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展的一番话,不仅没有让刘坚安下心来,反倒让他心内产生了一种浓浓的不安。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洛阳城的少主,这个名头听起来着实不错,可他匈奴大单于的身份,在这座城池内,又如何安置?
心内怀着忐忑,与邓展和庞统并骑而行,刘坚缓轡进入了洛阳城。
刚进入城内,刘坚就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到过中原纵深的城池,更没有到过洛阳这座繁华的都城。
城内宽阔的街道,和路边上鳞次栉比的建筑,让他目不暇接,就连街市上往来行人穿的那各色的衣衫,也是让他惊羡不已。
队伍沿着街道缓慢而行,街道上的百姓,都在各自忙着自家的营生,只有少数熟悉邓展和庞统的,见到二人时,会向他们行上一礼。
每每遇见有人向他行礼,邓展和庞统总会很礼节性的给人回礼,一路上,他们竟是不晓得抱拳拱了多少次手。
看着邓展和庞统给百姓回礼,刘坚满脸都是狐疑,小声向邓展问道:“邓将军,百姓行礼,如何还要回礼?”
“殿下曾经说过,无论是民是管,在世为人,皆有尊严!”微微一笑,邓展压低了嗓音对刘坚说道:“百姓给我等行礼,乃是对我等的尊重,若是我等不回礼,岂非寒了他人之心?”
听了邓展的解释,刘坚愣了一下,邓展的这句话,竟是在他脑海中回响了好半天。
思忖着邓展说的话,刘辩骑马前行着,不知不觉间,竟是到了秦王府的门前。
驻马停在秦王府门前,邓展先是向刘坚微微一笑说道:“大单于,到了!”
说着话,邓展翻身跳下了马背,他刚下了战马,立刻就有两名王府卫士迎了上来,帮他把战马牵走。
邓展下了战马,刘坚和庞统等人也纷纷跳下战马,跟着邓展,一同走进了王府正门。
守卫正门的卫士,见进入正门的是邓展和庞统,并未上前拦阻,只是抱拳躬身,向二人行着礼。
已经见识过龙骑卫的刘坚,在见到王府卫士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秦军只有龙骑卫一支精锐,却没想到,到了洛阳,竟是连这种看门护院的卫士,都个个精悍,一看便晓得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百战勇士。
扭头看着站在王府门前的卫士,刘坚跟着邓展,朝着王府前厅走了过去。
上了高高的台阶,邓展等人才到前厅门外,一个卫士军官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军官刚上前,邓展就晓得要做些什么,连忙解下长剑,双手递给了那军官。
军官接过邓展的长剑,把剑递给一旁的一名卫士,这才向邓展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邓将军,庞军师,大单于,华先生,殿下已于厅内等候众位多时!”
抱拳向那军官谢了一声,众人这才跨步进入前厅。
刚进前厅,他们就看见刘辩端坐在前厅正位上,正远远看着他们微微笑着。
见了刘辩,邓展、庞统和华佗快速朝前走了几步,并列着站成一条线,抱起双拳,向刘辩说道:“臣下叩见殿下!”
“众位辛苦,免礼!”朝仨人虚抬了一下手,刘辩的视线又落到了刘坚的身上。
当年他把刘坚留在匈奴王庭的时候,刘坚还只不过是个孩子。
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刘坚,已经成长为一个少年。
虽说刘坚不过是长大了几岁而已,可看到刘坚的时候,刘辩的眉头却是微微的拧了起来。
尚未成年的刘坚,眉宇间有着一种刘辩不是十分想看见的野性。
那是匈奴人特有的野性,在匈奴做大单于久了,刘坚的骨子里,也渗透了匈奴人的血性。
如果只是这种野性让刘辩感觉很不舒服,那倒也是罢了。
更让刘辩感觉到不太舒服的,是刘坚眉宇间透着的一股刚毅和睿智。
这种刚毅与睿智,本不该是刘坚这个年纪才有,像他这种年纪,当是天真烂漫期的尾巴,不该有这种本应是历尽沧桑的成年人才有的神情。
微微蹙着眉头,凝视着刘坚,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坚儿,在匈奴这几年,过的如何?”盯着刘坚看了好一会,刘辩终于还是先开口问了一句。
闻得刘辩向刘坚问话,邓展等人立刻撤步站到一旁,都扭头看向了刘坚。
向刘辩行了个很标准的匈奴礼,刘坚先是快步朝着刘辩走近了一些,待到离刘辩只有七八步的时候,他双腿屈起,跪下向着刘辩叩了个头说道:“承蒙父王挂念,孩儿这几年在匈奴,一切安好!只是日前去卑作乱,若非父王,孩儿定然已受戕害!”
