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心里想着就觉得挺美,脸上便自然而然地带了笑出来。Www..Com
扬儿捏了捏李欣的脸蛋说:“娘,高兴?”
“嗯,高兴!”
李欣心情很不错,凑上扬儿粉粉嫩嫩的脸蛋就“啾”地亲了一口,声音很响,扬儿立马捂了脸兴奋地尖叫了一声。
阿妹在一边笑道:“看来扬儿也很想出来玩儿呢,天天憋在家里,他也不大痛快了。”
李欣放了扬儿下地,让他慢慢走着,给他拢了衣服说:“你还老说扬儿呢,你自己不也一样待在屋里坐绣楼?冬日头又不晒,不会把你晒黑的,逢到好天气多出去走走,老待在屋里,当心发霉。”
阿妹便笑,应了声“是”,俏皮地说道:“都听大嫂的。”
阳光下阿妹的笑脸格外明媚,她本来就是个十五岁上的姑娘了,正是青春鲜嫩的年纪,跟待人攫取的新鲜桃子一般,不管怎么看都是粉粉嫩嫩的一朵花。
阿妹被李欣打量地有些不好意思,遮了脸小声地问:“大嫂,你看什么?”声音中带了娇俏。
李欣笑了两声,说:“没什么,赶紧去那地方瞅瞅吧。”
那处河滩子和李欣的新屋隔得倒还算有些远的,毕竟要绕山头,足足走了有半刻钟的时辰。她们如今面前是一片浅滩,长着稀稀拉拉的水草,水质倒还算不错。
阿妹擦了擦额角的汗,指着前边儿拐弯的地方说:“应该就是这儿了,我也是以前小的时候来过,后来就几乎没来过了。”
李欣点了点头,抱了扬儿拐了弯儿过去。
放眼望去,前面就是一处水汪汪的河滩子,的确如关武所说,剩下的都是淤泥,尽头处就是一片石壁。
河滩子很宽。粗粗看来的确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要是绕着走一圈也要走好些时候。
河滩子中间在阳光下泛着白光,应该是有些积水。朝外围去却渐渐干了些,周围长着杂草。石壁附近却生了好些树,这河滩子若是蓄满了水,就跟一个天然湖泊似的,虽然这湖泊相对而言有些小了,但对于李欣来说却也足够了。
李欣眯了眯眼,看那河滩子中央是凹下去的,上面又都是淤泥。恐怕下边儿还有些底子。凹下去的高度估计有一人多高,要是蓄满了水,淤泥沉淀下去,因为这河滩子够大,想来也不至于搅一搅就浑浊了。
若是真的能蓄上水,稍微侍弄一下成个鱼塘……
李欣咧了咧嘴,招手朝阿妹道:“你来瞅瞅,这儿是不是我们通过洞里望出去那儿?”
阿妹仔细看了看。眼神在那石壁上逡巡,然后伸手指着一处颇为兴奋地道:“是这儿是这儿!大嫂你看,那儿是那条石缝。下边还往外淌水,不就是洞里那小河流出来的!”
李欣笑了笑,放下扬儿让他好好在这儿站着,自己跟阿妹打了个招呼,沿着河滩子绕了过去靠近石壁边缘。
很巧的是,那处石缝就在河摊子边上,若是能从石壁里边儿出来,大跨一步就可以到了岸边上。若是打通了洞里的路,到这河滩子来岂不是会节省很多时间?
李欣又埋下身去嗅了嗅淤泥的气味,细细看了看淤泥的成色和成分。发现里边儿还是有些动来动去的水生动物,不管是什么,总算是有机质,含量应该还算丰富。
至于成了淤泥滩子的原因,大概是缺水?
这儿既然以前有盛开过荷花,又没有收到什么其他的污染。要再次开发出来应该不是难事。
李欣又望了望山头,这片山都是关家的,关家老屋和关家新屋分别在山的这头和侧头,两家隔得不算近却也不算远。可见这一亩的山地还算是宽广的。那么这样说来,这河滩子会不会也是属于在关家的范围内?
