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014章(1 / 1)

今天是周末,傅明旭十点多就离开了,傅尧也跑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了,没时间来找苏茶麻烦,因此她倒是过了半天清净日子,就拿了嘉汇制药公司的资料翻看——傅明旭让她尽快熟悉公司流程。

管家伯伯操碎了心,再三念叨现在外面社会乱,少爷品性单纯,出去可千万不要遇到什么坏人,还不时要与暗中跟随少爷的保镖联系,实时掌控少爷行踪。

简直堪称感动中国好管家的表率。

而他家少爷鬼混到哪儿去了呢?

二少爷办正事儿去了。

傅尧出了门就去买了香火蜡纸烛,然后又打包了一头新鲜烤乳猪,还准备了一斤陈年佳酿,和一小箱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坐了一个小时的普通公交车,前往C市市郊与白二少爷回合,

会合后,两人大包小包扛着东西,朝着郊区某处深山老林走。

一直走到了半山腰,在一处冷冷清清的墓园门口,白烬将手中装着烤乳猪的袋子一丢,抱着肩膀睨着身边的年轻人,笑眯眯的桃花眼挑了挑:

“这是要搞个什么鬼?清明都过了还来上个屁的坟!”

“滚滚滚!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傅尧两脚踢开他,认认真真地将香烛纸币搬出来,朝着墓园里去,找准了他亲娘的墓碑后,虔诚地跪了下去。

开始点蜡烛上香。

白烬就站一边,单手插裤兜里,看他唱戏似的。

直到这位爷摆好了一切,跪在地上开始认真烧钱的时候,白二少终于忍不住了,按住他的纸篓,咬牙提醒道:“烧点冥币应付一下就可以了,你现在可是一穷二白,还把这点仅剩的钱烧给你那没命享受的亲娘,真打算回去喝西北风?到时候别又来老子这打秋风!”

“滚你妈的,忘了老子从前是怎么给你送钱的了?”傅尧打开他的手,呸呸骂了两声兄弟如衣服,吼他滚一边去别吓着他亲娘来领钱,自己边继续烧钱烧得乖巧,边跪在亲娘墓碑前磕了个响头,认真对着那方墓碑说道:

“妈,这些钱你拿去,在下面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但一定要记得保佑你儿子。最近老头找了个小妖精回来辟邪,那妖精有几分道行,时时刻刻纠缠于我,连梦里都跑来勾引我,儿子觉得简直不成体统,请您一定要保佑儿子收拾了那个可恶的小妖精……到时候我一定多来给您烧点钱,这次就少了点,莫怪莫怪。”

又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响头,他才放心地站起来。

白烬就在不远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表演得栩栩如生,活像他亲娘真的从地上爬出来了似的。

白二少爷莫名打了个寒噤。

“现在去哪儿?”傅尧磕头完了过来时,白烬提议道,“不如去射击吧,我约了林虎他们,早想虐虐那小子了……”

“随便。”傅尧有些心不在焉。

他哪里想去射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家里那只不安分的鸭子精,一想到她一个人在家里,还有可能跟他父亲待在一起,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浑身毛躁躁的,烦不胜烦。

“又咋了?”白烬捶了他一下,觉得这人真病得不轻。

“算了算了,让她个村姑随便闹!”傅尧甩了甩手,对白烬,“去喝酒,你请!”

两人又飙车浪到了‘锦瑟’。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灯光闪烁,舞池中群魔乱舞,男女起哄的尖叫声不时起伏,白烬打电话约了几个玩伴,大约有十来个人,男孩子居多,有三四个漂亮女孩儿,属于“家属”行列,一大堆人凑在一起大喝胡侃,。

“阿尧,下个月我要来学校看你最后一次学年测试!”

扒拉着傅尧手臂的那个女孩,叫白露,此刻两杯酒下肚,贴到他耳边娇滴滴地说。

傅尧没劲地靠在沙发上,手背贴盖住眼睛,哼道,“男人的事,女人来有个毛用?老子又不是球场上的猴子,要耍戏给你们看!”

几个女孩咯咯笑起来,有男孩就激他:“你丫是怕自己又得倒数第一,在泥潭里滚来滚去丢面子吧,露露,到哥哥这边来,别理他!”

“滚你妈的虎子!”傅尧一下子被踩住尾巴,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蹿起来,“忘了上次是谁把你虐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呃,”林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说起上次跟傅尧的比试,林虎就是觉得怪。

林虎原本瞧不上傅尧,觉得这小子就一靠家里的废物子弟,在学校各项训练指标中,傅尧排名都是吊车尾,还常常跟同学斗殴,专门欺凌弱小,因此他看不过,就打算收拾收拾这个王八蛋。

为了万无一失,他还阴险地选择了自己最强悍的伏地射击项目,约傅尧Solo。要知道,傅尧可与腹地射击扯不上半毛钱的干系,学的也是军校内最没有战斗力的药剂学专业——那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耻辱专业。

结果比赛当天,不知怎得,那小子却突然一反常态,全程跟开了挂似的,例无虚发杀得他毫无还击之力!

