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急促而又焦急,还没等楚千璃做出反应,门外就响起了春儿拼命压抑却还是快要哭出来的叫喊声:“小姐,您快开门啊!老将军找您,三老爷他,他出事了!!您快出来啊小姐!!”
三老爷?
那不就是她三叔?
三叔是爷爷最小的儿子,在她的记忆中,三叔忠厚老实,正直善良,与二叔那奸诈的性子截然相反,她的三叔单纯乐观,又是爷爷年纪最小的儿子,与她十分玩得来,从小三叔便护着她疼爱她,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省吃俭用的买给她。
她记得,三叔第一次跟随爷爷去边关打仗,她还在家活活哭了几天!
而她长大以后,三叔常年陪伴爷爷征战在外,几乎几年才能得空回家一趟,一趟也就是几天便又要回去边关镇守,不提到他,楚千璃几乎想不起原身记忆中的这个人。
可她爷爷不是说,三叔是在戍守边关么?
爷爷会放心回来,一定是觉得三叔在那应付的来,怎么会出事!
楚千璃顾不得继续“谈情说爱”,急忙打开房门,刚踏出去,就看到了春儿挂着泪痕的脸,春儿见到楚千璃就好像见到了主心骨,强忍的泪水终于开闸般的落下来,顾不得主仆身份,一边哭一边拉着楚千璃就要往外冲,嘴上含糊不清地说着:“小姐啊,呜呜,您快去看看吧,三老爷怕是不行了啊,他身受重伤,被,被人送了回来,现在几乎已经没气了,老将军让我找您,说,说让您去见三老爷最后一面啊!”
三叔重伤?!
边关近来没有战事,朝中也是安然无事,爷爷回来这么久也没听到一点关于边关有情况的风声,那三叔在边关怎么会受了重伤呢!
“快带我去!!”
楚千璃听罢急忙拉着春儿就跑,易君凌听到春儿的话,也默默跟在后面一起走到了正厅。
此时的正厅,正一片凄风苦雨,厅中放着一简易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男人,男人的四肢都诡异的扭曲着,一看就是被人活活打断的,眼眶凹陷,整个脸瘦进去一整圈,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人,正是楚千璃的三叔,楚逸!
而一向处变不惊的老将军正半跪着伏在她三叔的身上,悲怆的看着自己一月前还神采奕奕俊朗非凡的小儿子,现在被折磨的没了人样,正在垂死挣扎,可他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送回来的时候手下就告诉他了,他们已经找过最好的丹师,都说逸儿的伤已然回天乏术了,他完全是撑着一口气,靠回家看看自己,看看璃儿的意念活着回到了家。
而现在他到了家,只怕。。。
只怕,是撑不住了!
璃儿这丫头呢,再不到,怕是就见不到逸儿最后一面了!!
“三叔!”
正想着,就听到楚千璃焦急的声音,抬头看到楚千璃跑来,这个坚强的像大山一样支撑着整个家的老人瞬间红了眼睛。
“璃儿,璃儿啊!快来看看你三叔,你三叔,他。。。他。。。”
说到一半,老将军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想他楚烈一生为国为民,忠君爱国,想来他没做过半点坏事,难道是因为他杀戮太重,所以都报应到这些孩子身上了,注定了他楚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楚千璃跑到正厅,就看到重伤到已经没了人样的三叔,她慌忙将手搭在她三叔已经变了形的手上检查着她的身体。
听到她的声音,楚逸卖力的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楚千璃的面容显然吃了一惊,却无力再说什么!
好啊,璃儿长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看到璃儿好好的,他也可以安心的下去找大哥了!
想着想着,楚逸微睁的双眼就微微合拢,看到这一幕的楚烈眼眶通红,紧紧拉住他最小的儿子的手,哽咽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楚逸却无力做出任何反应。
而检查过楚逸的脉搏收回手的楚千璃燃起了滔天的愤怒!!
是谁!!!
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的把他三叔伤成了这个样子!!!
三叔四肢的骨头,每一寸都被人活活打断了,不仅如此,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击,就连心脏都几乎碎裂,倘若不是三叔凭借青境中阶的修为和坚定的意志硬撑着,只怕坚持不到活着回家!!!
而此时眼看三叔就要撑不下去了,楚千璃再也顾不得隐瞒自己会医术这件事,她掏出从上一世便从不离身的银针,在她三叔的几大穴位上各扎了一针,这看似简简单单的几针,针针扎在要害,若是个懂医的看到一定会惊呼楚千璃疯了!!
然而,对于楚千璃而言,每一针落下她都有十成十的把握!
可是。。。虽然她有把握,她这所作所为还是吓到了一旁已然悲痛异常的老将军。
“璃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爷爷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三叔伤成这样爷爷心里也心疼的很,可你也不能直接送他上路啊,快住手啊璃儿!”
送他上路?
楚千璃听到老将军的话嘴角一抽,手却依旧稳稳的丝毫不敢影响手中动作。
老将军可不知道楚千璃的医术了得,看她这样子,只当她是心疼三叔受苦,想要直接送他归西。。。
见楚千璃还未停下动作,老将军作势要上去阻拦,虽然眼看自己儿子这个样子苟延残喘他也于心不忍,可。。。
察觉到老将军的动作,几滴冷汗都冒了出来,爷爷竟以为自己是要杀了三叔给他解脱?
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也不想想,说她楚千璃这个有废物之名已久的人会整个大陆失传已久的针灸术,谁会信?
可眼下她的动作一旦停下,前功尽弃!!
楚千璃刚要分出一丝心神开口解释,易君凌及时走上前扶住老将军颤抖着要去阻止楚千璃施针的手正色道:“她是在救人,老将军莫要影响她,相信小璃儿,她从不做无把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