种没有到达到100%属于有明确方向,但是仍然有部分在现实中没有实现的,这就需要推导了,视技术的高低,推导时间不尽相同,白里一个月能将超级士兵计划推进16%,但是集束激光切割技术交给专业人士也需要三个月以上。
这中间就不能说白里的能力就比专业领域的教授要强,而是因为超级士兵计划本身是在二战时期,而且本身是理论型,其难点主要在于一个悟字,恰好白里不需要去悟,他只要反推就行了,这跟数学里面的反推公式法原理是一样的,直接推导可能你一场考试考完了一点眉头都没有,但是反推可能就十分钟。
应用领域的难点在于一个试字,你就需要考虑现实,考虑的一多,时间就上去了,这也是白里把这个东西抛出去的原因,他没有那个时间去推导。
况且,李申一和鲁建军那里还有一个东西要他去解决呢,他虽然借着补充完整平衡公式的理由请了两个月的假,但是这个理由拖不了多久的,两个月后这两位资金一到位,就要迅速进入开发阶段了。
白里在安民县当然不可能像冷新市那样停留一个月这么久,有了启动资金,他需要尽快成立自己的公司,本来他最开始是想走贷款的路子的,但是在富恒又勾搭上徐路两位教授之后,两位教授直接在富恒公司给白里争取到了一千万的现金以及每年数百万的分红,这一波操作下来,白里瞬间就不用在意原先那最多不到一百万的创业贷款了。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白里也发现了,自己要是走实业路线可能很快就可以大赚特赚,比如钢铁侠里面的那些个技术,一旦以后能够实现,妥妥的大赚特赚。就像托尼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那样,白里对于经商也并不是特别擅长,反倒是科研一直是他的兴趣所在。
这些都是后话,白里回到安民县就不再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见见好久不见的外祖父母,见见那些高中时期的好友,所谓故土难离,便是那些人和事终究忘却不了吧。
白里大学期间的确不算开心,虽然室友还算友好,大家也还不错,但是白里一直觉得自己是异乡人,他能融进去大学里的氛围,但是却是戴着面具的。就像书里说的,对外人总是彬彬有礼,对家人却止不住自己的脾气。
越是孤单的时候,对于那些过去的事情越是想念,就像好多老人都喜欢怀念过去的事情,因为他们老了,没法处于众人的焦点了,老人大多数还是孤独的,所以怀念以前。
白里也是孤独的,他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深夜背诵那些在别人看来他已经背了很多遍的知识点但实际上他却是背第一遍的痛苦,他一个人面对父母家庭的困顿,却无能为力。成绩虽然不重要,但是每次努力了好久还是不及格,他感到痛苦万分。
白里黑暗的大学生涯里,有一束光,它的名字叫做刘锦瑟。
在大学之前,白里和刘锦瑟关系并不好,甚至于势同水火。白里和刘锦瑟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在高一,中考成绩白里第二,刘锦瑟第一,白里很难受,这是他第一次第二,这个叫刘锦瑟的女生让他有些丢脸。
这个时候的白里自尊心极强,大男子主义思想深入骨髓,所以很喜欢跟刘锦瑟争,功课也争,职位也争,在高中的时候还没有班长跟支书配对的说法的时候,两人被全班传了起来,谁叫两人实在太配了,在高中那种八卦横行的地方,欢喜冤家这种戏码简直可以脑补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
刘锦瑟很讨厌白里这样的行为,女生总是早熟一些,叶玲觉得蜕变后的白里幼稚,那蜕变前的白里就更让人觉得幼稚了。两人看不对眼,自然发展到后面就吵了起来,炒的可凶了,最后白里被刘锦瑟骂哭了,丢人是丢人了点,但谁知道,刘锦瑟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知书达理的样子,骂起人来一个脏字不带的把白里批得一无是处。
白里一哭,刘锦瑟就更加厌恶了,这都啥人啊,一个大男生说两句就哭了有啥用。
白里当然气不过,可是说也说不过,学习的话也勉勉强强打个平手,他能怎么办,他只能上手了,某天他把刘锦瑟堵在巷子里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然后在白里冲上去的时候被刘锦瑟一个回旋踢秒掉了。
这是白里跟刘锦瑟结的最后一个梁子,后来白里就不敢再惹刘锦瑟了,当然白里也不是个抖m,也不会因为打不过人家就服了,所谓势同水火也不过是他的说辞。
高中毕业,白里没考好去了华中市的某211,而刘锦瑟则去了京华大学,两人虽然加了pp,但也市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对于白里来说,刘锦瑟是他心服口服的女神,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刘锦瑟也许就不那么重要了,白里和刘锦瑟关系的缓和是刘锦瑟大一的时候跟某个渣男分手,刚刚上大学半年刘锦瑟就经历了爱情的酸甜苦辣,这让白里唏嘘不已。
