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秋恃阁坠崖之后,秋道尘心急火燎的往返‘壁阳观’和武当山好几趟,就是摸不到秋恃阁的消息,儿子出事了自己更是不敢回家,只好在武当山住下了,什么时候得到儿子的消息什么时候在和家人说。和他同样着急的还有‘壁阳观’的肖晋平,当然这‘一绝剑’肖晋平倒不是担心秋恃阁的安全,而是担心藏在秋恃阁身上的“紫罗还魂丹”。他也怀疑过自己的师弟,猜想是不是尹树雯故意把药藏起来了,嫁祸给失踪的秋恃阁,但种种迹象表明尹树雯不像在故能玄虚,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师弟的了解,尹树雯不像能做出这样事的人。
武当山“五鸣剑”的代掌门……贞栎沨更是忙的心痛至极,几天之间先后发生好几件蹊跷之事,首先莫名其妙的自己的师弟众人暗算,身中剧毒;刚收的入室弟子坠崖下落不明;自己的女儿挨了一掌,伤势到还不算严重,一连串的不幸让他心烦意乱,时不时的来回走动,难以平静自己的心情。
朱烁云对秋恃阁失踪的事情一直过意不去,秋道尘亲手把儿子交给他了,确平白无故坠崖消失,任是谁都会受不了,所以他额外的低调,除了照顾中毒的毕师兄外,都不敢主动问秋道尘阁儿事情怎么样了。
这天豁达的武当派大殿之上,站着几个清扫的道童,香炉中几缕青烟徐徐升起,贞栎沨坐在大殿侧面的座椅之上,时不时的捋动自己的胡须,愁思之态十分凝重,正在这时,殿门外急匆匆走进两人,一身武当道袍装束,为首者道袍之上秀有阴阳八卦的图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当大弟子润良,只见他紧走几步,双手施礼后跪倒在贞栎沨面前。
“师父,徒儿刚从徐泾县回来,我们走过了好几个镇子,在多个市集都问过了,江湖门派的客栈、店铺,以及丐帮的人士我们也询问了,都说没看见过“疾蚀魔人”师徒两,就连和他们一起的黑衣人的消息也没打听出来……倒是山脚下的茶庄老板告诉我,他见过一辆马车,应该是从北方来的,有镖师押送着一个大铜鼎,…听他说的那帮人都是‘游鸿镖局的人’。”润良没停歇一口气说完。
贞栎沨略加思索:“你没去打听下游鸿镖局到底是为谁保得镖。”
“弟子去了,镖局的人不肯说,说镖局有规矩凡是求镖的镖主和接镖的镖头,都不会对外人说的,……”润良接着说:“我私下里打点了一个小镖师,听他说他从京城来,铜鼎是从铜器店里直接取的,没经过任何人手直接送到这里,我又追问了一下,他形容说交压镖钱的时候,来了几个人付钱的好像都不是中原人,我问他为什么肯定不是中原人,他说那几个人讲的土语他听不懂。……我再往下追问,他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恩,明白了,事情你办的很好,赶快下去吃口饭吧,明天一早可能还要有事要和你商量。”贞栎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摆了摆,示意两位弟子快去休息。
刚才的一番话正好被走到大殿屏风后面的“落叶鸣剑”朱烁云、“望月晨剑”郭同仁听个正着,俩人等润良话会所完后,才闪身走进大殿,出现在贞栎沨身边。
贞栎沨一见两位师弟前来,面容稍有喜色,“你们来得正好,正有事要和你们商量商量,刚才润良打听的消息你们都听到了吧,‘疾蚀魔人’和几个黑衣人的行踪倒是没摸清楚,可是这座铜鼎却找到了出处,它来自京城,经过近一月才运到这里,……这帮人千里而来,设下毒针圈套害我师兄,搞得我徒儿坠崖失踪。究竟是何目的……”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凄凉。
朱烁云走了两步,略思索后说道:“来自京城的铜鼎,这也许就说明了他们就是京城的来客,可我们平素很少与京城人士有过接触,为何下此毒手…………而且又这般狠毒,还请来了名声不好武功高强的‘疾蚀魔人’,我想他们的本意并不是想毁我们武当声誉,而是针对师父他老人家而来。”
这话一出口,贞栎沨、郭同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为何说是针对师父而来啊?”郭同仁疑问道。
“这‘疾蚀魔人’论武功、论辈分,都在你我之上,可以说是和师父他老人家一辈中人,他来我们武当不可能是想和我们切磋,而可以断定的说,一定是想和师父过过招,再说武当派能和他过招的只有师父他老人家而已………”朱烁云话说到这里,贞栎沨两人不住点头。
“有理………”