点了点头,刘辩将刘坚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当年他留在匈奴的那个瘦弱孩童早已是不见了,如今在刘辩眼中的,是一个体格十分结实,也给人一种精明睿智感的少年。
将刘坚从头到脚细细的看了一遍,刘辩心内更是拿定了主意,必须要将整个匈奴都迁移到中原,至于刘坚,日后让他留在洛阳,好生享受便是。
以刘坚眼下给刘辩的感觉,刘辩绝对相信,用不了多少年,只要给刘坚足够的发展时间,他定然能将匈奴引领至一个强大的顶点。
中原此时正逢多事之秋,连年战乱不止,匈奴的强大,不止是刘辩不肯看见,就连天下群雄,恐怕也是不愿坐视一个军力强盛的匈奴占据河套。
“且在洛阳住上几日,这几日,便由邓将军陪你在城内走上一走!”盯着刘坚看了好半天,刘辩嘴角的笑容再次浮起,他语气很是淡然的对刘坚说道:“至于其他事情,过几日本王自会寻你!”
“诺!”站起身,刘坚躬身向刘辩行了个匈奴礼,便应了一句。
“邓将军,且给坚儿安置住处!”从刘坚的眼神中,刘辩看出他定然是有话想说,不等他开口说话,刘辩已是向邓展吩咐了一句。
刚回到洛阳,刘辩就要他亲自去给刘坚安置住处,邓展自是晓得,刘辩不想让刘坚在此处多做逗留,以免他提出什么让刘辩为难的事来。
赶忙应了一声,邓展撤步站到一旁,向刘坚比划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大单于,请!”
刘坚也是晓得,邓展在秦军之中身份超然,能由他亲自安置住处,已是极大的荣耀,纵使心内有许多话想对刘辩说,此时也是说不出口,只得再次谢了刘辩一声,与邓展一同离开前厅。
待到二人离开,刘辩又看着站在厅内的华佗,微微笑着说道:“先生远行,一路劳顿,也回去歇息着吧。这几日,先生且在家中调养,若无十分紧要之疾,先生当不可接诊,自家身子重要!”
刘辩的一番话,虽是说的轻描淡写,却是满满的都是关切,听了他的话之后,华佗心内是一阵莫名的感激,赶忙抱拳躬身谢了一句,也转身离开了前厅。
目视着华佗离去,直到他的背影在前厅门外消失,刘辩才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庞统身前,压低了声音问道:“怎样?”
庞统显然是晓得刘辩在问什么,同样以很低的声音对刘辩说道:“辽东大军出征匈奴,可若是讨伐曹操,想来不会出兵。”
得知公孙度讨伐曹操不会出兵,刘辩眉头微微一拧,小声问道:“那公孙度究竟如何说?莫非本王给的好处,对他来说还是不够?”
“华佗先生为公孙度医治眼疾,可谓是妙手回春,公孙度此时眼疾全无,辽东上下对殿下也是感恩戴德!”微微躬着身子,庞统小声对刘辩说道:“只是辽东位于苦寒之地,虽说公孙度四处通商,却也比不得中原富庶。尤其是兵员,辽东人口稀疏,兵马难征,讨伐曹操,公孙度着实不敢!”
听着华佗的一番介绍,刘辩眉头微微蹙着,点了点头,直到庞统把话说完,他才对庞统说道:“本王已然命人前往荆州与江东,请那刘表和孙策出兵,假若此二人肯出兵相助,袁绍南下,当可一举击破曹操!”
“殿下所虑不差,只是臣下路途上听闻一个消息,说是吕布率军,正在进逼许都!”刘辩的一番话才讲完,庞统就向他询问了一句。
庞统一直在外,并不了解洛阳的事情,听得他问起吕布出兵许都的事情,刘辩轻叹了一声,脸上现出一抹悲戚说道:“奉先怕是难以到达许都,便会遭到曹军拦阻。本王早先派出管亥驰援,不想管亥却在轩辕关遭曹军堵截,为关羽阵斩!”
还不晓得管亥被关羽阵斩,从刘辩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庞统愣了一下,眸子中闪烁着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不过他也只是一愣,这抹神色便很快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对刘辩说道:“大军自下蔡出兵,前往许都,向来正是曹操所欲看见!”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话,当刘辩听到庞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怔了一下,赶忙向庞统问道:“士元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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