白里那个时候差不多表白失败,跟刘锦瑟算得上同病相怜,也借这一个契机两人关系缓和了下来。京华大学压力很大,刘锦瑟也没有高中时候那么优秀了,所以她会时不时跟白里倾诉一下,大约也是将白里作为好友吧。只是后来发现好像相比而言,白里是更惨一些,安慰人的那一个反而慢慢变成了刘锦瑟。
白里的外祖父母也有将近七十了,但是身体还算得上硬朗,白里回来的时候两位老人正在顶楼侍弄一些菜地。几十年前,白里的外祖父就自己出资在安民县开发区建了一栋三个门面的楼房,虽然才五层半,但是在安民县的县政府迁移到开发区之后,白里外公建的这栋楼房反而是安民县城中心了。
安民县是一个贫困县,还保留这以前那种最高不过八层的建筑规格,虽然近几年高楼多了起来,但是市中心的建筑楼层还并不高。至于白里家的顶层,就是那种尖顶,上面用砖头开辟了一个小小的阶梯状的菜地,这菜地也就是多出来的半层了。
这半层从某种意义来说是违规建筑了,但是按照县委的规划,白里所在的城区,一般要求建筑不超过六层的,照样有很多违规建了七八层的楼房,小县城,很大程度上人治大于法治的,倒不是说好或者不好,只是人情味要浓厚一些。
这些东西跟白里关系并不大,他很难跟安民县的官场打交道,安民县让他在意的无非是一些在他成长过程中的人而已,也许等他更富有一些会有一些慈善方面的交际,但是白里才刚刚有钱那么一两个月,他又没有去炫富,对于安民县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他仍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百万分之一而已。
白里的外祖父戴了一顶黑色的军帽,那还是白里送给外祖父七十大寿的礼物。白里从顶层的阳台爬上屋顶,看到外祖父正对着几株菜苗浇水,他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蔬菜的,但是顺手就从外祖父手中接过水瓢:“爷爷,我来吧。”
白里算是跟他的外祖父母长大的,是曹家的长外孙,开始的时候就是叫爷爷习惯了,再加上白里的亲爷爷在白里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所以白里便习惯叫外祖父爷爷,况且本来安民县的爷爷,外公,奶奶,外婆这样的界限之间也不清不楚的。
白里外公叫做曹太苏,在安民县,古老的宗族习俗传承还没有断绝,太运传真定,论班排辈就是按这五个字来的,白里的母亲单名一个芸字就是谐音运,这也是古俗。男子的班辈来源于古代的字,实际上,应该是单名,比如白里的外公实际上应该是曹苏,字太苏。而女子自古以来是没有字一说的,所以只能取班辈的谐音。
同样,白里的父亲,虽然不是安民县本地人,但是也是有渊源的,伯仲叔季,所以白季礼应该是叫白礼,排行老四。当然,这些东西,作为现代人,很大程度上就很少有人遵循这个礼仪了,像曹氏宗族这样严格遵循规格的也就到曹芸这一代为止,白里这一代虽然还是在族谱上有名有字,但是已经很少用了。
曹太苏看着这个外孙,道:“回来了,这次呆久一点吗?”白里一边浇水,一边道:“可能呆半个月吧,学校那边有些项目。”白里延长学制的事情两位老人他并没有告诉,而且以他这段时间干的那些事情,大学毕业与否影响都不大。
“好啊,”曹太苏扬了一下手:“为国家出力,很不错。”白里看着曹太苏满是皱纹的脸上的那种兴奋,浇水的手不禁一颤,白里对于父母有些隔阂,因为白里的父母本身有错。但是对于一直对他报以期盼的外公,他只有深深的内疚。
白里祖父恰好是经历国家从破败到复兴的老一代人,他们那一代人,也许某些人会因为种种原因变了质,但是更多的是白里外公这种衷心感激国家的,对于后代的培养也完全是期盼能够为国家出一份力。
曹太苏没有儿子,几个后代都是女儿,所以在曹太苏看来,从小就跟着他长大的长外孙就是他的继承人,他对于祖国的一腔热血,完全是倾注在了这个长外孙身上。虽然白里没有考上清北或者京华,但是在他看来,只要是能够为国家出力的事情,他都很支持。
曹太苏其实也是老一代的知识分子,不过并没有上大学,他觉得白里能够参加科研项目就是为国家科学进步做贡献了。老人的想法,并没有很多的什么利益关系,外孙能够用自己的才能在正途上他就很开心了
也许很多人对于这样的想法嗤之以鼻,饭都吃不饱还讲什么精忠报国,书读傻了吧。可是现实是,在以前真的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大家都希望国家好一点,都愿意为国家出哪怕一点点力,比如《我和我的祖国》里面愿意为国家一句话就捐钱捐物的京城民众;而现在国家富强了,吃得起饭了,反而还要闹祖国分裂,说国家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白里和曹太苏很快就浇完了水,顶楼下去的五楼就是两位老人的住所了,曹太苏的四个女儿,一层不论,其余四层,一人一层,白里父母不在家,第五层就是两位老人住着,当然,他们两位在家就是轮流来了,无非就是上下楼的距离,倒也没多大的麻烦。
实际上,白里家里也好,几位姨妈也好,都是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的,曹太苏当时候建房子的时候,还没有房产证,只有建房证,也幸好如此,不然以白季礼的性子,这房子都是能赌博输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