“你在看………”,说着朱烁云伸手一指院子中央,在武当派供香炉的边上,放着一个个头几乎还要大的青铜大鼎,这个大鼎三个支撑脚尤为粗大,更加重其自身重量。“你们看,这个大铜鼎,周身粗壮,支脚硕大,真可谓说是又沉又大,分量足足有数百斤重,而我们师父年近七旬,身材匀称,单要接此鼎必然会动用内力………你们再想想,疾蚀魔人打过来的铜鼎要是师父在,一定不会让我们去接,而是他老人家自己去接,这也就像那几个黑衣人设计的一样,只要师父他一接这个重鼎,必定会全神贯注气沉丹田,脚下步伐会稳而慢,也就是趁这个时候,鼎中的黑衣人就可以来个趁人不备,暗中偷袭………”朱烁云说到这里神情凝重。
“对………对,这样推测最为合情合理,看来黑衣人是奔着师父他老人家而来,那他们究竟想要什么结果哪?”郭同仁不紧不慢的又提问道。
贞栎沨走到大殿中间,回过身说道:“从黑衣人使用的袖箭,和袖箭上的剧毒来看,他们分明是想加害师父的性命,下手狠毒,阴损之极。”
“还有这几个黑衣人,怎么会和‘疾蚀魔人’扯上关系,并且看得出‘疾蚀魔人’是在替他们办事。”郭同仁思绪道。
“‘疾蚀魔人’的出现确实是让人不解,听人传言他已经不再是魔教中人,更准确的说,是魔教教主把他驱逐出了教会,好像是数年前的事情,………都说他离开了中原远赴塞外,………此次应该是受人指使回到的中原。”朱烁云一边说一边掐指而算。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是一脑子雾水了,谁会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江湖人士都知道这‘疾蚀魔人’脾气怪异之极,加入魔教前,得罪过过少林、五岳剑派等等众多武林盟派,加入魔教后,更是血雨腥风的做过多件败名之事,算是冲撞教威,触犯教规,被逐出的教派,这样的武功高手,谁又能使唤得了那?”郭同仁越思索,越不明白,干脆做到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贞栎沨抬起头看了看大殿正面供奉着神态安然的太上老君,深吸了一口气道:“都说这‘疾蚀魔人’脾气败坏,恶名昭著,可与我们一战,能看得出他并非残暴无情,以他的武功修为,除非我们五人全力相抗,也许能胜得过他,不过那天一动手,真感觉这魔人高深莫测,十分棘手………他要是真的残忍无情,完全可以趁着我们师父在闭关修行之时,在武当耀武扬威一番,可他并没有这么做,换句话说来,真的好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一个………交给他的任务。”
朱烁云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大师兄推断的思路和我一样,这‘疾蚀魔人’显然是在完成事先安排好的任务,而他为什么会被魔教逐出教会之事,我想其中必有隐情………为什么这样说哪,虽然我与魔教中人素无来往,但是却听过冥教一段故事,那是冥教才子‘月银笛’与‘疾蚀魔人’女儿的一段往事,之后‘疾蚀魔人’远走塞外几余载,………是不是,后来接触到了什么人什么事,而后返回中原,去完成什么任务。”
“如此说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只有找到‘疾蚀魔人’才能抓住这幕后的真凶。”郭同仁目光专注,显然知道事情的难度。
话说到这里,三位剑客有点为难,大家都明白这‘疾蚀魔人’并非一般人士,可随意抓来随你问之,想要完全解开武当被袭之事的缘由,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大家一打愣的时候,朱烁云突然焕然大悟:“嗨………一说到这里,我把刚才我和同仁商量好的事情全忘了,差点耽误了眼下的正事,师弟伤势要紧,没时间等师父出关后在给毕师弟驱毒了,眼下已过了3天,他身上毒势蔓延倒是控制住了,可只靠我派中的丹药的药性,多则能保十日,要再久不解毒,恐怕毒性虽然不入五脏,但经脉会受到毒性的重创,只怕会全身经脉溃烂,无药可医。”话锋转向中毒的毕华忠。
“对,这是眼下的正事,壁阳观的‘紫罗还魂丹’没请来,我们要尽快想出别的办法,要不然华忠性命堪忧啊。大师兄………”郭同仁一着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看向武当派代掌门贞栎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