李欣思索着走了回来,阿妹问她道:“大嫂,你在想什么?”
“唔……没什么。”李欣顿了下问,“阿妹,你说,这河滩子要是蓄水起来,又种荷花又放鱼苗,一年的收益应该不会低吧?”
阿妹微微张了下口,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大嫂要种荷花养鱼?”
“我有这么个想法。”李欣点头回道:“这处河滩子算不算是归到山林里边儿的?要是归的话,那就是你大哥的了,我想养鱼侍弄荷花都可以。要是不是,少不得还要费一份工夫……”
阿妹忙道:“大嫂,你,你是说,你要把这边这块河滩子给侍弄起来?”
李欣便笑,点头说:“是啊。”
“可是……”阿妹再次被震惊,呆愣在原地:“可是,村里没人做这个啊……”
“就是因为没人做,所以我起个头,才能有赚头。”
李欣笑着拍拍阿妹的背说:“咱们先回去,问问你大哥再说。对了阿妹,这处河滩子到底算不算在山林地?”
阿妹勉强咽了下口水,冲李欣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大哥和爷爷应该知道的……”
李欣便道:“那回去问问你大哥他们。”
姑嫂两个带了扬儿往回赶,二黑估计是一路玩儿地太高兴了,一身都是泥巴尘土的,还沾了草屑,回去的路上还在不停地撒欢。
当真是这段时间被憋久了,或许是少有机会跟着主人一起出去玩,所以二黑才这么嗨。
李欣也不理它,回到新屋后就去叫关文。
关文和老关头正在整理新的鸡棚子,搭了个底子了,下边儿留了空,放了个大片木桩子拼接成的槽子,李欣特别交代了,要好抽出推进的那种,说是要把鸡粪集起来。关文虽然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但想着这样鸡棚子好打理,也干净些,便也应了下来尽心地做。
正在和老关头研究着,就听自己媳妇儿叫自己。关文忙搁了手上的活计过去。
李欣拉了他到灶间,开门见山地问:“阿文,那天在那溶洞里边儿,二弟说的那处。后山的河滩子,以前开荷花的那地方,你有印象吧?”
关文一边打了水洗手,一边回道:“有印象啊。怎么了?”说着看了看坐在灶膛前的李欣。
李欣抿了唇笑:“没什么,就是问问你,那河滩子算不算是山林地的一部分?”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关文望天想了想说:“山林地其实也不是说就是这片山头,只是粗粗估摸了山林里边儿能种地的地,大概一亩,这样划算下来的。不过这片山头一般都是我们家在打柴,一直以来也就我们家用。别人基本不来的,毕竟山地还算多,这处山头也不算高大,自然不缺这一处山头。”
李欣微微皱眉:“那你和二弟去打猎……”
“那是在别个山头,从这山翻过去的。”
关文甩了甩手上的水,拿了抹布擦了擦,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欣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另外问道:“那河滩子那地方。我们可不可以侍弄来做点儿营生?”
关文皱了下眉:“做什么营生?”
“养荷花。”
李欣眨了眨眼,对关文道:“今儿我和阿妹去看过了,那地方挺好的。我们发现的那溶洞跟着走进去,尽头就是那河滩子,完全可以连成一条线。等你石头地开了出来,溶洞里边儿也侍弄好,那河滩子又开垦出来……”
李欣笑弯了眼睛:“还愁我们家天天吃不上大米饭?”
关文有些意动,可还是不敢相信李欣说的:“你养荷花能养出什么名堂……”他没养过,自然也不懂。
李欣也并不是太懂,但是她相信,定有懂的人,会的人。她有一些浅薄的鱼池藕养的知识,再问问有经验的老农,若能做成,收获的可不只是荷花莲蓬莲子的,莲藕也好,鱼也好。随之的黄鳝之类的水产动物也好……这些东西都能成为她的大收益。
心里这般想,李欣便这般跟关文说了,哪知关文却摇摇头摆手说:“这不行,挖莲藕会受荷花神处罚的。”
李欣瞪了他一眼:“你挖过?”
“没。”
“那你怎么知道?”