当时他本就抱着必胜的决心,因此暗中邀请了无数观众前来“观战”,结果不但不讨好,反而让自己丢尽了颜面,令傅尧意外地在军校一战成名,此后更加作威作福,鲜有人敢挑衅。

可除了那神奇开挂的一次,在接下来的每一次实战成绩中,傅尧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全年级吊车尾的表现。

林虎觉得诡异。

有时候想想,他都怀疑:那天与自己比赛的人究竟是不是傅尧本人?

这样的想法让他后背拔凉拔凉的,此刻盯着对面的年轻人愈发用力。

“我去趟洗手间。”

不多时,傅尧推开身上香水味儿浓厚的女孩儿,将手中酒杯丢到一边,脚步摇摇晃晃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鬼使神差地,林虎也随意找了个借口,悄悄跟在他身后。

只见他一路脚步晃荡得厉害,不时伸手锤锤脑袋,似乎是头疼,好几次有人前来搭讪,都被他粗暴地推开,最终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刚进男厕所,傅尧扶着墙走到盥洗台浇水洗脸,就突然听到身后的隔间里传来一阵高低不一的呻-吟声——

原来是野战进行时。

……

轰!

盥洗前的傅尧突然脑中一阵轰鸣,充血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他去接水的手僵硬在半空,任由水流哗啦啦地冲刷而过,撑在盥洗台上的那只手,抓得洁白的瓷砖吱吱作响——

悄悄躲在厕所门口观察他的林虎一惊,直觉这人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可却又具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看见,看见前方那人表情阴森,鲜红的嘴唇仿佛要吃人,最后,重重一拳头砸碎了面前的镜子!

林虎吓得倒退一步。

隔间内酣战结束的野鸳鸯吓一大跳,衣衫不整地冲出来,傅尧一转过身,触目便是白花花的肉体,脑袋中绷紧的那根弦‘啪’地一声,彻底断裂。

“啊!”女人一生惨烈地尖叫,然后藏到了身边同样半裸的男人身后,大骂,“这人是不是疯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雅兴了。”

林虎看见,那人扒了扒自己头发,站姿优雅,全然没有傅二少爷平日里站没站相的流氓气,向面前的一对野鸳鸯轻敛唇角道:“以后公共场所,就不要叫得那么惨绝人寰了,怪瘆人的。”

他朝两人走过去,眼睛带笑,神色却阴冷。

那女人吓得直发抖,男人壮着胆子吼道:“你、你干什么?别过来、别他妈……啊!”

一支鲜红的蜡烛插-进了男人的大腿,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顺着大腿流。

男人咒骂的话被迫咽了回去,他痛叫一声,一条腿咚地跪了下去,紧捂住血淋林的大腿哀嚎,身边的女人早已经吓晕了过去。

动手的人轻轻瞥了他一眼,无聊地敛了敛唇,转身去洗手,边懒洋洋提醒:“以后别在公共场说脏话,恶心。”

洗完手,他又对着剩下的半边镜子照了照,看到镜中自己一头酒红色短发,跟只待宰的火鸡似的,垂眸似乎低声念了一句‘烂俗审美’,然后转身打算前去理发店。

一拐弯就撞见门口鬼鬼祟祟的年轻人。

“有事?”

“尧、尧哥!”林虎差点当场双膝一软跪下了,担心对方又会突然从哪里摸出一支蜡烛来见人就插。

‘傅尧’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离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

“喂?”傅家别墅内,苏茶捧着听筒,“请问你找谁?”

“我找陈伯。”

“管家伯伯暂时走不开,你有什么——”苏茶话说到一般,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脸色变了变,“……傅、傅尧?”

“是我。”

苏茶:“(⊙o⊙)!”

“你是小茶?”电话里的人问道,声音温良,令苏茶有种做梦的错觉。

这只哥斯拉还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还这样有礼貌地叫她的名字!

苏茶呼吸都紧张了几分,捏着听筒,又听见对方干净利落地指挥:“小茶,你现在去找陈伯,让他把顶层阁楼的钥匙给你,你打开门进去,左手边第一个书架最上方,用同一把钥匙打开顶层的抽屉,把里面的箱子取来给我,地址是白杨路凤凰路口3号,我等你。”

苏茶下意识就是拒绝:“我、我不认得路……”

“敢不来的话,我就把你的裸-照发到网上让所有人瞻仰。”

“你说什么!”苏茶以为自己听错了,脸色刷白。

电话那头的人弯了弯唇角,嗓音清凉:“我在家里的每一间房间都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当然,如果你是穿着衣服洗澡睡觉的话,那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等一下!”苏茶绝望地抓紧了听筒,小吼,“你怎么这么变态!”

“变态?”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皱了皱眉,“我只是不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干了些什么蠢事都不知道,还要费心收拾烂摊子。”

苏茶没听明白他的话,却是被他的威胁成功吓住了。

挂电话后,她赶忙飞奔去找陈伯拿钥匙,然后直奔顶层找到了他说的那个破箱子,跟抱着炸药包似的,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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