“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李欣叹了口气说:“阿文,这都多少年生的事儿了,你怎么那么顽固不化呢?那时候传下来的事情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反正不信。”
关文皱眉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人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还是不要碰这行营生了。”
李欣很是不悦,长吐了口气,对关文道:“我想试试。”
还不待关文劝阻,她就说:“我不想这样穷下去,不说别的,就是阿秀阿妹的嫁妆,扬儿以后的束脩,我都要挣起来。”
关文动了动嘴,叹息一声说:“我知道……”
“阿文,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有钱是怎么来的。”李欣伸出十指对着关文道:“官府赏了一百两,那是天降横财,我们靠着这笔钱还了到处的欠债,起了阁楼,装了壁炉,现在日子是比较好过,可是还剩下多少,你心里应该有个数。钱虽然是我在管,但是我再管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单靠你去打打短工能顶多少用?”
关文无言,静默了会儿说:“可是,做这营生危险……”
“我不信多危险。”李欣挑了挑眉:“那些传下来的话,我一点儿不信。老话不也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那什么荷花神的惩罚就落不到我身上。”
关文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你说服我没用,你真要做这事儿,怕是爹那边就不会答应。”
“跟你爹有什么关系?”
“爹信这个,若是知道了,定会怕你因此触怒荷花神,荷花神降罚到关家。”
李欣张了张口,顿了一会儿才说:“可是,山林子是分给我们了的。”
“话是这样说,但我们跟爹不还是一家吗?”关文叹了口气:“而且那河滩子现在是不是属于山林子的地,我也不清楚,还得回去问爹。他要说不是,你也动不了。他要说是,必定会弄清楚你问那河滩子做什么,你这般说了,他能同意你去开那片地出来才怪。”
李欣皱了皱眉。
自从她和关文分出来以后跟关明的接触就少了,这个公爹据说最近是迷上了赌,经常在村头跟人大小声吆喝。他不来找她麻烦,李欣自然不会去招惹他,瞅着他和关止承最近还安安分分的。上次大年节气的她娘家出了事儿,也没见他出来说些让她不痛快的话,最过分的也就是说的一句“晦气”,她也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按照她公爹的想法,会不会认为她要动那块地,要触怒荷花神,是会害了关止承的宦途?
这可不一定啊,翻过了年,今年秋闱,秀才就可以考举人了,若她荷花池开垦起来,第一批收获莲藕也就是在秋天。关止承要是不中,照他推卸责任的态度,还不得把这事儿推到她身上去?他说什么,关明信什么,到时候真成自己的错了她还有嘴说不清。
李欣正在那儿分析着利弊,那边关文已经盯着她瞅了好久了,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的,也知道她心里定是有了顾虑。
沉默了好久,关文才道:“欣儿,我跟爹说。”
“嗯……啊?”
李欣惊讶地回神,关文冲她笑道:“你要真想试试做这个营生,我去跟爹说,就说是我的主意。”
“这……”自己男人肯站出来,李欣当然挺高兴的,但也知道关文这人,在家人面前就跟软脚虾似的,他接了这话去说,那边公爹怕是心里很不爽快,说不定还会说他。到时候关文自己在心里憋着事,嘴上不说,可定是难过的。
偏生她又舍不得他难过。
关文拉了她的手摩挲道:“别想那么多了,你既然找了营生,咱们就做这个,我也不去寻什么短工做了。自己办自己的营生,赚钱赔钱,也都是自己个儿的事儿,我也乐得不去给人点头哈腰的,领钱的时候都有些觉得自己没出息。”
李欣感慨地回握了关文的手,心里明白。
关文曾经是个镖师,都是别人对他恭敬有加的,从镖师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农闲的时候打短工,必定是看过主人家的脸色的。有了对比差别,他心里哪能好受?
过日子都这样吧,有失有得的,才叫人生。
李欣冲关文笑了笑,豪气地拍了下关文的肩说:“孩子他爹,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拜托了哦!”
关文便笑了起来,说她“作怪”,眼中的笑意却显得无比温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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